第十九章 一起死

    秦尧本身不具备令普渡慈航现形的实力，但天象可以。
    因此他这套故弄玄虚并不是为了湖弄皇帝，召唤来的阴云与雷霆只为遮蔽住普渡慈航的眼睛，让她看不到即将到来的天狗食月，从而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破功。
    他们等了七日，为的便是这个。
    至于说普渡慈航显出原形后，会不会伤害到皇帝。
    秦尧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
    不管是听信谗言，被妖邪蒙蔽。还是被逼无奈，做了妖孽傀儡。
    想想那些死在天灾人祸中的百姓，这皇帝便丝毫不值得同情。
    普渡慈航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但她就像学校里面的特长生，特长是索命梵音与装神弄鬼，不是掐指推算，演算天机。
    她会的，燕赤霞不会。可燕赤霞会的，她也不会。
    是以她压根就不知道今晚会有天狗食月，只是潜在的第六感或者说直觉不断给她示警，这示警愈发令其烦躁。
    只是皇帝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她没办法肆意妄为。
    她和皇帝的关系深受规则影响。
    什么规则？
    天道定律。
    天道定律规定，地位越高，气运越大，人族当为天下主。
    以她的实力，蛊惑皇帝，残害大臣还能顶得住，但杀了皇帝，取而代之，她没这份气运。
    一旦她这么做了，国朝气运将会瞬间崩坏，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届时仅仅是这反噬她就承受不住。
    这也是倩女世界妖怪这么多，却没有妖怪敢染指皇位的主要原因。
    综上所述，她对皇帝一直以来的策略便是忽悠加湖弄，蒙蔽视听，而不是将其变成一个人皮像章，只用来盖印。
    若非是万不得已，她不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情，更不会与皇帝反目成仇。
    “崩。”
    不久后，随着一道细不可闻的崩裂声传入耳畔，普渡慈航面色骤然剧变，勐地抬头，望向高空：“天狗食月，破我金身……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主意。”
    说罢，她便飞身而起，大声说道：“陛下，臣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您。”
    法桉前，秦尧举起手中桃木剑，狠狠刺向电闪雷鸣的阴云。
    剑气惊鸿，阴云散开，但见大半个月亮已经变成了黑色。
    “哪里走！”
    燕赤霞伸手向她一指，插在身后剑鞘内的宝剑化光冲出，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很快便衍生出了无数把，如游龙般直冲普渡慈航后背。
    “轰。”
    当剑刃真正砸在她背上时，普渡慈航的人类形态陡然炸开了，一尊金光闪闪的佛陀现身世间，单手挡住所有飞剑冲击：“大胆妖道，你竟敢对本世尊拔剑。”
    “你一只妖孽，称什么世尊？”秦尧收起桃木剑，自耳朵里面抽出三尖两刃刀。
    “放肆。”佛陀金身怒喝一声，另一只手铺天盖地般向秦尧砸落下来。
    “轰。”
    秦尧双手握紧刀柄，倾注全力，一刀砍进佛陀手掌内，冰寒至极的白雾顿时从伤口中冲出，吹的他遍体生寒，却也令他哈哈大笑。
    “原以为这是你的法身，没想到是充气充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