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得到线索

    见安小夏皱眉，宋瑜反而笑得更开心，朝后飘了一圈，又笑道，“我啊，最不喜欢这些不公平的事了！”
    安小夏看着这个无所谓又轻浮等着看热闹的宋瑜，明明是笑着，那双只属于鬼魂的空洞眼神里，却有着强烈的恨意。
    她的眼前又浮现杨紫那双痛不欲生的眼睛。
    抿了抿嘴，右手抚上左手手腕上的男式手表，安小夏直直地看向宋瑜，说道，“我可以帮你带一句话给你妈妈。”
    何姑曾经告诫过安小夏——因为她的阴阳眼是半路出现，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谁都不知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出自己有阴阳眼的事。
    但是，现在为了救人……安小夏握紧了手腕上的手表，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爸爸，如果是你，你也会选择这么做的吧？
    那头的宋瑜一愣，怀疑地朝安小夏又飘近几分，问道，“你真的能帮我给我妈带话？”
    安小夏的手又紧了几分，点头。
    宋瑜盯着她干净透亮的眼睛，良久，在安小夏被阴气冲的面色发白之后，才敛下笑容，说道，“女人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杀我那个人是谁。”
    安小夏揣着符篆回到局里，就见张宇达和几个前辈才从外头回来，众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疲惫，还有颓丧，以及隐忍的焦躁。
    一条人命，就这样被倒数计时，每一秒过去，都是对这些警察们的煎熬。
    安小夏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坐在黑暗里，无声又邪恶地笑了起来。
    “小夏，钱瑶让你再去帮忙看看监控录像，她筛选了几个人，你……”赵毅正好从茶水间冲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过来，见到安小夏站在门口发呆，走过来说道。
    安小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打断他，“赵毅，你跟我出去一趟。”
    “又出去？”赵毅纳闷，不过随即心生疑惑，“小夏，你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安小夏犹豫了下，又看了下办公室里头围到小白板前筛选线索的前辈们，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你去告诉钱瑶，十分钟以后，让队长带着人，去这个地方。”然后，塞了一张字条给赵毅。
    赵毅一头雾水，看了眼那字条，也没发现特别的，又看向安小夏，然后就被她推了一把。
    赵毅摸摸后脑勺，跑到钱瑶跟前，两人说了几句话后，钱瑶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安小夏，然后朝她点了点头。
    赵毅跟安小夏所来的位置，是位于第一案发现场五六里开外的一处90年代的老式小区。
    安小夏像是有人领路一样，兜兜转转，径直来到一处有着铁质防盗门的公寓前。
    赵毅看了眼那防盗门上干净的绿纱网，再看向面容沉静严肃的安小夏，突然莫名紧张起来。
    “叮咚。”
    安小夏按响了门铃。
    数秒后，平缓又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从防盗门后的木门里传来。
    安小夏往后退了一步，赵毅也跟着退了一步，然后，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
    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是这个人！
    赵毅的脑中突然闪出这个强烈的念头。
    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却让他感觉到极度不舒服的四十岁不到的男人，安小夏对凶手的分析，一条一条，在他心中迅速立体成形。
    原先还笑着的宋瑜的鬼魂，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迅速鬼气骤升，一双眼中愤怒又咒恨的目光，几乎要将这人看穿。
    “孙华，我们是警察。”
    赵毅还在想怎么让那男人打开门好对其实施抓捕的时候，安小夏突然又出其不意地开了口。
    赵毅心里一提。
    然而，那男人却只是幽幽一笑，然后伸手，打开了防盗门。
    “还有八个小时，可爱的警察小姐。”斯斯文文的男人扶了下眼镜，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毅的后背，瞬间袭来一阵寒意。
    半小时后，赶来的张宇达直接将孙华带回了局里。
    从他出小区后，就有媒体的采访车一路跟随，途中还试图拦截张宇达的警车，不过都被张宇达提前带去的人给强行挤开。
    孙华对于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意外，笑着问向副驾驶的安小夏，“是你预料到，我会利用媒体来拖延时间？”
    安小夏看着前方被拉下车还对着穿制服的警员一通乱拍的媒体，没说话。
    孙华动了动铐着手铐的手，似乎想扶下眼镜，却被张宇达踹了一脚，“别动！”
    孙华也不恼，放下手，看了眼张宇达，眼中的笑意更浓。
    坐在另外一边的赵毅看到，心里又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孙华的对面，宋瑜的鬼魂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黑炎的鬼影出现在孙华的公寓里，屋外是黑压压一片等着搜捕令的警察。
    黑炎扫了门口一眼，然后转到书房。
    慕南濯静静地站在孙华的电脑前，单手食指正按下回车键。
    屏幕上短暂的雪花点后，所有关于猫灵的记载，被彻底清除。
    审讯室外，钱瑶担心地拽着安小夏的胳膊，上下打量一遍确保她没事后，才放下心来，边又瞪向赵毅，“赵毅你这个坏心眼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陪小夏抓嫌疑人去了？小夏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赵毅赔笑，“我的瑶姐姐，我这堪比鸡窝的头发，您要是能看得上，我这满头的都赔给你，成不？”
    钱瑶伸手掐他，“还贫！”
    赵毅往旁边躲了躲，朝她又笑了笑，“有我在，您放心吧，我这身手，您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钱瑶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低声问安小夏，“小夏，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孙华的住址的？”边说着边往安小夏的口袋里摸，一摸发现没钱包，顿时气恼，刚要责备安小夏又故意拿自己吸引鬼怪时，却见她突然眉头一皱，视线紧紧地盯着单向玻璃的审讯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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