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看出来周总今天心情很不好。早上两个部门经理进去汇报工作的时候，里面的骂声都传了出来。</br>　　以至于今天整个公司都处于一种低气压状态。办公室外的助理没一个人敢说话，就连打字和走路的声音都特意放得很轻。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着里面那位不高兴。</br>　　周砚悯办公室的落叶窗没有拉下，余燃能通过玻璃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他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盯着一脸“不耐烦”办公的周砚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br>　　周砚悯头也没抬地说道:“你有事就说，没事就回你办公室，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烦。”</br>　　“你这是又和嫂子吵架了？”余燃组织着语言，小心地问着。</br>　　周砚悯抬头斜了余燃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直直地甩了过去。</br>　　余燃:“........”行吧，这是又撞枪口了。</br>　　他摸了摸鼻子继续说:“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婚戒都安排上了，怎么......”</br>　　周砚悯“啪”地一下按在了键盘上，发出一声脆响。</br>　　明明开了暖气，余燃却觉得周围的空气觉得冷得吓人。</br>　　在这气氛下，周砚悯把昨晚的事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br>　　只是语气冷漠得让余燃觉得周砚悯不是再讲故事而是在讲着政治书的内容。</br>　　当然，那些话余燃不敢说，只在周砚悯说完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分析道:“所以你是因为嫂子对你态度不好，生气了？”</br>　　“你得理解嫂子啊，嫂子还病着，你作为男人，忍忍。”</br>　　“不是因为这个。”周砚悯面无表情地说。</br>　　余燃表情更疑惑了。</br>　　周砚悯继续说:“在秦漫的认知里，她和我结婚只是为了联姻，没有感情。我对她的示好也和她的配合只是为了在外人表现出我们婚姻幸福的样子。”</br>　　余燃明白了，周砚悯不是气秦漫的态度，而是觉得秦漫不爱他。</br>　　他尽量用最轻松的话缓和着气氛:“嗐，毕竟你们当初讲好的是为了合作结婚。嫂子这样想也正常。”</br>　　“我反悔了。”周砚悯道。</br>　　他不要有名无实的婚姻，他要秦漫。</br>　　可能因为输液的缘故</br>　　，第二天秦漫便好了很多。她没再继续休息，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开始工作。</br>　　公司员工一边惊叹于秦漫的工作能力，一边又觉得可怕。</br>　　秦漫对于公司员工的想法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有了空闲时间，她总会不可避免地想到周砚悯和任遥的事。为此，她一直在公司加班到十点才回家。却没想到，一回家就看到周砚悯坐在沙发上。</br>　　显然，周砚悯这是在故意等她。</br>　　果然，周砚悯与她对视了两秒便开口。</br>　　“秦漫，我们聊聊。”</br>　　“好。”</br>　　秦漫换好鞋后，先去厨房泡了两杯果茶才向周砚悯走去。</br>　　她坐在周砚悯对面的沙发，顺手把左手的果茶推到周砚悯身边:“聊什么？”</br>　　“谢谢。”周砚悯客气的致谢，然后把视线从玻璃杯移到秦漫脸上，“聊聊我们的婚姻。”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br>　　秦漫捧着玻璃杯的手顿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水，等着周砚悯的下言。</br>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说好了，只是互取所需，有一方想要离婚的时候，另一方需要配合。现在.......”周砚悯停了两秒，看着秦漫，说:“我需要你的配合。”</br>　　两人是联姻关系，要想离婚绝对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两人的婚姻关系着一大堆的利益在里面。但周砚悯仍然做了这个决定。</br>　　因为在秦漫的认知里，他是因为协议，因为婚姻才对她示好。除此外，两人只是合作，与爱情无关。他不想给秦漫这种错觉，他要撕破这份协议，重新追求秦漫。</br>　　秦漫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脸上却没有波澜。</br>　　她双手握着杯子没有说话，从玻璃杯里传来的热气徐徐往上延伸，飘到她脸上，带了一点温度。</br>　　她想过她和周砚悯的婚姻不会维持很久，也做好了随时让出周太太的位置，但没想到会这么快。</br>　　是因为任遥吗？</br>　　任遥要回来了。</br>　　周砚悯见秦漫不说话，以为她在权衡离婚的利弊。想了下，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是我提出的离婚，你们秦氏的损失不大。”</br>　　话音刚落，对面秦漫轻声把玻璃杯放下，应了一声“好。”</br>　　周砚悯想过秦漫不会挽留，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甚至连原因都不过问。</br>　　明明离婚是他提出来的，但他此刻却很不甘心。</br>　　他压下心里那股烦躁感，语气尽量平和的说:“行，明天我会让律师准备离婚协议。”</br>　　秦漫没有出声。任由周砚悯说着他的计划。直到结束，一直没开口的她，忽然出声:“尽快吧。”</br>　　任遥快要回来了。</br>　　比起她自己，她更希望周砚悯能幸福。</br>　　然而这话在周砚悯的理解那儿却出了偏差。</br>　　他咬牙:“行。”</br>　　两人就在这种情况下谈妥了离婚。</br>　　秦漫见周砚悯没什么要说的后，起身准备回卧室。周砚悯望着秦漫潇洒的背影，心里格外的烦闷。</br>　　于是，他做出最错误的一个决定。</br>　　周砚悯靠在沙发后面，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叫住了秦漫:“秦总，我们马上都要离婚了，我再住在这儿是不是不合适？”</br>　　看似随意的一问，又希望秦漫能够挽留。至少能证明秦漫对他是有一丝不舍的。</br>　　这一刻，周砚悯觉得自己像极了外面那些绿茶男，企图用这种话得到秦漫的注意。</br>　　秦漫脚步一顿，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然后薄唇轻启:“你说得对。”</br>　　“明早就让你助理把你东西搬出去吧。”</br>　　说完，秦漫没有留恋地往楼上走。</br>　　秦漫走后，周砚悯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秦漫是什么意思。</br>　　他在心里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觉得自己像极了离婚后被媳妇赶出家门的软饭男。</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