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食神:安排,一定安排

    二号食堂，打饭窗口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胖大爷，乃是大名鼎鼎的食神。
    厨师历来信奉食神，二号食堂也不例外，还在画像下面供奉了插电的香火。
    同学们趴在窗口打菜的时候，看得见食神画像，只是从来没有学生拜过。
    直到今天，有人带头冲锋。
    排队打菜的白昆，看见窗口里面的食神画像，当场就骚动了。
    李半仙曾经曰过：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以前白昆不信这套说法，现如今……试试又不会怀孕，怕个锤子。
    于是他双手合十，对着食神画像作揖。
    啪！
    挂在墙上的画像，一下子掉落在地。
    里面的工作人员，还以为是画像顶端的细绳子老化了。
    白昆眼前一花，又经历了时空穿梭。
    整个食堂都不见了，他置身于一团白雾中，看见一位五六十岁的胖大爷。
    胖大爷很有辨识度，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土豪就是伙夫。
    白昆一回生二回熟，不像上次看到学神那样发蒙，他仔细观察，发现胖乎乎的食神后脑勺上，顶着一个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
    那金色光晕，又叫神之光环。
    他在历史课·众神起源学过，没有光环的，要么是伪神，要么是神棍。
    对比之下，白昆发现学神和食神的光环，不太一样。
    学神脑后的光环，有四个玄奥如年轮的图案，环绕五个金色符文。
    而食神脑后光环，只有两个年轮图案，环绕六个金色符文。
    “大神，使不得呀使不得！”
    食神的开场白，和学神一样一样的。
    胖大爷比学神更有气节，他没有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小老儿食神，给大神请安，万望大神高抬贵手，千万不可拜我。”
    白昆还是老问题：“那你说说，我是哪路大神？”
    食神的路子跟学神不一样：“不知道，小神位卑言轻，什么都不知道。”
    白昆老气横秋，用一副领导教育小年轻的口吻说道：“你不要有压力，大胆说出来，就算我是充话费送的大神，也无所谓。”
    食神口风很紧：“不知道，小神真不知道。”
    白昆不高兴了：“那你为什么开口闭口叫我大神？”
    食神这次透露了一点口风：“尊驾自带神威，一拜之下，令小神法相坠落，神魂战栗，自然是位阶远胜于我的大神。”
    白昆骨子里的魔性暴露出来了，眼珠子转动起来像个小恶魔，露出恶作剧的表情：“真的假的？要不，我再给你磕一个？”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食神惊慌失措，直接上干货：“求大神开恩，大神有什么条件，只要在小神职责范围之内，在下一定全力满足。”
    白大神傲娇得飞起：“不要跟我谈条件，你先回答我，你脑袋后面两个年轮，外加六个符文，具体是什么意思？”
    这次食神没有回避：“两个形似年轮之图案，代表天命轮转，一次轮转代表一个新纪元。六个符文，乃是品级，众神分为九品十八级。小神由二代神庭敕封，正六品食神。”
    “那学神四个年轮，五个符文又怎么说？”白昆追问道。
    “那位由四代神庭敕封，正五品学神。”食神如实回答。
    “看来和古代官阶一个意思，学神正五品，官儿比你大，他要是给你磕一个，你是不是承受不住？”白昆只对磕一个的话题感兴趣。
    “大神，此事不可一概而论。我乃二代古神，他是四代新神，论资历、论工龄，他排在我后面，应该称呼我一声前辈。”食神用一种老资格的口气说道。
    “那你说说，我是几代，又是几品？”白昆绕回了正题。
    “不知道，这个小神真不知道。”
    食神满脸惶恐，眼看少年要发怒，连忙补充一句：“小神虽看不出大神几代几品，不过，从大神散发的无上神威来判断，至少是正三品。唯有正三品以上，方可称为大神。”
    白昆料定胖大爷打死也不会透露更多，他也上了干货：“这些年我吃东西进步太慢了，有愧大神之名，你帮我优化一下，能不能安排？”
    食神相当配合：“安排，一定安排！”
    白昆点了一句：“要是安排得不好，别怪我给你磕一个。”
    “大神放心，包您满意。”
    食神很懂事，顺势讨价还价：“倘若小神安排妥当，大神可否保证，今后不再拜我？”
    白昆充满期待：“行，我等着你的安排。”
    无形的契约，再一次达成。
    食神凭空消失，白昆笼罩在一团神光之中。
    耳边传来一个老阿姨的声音：“同学，同学？要不要打菜，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听到食堂阿姨催促，白昆猛地回过神来。
    他依旧站在食堂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
    随便打了个两个素菜，白昆找了个位置坐下。
    味道还是那么寡淡，完全没有吃肉的爽感。
    九黎学院倡导光盘行动，浪费食物的学生要受处分，白昆硬着头皮把饭菜吃光，遇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吃下去的饭菜，凝聚成最原始的能量，在他体内流淌。
    与此同时，一股意念涌入脑海。
    食神祝福：激活。
    民以食为天，食物乃人类补充营养、生长发育的第一要素。
    素食亦有可取之处，常年吃素之人，寿命比吃荤之人高出三到五岁。
    你完美吸收素菜与米饭之中的能量，增加1点气血。
    当前气血值：204点。
    还有这种操作？
    白昆乐了。
    食神的安排，可以的。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吃的不是素，是寂寞。
    高手寂寞。
    自古以来的高手，都承受着世人不理解的寂寞。
    白昆体会到了高手的格局，他的寂寞，外人不懂。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又去打了一两米饭，一份醋溜白菜。
    没别的意思，就想试试能不能再加1点气血。
    这一次，他吃了个寂寞。
    暴饮暴食，有害无益。
    建议七分饱，迟早悟大道。
    食神不仅会安排，还挺会玩单押。
    众所周知，蜀山多剑仙，蜀山也多rapper。
    当年九黎学院遭到云贵川三省争抢，最终划分到蜀山辖区之内，白昆也有蜀山rapper的精神，他没法拒绝懂单押的食神。
    少年漫步在校园里，散步消食，然后去了教室看书。
    这波操作把30名到37名的同学，都给整紧张了。
    瞧这尿性，白同学要奋起直追啊。
    白昆无视各种复杂的目光，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之中。
    学神祝福，不仅增加气血，还提升了他的学习能力。
    以前搞不懂的知识点，如今一看书就融会贯通，都不用老师敲黑板划重点。
    九年级（6）班的一号学霸孟晗，自学能力超强，据说已经自学到了高三的课程。
    白昆正在追赶孟晗的步伐，体会到了当学霸的快感。
    六点半，晚自习开始了。
    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四十，每堂课一小时，课间休息十分钟。
    说是自习，其实更像晚课，老师根本不给大家自习的机会。
    知识就是力量，任务完成。
    气血值：205点。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白昆又进步了。
    这堂课是语文课，他学到了精彩知识：爱日惜力，寸阴无弃。
    白昆领悟了精髓，既爱日，也惜力。
    第二节晚课，他遇到了难题。
    那位虎背熊腰的体术课老师牛全，提前两分钟过来打招呼：“同学们，抓紧时间，跟我去训练馆。”
    新时代的体术，由古武术演化而来，是修士入门必修课——以武入道。
    还没有修炼出法力的中学生，根本学不会法术，也不可能驾驭法器，需要通过体术强身健体，并拥有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中考迫在眉睫，牛老师已经不讲理论了，逮到机会就拉着同学们去训练馆。
    按照牛老师的说法，体术全靠一招一式打磨，说一万句不如操练一次。
    去训练馆的路上，白昆步伐透着沉重。
    训练体术本身没毛病，问题是那位牛老师，喜欢叫同学们互相切磋喂招。
    在那个过程中，气血低的仙苗，很容易挨揍。
    白昆深有体会，挨揍不是一两回了。
    后来找了李奇宇做他的切磋搭子，互相放水，情况才有所好转。
    今晚情况不妙，阴磊主动请缨：“老师，请允许我找白昆切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