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Z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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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张)
    餐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安安静静地吃着面前的水果沙拉, 他想,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为何两位刚见面不久的女性能有那么多的话要,以至于俩人一起跑去另一间房用早餐, 留下他独自在这里。这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助理过来时, 他正站在一楼客厅的杂志栏前翻早报, 她们貌似已经到侧边花园浇花聊天去了。
    呵,自古以来,笨蛋们就是话多, 怎么讲都讲不完。
    张才不在意呢。
    踩着楼梯上二楼, 助理在他身后转述着一些企业邀约。
    过几日要飞一趟中国杭州,张让助理推掉了所有邀约。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抽出空,在短时间内熟悉一下相关的中国礼仪流程…这一类东西。
    要知道, 平白无故地拐跑别人家的孩, 是相当泯灭个人良心的一件事。为此,他还要给自己找出几个足够理直气壮的理由来。
    “我张!”
    张在书房跟助理交代工作上的要紧事务时,她突然闯了进来, 三个人的眼神短暂交聚。
    “多余的棉袄, ”张看向呆站在门口的人, 面无表情, “出去。”
    “哦,好的……”她大概是被吓得不轻,退出去, 忘了关门, 几秒之后又迅速伸进来一只爪子, 把门轻轻关上。
    助理并不通中文,捧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再默默地看着它然后结束。
    抬起二郎腿,张往后靠在椅背上,低眸看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听见桌前的人继续汇报,抬眼,“Now what the hell are you waiting for?”
    “……”助理忙不迟迭地继续。
    该忙的还是要忙完,助理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临走之前,礼貌性地想就方才发生的插曲对他点什么,然而被张看了一眼,又安分地闭上嘴,带着文件离开了。
    书房墙上的英式挂钟在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张从办公椅站起身,坐在地窗前的凉台上,给她发短信。
    手机号码是很久以前存下的,一年前上海那回,她也一直都还在用。
    2(边)
    站在宽敞的冷色调卧室中央,边忱其实不敢轻举妄动。
    半时之前,有人把她从纽约寄过来的行李箱搬进客厅,她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跟他睡同一间卧室咩?
    之前他没,俩人也没空讨论到这些问题;刚刚想去书房里问他,又被他命令退出来了。
    所以现在,脚边放着行李箱,边忱只能傻站在他的个人卧室里心斟酌着。
    手里的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是收到新短信的提示音。边忱一边想着是不是中国移动又给她发什么鬼东西了,一边滑开手机屏幕查看。
    然后看见:「一分钟,到书房来。」
    哎妈!这语气,这用词。她不由自主放开行李箱,转身就往外走,撒腿赶去某人的书房。
    走出卧室才反应过来去看发信人,这个手机号码她没见过,并不是他名片上的那个。
    啊……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发这样的命令短信到她手机上?
    往右穿过二楼南面的横廊,九十度左拐角,通往北面的书房。
    边忱推开他的书房门,见他随意坐在凉台上,长腿自然伸展,戴着无线耳麦,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面向着门的方向,安然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饮修,”她声喊了他一句,放轻脚步朝他走过去,“你找我呀?”
    他轻声“嗯”了一下,闭着眼:“帮我把耳麦拿掉。”
    “……”敢情专门发短信给她,就只是叫她过来帮他摘耳麦的?
    边忱好脾气地走近他身边,伸手,心拿下他戴着的耳麦,关了开关,放在一边。
    “你很困吗?”她看他一直闭目养神,心想大概是长时间的航班和工作累着他了。
    “一般。”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边忱着,忍不住弯腰,俯近他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脸。
    碎发,额头,脸颊,睫毛,鼻梁,下巴……精致中的阴暗气质让人难以忽视。如果桃花眼是睁开的,就更有一种要命的诱惑力。每看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简直不敢爱这样的人。
    也许他得没错,跟他在一起,她真的需要去脱胎换骨。不然爱不起。
    边忱扶着膝盖弯着腰,蹙着眉认真观察。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揽住脖颈。
    “偷看?”他睁开了眼眸,沉静地瞧着她。
    “……你真的不去休息一下吗?”她移开目光,但是没法直起身,只能以这种艰辛的姿势弯腰站着。
    “收费。”
    “哈?”某人一向珍惜话语,他话遵从最简定律。以至于边忱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是什么。
    偷瞄了他一下就要收费是吧?气鬼。
    边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贼胆,就着这样的姿势,凑前去碰了一下他的侧脸,用唇。
    “……”碰完立刻回到原位,眨巴着眼睛有点慌。
    “解释一下?”
    “……美色所惑。”
    “花言巧语。”
    “……”你是就是吧( ̄┰ ̄*)。
    不不不,边忱觉得还是要争取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真的。美人在前,我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忽而咬唇笑,揽着她的脖颈扳过去一点,即将鼻尖相触,“嘴里含了糖?”
    “没,没有。”
    “那就是胃里装了蜜?嗯?”
    “不,不是。”边忱紧张,一紧张就想舔唇。
    但是她一伸出舌尖舔唇,就被他准确而轻巧地咬住。
    “……”救命啊……/(ㄒoㄒ)/~~
    她的舌尖在他的牙齿间,极致暧昧。
    好在他只是咬了一下便放开她了,不像是捉弄,更像是在报复,报复她刚刚用唇碰他脸的那一下。
    记仇的男人,可怕。
    边忱直起身,挺着脊背,手里攥着自己的在他面前。
    他也没话,就那样懒懒倦倦地歪着头打量她,修长双腿随意交叠着,伸直着,缓缓摇着。
    她被他看得脸红,同时也停不下把视线往他身上黏,实在离不开啊亲娘,人就是这么肤浅的啊,谁不喜欢好看的人事物?
    “对了,我有个问题……”好半晌,边忱终于想到了可以的东西。
    她举起手,见他微微点了下巴后,才继续:“就是,我跟你睡同一个卧室吗?”
    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下,抬眸定定看着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停止询问愚蠢的问题?”
    “……”
    边忱明白了——人类跟自己的信仰注定是……无法交流的(¬_¬)。
    “Oh,当然,”他在这时挑了一下眉,“二楼有客房,你完全可以住进客房里。”
    “哦。”
    3(边)
    临近中午时分,边忱在一楼厨房里跟容姨增进了解,顺便帮她准备午餐。
    出来喝水时,瞥见某人从楼上下来,换了套衣服,混色无褶长裤,黑色高领毛衣,臂弯还搭着一件马德拉斯格纹双衬里大衣。
    在他的皮鞋踩到一楼地板时,边忱别开视线,专心低着头往玻璃杯里倒水。
    她本来想喝口水之后再狗腿的,然而等她倒完水,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人呢?边忱四处望了一圈,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低低的引擎声。
    她绕过吧台,直接往一楼朝外的地窗走过去,透过地窗,看见汽车驶出了院门。
    就这么走啦?妈耶,简直后悔了。刚刚怎么不趁早喊他?倒杯水的功夫,人就出门了。
    并且现在都差不多午餐时间了吧,他怎么在这时候出去了?
    边忱问容姨,容姨他经常临近用餐时间出去,工作上的事。于是她也就没再疑惑了。
    …………
    下午四点多时,边忱接到她妈妈的电话,母女俩日常闲聊了半时。
    她拿着手机,绕着二楼护栏走了一圈又一圈,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妈妈自己现在的情况。
    边忱家里是这样的:妈妈从她大学毕业那年开始就催她谈恋爱,希望她早点结束职场生涯,不用那么辛苦;而另一边的爸爸,则认为当今时代的女孩子可以迟一点再谈婚嫁,事业也很重要。
    但她爸妈早就离婚了,边忱又是跟妈妈一起生活的,所以妈妈的意见比爸爸的意见更重要。
    “……妈,你最近有没有去旅游的打算啊?”她妈妈很爱短途旅行。
    “没有喔,快元旦了,外面人挤。”
    “噢……”边忱趴在护栏上,“嗯……那如果我带——”
    “你是不是不回来过春节啦?”
    被打断了,没出来……
    她扶额,用手指蹭着自己的额角,“不知道唉,要看公司的假期安排。”
    “有假期就尽量回来过春节啊,我一个人在家里总是空空的。”
    “嗯嗯,”边忱想起自己去年都没有回去跟她过春节了,今年得争取回去,“你多出去跳跳那个,什么广场舞啊,热闹点。”
    “每天都跳,可热闹了!”
    “……那就好。”好的吧,她的建议多此一举。中年妇女对广场舞的热情,是根本不用别人劝的。
    结束通话后,边忱依然趴着护栏发了一会儿呆。
    她在想,等见到某人时,妈妈会是什么反应,很大可能是先愣住,然后欣喜,最后……她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要是妈妈问起婚礼之类的,就很难办了。
    根据边忱对某人的了解,他举行婚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还有,妈的耶,这个速度,亲戚朋友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4(双)
    晚餐后,在书房里开了个视频会议,张觉得倦。
    长指揉着眉心从书房里走出来,径直往主卧室走去,冲凉。
    在这过程中,他没见到边忱,顺带朝楼下投去一瞥,一楼客厅也没人,不知道她俩又待在哪儿增进感情。
    等他冲完凉,裹着浴袍坐在卧室沙发上回了几条短信,再换上一套平常的家居服。边忱还是没有过来找他。
    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张一向对自身的黏度具有十足的自信。
    他离开卧室,还半湿着的头发看起来有点乱;勉为其难地准备下楼,想装作不经意地去“巡视”一圈。
    但他刚走到楼梯口,发现西面的一间客房亮着灯,门也半掩着。
    张折返脚步,不紧不慢地朝西面客房走过去。
    快到房门口了,听见里面传来“啪”的一声,他分辨不出声响来自于何种碰撞或者动作,只是下意识加快了步伐,推开半掩的门——
    很好,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边忱正蹲在打开的行李箱面前,往外拿出她的物品。刚刚那声“啪”就来自于行李箱被打开的瞬间。
    张不动声色,双手插裤兜,斜斜倚靠在门框上瞧着她。
    “准备好你的理由。”
    他突然的话声把边忱吓了一跳,手上拿着的盒子掉在行李箱里。
    她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穿一身淡灰色连帽家居服,休闲又慵懒,靠着门框悠悠地盯着她看。
    “……什么理由呀?”问完这一句,边忱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赶紧低下头,抚额,咬唇。
    哎呀,不能怂,快挺直脊背。
    于是她又重新抬起头,强撑士气,蹲在地上跟他对视。
    “不是你建议我住进客房的吗?我在……整理东西啊。”
    “嗯…”张可有可无地点了点下巴,“要我夸你听话?”
    “不,不敢要……”边忱汗颜。
    她知道,此人越是云淡风轻,其内心就越是在酝酿着腹黑的风暴。
    “谅你也要不起。”
    “……”边忱泪。那你刚刚问的那句是为了啥……
    “轻易被美色所惑的棉袄,”他眯起了桃花眼,不,他简直是笑眯眯地在问话,“是我不够美还是我不够有诱惑力,以至于你不选择跟我同房?”
    边忱往后倒,内心完全做不到冷静,捡到什么借口就用什么借口:“因为,因为我觉得,比起好·色……呸!我是,比起喜好美色的人,你可能更喜欢听话的人。”
    “所以‘好·色’跟‘喜好美色’有区别?”
    “没……”
    “狡辩的棉袄,”张轻哼一声,继而不冷不淡地加了一句,“我喜欢遵从内心的人。”
    “好的,我记住了。”边忱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一层意思,心翼翼地继续把自己行李箱里的物品往外拿。
    拿着拿着,就看见他走过来了。
    张在行李箱的另一边单膝半蹲,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你怎么敢你记住了呢。”
    “……我是记住了呀,”边忱瑟瑟发抖,“你喜欢,遵从内心的人。”
    他又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妈呀,跪了。求你别笑了。边忱内心流泪,“我在整理东西,今晚要,要在这里睡呀……”
    “愚蠢的棉袄,”他放开她的下巴,“别挑战我的耐心。”
    “……”
    边忱默默地低下头。她当然知道上午在书房时他是在嘲讽,并不是真的建议她住进客房。
    但是那啥,只准他记仇报复哦?她也要反抗一次 : ) 。
    在他站起身往外走时,边忱也站起来,坐在身后的床边沿,声地逞了一句口舌之快:“谁让你总是不遗余力地打击我?”
    “嗯?”张稍稍侧过脸看她,“怎么,现在还敢对我不满了?”
    “没有没有!”她赶紧摆手,“我等一下就把东西搬过去,搬去……你的卧室。”
    他不置可否,继续往外走。
    身形高挑修颀,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也……特别赏心悦目。
    由于此人的气场常常压得人心慌,所以见他走到门口,边忱松了一口气。
    “我听闻…”
    “哈?!”她抬眼看过去,天……他怎么又折回来了?还,还把房门关上了。
    边忱的目光在房门和他身上来回转,强装淡定:“你听闻什么?”
    “听闻…人在产生了逆反心理的时候,”他步调缓慢而优雅地朝床这边走来,“最适合被调·教。”
    “你,你哪里听的?我没听闻过……”
    “我的。”
    “……”
    绕开地上的行李箱,张走近她,“但这只是一个法,没接受过实践的检验。”
    他在她面前闲闲而立,“你们中国的伟大理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吗?”
    “是啊,”边忱轻吞口水,有点想逃,“平同志的。”
    “所以…”张咬了一下左下唇,单眼轻眨,“我们有必要验证一下,对不对?”
    “验证……?不需要的,”边忱往旁边挪,边边站起身,“你的就是真理,不、不需要验——”
    她起身起到一半,被他扶着双肩强硬地按了下去,重新坐在床上。
    “是时候补交学费了,边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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