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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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动静把宁越也吸引过来了。
    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严克气鼓鼓地对宁越说：“宁导，你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您说，我都按您说的办。”
    制作人一般都是以某导称呼的，因为这个词是从西方传来的，而在西语中，“director”，指导者这个词，可以说是导演，也可以说是制作人。
    对于这个称呼，宁越觉得挺别扭：“别宁导了，以后都叫我老板吧。老严你也别生气，当领导的哪个没被下面人说过，都是小事，我看姜丽丽也不是故意的，罚点工资就算了吧。”
    严克狠狠瞪了姜丽丽一眼：“听到了吗？这次是老板帮你求情，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给你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谢谢老板。”逃过一劫的姜丽丽赶紧道歉
    “都散了吧，一群八卦的家伙。”严克不耐烦地挥挥手
    严克和姜丽丽从善如流，都开始叫宁越老板了，但众人心里对这个称呼却很别扭，我们是搞艺术的，艺术家好不好？叫老板多土气啊。
    而且宁越软弱的态度也让大家倍感失望，他们还以为宁越会把姜丽丽赶出节目组呢。
    席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没过多久就草草结束了。
    严克坐在自己的专车里，给老领导钱峥打了个电话。
    “见到宁越了吧？感觉怎么样？”
    “四个字，少年心性。”
    电话那头钱峥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不会吧，评价这么低？阿克你可不是会随意贬低别人的人啊。”
    严克将席间发生的事情跟钱峥讲了一遍：“也许宁越在艺术方面很有才华，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一个团队领导，在跟下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留下软弱的印象，这可不是好事。”
    “阿克啊，我看你还是多观察一段时间吧。宁越那小子能做出那么大的事业，怎么可能那么幼稚呢？至于主持人的事儿，也许那个柳颜真的比较有才华呢？”
    “老领导，我办事您还不知道吗？我早就调查过那个女主持了，简历简单的令人发指，我还特地去看了一下她以往主持的节目，完全就是个大号花瓶，也难怪姜丽丽气愤，输给那样的人，换了我，我也会不服的。”
    “宁越以往取得过什么样的成就我不管，但是就目前看来，他真的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料。”
    电话那头的钱峥沉默了片刻：“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老领导，您放心，我不是冲动的人，该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我知道台里对这个节目的重视，这个节目今年是第二季，按照选秀的正常规律来说，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只要宁越不胡来，我也没必要跟他对着干。”
    “那就好，对了，上次老周跟你说的事情，你跟宁越说了吗？”
    “没有，我看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十足的理想主义者。我估计说了他得跟我急，没关系，咱们私下里做就好，反正节目组里九成都是我们的人，不需要非得跟宁越交代。”
    “恩，这事儿你办得好，其实这是咱们圈子里的老规矩了，换了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宁越那小子的确有点愣头青，不跟他讲就不跟他讲吧，手脚干净一点，记住了吗？”
    “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留下破绽了。。”
    “恩，那你先忙吧。”
    挂掉电话之后，严克无意识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严克整理好了思路，又给自己的老友周重光打了个电话。
    周重光的“周”，就是周家的“周”。
    “老周，事情我答应了，你先安排人吧。这事儿反正你们老周家有经验，不需要我多交待什么，我只说一句，别让宁越那小子看出端倪就行，我这边，会给你最大的便利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忙不迭的感谢声。
    没错，严克的合作对象，就是周家。
    世上没有永远的仇家，只有永恒的利益。
    江东人和东海人一向不对付，江东卫视的人也素来看不起周家人，但那只是表面现象。
    两个大型利益集团，靠的又那么近，必然是既有竞争又有合作的。
    周重光，就是周家在江东的联络人，统管江东郡内的生意。
    他跟严克嘴里说的那件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阴谋，就是一项合作罢了。
    达人秀最值钱的是什么？是选手。无论你要通过怎样的渠道赚钱，都得利用到选手的名气，这是必然的。
    同样是捧人，与其捧一些一文不名的破草根，还不如捧自己人。
    比如周重光的名下，就有不少的艺人。
    达人秀的舞台名义上还是为草根服务的，但也不禁止艺人们参加。
    当然了，这些艺人参加节目的时候也会包装一下，搞点凄惨的身世、编点励志的故事什么的。
    这一套一点都不新鲜，却很实用，到时候节目组有严克在，组里绝大多数人又是他的手下，他稍微动动手脚就能把那些艺人扶起来。
    相应的，周重光也会给钱峥和严克一定的报酬。
    周家打得一手好算盘，你宁越不是狠吗？不是虎口拔牙把节目版权抢过去了吗？明面上我忍你，私底下我就挖你的根基。
    宁越费心费力搞出来的节目，最后却为周家造星了，想一想的话，周家人还有点小激动呢。
    而钱峥和严克也捞足了好处，这事儿几乎是每个电视台的惯例了，哪个节目里没点托儿？互惠互利嘛。
    他们混电视台的，旗下又没有艺人，别人的艺人借他们的平台出头，给他们一点好处费，皆大欢喜。
    周家出价最高，那就跟周家合作呗，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只要不违背大的原则就行。
    再者说了，宁越掌控了节目组的一切大权，江东卫视出了所有的成本，却要分一半的收益给宁越。
    达人秀的利益虽然大，但是江东卫视那么多人才分了一半，宁越一个人就分了一半，钱峥和严克心里会平衡才怪。
    跟周家合作捞点外快，就算是找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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