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夹竹桃（3）

    “早饭是在哪里吃的？”，聂虎问到。
    “就在客厅”，韦如雪答到。
    “那碗碟呢？”
    “都收拾到厨房了”，一名下人到。
    “你们几个维持一下秩序”，聂虎冲着石鋭凝等人使了一个眼色。
    四人会意，有意无意地分散在了客厅的四周。
    聂虎出了客厅，直奔厨房。
    “早上熬的莲子粥在哪？”，一进厨房，聂虎便冲着一名正在刷洗碗筷的婢女问到。
    “官爷”，婢女慌忙欠身下拜。
    “我问你早上熬的莲子粥在哪？”
    “倒掉了，锅都刷了”，婢女有些紧张地到。
    “锅都刷了？谁刷的？”
    “我…我刷的，怎么……”，婢女像是犯了错似的看着聂虎。
    “碗筷都还没刷，怎么先刷锅？还把剩下的粥都倒掉了，怎么这么浪费？”，聂虎加重了语气。
    “我也不想的”，婢女慌忙解释到，“是二姐，她那莲子粥不干净，让我赶紧倒了，先把锅刷干净，还嘱咐我要多刷几遍，我这才刚刷完锅，碗筷还没来得及洗刷呢！”
    听到这里，聂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家大姐喝粥的碗在哪？”
    “我找找”，婢女在一堆碗筷中看了看。
    “是这个”，婢女指着一个青花瓷碗到。
    聂虎伸手拿起了碗，碗内还残留着少许莲子粥。
    “粥是谁煮的？”
    “是我”，婢女望着聂虎，脸上呈现出不安的神色。
    “你在熬粥的时候，可有人进过厨房？”
    “我想想“，婢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二姐曾经来过。”
    “她来厨房干什么？”
    “是来看看莲子粥熬的怎么样了。”
    “当时你在厨房吗？”
    “不在，二姐让我去把泔水桶给倒了”，婢女撅着嘴到，“倒泔水桶的活儿原本应该是兰的，可我去问她的时候，她居然是二姐让她去打扫房间，我才不信呢，肯定是她偷懒了！”
    “哦？”，聂虎的嘴角微微一翘。
    “你跟我早上客厅内的情形吧！”
    “是，官爷！”，婢女一点头，“早上我熬好了莲子粥，便盛了两碗端去了客厅，后来听到客厅内二姐的叫声，我这才知道是大姐犯病了，便赶忙跑了过去。
    等我赶到客厅，看见大姐瘫倒在椅子上，已经人事不省了，刘东旭正在旁边服侍着，二姐则站在院子里大声喊着人。”
    “刘东旭？刘东旭是谁？”
    “哦，他是大老爷的贴身仆人，今天早上大老爷有事出去了，没让他跟着，他就在客厅内伺候两位姐了。”
    “喏，就是他！”，婢女用手一指窗外。
    聂虎顺着婢女手指的方向望去，在窗外花园的另一端，一名男仆正匆匆地向客厅方向走去。
    “没事了，你忙你的吧！”
    聂虎端着瓷碗出了厨房，信步在院子里四处转着。
    “这是谁住的地方？”，聂虎指着花园旁边的一座两层楼，向一名正在浇花的婢女问到。
    “那是我家二姐的闺房。”
    聂虎点点头，来到楼门前，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楼布置得像是一间书房，房间的一侧是一排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有一本书像是没有放好，有一大半露在了外面，歪歪斜斜地插在两侧的书缝之中。
    聂虎走上前去，将书抽了出来，书的封面上写着“新修本草”四个字，书的上侧露出了一枚绿色的树叶，看样子应该是书签之类的东西。
    聂虎轻轻地打开树叶所在的那一页，大体浏览了一下书中的内容：“夹竹桃，又名甲子桃，六十年结果一次，其叶可入药，味苦、性寒、归心经，功效为利尿、祛痰、定喘、镇痛、祛瘀。其根、茎及叶子的汁液有剧毒，可麻痹心脏，量大致死，慎用。”
    “夹竹桃？可麻痹心脏？”，聂虎轻轻地合上了书，默默地重复了几遍，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聂虎出了楼，来到楼前的花园旁边，细细地打量起花园里的花草来。
    在花园的东北角，种着一片夹竹桃，此时夹竹桃正在盛开时节，红艳艳的花朵竞相绽放，甚是好看。聂虎突然注意到就在这片夹竹桃的一个边上，有几株被人折断了，只剩下半截杆径露在地上。
    看到此情景，聂虎不由地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回到客厅，看到韦如雪和庞森还坐在那里，韦如雪不停地抹着眼泪，庞森则是一脸的痛苦，眼睛里几乎是绝望的神色。
    “聂神捕”，庞森看到聂虎走了进来，慌忙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了聂虎身前。
    “聂神捕，内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庞森眼含期待地望着聂虎。
    “这个目前还不好，这要等到调查清楚了才知道”，聂虎应付着到。
    “知道了，多谢聂捕头”，庞森神色黯然地到。
    “三天后的夜里子时，来我的卧房外偷听”，庞森突然以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到，完便转身坐回到了椅子上。
    聂虎的眉头微动了一下，瞬即恢复了正常，随即到：“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也该回去了，等事情调查清楚了，我们自会通知你们，还请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