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比颤抖海更遥远的地方

    “抵御异鬼的人类奇观，生者最坚固的北境防线，居然只有这种水平？”
    望着眼前所谓的黑城堡，李世民心中有些失望。
    他之前看过的只是权游的剧情梗概，原以为真是什么可歌可泣的人类史歌，没想到竟然只有这般儿戏的程度。
    莫如今开了挂的大汉，便是他前世的大唐，随便找一处不知名的关隘，规模估计都要比这个更大一些！
    当然，抛开黑城堡不谈，绝境长城本身还是相当令人震撼的。
    李世民目光一转，望向四周那仿佛苍茫冰蟒般的宏伟长城。
    据原著数据所，绝境长城绵延四百八十余里，最高处有近两百米高，其通体由冰雪与巨石筑成，上窄下宽，坚固非常。
    即便是最窄的顶部，仍有足以容纳十二名骑士并肩冲锋的道路。
    如此恢弘的建筑，绝非人力所能建成，李世民目绽神光，洞彻墙，果然在那冰块与巨石间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玄奥符文。
    “这就是此界的魔法与咒语吧……”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高大的冰墙，稍加思索后，便从天而降，在了地上。
    原因很简单，那咒语中蕴含着禁空之力，应该是为了防备某些神秘力量所设，唯有不借助超凡力量，单凭肉身飞行的生物，方能从上方跨越。
    当然，以李世民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无视这种羸弱的禁制。
    但这样一来，难免会引起咒语的抵抗，若是抵抗之力稍微强烈一些，保不齐会损坏掉这世间罕有的人类奇观。
    考虑到这一点，李世民决定步行前往黑城堡。
    还未靠近，城墙上放哨的守夜人便看到了他。
    那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独臂男子，虽然缺了一条胳膊，但眼神锐利，气质精悍，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精锐，绝非他此前见到的两名黑衣骑士可比。
    见有人自国王大道而来，独臂男子微微皱眉，当即高举手臂，示意对方停步。
    但紧接着，他便看到了青年身上的金色衣袍，那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奢华织物，哪怕在最繁华的君临城，估计也只有最尊贵的贵族老爷方能享用。
    “难道……是收到消息，赶来支援的贵族？”
    独臂男子心中一动，举目望去，却发现男子身后并无军队跟随。
    这不由得令城楼上的独臂男子极为疑惑，但金袍青年的穿着打扮，以及那他威严如渊的贵族气势，又绝对做不得假。
    稍加思索，独臂男子还不是不敢怠慢，转身打了个手势，示意同伴拉起城门。
    “轰隆隆——”
    伴随着咯吱声，沉重的城门隆隆抬升，在金袍青年面前打开了一叶。
    独臂男子全副武装，率领三四名守夜人踏出城门，神态恭敬地躬身行礼，而后心翼翼地试探道：
    “尊贵的客人，请允许我向您献上今日的问候。”
    “能在此地遇见您这样一位贵人，是我的荣幸，若您愿慷慨告知，我渴望知晓，自己正在与哪一位尊贵的大人对话……”
    生疏但却不失礼节的话语从独臂男子口中道出，暴露了他加入守夜人之前的身份，应该是一位魄的贵族。
    李世民神色平静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淡淡道：
    “就这么开门了？”
    “……”
    独臂男子微微一怔。
    紧接着，面前的金袍青年便迈开脚步，自顾自地踏入城门。
    “去通知守夜人总司令，让他来见我。”
    一来就要见总司令？
    独臂男子心中一惊，连忙带人跟上李世民，恭声道：“尊贵的客人，您或许对黑城堡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我有义务告知您——”
    “早在数月之前，莫尔蒙总司令便率领大量守夜人兄弟离开了城堡，前往北方调查野人与异鬼的动向。”
    “如今总司令尚未归来，您要见他，怕是只能前往长城以北的地界了……”
    李世民脚步一顿，瞥着他道：“守夜人的总司令还是莫尔蒙？”
    独臂男子一愣，旋即点头道：“是的。”
    那就差不多能确定了，现在的时间线应该是守夜人的第一次塞外调查。
    而在第一次调查时，他们似乎遇到了异鬼与死者军队的袭击。
    至于袭击的具体位置……
    李世民仔细回想了一下，但却没能从记忆中搜索到准确的坐标。
    不过没关系，待会问一问凤，就能搞清楚了。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来，神色淡然地望着独臂男子道：
    “那就告诉我，现在的黑城堡，能主事的人是谁？”
    “……”
    独臂男子与周围同伴面面相觑。
    沉吟一二后，他神色一定，恭敬伸手道：“请随我来！”
    ……
    ……
    约莫五分钟后，李世民在鸦巢下的木质堡垒，见到了一位蜷缩在椅子上的秃顶老者。
    他有着近乎油尽灯枯的干瘦身躯，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眸也蒙上了一层好似玻璃般的白膜，显然已经看不见了。
    “伊蒙学士……”
    李世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在权游世界，有一个中立而又强大的学术组织，名曰学城。
    凡是在学城赢得学士项链的人，都会被剥夺姓氏，只以名字和头衔来称呼。
    伊蒙学士就是这样一位抛弃姓氏的学士，不过李世民看过剧情梗概，知道眼前这个老者的俗家全名，其实是伊蒙·坦格利安。
    没错，就是权游的龙之家族，能够支配巨龙的坦格利安！
    虽然伊蒙学士抛弃了姓氏，选择作为学士加入了守夜人军团，但他体内毕竟还流淌着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
    再加上他过去辅佐了十余任守夜人总司令，自身又是知识渊博的高龄学者，也算是李世民在这个世界最感兴趣的人才之一。
    正因如此，李世民对待这位伊蒙学士的态度，与其他人明显不同。
    “在听有贵人自南方而来，拜访黑城堡时，我以为南边的诸王，终于将他们的目光投向了北方……”
    伊蒙学士缓缓开口，动作有些颤颤巍巍地道：“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顺利。”
    “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
    伊蒙学士语气真诚地道：“请原谅我的失礼之举——我想知道，您来到维斯特洛究竟有何目的，又为何要孤身一人拜访守夜人军团？”
    来到维斯特洛？
    此言一出，守在伊蒙学士身边的独臂男子等人顿时一惊，当即下意识攀上剑柄，神色错愕而又警惕地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警惕。
    他眉头一挑，神色平静地望着伊蒙学士道：
    “您是如何断定，我并非维斯特洛之人？”
    “我见过来自世界各地的人。”
    伊蒙学士轻声道：“但我却完全听不出您的口音，只能确定，您的母语，一定是一种非常沉稳的语言。”
    “哦？”
    李世民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望着伊蒙学士。
    有一一，在沉稳这块，汉语还真没输过谁！
    伊蒙学士能从他的口音中听出端倪，可见其确实是一位冷静的智者。
    “不得不，您的听觉非常敏锐！”
    李世民淡笑道：“不错，我并非七国中人，甚至不是来自你熟悉的任何地方！”
    “那你就看伊蒙学士了！”旁边的独臂男子沉声道，“伊蒙学士年已过百，他的知识与睿智无人可及，哪怕你来自维斯特洛之外，也不可能……”
    “唐纳，莫要无礼！”
    伊蒙学士突然开口，唤住唐纳，而后颤颤巍巍地道：“的确，我这一生确实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但托书本的福，有关维斯特洛之外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不过，您既然敢做出这样的判断，想必已经考虑到了我的情况……”
    李世民饶有兴趣道：“继续。”
    伊蒙学士沉默片刻，缓缓道：“伟大的航海家科利斯·瓦列利安，曾经率领船队探索了许多维斯特洛人从未涉及的海域。”
    “但即便是他，也只是抵达千岛群岛，便掉头返回。”
    “而自他之后，世间再无人敢横渡颤抖海——莫非，您来自颤抖海对岸？”
    什么？！
    名为唐纳的独臂男子神色惊愕，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眼前的金袍青年。
    而听到伊蒙学士的话语，李世民自踏入黑城堡后，第一次笑了起来。
    他轻笑道：“不愧是辅佐了十余任总司令的伊蒙学士，您确实知识渊博，敢于做出超越常人认知的判断。”
    “不过，过往认知所产生的知见障，还是遮蔽了您的眼睛——”
    “我并非来自颤抖海对岸，而是比那还要更加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