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李沉舟：我要长脑子了！老五你怕不怕？

    李兆廷惊得合不拢嘴。
    虽然早就知道柳随风收买卧底的本事神乎其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震古烁今，是因果律级别的技能。
    但是，苗疆部比较排外，大理局势比较特殊，收买一两个人，或者一两个家族，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苗疆可能发生战斗，可能出现苗疆联军之类的奇葩玩意，大理……
    大理是造反成功的乱臣贼子继续做权臣，被废掉的皇帝什么都不做，直接复辟，接着做皇帝的奇葩国度。
    撺掇权臣造反，有个鸟用？
    权臣造反成功，有个鸟用？
    最终还不是要把皇位还给段氏？
    大理权臣，只需要做权臣即可。
    大理皇帝，只需要三宫六院，多给段氏延续香火，等到身体撑不住，就去天龙寺出家，别的啥都不用做。
    在这方面，段正明比较失职，身为皇帝却没有子嗣，非常不合格。
    段正淳同样比较失职，虽然在外边有很多情人，但生的都是女儿，生儿子这种事，需要段延庆提供帮助。
    两代皇帝，只有一个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好在同样姓段，同样是大理段氏嫡系，同样能延续段家香火。
    李兆廷实在想不到，柳随风如何在大理搞事，甚至设想过，柳随风去天龙寺找段延庆，表示能帮他夺取皇位，段延庆一声大喝，召集数百武僧，当场拿下柳随风，让柳随风出家为僧。
    从明面上来看，大理最有可能搞事的就是段延庆，从实际而言，就算段正淳给他一刀，他也会甘之如饴。
    万没想到，柳随风靠着神乎其神的间谍技巧，还真搞出很多麻烦。
    想对付大理，先对付两方势力。
    一是掌控大理朝堂的高家，大理第一权贵世家，曾推翻杨义贞叛乱，也曾主动造反，做了几年大理皇帝，觉得当皇帝不舒服，主动还政于段氏。
    二是大理段氏的家庙天龙寺，寺内都是皇子皇孙，有几位做过皇帝，对荣华富贵毫无兴趣，老和尚比比皆是，高手如云，阵法凌厉，极为难缠。
    柳随风用数年时间进行算计。
    柳随风心知无法策反高家，也无法挑动高家和段家内乱，高家人连皇帝都不想做，柳随风能给什么条件？
    但是，大理不是只有高家，也不是只有段氏，大理藏着很多龃龉。
    看似君臣和谐的互相躺平，私底下暗流涌动，柳随风要做的，就是引爆这些暗流，并精准找到最佳目标。
    ——高升泰！
    高家家主，大理最强权臣，权倾朝野不足以形容他的权势，如果给权臣做排名，董卓、曹操之类的，只能排在高升泰身后，燕帖木儿可以同桌。
    燕帖木儿有过什么经历？
    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把皇后娶回家，顺便娶了四十多个公主，皇帝废立这种事，更是提都不用提。
    连皇帝废立这种事都做不到，不配与高升泰、燕帖木儿坐一桌。
    高升泰的权力太大了，对大理的影响也太大了，最关键的是，高升泰早就看穿大理局势，心知大理皇帝不如大理权臣舒坦，所谓的“大理话事人”，实际上就是背锅的，出了事就要找话事人负责，哪能安安心心积累底蕴？
    想在大理搞事，绕不开高升泰，偏偏高升泰不想搞事，是挡在柳随风面前的最无解的bug，柳随风当机立断，刺杀高升泰，砍掉这棵参天大树。
    柳随风买通高升泰的厨子马夫，在高升泰出门时，带领高手发动偷袭，伤而不杀，一定要保持重伤状态。
    紧跟着，趁着高升泰遇刺，大理王城暗流涌动的时机，连续发动刺杀，制造恐慌气氛，吸引天龙寺出手。
    第三，让早就被收买的苗寨、百夷部在大理周围搞事，大理段氏忙着安抚高家，哪有心思管边境的事？
    第四，故意散出财物，让那些最初搞事的部发财，让别的部眼红，大力宣扬大理内部厮杀不休，皇帝没时间管理边境，大家可以放心抢掠。
    第五，徙木为信，让几个部发动劫掠，给他们大量物资，用这些物资引诱大型部，联手发动袭击。
    第六，劫掠！劫掠！劫掠！
    与此同时，柳随风带领双翅一杀三凤凰对天龙寺高僧发动刺杀，天龙寺高僧损失惨重，柳随风心知一阳指擅长治病救人，不要重创，只要击杀。
    靠着完全出人预料、在常人眼中绝对不可能的卧底，柳随风连续刺杀三位本字辈高僧，就连枯荣大师，都被柳随风的双翅豁出性命、同归于尽。
    “双翅”为何与枯荣大师搏命？为何为李沉舟、权力帮付出生命？
    别问，问就是忠诚！
    在遍地都是卧底，平均每家势力有五成是卧底的温系武侠，权力帮有名有姓的高手上百位，只有两个卧底，其中一个是被敌人杀了替换，若论对帮派的忠诚度，属于断档级别的第一。
    实话实，死几个武林高手，哪怕这位武林高手是皇叔，对大理而言，影响并不算很大，可以轻松平叛。
    麻烦在于“连续不断”。
    柳随风为了渗透大理，在大理安插无数钉子，与青龙会大龙头合作，借助一次次搞事，试探大理的底牌。
    不发动计划的时候，大理的局势暗流涌动，计划发动的时候，转瞬变为山呼海啸、毁天灭地的巨大浪潮。
    段正淳被搞得疲于奔命。
    渔樵耕读无力解决麻烦。
    萧峰要保护段正淳的安全。
    只能让段誉来大宋京城求援。
    柳随风的卧底太可怕了，让大理皇帝与臣子之间、臣子与臣子之间、家族与家族之间，快速失去信任，除了萧峰和段誉，段正淳不相信任何人。
    保镖工作必须交给萧峰。
    求援工作必须交给段誉。
    最多半年，段正淳怕是会被无孔不入的压力逼疯，去天龙寺出家。
    段誉哭丧着脸问道：“二哥，你有没有办法？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柳随风这种人，是天下的大祸害！”
    李兆廷笑道：“最近两年，权力帮和萧秋水打得不可开交，萧秋水短短两年时间，从人物变成大宗师。
    权力帮被萧秋水搞得损伤惨重。
    李沉舟发动对大理的袭击，萧秋水占据至少三成因素，三弟，你做了这么长时间太子，你能想到原因吗？
    这是我给你的考题。”
    段誉很直白的回答：“不知道！二哥别卖关子了，我都快烦死了！”
    李兆廷轻轻挥挥手：“逍遥派有门绝学唤作‘无相功’，练成后能模拟天下武技，核心理念是‘’。
    而无相！
    无色无相，幻化万象！
    大理、权力帮、萧秋水。
    三者之间是标准的打大。
    与高手如云的权力帮相比，单打独斗的萧秋水很，微不足道的，可以随意隐藏，萧秋水找个深山老林，随便藏几天，就能摆脱权力帮追兵。
    天下之大，想找一个特定的人，难度太高，在这种情况下，萧秋水就是而无相、不着形象，无迹可寻。
    同理，相对大理一国之力，柳随风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就是因为柳随风实在太‘’，可以轻松躲藏。
    柳随风易容改扮，躲在王城指挥双翅一杀三凤凰，你很难发现他，想找到这种目标，需要一些特殊人才。
    这种人才，大理比较少。
    我去准备一下。
    回头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李兆廷心某位不能提名字的练得身形似鹤形的皇帝的很对，让英雄查英雄，让特工查特工，对付柳随风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让特工调查，间谍技能对对碰，看看谁才是间谍之王。
    另一种方法是最不可控，同时也是最靠谱的办法，就是让李沉舟动脑，皇城司千般策划、万般诡计，不如李沉舟灵机一动，李沉舟稍一动脑，柳随风立刻送命，权力帮随即分崩离析。
    李沉舟什么时候动脑，不可控，想对付柳随风，需要皇城司出手。
    皇城司密探或许玩不过柳随风，但肯定能牵制柳随风的精力，让李兆廷有充足时间查找柳随风的密探，只要把密探除掉，柳随风就是无根之木。
    事不宜迟，无需多言。
    李兆廷去皇城司、东厂、护龙山庄转几圈，在米苍穹、曹正淳、朱无视送瘟神的目光中，带走几位强人。
    皇城司密探“白面葫芦娃”。
    东厂密探“路川”。
    护龙山庄密探“段天涯”。
    本想去六扇门打秋风，奈何朱月明不给面子，表示自己最近拉肚子，每天要坐八个时辰马桶，不方便在马桶上接见贵客，等您回来我摆酒赔罪。
    礼部、鸿胪寺、禁军、御林军很快准备好车驾，李寻欢摸了摸脸，轻车熟路的上车，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刚刚参与科考的李寻欢，想的是出将入相、立德立言、名门大儒。
    万没想到，长得帅也有麻烦。
    由于容貌太过英俊，李寻欢与状元失之交臂，做了探花郎，别人不是翰林院就是外派，李寻欢去了礼部，他负责出使别国，展露探花郎的风采。
    去年去大理，今年去西域，明年去燕云十六州，需要出使哪里，就让李寻欢带队，天南海北，任凭游玩。
    对于李寻欢而言，这种工作不能是重活，更不可能威胁到安全，每次出使都有功绩，升官速度非常快。
    唯独有一点。
    李寻欢少年时幻想着出将入相，想做房玄龄、杜如晦、诸葛亮，现在感觉自己成了屈原、苏秦、班超……
    是不是混进去一个奇怪的人？
    还真不是！
    屈原是李寻欢最喜欢的古人，他不仅是卓越的浪漫主义诗人，更是有出色外交能力和长远目光的政治家。
    李寻欢不是诗人，但屈原的浪漫主义诗歌，对李寻欢影响非常大。
    至于外交能力……
    屈原靠的是能力，能言善辩，文采飞扬，能轻松获得别人的好感。
    李寻欢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静静站在那里，摇动折扇，微微一笑，就算神仙下凡，也会为探花郎心折。
    纯数值怪，没有操作，都是数值。
    李兆廷摸摸自己的脸。
    其实，我也是数值怪！
    混迹江湖这么久，李兆廷终于凑齐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冈。
    胯下老酒，左边元宝，右边肩膀驾着一只翎羽火红的苍鹰，是大木上人那只异种金雕的幼崽，陪伴大木上人渡过最后时光后，楚留香带回雏鹰。
    雏鹰共有两只，此等灵禽，对江湖人意义极大，两人一人一只，楚留香那只名叫红云，李兆廷取名比较随意，看了看翎羽，取名为“糖葫芦”。
    大名糖葫芦，名糖墩儿。
    “儿”是“儿化音”，称呼的时候一定要喊出来，否则味道不对。
    日后行走江湖，就是：
    麒麟神驹——老酒！
    玄黄灵犬——元宝！
    苍穹血雕——糖葫芦！
    进攻命令：糖葫芦，抓死他！
    撤退命令：抓紧糖葫芦的翎羽！
    在敌人满脸懵逼的目光中，要么被利爪捏碎骨头，要么眼睁睁看着李兆廷骑鸟跑路，还会遭受致命嘲讽。
    ——傻了吧！爷会飞！
    糖葫芦如今还是雏鹰，需要一两年才会成长为载人飞行的巨型金雕，到了那个时候，谁能让李兆廷跑路？
    想到此处，李兆廷轻轻敲了敲糖葫芦的鸟头，用白云飞教导的技法，一点点的熬鹰，顺便喂去几条毒蛇。
    毒蛇是蓝凤凰抓的。
    此番去大理和苗疆平叛，王语嫣和蓝凤凰非常重要，尤其是蓝凤凰，王语嫣是后来认祖归宗的公主，实际身份是私生女，在大理并不受重视，蓝凤凰从出生开始便是公主，在苗疆的威望非常非常高，怀孕之后，地位更高。
    蓝凤凰和李兆廷的孩子，代表苗疆与当世第一天骄的结合，苗疆比较笃信神明，这会被认定为大吉之兆。
    当然，有人不这么认为。
    李兆廷决定找这些人谈谈。
    谈完了，对方一定会认同。
    此次出行，身边娘子军并不多。
    贴身监视：江玉燕；
    两位公主：蓝凤凰、王语嫣；
    两位辅助：白云飞、蓝蝶；
    车队路过金陵，接蓝凤凰和王语嫣的时候，程淮秀留在家中，刚刚独享李兆廷三月，不好意思陪同出门。
    另外，少了白云飞和蓝蝶，家中防御大大降低，需要高手镇场子，程淮秀和厉胜男联手，可以让仙胎魔种互相刺激，以此施展“摩诃无量”。
    当初辽国战场，李兆廷就是凭此击败完颜决，一举成为天罡魁首。
    赶路最是无聊，李兆廷临时用竹子做了根竹箫，笑道：“云飞、蝶，咱们琴瑟和鸣，来一曲合奏如何？”
    蓝蝶媚眼如丝：“老爷，您想听什么曲子？奴家什么曲子都会！”
    白云飞轻轻咳了一声：“蝶，使团出行乃是正事，要表现得稳重，这般狐媚姿态，会让人觑了侯爷。”
    蓝蝶冷笑：“你稳重！你正经！你这么正经，与我有什么区别？都是老爷的老婆！庄重沉稳，那是大夫人该做的事，咱们只需要取悦老爷。”
    白云飞训斥：“取悦老爷，等到晚上再取悦！如今风光正好，相公想与咱们琴箫合奏，你这般胡言乱语，扰了相公的兴致，这是取悦还是挑衅？”
    蓝凤凰柔声道：“不要闹了！我每次看到急行军，都想听《将军令》，李郎根据将军令古谱做了一首曲子，名叫男儿当自强，你们演奏来听听。”
    蓝凤凰作为李兆廷最早相识、第二进门的夫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专心扮演恋爱脑娇妻，实则极有威严，五毒教主的凶名，谁不惧怕三分？
    更别蓝凤凰有了身孕，天大地大不如肚子里的孩子大，蓝凤凰点歌，谁敢拒绝？玉罗刹亲自过来劝导。
    蓝蝶言语有失，输了一筹，虽然有些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心老爷做的曲子很好听，但总觉得……
    ——总觉得有些不妥！
    李兆廷暗暗发笑，心这首曲子出现的时候，蓝蝶是“十三姨”，是黄飞鸿的爱人，白云飞是“黄夫人”，是黄麒英的爱人，十三姨的婆婆！
    另有一点，据，只是据，黄飞鸿命格比较硬，克妻，前三任妻子全都被他克死，最后一任妻子莫桂兰，也就是十三姨的原型人物，为了避煞，只能以纳妾的名义成婚，莫桂兰同样出身武术世家，她练的是南派莫家拳！
    另外，在那个时代，男人可以娶妻纳妾，但黄飞鸿做事比较正派，坚持一夫一妻，都是妻子病逝后续弦，迎娶莫桂兰时，名义上是纳妾，实则只是为了躲避煞气，不是真的娶老婆。
    想到此处，李兆廷有些……
    李兆廷拿起竹箫，起了个调子。
    白云飞和蓝蝶紧随而上，二女自幼苦练乐器，在竹笛、琵琶方面，不敢天下第一，却也是顶尖人物。
    蓝蝶的琵琶不仅有声乐，还有与生俱来的妩媚，白云飞放下竹笛，展开歌喉，天然的低沉、醇厚、沙哑，充满成熟风韵，听一次就不会忘记。
    音乐从来不是单一技能。
    弹琴唱曲不是单纯表现技艺。
    单纯比较技艺，白云飞和蓝蝶未必是第一，如果加上表演技巧，算上舞台感染力，那就是绝对的巅峰。
    就连冯素贞、怜秀秀等高手，在感染力方面，也要逊色二女一筹。
    李兆廷的竹箫与蓝蝶的琵琶此起彼伏，白云飞放下竹笛，高声歌唱，声音自然而然的融入曲调，浑然天成，声振林木，响遏行云，惊起飞鸟。
    段誉和李寻欢博学多才，对琴瑟音律颇为擅长，很快就沉浸其中。
    就连对音律一窍不通的大老粗，听到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的将军令，也觉得气血如虹，很想找老虎打一架。
    使团车队没有隐藏。
    这么大的车队，怎么可能隐藏？
    权力帮的探子很快查到消息。
    柳随风面色阴沉的去找李沉舟。
    “大哥，李兆廷来了！”
    “来就来呗！我怕他不成！这家伙踩着拳魁的脑袋成为天罡魁首！我要用这对拳头击败他，为拳魁正名！”
    “大哥，李兆廷在西域与庞斑打的两败俱伤，却没有自称剑魁，因为剑魁武功太高，拔高了剑魁的上限。”
    “那又如何？浪翻云可以拔高剑魁的上限，我就能拔高拳魁的上限，还有那个萧峰，什么内家拳、外门拳，全都是拳头，哪来这么多花里胡哨？”
    李沉舟握紧拳头，怒喝道：“我要击败萧峰，成为唯一的拳魁！大理王城我要定了，我要在此成就霸业！”
    “大哥，局势对咱们很不利，如果李兆廷和萧峰联手围攻你，有谁能挡住无上天剑和金刚不坏神功？金刚不坏神功只能使用五次，萧峰还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必须消耗掉这次机会。”
    “哼！老五！只有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击败萧峰，我才是唯一的拳魁，魁首本就是唯一，怎么能与人共享？”
    李沉舟仰天怒吼：“连正面对决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