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说谎的最高境界

    第一百四十章 谎的最高境界
    凌月看到牛二在雨中爬的时候，毕诗轩就在不远处和众亲信喝酒庆祝。
    然后他就看到凌月将牛二扛起来走了。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然认出凌月是女子，习武之人眼睛是很亮的，男女基本不会认错，不过是有些男子长得过于纤细，会被认错，这才有了后来的询问，引出妇人之仁的话来。
    “我的，现在胭脂楼就是我的。”毕诗轩这时候像是换了个人，“虽然我比不了暗卫司的权势，但是在打听消息，确认消息这方面，也不比他们差多少，有些事反而还会比他们还要方便。你不知道，胭脂楼其实就是丐帮，丐帮的势力，你应该明白意味着什么。”
    凌月呆呆地看了他半天，竟喃喃地了一句。
    “你这个骗子，竟然谎要买地，还什么追求武道……”
    毕诗轩急忙打断她道：“我没有谎！我也没有骗你！我确实打算买地，然后好好习武。你不知道，胭脂楼老大并非能永远当下去的，我不想个之前那个老大的下场，想着将来抽身退出也好……再，我的身份和买地、追求武道又有什么冲突？”
    “可你开始为什么不？”
    “我怕了，你不喜欢。”毕诗轩神情苦涩，“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也不会进胭脂楼，毕竟这一行很黑……”着声音低下去。
    凌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自己都隐瞒了身世，又怎么去要求对方呢？
    接着又禁不住想到，纳兰是黑暗的行者，来了个新追求者还是见不得光，自己怎么就招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就是随便，你不要多想。还有，我叫你管理田地，是以为你顺手就做了，现在你成了胭脂楼的老大，这个就不合适了，也没时间……”
    “不会。”毕诗轩坚决地道，“我需要静心习武几年，即使我没时间，也能找人来做。”
    “真的不影响你。”
    “绝不影响！凌月，我能叫你这个名字吗？不要因为我这个身份和我生分好吗？你过的，我们是朋友，我拿你当朋友……”
    “我也拿你当朋友。”凌月反应极快，笑道，“记住你的话哦！”
    毕诗轩又怎么会听不出凌月的意思，苦笑了：“你还真是……算了，全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凌月把头转过去，忍不住想这话应该叫纳兰来听听，叫他好好学学怎么甜言蜜语！
    可随机就想到了林飞舞，又觉得好没意思。
    “现在我来跟你红的事……”凌月暗吸口气，面色一正。
    ……
    虽然凌月叫毕诗轩查了，但是还是写信送到了第七处，告诉了纳兰这件事，并且也叫第七处帮忙查一下红。
    不是她不相信毕诗轩，而是因为张三没死，她不知道会不会和红有关。
    这边毕诗轩为了查红，不在将她困在院里，只是布了眼线看着。
    红在院子里安静了几天就去了那条帐篷区，进了清风所的李大叔的帐篷里。
    “她相信我了。”红低声又带着几分兴奋，对坐在帐篷门口做着粗活的男人道。
    着声将那日和凌月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不错，她就是张三派来要安插在凌月身边的红。
    对凌月那番辞也是张三教给她的。
    张三，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他叫红自己和青被杀，这是真的。
    她自己和青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也是真的，不过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事是另一种事实。
    可以除了她的真实身份外全是真实的，而她这个真实身份也不再存在，真的红和青早已死去，所以还是算不上谎。
    即使调查，真真假假又能查出什么东西？
    除非逼供，不过这两个字凌月是不会做的。
    对这点张三很笃定。
    其他人吗，都是习惯考虑过多的人，这样的人自负聪明，万不得已不会用那种粗暴的方式。
    最关键一点，张三并没有交给红具体任务，只叫她接近凌月，获得信任最好，没获得也无所谓，只要接近，一切伺机而动。
    不做事就不会出马脚，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是万无一失的。
    就是这个接近凌月，为了自然而然，张三都交待红寻找机会，而不是制造机会。
    寻找到毕诗轩这个机会就是李大叔负责的。
    “张护卫真的好厉害……”
    红刚想表达下对张三的敬仰，却被李大叔抬头瞪了回去。
    “你的话太多了。”李大叔粗糙的声音流露着一丝温和。
    红很信赖这个大叔，而两人的关系又是父女，为了演好父女温情戏码也就毫不掩饰这样的信赖。
    “干爹，我这不是跟你呢吗？”红靠着李大叔的胳膊，语气带着撒娇，可惜嗓子不好，很难听。
    “跟我也不行。”李大叔依然忙活着手里的活，看上去真像父女在话一样。
    “你要忘了你的目的，好好做你现在身份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红从善如流地道。
    李大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忽然问道：“你没有起我吗？”
    “没有……怎么了？”见李大叔看来的眼神很可怕，红吓得往后一躲。
    再怎么信赖，这是演戏，面前这个人也不是她的亲爹，所以下意识地还是会露出真实的反应。
    李大叔见红这个样子便知道了怎么回事，很快将可怕的眼神调整到先前的温和，轻声道：“没事，不过，找个恰当的机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她。”
    “为什么？”
    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不妥，有些不安，又听到李大叔这样，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更加不安。
    “你我的关系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你隐瞒不反倒有问题了。”着李大叔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你，做这样的事，多少都有讲究，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
    最后李大叔告诉红，等凌月问起的时候再出来。
    至于之前没，是因为害怕他知道她是逃奴会报官。
    “你一定要表现的很害怕，很软弱，只有这样才能获取人们的同情心，叫人不设防。明白吗？”
    “明白，谢谢干爹。”
    有了李大叔的安慰和指导，红慢慢转为安心。
    李大叔心里想的却不像表面上那样温和。
    在他看来，红距离做探子差距还很大，还需要长时间调教，这不但是经验方面，还有心性。
    不然就这样迟早要了他的命！
    好在，他们都没具体的任务，只是潜伏。
    红凌月相信了她，可在他看来却不是，如果相信，就不会叫红呆在那个院子里了。
    不过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吧。
    凌月安排好调查红的事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义诊的时候带着明，去云二那里带着明，去毕诗轩那里也带着明，只有和青衣学剑才将明留在谷里。
    日子过得很充实，收获也很多，看病抓药越来越熟练，月光剑法越来越熟练，田地那边挂了龙门山庄的牌子，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事业。清风清竹他们做的很好，就是红都安安分分的。一切都很好，可她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还没有信吗？”
    “对不起，凌姑娘，没有。”
    凌月再次失望地从暗卫司第七处离开。
    药王和子墨已经到了京都，这是子墨写信告诉她的，可是纳兰却很久没有来信了。
    就是林木桥也没有。
    林木桥毕竟来信很少，还没什么，可纳兰来信写得很少，却很频繁，这突然不来了，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被林蛇精迷住了？
    凌月的烦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没多久，她从毕诗轩那里得知，林飞舞的父兄死了。
    凌月当即呆怔。
    ……
    京都。
    六月伏天，京都像个大蒸笼，人们喘气都很困难。
    田地的庄稼却长势喜人，上个月下足了雨，这个月照足了阳光，想来今年收成应该不会太差。
    种田的人们喜笑颜开，即使官员、商贾也很高兴，丰收代表着世道安稳，只要安稳就是好世道！
    至于寒山寺刚刚结束无上法师的隆重葬礼，京都城内林国公府父子双亡，的这两场丧事，对更多的人来也只是唏嘘感叹一番，茶余饭后增添了些谈资，并没有丝毫的影响，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还没有田地的庄稼上心呢！
    当然亡者的亲人却是另一番情景。
    从父兄下葬后，林飞舞就拖着生病的身体来到寒山寺，住进林家长期的客院里。
    在这之前林国公住了好几个月，有些东西留在这里还没有收拾，从中可见林国公生活的情景。
    林飞舞每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就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哥哥，次次哭晕过去，但就算这样痛苦，还是执意留下了，抄经诵经超度死去的父兄。
    林夫人理解女儿的心情，也就由她去了。
    近几日林飞舞没在哭的晕过去，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这叫伺候的丫头婆子松了口气。
    这日晚上，纳兰不约而至。
    “……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愿不愿意都要配合。”纳兰站在那，淡淡地看着林飞舞平平地道。
    林飞舞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纳兰走来，在他的跟前停下，眼里喷出怒火，然后扬起手就要甩给纳兰一个耳光。
    纳兰抬手很轻松地将她的手抓住。
    林飞舞抬起了另一只手，纳兰这次没有抓她，而是直接点上了她的穴，林飞舞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