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看好戏（4）

    而偷偷跟上去的老五因为害怕九发现，所以两者的距离远了一些。其实在九入阵之前，老五注意到守关人冲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老五就明白，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老五摇了摇头，要是九静下心来，不管是发现他的气息也好，还是发现守关人的眼神也好，九都会察觉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人跟着，但偏偏……
    句不好听的，就九现在的状态出使任务，估计非死即伤！
    守关人笑着提醒道：“你可想好了黄毛儿，现在比试，你的视野可不好，就凭你现在的眼力只怕你更不易发现老夫的行迹。”
    入阵之前要先换剑，练武场只是练武的地方罢了，皇上并不想在这里有任何伤亡，所以入阵后的剑斗士木剑，根本就杀不了人。
    九不理会守阵人的话语，十分自觉的拿起一把木剑，把自己的佩剑放在一旁。
    “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所以的准备，还请师父赐教。”九提着木剑，入了一个石头做的阵台。
    虽房内点着蜡，但偏偏守阵人的衣物正好是灰色，与阵台的颜色十分相似，原本白天就不易分辨了，更别是在着黑漆漆的晚上。
    而蜡火随着两人的动作左右摆动着，甚至有好几次老五都以为蜡火要灭。
    九拿着佩剑站在阵台的中央，而守阵人根本就看不到身影，等九捕捉到灰色身影时，一剑刺过去的时候，守阵人早就不见了。
    一般情况下想要过了此关就必须冷下心，看着守关人的依次出现的残影，同时还要警惕着守关人的袭击，在这种情况下，判断对方下一步的位置。
    提前把剑刺过去，这才能刺到对方，要是等看清对方的身影时再刺过去的话，对方早就去了别处……
    九警惕的看着四周，以防偷袭。但始终防不胜防，在老五也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只见九的肩膀处好像是受了一掌。
    九立马向对自己出掌的方向刺去，但依旧没有伤到对方分毫。九微微侧身，看着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木剑。
    只见九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他又挥剑刺向自己的右侧，可是偏偏老五在九露出破绽的左侧发现了守阵人的身影。对方再一次出掌，攻向九的胸口。
    九口中一阵腥甜，明知现在打不过的情况下，九赶快转身到另一方，而老五在见到九口中微微渗出的血水时，老五也顾不得那么多赶快现身。
    老五单膝跪下，毕恭毕敬的对台上的守阵人：“还请老者饶了九，这几日首领受伤，皇上身边发生了许多事情，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还请老者饶了九这次的不懂事。”
    老者一脸阴沉的现身在九的身旁，只怕不是老五出言阻止，九一会儿还要再受一掌。
    “尔等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供你们发泄、生气的阵台吗？”老者厉声呵斥道。
    其实在九上阵台之前，守阵人就已经察觉到九的心不在焉，这对他们可以是一种侮辱。他们这些守阵人，谁不是当初在武林上声名大噪的侠士。
    之后隐姓埋名的来这里，陪练这些儿们，他们放下心中的一统江湖的抱负，他们放下各种讨好来这里，不是为了在死士们心情不爽的时候来找他们打架发泄心中的怒气。
    这次要不是有人出言阻止，老者敢保证，这次不叫这个黄毛儿在床上休养五天，他就不配站在这里守阵！
    看到守阵人是真的生气了，九才意识到自己的错，九赶快跪下，低头道：“请老者原谅，九只是一时迷糊才做了这种错事，九知错。”
    老者甩了下自己的衣袖，一脸怒气的转过身子不去看老五和九两人：“滚吧！下次谁敢再出现这种事，我们守阵人定叫那人一生卧床不起！”
    老五扶起九的身子，代九回道：“谢老者饶恕，我们二人就此拜别，就不叨扰老者歇息了。”
    “哼！”守阵人冷哼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而九也一直低着头，就算守阵人离去，九也只是慢慢推开老五的搀扶，晃晃悠悠的走下阵台。九一言不发的拿起自己的佩剑，离开练武场。
    老五赶快追了上去，这个时候可不能放九一人独处，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九，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今夜突然烦躁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可以和五哥，五哥帮你拿拿主意。”老五轻笑着走在九的身旁。
    九停下了脚步，他有些迷茫的看着五哥：“五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看着林染儿就突然想到了自己……”
    当初自己是不是也是这般纠缠着燕儿，当初燕儿是不是如同首领一般为自己的纠缠而烦躁？大家都认为林染儿太过委屈自己，甚至觉得林染儿一意孤行，可九却觉得很心酸。
    一个大家闺秀，为了首领放下自己所有的身段；一个女子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男子，放下女子该有的矜持；但偏偏那个人不领情，还把她当成了麻烦。
    这算这么一回事儿？值得吗？
    九想到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他对燕儿视若无睹，是真的放弃她了，还是希望燕儿也能注意到自己？
    他的纠缠，对燕儿来讲，是不是也很麻烦？
    “九……”老五不知道要怎么安抚九，大家早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了九的心意。
    宫中的同龄人也不少，毕竟宫女们也不少，但偏偏九特别维护这个燕儿，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要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谁也不信！
    这么多年的坚持，放弃就放弃，那根本就不可能，但是你放弃也无用，燕儿根本就不喜欢九，对燕儿来讲，可能九只是自己的兄长。
    九在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剑，最终露出一抹苦笑的道：“五哥，也许这一次我真的放弃了，从前的坚持，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可能终于想通了这一点，九此刻的感觉很奇怪，伤心也有，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九，五哥只能劝你，凡事不要太过绝对，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呢？”老五记得皇贵妃的话，可能燕儿并不是无心，只是她还没有分辨出来自己的内心罢了。
    “五哥，我懂！我只是一直追着，感觉累了，可能当一对真正的兄妹我会好受许多，这样纠缠下去，两人都会精疲力尽的，何必呢？”完之后，九抬起了头。
    此刻九眼中没有伤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洒脱。老五不知道要什么才好，这一次九的放手是好事吗？
    最终老五只能笑着：“你自己想通了就好，只要自己过得开心，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五哥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五哥，劳烦五哥费心了，这么晚还惦记着我。”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兄弟之间什么谢不谢的。”老五原本想要拍拍九的肩膀，但是想起刚刚守阵人打伤九的那一幕，老五的手又收了回来。
    “行了五哥，我没事了，天色不早了，也改回去歇息了，明日还有事情要做呢。”九笑着，也是这瞬间，老五突然觉得，之前一直觉得还的弟弟，突然之间长大了不少。
    “恩，明日你去太医院找些药膏敷上，要不然就你的伤势，不疼上半个月才怪。”老五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的，明日就由我去笒月宫保护皇贵妃，顺便叫皇贵妃给我看看伤，皇贵妃的医术比太医院那些老头的都要强。”九好笑的着。
    听到九的话老五愣了一下，自从边塞回来之后，九都很抗拒去笒月宫，甚至可以九很抗拒见到燕儿，可今夜……
    “行！你自己看着办，明日你就去笒月宫吧。”九和燕儿的事，必须要由他们两人去解决，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能在一起固然好，要是不能在一起，也只能是一种遗憾吧。
    但是老五根本没想到，九去笒月宫并不是因为燕儿，而是因为林染儿，可能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九总觉得自己要多关照一些林染儿，不能叫她在宫中受了什么妃子们的委屈。
    这一夜，是九自边塞回来之后睡的最好的一夜，九伸了伸懒腰，可刚舒展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胸口处就传来一阵闷疼。
    九默默的捂着自己的肩膀，声的道：“守关人果真不一样，对方要不是顾忌着我的身份不敢使出全力，否则我不知道还要伤多狠。”
    看着自己的几个哥哥去替换蛊人那边的死士，九也不好意偷懒，在九进到笒月宫的时候，就看到在院内无所事事的燕儿。
    一般这个时候皇贵妃还在睡觉，而那些妃嫔们请安也会被打发回去，燕儿现在身为笒月宫的姑姑，自是不用像之前那般打扫宫殿。
    九笑着：“怎么？皇贵妃还未醒来？”
    看到九主动搭话燕儿有些惊喜，这些日子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九主动和她话，只是燕儿不知道为什么，九的眼神……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