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懂一点乐器

    刚进大厅时，看到有几个白大褂，大褂样式有别于前世，要好看不少，李晓滔已经醒了，坐在铁桌前正在接受急救医生探查。
    “总体没事，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还好身上没出血，不然麻烦就大了。”男医生在做完最后的检查收拾着器具道。
    “医生，别忙收，给这个也看看，刚才看到她被打了许多下。”此时大厅里就剩下那个开枪的警官，他指了指她。
    医生依言便要接她坐下来检查，但检查身体这种可怕的事哪能发生在他们身上，他连忙让她强烈拒绝。
    好像医生看她似乎也就是皮外伤，没什么大影响，也就没坚持。
    等医生收拾妥当了，他们松了口大气。
    “谢谢你，李晓滔。”她等医生走了，连忙感谢起李晓滔来。
    “不客气，应该的，你没事吧？”李晓滔按了按太阳穴着。
    “我没事。”她嘴里着没事，眼睛却一直往旁边的食堂里瞧。
    这一间大堂是一间厅食一体的餐厅，约有三百来平方，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食堂，摆着长条的不锈钢桌椅，此时稀稀拉拉的坐着一些人，正在吃饭。
    这些人年纪都有点大了，年轻人只看到两三个。
    李晓滔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目的，站了起来，虽然还是晃了晃。
    “干嘛？坐下！”
    对面的警察瞪他，而坐于李晓滔旁边的正是那个打他们的高个子，此时也是一脸颓丧，而坐于铁桌短侧边上的有一个头发有点白的老人，见她望来，连忙站了起来，并走了过来。
    “姑娘，你没事吧？我是这里的站长。”
    “我没事，谢谢你，哦，我是男的。”
    “哦哦，对不起，人老了眼睛花，你长得可真俊啊。”
    “方院长，我带他吃饭去，我晚饭也还没吃呢，今晚只好再求济您一次了，哈哈。”李晓滔气色不佳，但看得出他依然乐观。
    “晓滔啊，不是我你啊，你自己现在生活都困难，站里不缺你那三盆两碗的，有钱存一点，那病即便治不了，认真调理一下，至少可以……”
    方院长话没完，却被李晓滔打断了，“方院长不用多，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平常多多运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您就别瞎操心了。”
    “过来！坐下！”开枪的警官指了指对面李晓滔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等她坐下，那李晓滔也坐了下来，那警官便问道：“你叫什么？”
    “跟他，你想起来了，上次他们帮你取了一个名，好像叫符德生，这是我以前的名字，你先用着，免得他们找更多的麻烦。”
    “我，我刚才想起来了，上次你们好像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好像是叫符德生。”
    “籍贯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之前一直迷迷糊糊的，前两天才清醒的。”她这会儿不用他教，都知道这么了。
    “这样啊，那公民证呢？”
    “应该是弄丢了，我清醒时候已经没了。以前被抓过一次，他们有给过我一张。”
    “符德生是吗？这三个字是吗？”警官着，拿着他的平板调头给她看。
    “快跟他，你不识字，他想套你。”“警官，我不识字啊。”她本来就不认识字。
    “不识字你怎么知道你叫符德生？”
    “他们随便帮我取的。”
    警官这才放过这个问题，接着又问：“几岁？”
    “我，我不知道。”
    “可有家里人联系电话吗？”
    “我是弃婴……”
    “谁教你话的？”
    “我以前有个同伴，他叫刘迁，他教我话的，但后来他，他被坏人打死了。然后，我就又迷糊了。”
    “谁打死的？在哪？”
    “我记得那人，但我不认识那人，是一个长得很壮的人，他的鼻子边有颗长毛的痣，他想抓我，刘迁不让他抓，让我跑，然后与那个打了起来，那人一棍子打到刘迁的脑袋上，血出来了，我跑走了，后来我偷偷回去，在那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垃圾箱里找到他，他已经死了……”她越越声。
    符德生这也是第一次听她到以前的事，原本她作为一个弃婴，在没有任何学习环境的情况下，会话，这是让人疑惑的，现在才知道是有个同样是乞丐的人教过她。
    周围几个见他的这些，不由有些明了，他他是男的，可从外貌上看，他是女的也可以，这就不免有些人会有其它想法，碰上变态点的，发生那事实在正常。
    接着这警察问了许多带有语言陷阱的问题，不过好在有符德生这个老灵魂在，都一一避过了。
    “好了，你这几天就在这里住着，哪儿都不要去，方院长，他就先暂时交给你，这几天我会抓紧时间将他的公民证办下来，户籍就写你们扶济站吧。”
    方院长点了点头，“嗯，可以，呵呵，我这个站可是个大家庭啊，加上他，这都有六百七十三户人口了。”
    警官失声笑了笑，站起来道：“好了，情况清楚了，我先走了，方院长，这个章安晨你要好好开导一番才行，扶济站本来就是济贫扶弱，哪有往外赶人的道理，我看他思想工作做得不到位啊。”
    “会的王警官，唉……”
    警官完又对李晓滔：“晓滔啊，以后行事不要那么冲动，至少可以通知我们来处理，现在报警这么方便，我们几分钟就能赶到，你这身体好好养着，知道吗？”
    “哦，扶济站可是对我有大恩的地方，我就看不得有人污染这地方。”李晓滔瞟了一眼那叫章安晨的高个子。
    警官摇了摇头，但没什么，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纸笑，便在方院长的相送下走了。
    李晓滔见警察走了，便又站起身来，拉着不断瞟食堂的她往分饭那边走。
    “吃饭去，我也饿了。”
    这里不是自助餐，作为一人扶济站，饭菜一般都是做得刚刚好，不会浪费，也不准浪费，他们两个今天都是属于意外分额。
    饭没有了，但清汤有，厨房就在隔间内，几个工作人员似乎都认识李晓滔，见他一来，马上挑了个大碗就盛了一碗蛋花清汤递给他，然后顺带照顾了一碗给她。
    “晓滔啊，饭要等会儿，这边再加个青菜，你汤先喝着，一会儿好了，我端去给你们。”盛汤的大姐笑着对李晓滔。
    “谢了，宁大姐。”
    这里的锅碗盆都很有特色，大大不一，连花样也是形形色色，看来都是捐赠物品。
    在这里，大鱼大肉的不要想了，扶济站只能提供基本的温饱。
    李晓滔将他的大盆跟她那明显了一号的大碗对换了，“你喝大盆的，我喝不完这么多。”
    “谢谢你，李晓滔。”
    “叫我晓滔就行，连名带姓的见外。”
    “嗯。”
    两坐在离分饭不远的铁桌旁对面而坐。
    刚一坐下，她就端着那碗清汤嗗嘟嗗嘟几口喝完了，舔了舔嘴望向了李晓滔的那碗，李晓滔愣了愣，将自己碗里的倒给她，“你喝吧，我喝这么大一碗，等下不用吃饭了，我再去盛半碗来。”
    “谢谢你晓滔哥，你是好人。”
    符德生有点郁闷，这嘴这么甜，也没见得以前日子好过啊，他刚才没教她叫人家哥啊，她慧根有这么高？还有，上辈子，你是好人，这话从女孩嘴里冒出来，听年轻人好像不是好话。
    难道这是属于女性的专有名词？
    “你也别喝太多了，等下还要吃饭，喝太多汤等下吃不下饭。”
    “哦。”
    远处的方院长回来了，正坐在那个章安晨旁似乎在做思想工作，只是看那人不耐烦的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等李晓滔回来了，她又问，“警官让我这几天呆在这里，那个人要是还打我怎么办？”
    “不怕他，他要打你，你就喊方院长来，方院长心可好了，放心吧，一定会为你出头的，就像我这样。”
    “嗯嗯。”话间，她又将那一碗汤喝完了，“晓滔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之前是送货的，最近身体不太好，在休息。”
    “晓涛哥，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一份工作？”这话自然是符德生教她的。
    “你会开车吗？”
    她摇了摇头，“不会。”
    “那可惜了，我之前做的那份工作还不错，如果你会开车，我就可以直接帮你介绍去那儿工作，可以直接上岗的。”
    “除了开车，还有些什么吗？”
    “你会些什么？”
    “我……我懂一点乐器。”这话是符德生教她的。
    一听这话，对面的李滔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定住了。
    “晓滔哥，你怎么了？”
    “你，你你懂乐器？！”李晓滔咳嗽起来，估计被清汤呛到了。
    “怎么了？”不止她莫名其妙的，符德生也是莫名其妙，会点乐器咋了呀？
    “会乐器你怎么会去流浪？”他依旧吃惊的问。
    “我脑子不太好。”
    “这就难怪了，唉……可惜啊，你要脑子没问题，随便找个乐团加入，那收入都是非常高的。”
    “有多高？”
    “乐团的成员，工资，呃不，他们叫艺薪，最低的艺薪一个月要顶得上我开车开一年半年啊，你高不高？”
    “这么高啊？那是多少钱？”
    “大约一万多吧，最低，我一个月收入才两千多点，我这是标准水平。对了，德生，你会的是什么乐器？”
    “很多种，比较会搞的乐器有号子，笛子这类的管乐器，弦乐器像二胡，提琴也会点，但不会指法，乱来的。”
    “哐当！”
    李晓滔一听这话，手里的铁盆掉桌子上了，汤汁四溅，溅到脸他都愰若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