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包租婆

    “起六年前那件事，甭提我有多上火了！”刘雁一大嗓门，站在楼下就跟关海他们开了：“三个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的，枉我那么信任她们，想不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道，识人面目不识心，一到钱这份上，什么都是假的。”
    郝萍受不了了，忍不住打断：“刘女士，刘阿姨，请您先别感慨，重点！跟我们当时发生事情的始末。”
    刘雁有些不好意思，回想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把房子租给三个丫头，房租每月6800，交三押一，每季度15号她们会把下一季度三个月房钱打我卡上。她们租了快一年了，相安无事，之前都挺有信用的，准时交房租，所以后来我也就没太在意。直到来年的2月，我突然想起，好像上一季度的房钱一直没收到，到银行一拉水单，果然如此。我急忙给姑娘打电话，可是电话竟然关机了。我心想这事情不对，火急火燎赶到这，怎么敲门都没人应，问了周围邻居，都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们了。我怕出事，便打开门进去看看。”
    “你怎么会有门钥匙？”阿翔问。
    刘雁露出尴尬的表情：“这个，这个，我留了这屋子的一套备用钥匙，以防不时之需。”
    关海与郝萍对视一眼，心想这租房子也要堤防点房东啊。
    刘雁看大家没吱声，赶忙接着：“想不到我进屋一看，空荡荡的，全搬空了，人跑没影了。”
    “等等，你全搬空是什么意思？”关海听出问题。
    “就是她们的家当全没了，搬走了。”
    “你这房子是裸租还是带着家具出租的？”
    “带全套家具啊，家电卫浴，锅碗瓢盆，样样齐全，新装修，拎包入住，不然怎么租那么高的价钱。”
    “连你的都被搬空了？”
    “没，没，就我的都还在，三个姑娘自己的东西搬走了。”
    关海差点没被气死。这刘雁话好夸大其词，一句话里头好几斤的水份，如果真按她的全搬空了，这就有可能是盗窃事件；如果是搬走自己的东西，有可能是自行离开，而不是所的失踪案件。
    “搬走了有可能是自己离开了，那你为什么报警是人失踪了？你这不是成心添乱嘛。”郝萍大为不满，话语气带刺。
    “打电话再也找不到了，音讯全无的，当然算失踪啦。她们还欠我几万块钱房租呢。”刘雁振振有词。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这房子，能上去看看吗？”如果不是已经站在楼下，关海几乎要放弃。这就一起普通的房客逃租事件，和自己的案子没啥关联。其他人也是垂头丧气的，想不到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忙活。
    “当然可以！正巧我这房子在翻新，这两月没租出去呢。警察同志，你们跟我来。”着，刘雁热情的往楼上领。
    “跟我们这三个房客吧。”电梯里，关海问。
    “要长相，这仨姑娘长得没话，漂亮、洋气、时髦，跟电视里模特似的。都是1米7几的大高个，那大长腿直接到我脖子这。”刘雁比划着，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我刘阿姨，你话能别那么夸张嘛。”郝萍受不了这北京阿姨的斗贫。
    “阿姨我真没夸张，我对她们印象很深的，特别是那个叫欧阳茵的姑娘，那一个水灵，绝对漂亮。哦，我们到了，就这。”话间，众人到了刘雁的出租房，刘雁开门，众人跟着进去。
    “哎，郝萍，你觉得这房东刘雁长的像谁？”在最后的古方朔拽了拽郝萍的衣服，悄声。
    “像谁？”
    “你想不想周星星那部《功夫》里的包租婆，成天穿着睡衣到处跑的那个。”
    郝萍噗呲一笑：“古方朔，你真够损的，亏你想得出来。”
    房间房型不错，正南正北，客厅挺大，挨着敞开式厨房，两房间在客厅一左一右，客厅后面是阳台，15楼，风景不错。装修的还算透亮，带着点资情调，应该很受年轻人喜欢。
    众人随处参观，刘雁引着关海介绍：“当年欧阳茵一个人住左边这间稍微大点的卧室，另外两个姑娘都住在右边的那间。”
    关海问：“为什么俩人挤房间，一个人反倒住大的？”
    “这房子一开始是欧阳茵跟我租的，后来据她又找来两个姐妹，是帮着分摊房租。我想，三个女孩住总比一男一女住要好，省的他们瞎搞，把我房子给弄脏了。”
    “另外两个女孩叫什么？”
    刘雁摇摇头：“全名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叫芳芳，一个叫芝芝。”
    “你租房子给别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刘雁脸一红，解释：“我主要是跟欧阳茵联系，另外两个是她找来的姐妹，我就见过几次，觉得还行，就没在意她们叫什么。”
    “有她们身份证复印件吗？”
    “哎哟我警察同志，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还会留那玩意啊。”
    古方朔转悠了一圈，没啥发现，确实，六年了，房客换过好几茬，再加上翻新过，基本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地方。“哎，我刘阿姨，你这房子是刚重新装修过吗？”
    “没有，也就是重新刷了刷漆，换了点墙纸，以前的墙纸都开裂了。顺便把旧了的家电给换了，其它什么也没动。”
    “那三个姑娘就再也找不到了？”关海还是关心姑娘的事。
    “再也找不到了。欧阳茵电话一直关机，其他俩人我又没联系方式，最后是彻底失联了。”
    “当时警察怎么？”关海信步走向左边的房间：“这就是当时欧阳茵住的房间？”
    “是的。”刘雁引路：“警察，我这屋里没损失什么财物，人家不算盗窃，顶多算逃租，这个他们管不了。”
    众人在欧阳茵房间转悠一圈，刘雁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其实当时有一点挺奇怪的。”
    “哦？什么奇怪？”关海看着她。刘雁挠了挠头：“当时我屋的时候，那两个姑娘的东西全部都收拾走了，只剩下一些不要的杂物，倒是这欧阳茵的房间，被翻的很乱，衣服鞋子化妆品什么的，一样没带走，像是只拿走了值钱的东西，其它都不要了，箱子也没拿，好像走的很匆忙。”
    “那她留下的东西你怎么处理？”
    “都给扔了。她那些衣服，花花绿绿的，露胳膊露腿，还露胸，就几块布，啥都遮不住，我这没人穿的了，最后全扔了。”
    确实有点奇怪。按理三个人逃租，另外两个收拾妥当，不可能唯独一个什么都不要，匆匆离开。关海脑子里将一些碎片整理起来，总觉得差一把关键的钥匙。
    “钥匙！！！”关海脑子灵光一闪，望向房间的门锁。
    “这门锁你换过没？”
    “这房子大门的门锁我换过了。当年出了这档子事，我马上换了大门的钥匙。至于这屋里的房间门，一直没换，主要是没这必要。至于房客有没有主动换掉的，我就不知道了。”
    “古方朔，把你现场找到的那串钥匙拿出来。”关海心中涌现出一线希望。其他人马上领悟到队长的意思，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古方朔从证物袋里心取出钥匙，关海套上手套，接在手里。
    这串钥匙有五把，长短不一，锈迹斑斑。关海判断了一下，选择其中一把，用手套把钥匙上的铁锈擦一擦，然后插入钥匙孔。
    钥匙没有全部插入！
    关海吐了口气，环节一下紧张情绪，又挑了一把，插了进去。
    这次钥匙勉强进入，但并没有打开！
    关海不死心，拔出钥匙，反复擦拭，把锈斑刮去，“阿翔，去找点油来。”将钥匙摸上花生油，关海再次插入，转动。
    “咔擦！”门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