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不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大门应声而闭，林堪堪被挡在了门外。
    他不断按门铃，门却始终不开。他失控地拳脚并用，每一拳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把柳非烟从这扇门拽回自己的身边。
    踹到最后，他无力地跌坐在地，像只受伤的野兽抱头痛哭。
    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门上，直到头破血流，直到血色弥漫他眼前的视线……
    柳非烟就站在视频对讲机前，看到林发狂的那一幕。
    她冷眼看着，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她隐约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和林彻底摊牌，不想会挑在了今天这个日子。
    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林知道真相后，对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些愧疚，哪怕只要一点点。
    这一天真的来了，她早已没有当初的期待，因为她的心里住进了另一个男人。
    沈妄言也看到林倒在血泊中的一幕，他看一眼神情冰冷的柳非烟，讥诮勾唇：“好歹是你以前的旧情人，他伤成这样，你就不心疼？！”
    “沈妄言，你应该看清楚这一幕，知道为什么吗？”柳非烟轻扯唇角。
    沈妄言没作声，他只是想起了去年柳非烟假扮夏烟雨时，林曾经纠缠不清的一幕幕。
    后来他查出，林之所以会让柳非烟做他的名义女朋友六年，不过是把柳非烟当成了夏烟雨的替身。
    难道今天林失控，是发现真正爱的女人并非夏烟雨，而是柳非烟吗？
    “他当年对我不屑一顾，把我当宠物一般养了六年。去年他每次看到我，都以为我是夏烟雨，不只一次深情表白。最后，我成全了他和夏烟雨，按照他的意愿和夏烟雨登记注册结婚。我有时候很气，但有时候也很大方。我不要了的东西，可以毫不眨眼地扔掉。沈妄言，你你冷血，我觉得自己和你一样无情。”
    柳非烟逼近沈妄言：“你好好看清楚今天的林。如果你不珍惜我，我不会在原地一直等你。是，我现在确实喜欢你，但我也不知道这份喜欢还能坚持多久。你的态度让我没有安全感，我也不可能一直追在你身后跑。我不希望有一天等我彻底离开你后，你有一天像林一样，发现自己离不开我，那样的话就太可笑了。”
    沈妄言蹙紧了眉头。
    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字：“有病！”
    他迅速上楼，匆匆离开，很快消失在柳非烟的视线范围。
    柳非烟兀自站在原处，怔傻地看着视频处。
    她看着林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内心平静得出奇。
    其实过往的一切她并没有忘记。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是自己喜欢林的心情。一看到林的那张脸就想笑，一看到他工作回来晚上了就心疼他，每次闻到他身上的的香水味，就会嫉妒得发狂。
    她最美好最纯真的感情都给了林，却直到结束的那一天、坠江中时，她都没能得到林的半点回应。
    她曾经不只一次地期盼过林后悔的情景，也不只一次地做梦梦见林爱上她时的样子。
    原来当林心里也容下她的这一刻，她已经不爱了，他自己却伤了。
    她最珍贵的初恋，竟得这样可笑的结局。
    晚餐时分，沈妄言没有下楼用餐。
    柳非烟一人独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想着将来这里坐着另一个女主人的情景。
    是啊，她今天是来和沈妄言摊牌的。
    她不想再这样纠结下去，只能孤注一掷。
    和林的那段过去曾经耗损了她太多的心力。孤勇还在，她却已不年轻了，也不会再像当年那么天真，以为自己痴心长守就能换来一段美好的爱情。
    她和沈妄言之间，总该有个决断的。是生，或死，都是沈妄言一句话的事。
    她很大度地把选择权交给沈妄言。
    吃完晚饭后，柳非烟上楼，去到主卧室前敲门：“沈妄言，你知道我今天来是找你摊牌的，开门吧。”
    她不断敲门，里面的人却迟迟不开。
    这样僵持了半时，她站得累了，索性给沈妄言打电话。
    沈妄言看着来电显示，假装没看到，不打断接电话。
    这样一来，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柳非烟还是没能见到沈妄言。
    她无奈地出了主屋，去到杂物房躺下休息。
    原本以为今晚就会有一个结果出来，怎知沈妄言会避不见面。这样拖下去，何时是个头？
    **
    林被送进医院时伤势不轻，失血过多。
    齐艳赶到梦园门前时，就见林满脸都是血，可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他瞪大眼看着前方不远处，嘴里不断念叨着“非烟”二字。
    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会受到这样的打击。
    听主治医生，林头上和身上的伤属于自残行为。若非有路人看到林倒在血泊中，及时送医，生命都有危险。
    林再醒，失神地坐在病床前，像是失了魂的木偶，一动不动。没多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往事，弯起了唇角，微微笑了。
    齐艳从没见过这样反常的林，看得她鼻头发酸。
    林真的很花心，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换。
    她才做林秘书的那一年，她甚至是看不起林的。但后来，见识到他在商场上的魄力，她又觉得林在商业上也是难得的人才。
    只要不去关注他混乱的私生活，这其实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又过了几个时，很快到了下午两点。
    齐艳看着那些没有动过的食物，心里头有些焦虑。
    “林总心情再不好，还是得用餐才行，多少吃点儿吧。公司还需要林总打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齐艳不敢太大声话，就怕惊扰了林。
    林像是听不到她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像是已魔怔。
    齐艳没办法，只有找医生问林的病情，就怕林昨天把脑子给撞坏了。
    医生也没有头绪，觉得林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
    后来齐艳找来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问了林几个问题，林都没有回应。
    最终还是齐艳灵光一闪，对林浇道：“林总想要见柳非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