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象鬼一样的女人

    “是，王妃。”宫嬷嬷得了令，不敢耽搁，连忙出了北宁王府。
    慕容齐在通政司办好了文书，拜别了前上司和同僚，信步出了衙门。明天才要去都察院正式上任，今天他和两位好友约好了中午在饭庄聚。
    看看时辰尚早，约好的饭庄离得又不远，便打发了马车，只带着一个厮沿着通政司衙门前的大街信步而行。
    走了大概一刻多钟，到了一处巷子口，无意间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驻足定睛，那个老妇人已拐进了那个偏僻的巷子。
    慕容齐觉得有些奇怪，便悄悄上前，隐在巷子口向里面窥瞧。只见老妇人停在巷子里的一处宅子前，老妇人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这才敲响了宅子的大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老妇人进了宅子，大门随即关上。
    随行的厮也看了那人，低声道：“大公子，那不是王妃身边的宫嬷嬷吗？”
    “你可曾听宫嬷嬷有什么亲戚住在这儿吗？”慕容齐问道。
    厮摇了摇头：“没听。宫嬷嬷除了一个远房的侄子在庄子上当差，好像就没别的什么亲人了。再者，就算是走亲戚也不用这般鬼鬼祟祟的吧？”
    慕容齐思忖片刻道：“咱们且在这儿等等看。”
    宫嬷嬷倒是也没久留，不过两刻钟便出来了。
    慕容齐和厮躲到了巷子外的一间茶铺的幌子后面，看着她拐出巷子走远了，才转出来，进了巷子。
    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尽头是别人家的后院墙。宫嬷嬷进的是巷口的第二家，慕容齐在那家门口稍稍驻足片刻，在巷子里转了一圈便出来直奔了巷子外的茶铺。
    离午时尚有段时间，茶铺里只有两三个客人。伙计见慕容齐一身长衫，长相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笑意盈盈地将他带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座位：“这位公子想用点儿什么？”
    慕容齐知道这种茶铺也不会有太好的茶，便随意点了一壶龙井和两样点心。
    茶点上来后，伙计斟了茶，慕容齐塞了一块碎银子给他，道：“二哥，跟你打听个事儿。这周围有没有宅子要往外赁的？”
    伙计得了赏自然是高兴，笑着道：“公子是要自己住，还是赁给别人的？”
    “不瞒二哥，我家有房远亲表弟要来京城读书，想寻个清静的地方住。我见这条巷子很是僻静，离大街又不远，估摸着他能相中。”慕容齐指了指茶铺对面的巷子。
    伙计探头往那边瞧了瞧，咂了咂舌：“这条巷子里可没有空宅子。原本中间那家空了好几年，去年也住进人去了。”
    听离伙计的正是巷口的第二家，慕容齐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哦？这可真是不巧。也不知道这家有没有转赁的可能？”
    伙计却是直摆手：“我看公子还是算了吧，那家主人从来不出门。住进去一年了，只有一个哑婆婆偶尔出来买买菜。”
    “这么神秘？二哥可知道住的是什么人？”慕容齐看似好奇地问道。
    伙计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压低了声音道：“公子还真是问对人了。除了的，还真没人看到过那家的主人。”
    慕容齐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那二哥，是怎样一个人？”
    伙计一脸神秘地道：“这事儿来也巧，去年有一天晚上，我吃坏了肚子，一晚上起来了好几趟。半夜起来那趟听到外边有动静，我趴在门缝里一瞧，就见着巷口停了一辆马车，从上面下来一个人。那人裹着件黑色长袍，连风帽都扣得严严实实的。”
    慕容齐带着的厮“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二哥你可真逗，裹得严严实实的，你连脸都没看着，怎么就自己见过那人，还是唯一见过的？”
    伙计不乐间了，翻了个白眼：“这位哥别打岔，听我呀。我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眼神好使，从那人的身形上我就能看出她是个女人。果不其然，她到门口时，抬头看了眼大门，风帽就偏下了那么一点儿，刚巧被我看到。”
    “她长得什么样子？”厮追问道。
    “别提了，一张脸白得跟鬼似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眼睛却是黑洞洞的。多亏我胆子大，换成一般人都得吓背过气去。”伙计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一副刚刚见了鬼的模样。
    慕容齐微微蹙了眉，女人、脸色惨白、黑洞洞的眼睛……记忆深处的某个角似乎正在被唤醒。
    厮不屑一顾地“嘁”了一声：“二哥，你这是在编故事吧？”
    “爱信不信，”伙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事儿我从来没跟人过，若不是这位公子问起，我都快忘了。”
    慕容齐付了茶钱，微微笑了笑道：“看来我那表弟与此处无缘，罢了，我再寻其他地方去。”
    出了茶铺，慕容齐收了脸上的笑容，在厮耳边低语了几句，厮得命点头去办差，他一人往约好的饭庄而去。
    是夜，若平回到墨渊阁已是丑时将近。透过主屋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只留了微弱的一盏油灯，里面的人肯定已经睡了。
    在廊下坐了下一会儿，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早上，等莫璃起来用了早膳，若平才去了她的房里。
    “姐，昨天宫嬷嬷去和玉轩了。”
    “果然……”莫璃唇角勾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还有什么？”
    “她出了和玉轩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去了一处宅子，大概停留了两刻钟之后才出来，然后才回来。”若平道，“昨天是我亲自跟着她，在那处宅子的巷口，我看到了慕容齐和他的厮。”
    “慕容齐应该是路过，并没有在宫嬷嬷面前现身，而是暗地里看着她进了那个宅子。直到她走后，去了巷子外的茶铺，跟伙计打听了那个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昨晚，我夜探那所宅子，那里住着个女人还有一个哑婆婆。女人面无血色，瘦得跟一把柴火似的，走路脚步虚浮，应该不会武功。”
    “哦！？这倒是有趣。”莫璃挑了挑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