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莫莫和柔荑

    “我们只要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再走半天就能赶到主城了。”
    这话的时候莫莫一手叉腰，一手遥指远方，颇有那么几分雄伟气概。可惜他只帅了不过三秒，就一跤坐到地上，抱着腿大呼叫。“妈的，又抽筋了。”
    柔荑赶紧给他按摩一番，接着做了全套的揉肩捶背。那呵护备至的殷勤模样，羡煞同路的一干男人，他们聚在远处窃窃私语。
    “这就是觉醒者们常的撒狗粮吗？”
    “大概是吧。”
    “你瞧她那下边，爽起来一定很紧。”
    “还有屁股，生孩绝对不费劲。”
    “啥是生孩？”
    “滚！我们二阶的话，你个啥都不记得的来凑啥热闹？想知道自个觉醒去！”
    “好妒嫉啊，我也想有个贴身奴隶。”
    “等你哪天成了队长再吧，万年什长。”
    “嘿，我咱哥几个别老是干看着，附近不是有个伐木场吗？奴隶少不了。哪位老弟辛苦一趟，去借几个妞回来爽爽？”
    “好主意，你怎么不去？”
    “呸！我既出点子又出力，你们几个懒鬼坐享其成？美死你。”
    “为什么要大老远的去借，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你跟人家祭司熟吗？人家肯借？”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了，不借。你们的话我全听见了，我还没聋呢。”
    听了莫莫的话，男人们嘻嘻哈哈了一阵。然后除了十队的两个队员，其余的起身拍拍屁股，集体前往附近的伐木场寻欢去了。
    “你们也去吧，玩的开心些。”
    两人大喜，抱拳向他们的队长行了一礼，转身飞奔而去。“嗨，前面的，等等我们。”
    感谢主神，莫莫长出了一口气，耳根终于清静了。所有的供品从穿越到竞技场的那一刻起，就被设定了行为限制。无论他们作乱犯上的意愿有多么强烈，他们的身体也会拒绝执行。莫莫真心希望这些限制里能有沉默是金这一条。
    结果聒噪的男人前脚刚走，他身边的女人后脚开始叨叨。“他们的生孩是什么意思？”
    莫莫无语。这就是主神的另一个牛逼之处，对供品们的记忆，它选择性的实施了封锁，且十分彻底，连许多常识都难逃其手。主神只留下了一些最基本的部分，例如语言和文字。至于什么是生孩，知道这个有用吗？反正接受过身体改造的你们生不了。
    想要记忆解锁？可以，积分拿来。没有？那还不努力去赚？杀人、救人、当脚卒帮助人，统统可以。
    莫莫本想反问柔荑，在她的认知里人类是如何繁衍的，但转念一想她肯定会接着追问繁衍是什么意思。一个问题没解决千万个问题冒出来，莫莫只得冲女人苦笑一声，最后选择了沉默是金。
    见主人不想回答，柔荑识趣地不再吭声，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柔荑。”
    “什么事？主人。”
    “王力那晚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跑？”
    “我跑过呀，但没跑过他。”
    一个好像是在随便问问，一个看似是在爽快回答。两人之间的温馨气氛透着股诡异的味道，莫莫继续旁敲侧击。
    “你不喜欢打仗，成为单阶的时候为什么不换个职业？”
    “像你一样当祭司吗？主人。”女人笑道。
    “对呀，”莫莫回答，“我不觉得当祭司有什么不好。”
    “其实我也想过转职，但只有当武士，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异能。”
    这可能是实话，“哦？什么样的异能。”
    “一种很强大的异能，它能操控别人的身体，指挥别人做你想要别人做的事。”柔荑用不无憧憬的口气道，“比方，我想要你亲我的时候，你就会不顾一切地亲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方不方便。”
    “你的是心灵控制吧？我还以为只有我们祭司才会有这样的本事呢。”
    “这异能比你们祭司的催眠转化还要厉害。我听她们……”
    “她们？她们是谁？”
    “我在训练营认识的姐妹，她们特别喜欢八卦，关于异能没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我被卖掉后就再没见过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眼见柔荑有跑题的苗头，莫莫赶紧往回拽，“咳，还是聊聊你的那个厉害的异能吧，你听她们了些什么？”
    “我听她们，这异能有个‘定石新’，就是，就是，该怎么呢？就是我在今天对你，要你明天去干些什么。那么等到了明天，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自动按我的去干。在那之前，你不记得我对你过什么，甚至连我对你过话这事都不记得。”
    “听起来这异能确实很厉害，不过二阶武士应该没这么大本事吧？”
    “嗯，”柔荑承认，接着叹息一声，“那是三阶武士才会有的本事。”
    而你现在成了奴隶，你觉得自己永远也当不了三阶武士了。“对了，你刚才打比方的时候，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来着？”
    不等柔荑回答，莫莫猛的转身抱住了她。在女人的惊叫声中，两人滚到了地上，全身沾满尘土和杂草。
    “你看，你已经有了你想要的异能。你想要我亲你，于是我来亲你了，不顾一切。”他温柔地亲吻了她，“没有什么是你想要我做而我不想做的。”
    女人咯咯直笑，“你话的太满了，主人。”
    “我可不觉得，”男人直起身子，双腿跪地，臀部压着柔荑的骨盆，“现在轮到我来按摩你了。”他伸手捏住她的胸部。
    “不不，别这样，主人。”
    “你在谎，你其实想要我这样做的，对不对？柔荑。”
    “不是，主人，我意思是现在做这事不方便，有人来了。”
    “哦？你还有探测异能？”
    柔荑捂住了脸，语带羞愧。“我看到她了，就在你背后。”
    一声咳嗽适时响起，就在莫莫背后。
    好吧，这可真是尴尬。祭司转过头，看到一名女人站在不远处，神色极不自然。她的左乳纹有代表脚卒的图案，双肩分别涂有主城和信使的标志。
    我们已经开始启用转化过的奴隶来填补因为男人损失太大而产生的空缺了吗？莫莫一时有些悲哀。
    信使鞠了一躬:“万分抱歉，尊敬的祭司。但我时间很紧，不得不打扰您的雅兴。”她取出一根木简，双手递给莫莫。“第五团团长石诚托我向您问好，要我回话给他吗？”
    “啊，那也帮我向他问个好得了，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不敢有辜。”信使又鞠了一躬，接着闭上双眼，发动寻人异能。锁定下一个收信人的位置后，精神抖擞地上路了。
    “石诚吗？”柔荑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这人很凶，我怕他。”
    “他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保证。”
    莫莫的气味激活了木简上附加的异能，信息被直接传进他的大脑，男人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主人。”
    “有点麻烦，石诚主城的局势现在比较微妙，某人想拿我们近卫团搞事，建议我先在外边避避风头。”
    “微妙？搞事？这什么意思啊？”
    “他没细。”莫莫望向主城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
    “今晚咱俩该在哪过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