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130）

    唐糖听到水声走了过来，看见夏夜正猫着腰往湖里瞄，没来由的紧张：“暖呢？”
    “掉水里了。”夏夜轻飘飘地答道。
    唐糖愤恨地看着他：“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我没有。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夏夜这话的时候明显气短。
    唐糖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就要往湖里跳。
    被夏夜拦腰将她抱住，不顾她奋力反抗，把她抱离岸边。
    “放开我！”唐糖两只脚沾不了地，在空中乱蹬。
    “不放！我如果松手，你就又要往湖里跳。”
    “我要救暖。”唐糖两手使劲地掰着夏夜抱住自己的胳膊。
    “你那三脚猫功夫救得了谁啊，暖水性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万一出事了呢？”
    “我就投粽子、咸鸭蛋到湖里。”夏夜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乐乐忽然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唐糖趁着夏夜一愣神的功夫，从他怀里挣脱掉，一边跑一边踢掉鞋子，也跟着跳到湖里。
    她游了好一会儿，也潜了几次水，但是没摸到暖，她焦急的呼唤在宽广的湖面没能等到心上人的回应，只有乐乐在应答：“我也没找到暖。”
    夏夜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疾声叫着暖的名字，一边不安地沿着湖岸跑，希望能发现暖的踪迹。
    暖却如石沉大海一般。
    夏夜整个人被无边无际的惶恐深深包裹。
    “我找到了暖！”乐乐的声音如梵音响起。
    水里的唐糖和岸上的夏夜心里一阵狂喜。
    唐糖奋力向乐乐声音传来的方向游去，看见乐乐一只胳膊环绕在暖的脖子上，把他往岸边带。
    她分不清脸上是喜极而泣的泪水，还是湖水，激动不已的叫了声“暖！”，就和乐乐一起拖着他游到了岸边。
    夏夜早就守候在岸边，他忙把暖拉上了岸。
    暖没有反应，软软地躺在了岸上。
    夏夜的心狠狠一沉，带着颤音惊疑地问乐乐：“暖他……”
    “他怎么了？”
    精疲力尽的唐糖被先一步爬上岸的乐乐从水里刚拉起，就踉跄着扑到暖的身边跪下。
    她看见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吓得魂飞魄散，用力地摇着暖的身子，哭喊着：“暖，你别吓我呀，你醒醒！”
    夏夜见这样暖都不醒，面如死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乐乐蹲在暖的身边，双手一下一下按着暖的肚子，竭力地安慰两个六神无主的人：“可能呛到水了，我急救试试，你们赶紧报警。”
    夏夜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打急救电话和110。
    暖身子猛地震动了几下，吐出几口水来。
    一直强装淡定的乐乐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好啦，总算逃出了鬼门关。”
    泣不成声的唐糖抹了把眼泪，把暖的头轻轻地抱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呼唤：“暖！”
    一连叫了好几声，暖还是没反应。
    她的眼泪又哗地涌出来，无助地看着乐乐：“暖怎么还是没醒过来。”
    乐乐把暖的脑袋搬到地上，让他整个人平躺：“可能要做人工呼吸才醒得过来。”
    夏夜想要将功补过，自告奋勇地：“我来，我肺活量大。”
    他着深吸一口气不吐来，低头捏开暖的嘴，准备过气给他。
    暖忽然睁开眼睛，当胸给了夏夜一拳，夏夜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含着的那口气全喷出来了。
    暖玩世不恭地嘟囔道：“谁要你给我做人工呼吸啊，要做也该唐糖做啊。”
    着，暖自己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却被夏夜一拳又打躺下了：“你子居然敢骗我！”
    唐糖一把推开夏夜，张开双臂，象母鸡护鸡一样，把暖护在身后，对夏夜怒吼：“不许你碰他！”
    暖躺在地上对夏夜得意地笑着，夏夜恨得牙痒痒。
    “子，别气得象只青蛙了，你今晚差点酿大祸了！”乐乐用力拍了一掌夏夜的后脑勺，好象他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个推人下水的孩纯粹是故意的，不象你，不分轻重地乱开玩笑。”
    唐糖把暖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亲水平台，夜已深了，东湖里见不到几个游客了，四个人惬意地横七竖八地躺在亲水平台上，看着天上繁星点点。
    唐糖他们三个饶有兴趣地听乐乐讲他时候的那件难忘的事。
    “那个推人下水的孩是我的邻居，我至今都记得他的模样。没想到那么清秀的一个男孩居然能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来，从那以后，我三观都改变了，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我更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善良是靠后天的教育产生的。”
    “那个男孩为什么要推人下水，他推的是谁？”唐糖好奇地问，在她的印象里遇到过的最坏的朋友就是抢她的玩具，夺她的零食，象乐乐嘴里那种心狠手辣的朋友，她真的没遇到过。
    “是不是他推别人下水的地方水很浅呀。”她又补问了一句，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会有置人于死地的举动，她宁愿相信他只是恶作剧，想弄脏对方的衣服，回去被家长骂而已。
    “那个男孩是把一个比他还的女孩推到长江里，你水深还是浅？”
    唐糖的大脑里一道蓝色的闪电突兀地闪过，尘封的记忆毫无预警地从脑海涂处涌了上来，年幼的她努力伸出手去，想捡回掉在江水里的太阳帽，一双稚嫩的手从背后使出吃奶的劲把她推进了浑浊的江水里……
    唐糖悚然一惊。
    乐乐还在自顾自的往下：“事情的起因微不足道。那时，我刚学毕业，没有暑期作业，就到江滩上垒沙雕。看见我的邻居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玩过家家的游戏。我的邻居要那个女孩做他的新娘，但是那个女孩不愿意，她要做那个男孩的新娘。邻居就跟那个男孩打了起来。那个男孩挺能打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邻居打倒在地。谁也没注意，挨了痛扁的邻居眼里有仇恨的凶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