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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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姑娘可是醒来了？”莫渊几位真人也随后赶到，见徐梓韵和江芜两人立在门口，清远真人道。
    “师叔，师伯。”
    徐梓韵和江芜转过身为几位真人让开空间。
    洛碧幽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走近她的几位白胡子老头，刚想开口问他们是谁，身体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出来。洛碧幽猛地晃了一下，上神碧的思想回到体内。
    “碧幽让大家费心了。”
    “洛姑娘你没事就好。”见洛碧幽气色恢复如常，看上去已无大样，几位真人皆放下心来。
    “师姐，洛姐姐她……”站在一旁的江芜越来越感到疑惑了。
    现在洛碧幽的气场又变回了昨天的样子，这忽来忽去的变化让徐梓韵也感到很困惑。
    “各位真人，魑魅一事关乎着三界安危，碧幽想明日/便启程。”
    “明天？可是洛姑娘你……”
    “真人且放心，碧幽并无大碍。”
    几位真人相互交流着眼神。他们本来的打算也是明天启程，碍于洛碧幽突然昏迷所以才将计划推迟，现在洛碧幽已经醒来又主动要求明天启程，自然是好。
    “那好，就依洛姑娘的。”
    众真人走后，徐梓韵和江芜也没逗留多久便离开了。既然明天启程，他们二人今晚要将行李收拾好。
    “江芜，你可想好了？”一同回去的路上徐梓韵突然停下脚步，颇为严肃的看着江芜。
    “想好什么？”江芜不解道。
    “下山。”
    此次任务比去迷蝶宫营救洛碧幽还要凶险，且路途遥遥很可能回不来。
    “师姐，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你就让我同去吧。”
    “可是……”
    “师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曾过，入门为莫渊弟子的那一刻，你我的性命便不是自己的，我们身上担的是守护三界的重责，要时时准备为守护三界做出牺牲。大师兄可以，你可以，其他师兄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同为莫渊弟子，我不想让同门师兄弟瞧不起。”
    “江芜，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姐，我心意已决，谁也不能改变。”江芜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留下徐梓韵一人站在回廊里。
    “江芜……”
    “梓韵。”
    “师父。”徐梓韵转过身去看到元华真人正朝她走来。
    “臭子脾气越来越倔了。”
    “师父，您为什么要同意他下山啊？”
    “我不让他下山，你们走后我能困的住他？”
    “师父……”
    “江芜要长大，纵使师父不舍，也不能永远将他困在莫渊。历练历练也好，苦吃的多了，人才能更坚强。梓韵，江芜就交给你了，师父不求你拼力护他周全，只是在他犯浑犯倔意气用事的时候一定点醒他。”
    “师父，你放心。”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
    徐梓韵和江芜离开后，洛碧幽体内上神的思想也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退了下去。
    清醒过来的洛碧幽看着紧闭的房门很是困惑。她明明是要出门的，怎么又回来了。
    洛碧幽揉了揉太阳穴，调整了下肩上的殇轩剑，准备再度出门。
    “天色已晚，明天再启程吧。”那声音又跳出来。
    洛碧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回身，屋子里还是未见人影。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月色真好，他一定很喜欢莫渊的上空的月色吧。”
    “莫渊？这里是莫渊？”洛碧幽不自主的走到面向明月，视线最好的那扇地窗前。果然如那声音所，窗外的月色很亮很美。
    “你想他吗？”那声音问道。
    “谁？”
    “我失去了他，此生来生再也见不到了。”
    “我相信缘分是命定的，既然不得相见那便是无缘。”洛碧幽将殇轩剑从背上解下来抱在怀中，然后在延伸向外的栏台上坐下来。
    这房间建在高崖之上，窗下方就是深崖，夜晚向下看去一片黝黑，白天却是云雾缭绕，有如仙境。
    洛碧幽是怕高的，可是此刻看着脚下方的深渊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对他的感情是淡的，不会有太多苦痛，所以我才以这样的方式来完成使命。”
    “可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你在逃避。”
    那声音沉默了。
    “喂，你还在吗？”
    洛碧幽冲着远方大喊，她知道那声音就在她身边，离她很近很近，可她就是想冲着远方这么喊。
    “你在做什么？”那声音又开口话了。
    “你不觉得这样大喊出来很舒服吗？你要不要试试？”
    那声音没有回应，洛碧幽却好像知那声音的主人在犹豫。
    “来吧，我们一起。”洛碧幽放下怀中的殇轩剑站起身来。
    “喂！你还在吗？”
    “喂！你还在吗？”分不清是远处山谷传来的回声还是那声音跟着在喊，不过洛碧幽似乎并不在意。
    停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高悬在夜空中的那轮明月，洛碧幽扬起了嘴角，于此同时两行清泪也跟着无声的滑下来。
    静默了有一会儿，洛碧幽提起力气朝着远处继续高喊起来。
    “啊！我还活着！”
    “是！你还活着！”
    “阿瓜！你听的到吗？”
    “擎天！你听的到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未完成的使命！”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守护好莫渊！”
    “谢谢你！阿瓜！”
    “原谅我！擎天！”
    “啊啊啊！”一声高喊伴着一声回应，最后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化成同一个声音。“擎天，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替你守护好莫渊，守护好三界。”最后的话语吞没在无言中。
    “嘿嘿，你看，我没骗你吧。”洛碧幽笑着擦去脸上的泪痕。
    “你没骗我。”
    “嘿嘿……哈哈……”
    寂静的夜，洛碧幽的轻笑声回荡在莫渊上空，清脆悦耳，听起来却又是那样的悲戚，寞。
    青华殿内，烛火摇曳，清远真人立于窗前望着云客殿洛碧幽所住方向，抚须叹息。
    这一夜无眠的还有元华殿。江芜早早收拾完行李便入睡了，他不知他的睡梦外有一人望着他整夜未免。
    师爱如父，元华真人心中对江芜是万分的不舍却也是无可奈何。一切皆已命定，该去该留的都阻拦不住。元华真人只愿江芜能够挂念着他这个师父，能够平安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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