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陌生的女人

    粼粼水波，温柔的触感包围着身体，似乎回到最初的状态，记忆如同倒带般缓缓播放，甚至唤醒婴儿时的记忆。
    胖的眼前一一闪过很多人，父亲，紫烟，妞妞……与他们的故事仿若昨日，悄然流转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柔情似水的女子，歌声婉转，如凄凉的月下霜华。
    那是胖从未没见过的女人，完全没有关于她的记忆，芊芊柔荑轻轻拂过胖的脸庞，婉约眉间似有挥之不去的哀愁，每一丝动作都让人倍感心伤。
    胖张张嘴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子不语，如水的眼眸久久停留在胖脸上，她轻轻移动步子，突然将胖拥入怀里，胖在这一瞬间竟忘记了反抗，他从未发觉世间竟然有如此温柔的拥抱，这种感情让胖莫名觉得心酸。
    久久的拥抱，那一丝温柔令人沉沦，突然怀里闪动灼眼的光芒，刺疼胖的双眼，他遮着眼睛望见怀里的女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山寨手机，在水波里爆射的光芒。
    水？
    刚才是幻觉？
    对！我跳进了湖泊里！
    一系列记忆的涌上，咕噜一声，胖又一次灌了一大口湖水，腹部的膨胀感让他瞬间理清思路，快速地划动手脚，游向湖泊边缘。
    躺在岸边，胖运足Q气将灌下去的湖水全都逼了出来，心有余悸，若是晚一秒从幻觉中走出，恐怕他已溺死湖水中。
    “马老，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差点淹死了。”胖不满道。
    马老道：“深陷幻觉，旁人是无法喊醒你的。”
    胖声嘟囔着：“刚才真是幻觉？那个女人是谁……”
    “月引愁绪，下弦为哀，沙漠在上古符文中意为死境，水则是生之源，生死之境的边缘，阴阳两界虚幻，下弦月倒影的湖泊就会生成强大的幻觉法阵。”马老自金手指中走出，苍老的目光望着湖面倒影的下弦月，缓缓解释道：“在湖中，你会看见内心最渴望的人或事物，若是沉沦其中忘记自我，便会溺死湖中。”
    “内心最渴望看到的人或事物……”胖陷入深深的思索，良久后猛地一抬头，问道：“那四个人呢？”
    马老指着湖泊，“他们内心早已被信仰与神明占据，跳入湖里后，便再也无法想起自我，迷失自我，便溺死湖中。”
    “信仰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天灾人祸，茫茫的未知旅途，虚无缥缈的信仰成为人类精神世界的支柱，在残忍的现实里支持着人类努力活下去，同时信仰也是毁灭人类的力量，老夫暗中观察过追星学里的学生，不少人在信仰韩星明星的路上忘记自我，为了所谓的信仰辱骂自己的国家，甚至为了看见心中的神明，逼得父母卖血跳楼，在那一刻他们已不再是信徒，而是信仰的奴隶。”
    一拂袖，湖面的水波突然咕噜咕噜地涌动，四个皮肤苍白的学生浮出水面，马老干枯的手像是枯树枝般，随之手臂的移动，那四具尸体最终飘到沙漠上。
    “他们还没死？”胖眨巴了一下眼睛，按照考试的规则，死亡的前一刹那会被传送到学里。
    “不，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在湖中见到了神明，盲目的信仰让他们忘记了自我，考试里的法则只会救本校的学生，他们忘记自我，连法则都救不了他们。”
    马老深深叹息，似乎在替这四名学生感到悲哀，胖这时注意到，这四具尸体手背上的符文已经消失，脸上甚至没有五官，谁是谁都分不开了，一个人在盲目的信仰中，真的丢失了自我。
    “信仰的定义很广泛，可以是当红的明星，也可以是虚无缥缈的精神，梦想，亲情爱情等等，可惜，有多少人在追寻信仰的道路上，最终变成了另一个人，丢失了自我……”
    马老一向鼓励胖要杀伐果断，对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现在的他竟然会捞起尸体，这让胖困惑不解，似乎这四人的死勾起了马老深深的哀愁。
    危险感随着确定这四位学生的死亡，而慢慢松懈下来，胖注意到手背上的符文时，顿时欣喜若狂，符文显示竟然是第一名！
    “难道是考试法则将这四人的死亡判定到我身上？”
    心中只涌上如此的猜测，胖也不在意究竟是如何，只要是排名第一就够了，得到键盘虾只需要年级前十名。
    接下来的几天里，胖也没有主动去和其他学生战斗，但总是会遇到上来挑衅的学生甲乙丙，胖采用游走战术，均将他们击杀，至到期末考试结束的最一刻，胖的成绩始终保持着第一名。
    一束光芒照在胖身上，下一秒胖已经出现在三年级D班，白喝和另外一名学生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高兴地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望见最后才出现的胖，白喝的眉头挑了挑，“考试里没看到你，竟然能活到最后，我还真是瞧你了。”
    手背上的符文像是蝌蚪一样慢慢爬离，在桌子上变成一张试卷，第一名的成绩也清晰地标注在最终成绩上。
    在一旁等待的班主任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快步上前收取试卷和准考证，望见两位女生的成绩，他分外满意的点点头，等轮到收胖的试卷时，身体猛地一颤，惊恐的目光像是看怪物一样。
    “十分钟后星之峰的山脚下的礼堂集合，公布成绩，以及颁发期末考试奖励。”班主任一把抓起胖的试卷，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地冲出教室，留下各种疑惑的学生。
    注意到班主任的异样，两个女生猜测胖多半没能进入前十名，这本是正常现象，班主任表现如此诧异，这得明胖的成绩多差啊！
    那名女生走过来，安慰道：“这次你没做好准备，不要灰心，明年还可以继续参加考试。”
    白喝摊开手心，嘲讽道：“我就怎么考试里没看见你，肯定是像乌龟一样躲了起来，有些人就是D班的命，注定是弱者，再怎么猖狂也和丑没区别。”
    胖没有去理会白喝，数日以来，他以为下弦月湖泊的事情已经结束，可是每当深夜入眠时，梦里总会出现那个温柔美丽的陌生女子，胖确定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为何却让他倍感温柔，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