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辩驳

    翠烟阁里，莫氏摸着郑琪又红又肿的脸蛋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
    “姐姐，你瞧瞧这脸都成什么样子了！真的，宁绾实在是太可恨了，才回来京城就这么无法无天，以后还了得？这要是不好好教训，以后就该爬到姐姐头上拉屎了！”
    郑氏有气无力的半躺在软榻上，烦躁的闭上眼睛。
    宁绾，早就无法无天了。
    敢明目张胆的和她作对，敢毫无顾忌的对她下手，早就爬到她头上了。
    她被教训得惨惨的，郑琪挨的两巴掌算什么？
    自顾不暇了，她还能管得了多少。
    “姐姐，你怎么不话！”莫氏一把把郑琪扯了跪到郑氏的软榻边，哭得更大声了，“姐姐，你倒是看一看哪，这脸都快被打烂了，要是真被毁了容，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是好？”
    王嬷嬷瞧见郑氏当真是不耐烦了，伸手去扶莫氏和郑琪，道，“老夫人，地上凉，您和大姐先起来吧。”
    莫氏不起。
    郑琪察觉今儿个气氛不对，晓得郑氏心情不好，不敢再让莫氏胡闹下去，她起身，再伸手将莫氏扶了起来。
    “母亲，姑妈病了，你不要一个劲儿的哭，姑妈听了头疼。”郑琪掏手绢给莫氏擦了眼泪，道，“沈月比我还惨呢，她都不哭，我也是忍得的。沈月，她祖母了，姑父什么时候回来，她们家是要向姑父讨要法的。”
    沈月？沈家的人？
    郑氏睁开眼睛，若郑琪挨打她不好出面，怕人家她维护自家侄女儿，可有了沈月这个外人，那就好多了。
    正在这时，金铃欢喜的进屋来了。
    笑着道，“老夫人，国公爷回来了。”
    “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郑氏一喜，国公爷不喜欢宁绾的，再听到宁绾这些乖张的行为，就更不可能待见宁绾了。
    彻彻底底的失去宠爱，郑氏看宁绾还蹦哒得起来不！
    想到不能让宁绾先她见到宁国公，忙让人伺候梳洗，还特意换了件新做的衣裳。
    临行前只告诉莫氏母女，等着。
    今儿受了这么多憋屈，可算能扳回一局了。
    这还是宁绾头一回进去宁国公的院子——沉浮阙。
    院子里种了几棵梅花树，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花花草草了，看上去很单调，也很安静。
    进去书房，书房也是这样简单，除了一木架子的书，就是一张书桌，三五把椅子，六七幅画，几个简单的饰物。
    “可喜欢看书？”宁国公松开宁绾的手，笑问。
    宁绾看着满满当当一木架子的书。
    祖父是喜欢看书的人，她当然不敢直截了当她是一看书就犯困的主儿，可她几斤几两，不出几天，祖父自然就晓得了，也不敢撒谎。
    恰巧婢女端着茶水进来了，她眼睛辘辘一转，赶紧接过茶水，亲自给宁国公倒了茶，笑道，
    “祖父一定渴了，先喝茶润润嗓子。”
    宁国公看宁绾这可爱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笑着接过茶，大大喝了一口，没再追问。
    茶杯放下，该来的人也到了。
    “国公爷！”
    人未到声先到，先听到了一声柔软的喊声，而后才看见郑氏满脸笑容的进了书房。
    “见过祖母。”宁绾忙行礼，神色拘谨，很是不自然。
    这模样，是做给宁国公看的。
    郑氏那里，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人出现，就能让郑氏笑不出来了。
    郑氏嘴角抽了抽。
    宁绾竟然早就到了？还进来了书房？是不是已经恶人先告状了？
    连国公爷回来，也比她先知道，真是个无孔不入的主儿！
    “阿绾也在啊。”郑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宁绾，道，“来了正好，今天要的事和你有关。”
    “祖母，阿绾不是故意的。”宁绾可怜巴巴的看着郑氏，活脱脱是受了欺负的模样。
    郑氏心里冷笑，宁绾打的人，宁绾表现得再委屈又怎么样？
    “发生了什么事？”宁国公问。
    听宁绾过了，他哪里还能不知道郑氏要什么，故而，脸色不大好看。
    郑氏心道，宁绾果然是先告状了！
    她叹口气，装作无奈道，“国公爷，这事儿吧，不管怎么都是阿绾的不对，她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大家都是女子，哪个不是脸皮薄，被她这么一打，以后还怎么做人。”
    宁国公一愣？
    打人？
    宁绾打了谁？
    他看向宁绾，却见宁绾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呆呆的看着他。
    他叹气，道，“阿绾，你打了谁？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与祖父听。”
    郑氏心里一抖，什么意思？宁绾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国公爷，那她巴巴的凑到国公爷跟前做什么？
    不是应该知道这事儿收不了场，要先给自己留条退路吗？
    却见宁绾突然瞪大眼睛，猛地就跪下去了。
    跪得突然，动静也大，倒是把宁国公和郑氏都吓了一跳。
    “祖父，我打了伯公府的大姐！”宁绾骇然，满脸的恐惧和懵懂，她问，“我们打赌的，是输了的人要挨打，我不知道不能打的。”
    “人也是乱打得吗？”郑氏心里冷笑连连，面上苦口婆心道，“这是京城呢，不是鸠尾山上，怎么能这么任性妄为？”
    这话出口，宁绾的气势陡然没了，她低下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郑氏。
    道，“祖母，阿绾错了。鸠尾山上只有师徒三人，比不得京城热闹……还有，伯公府的大姐是打不得的。”
    是呀，我就是不懂规矩，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老早把我送去了鸠尾山。
    人是打不得的，关键是我打的是郑琪，你娘家弟弟的女儿。
    郑氏也听出了宁绾的言外之意，瞥见宁国公面色不善，忙道，“什么叫伯公府的大姐是打不得的？”
    宁绾马上乖巧的换了一个法，“郑家大姐是打不得的。”
    你要告状，只管来就是，你不为你郑琪出头怎么样，我就揪着郑琪不放！
    “国公爷……”郑氏越听宁绾的话越觉得不对劲儿，她忙搬出了沈月，“打长宁没什么，都是自家人，不碍事的，可阿绾还打了沈家的姐。”
    宁国公晕了。
    哪里又来了一个沈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