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末日浮世绘 第141章 雷云间的端倪

    皇宫位于上京城正中，占据了整座城池将近半数区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开一门，其中南门为正，也是最庄重的一门，门禁制度森严，文武百官进宫朝拜，也是从此门进入。
    对于林跃而言，当然不用老老实实在门前等着，待通报之后才能进去，若然如此，岂非毫无“牌面”可言？要知道在某种意义上，他可是被武朝天子求着的那一方。
    ……
    御空而行，身处千丈高空，周遭云雾缭绕，却是乌云黑雾，也不知蔓延几千里，上不见星月，下不见大地，不时还夹杂着蜿蜒雷霆倾泻，震耳欲聋的轰鸣于耳边乍响，仿若置身于幽暗阴森的地府之中。
    林跃这么做的目的，其一是为了弄清这异常天气形成的原因，是否于人为因素有关，简而言之，就是要见识见识万化的手段。
    其二，则是为了避人耳目，直接进入皇宫之中找到皇帝，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无形气罩的保护下，闲庭信步般漫步云端，他时而与杀丹探讨所过之处的一些端倪，而往往对方反馈的见解都十分独到，比如气压的细微变化，就连他自己也没太注意，却被对方给提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里大部分雷雨云，都不是自然形成的？”
    林跃对此半信半疑，他实在是没发现这些雷雨云之间有何差别。
    “这么明显的不同，你感觉不到吗？哎，难怪那时你被教训了一顿，还以为是不服气才没逃跑，原来是真的反应迟钝啊。”
    杀丹老气横秋的一顿训，言语间还揭开伤疤，提起了不久前城楼下那一出惨败。
    “我反应迟钝？”
    林跃欲出言反驳，却又哑口无言，仔细回忆，当时杀丹发现了对方的可怕，而自己却毫无所觉，好像自己的确有些反应迟钝。
    可话又回来，感官敏锐可是他的标志能力之一，现在怎么反倒成了薄弱项？
    他十分清楚，并非因为自己的能力有所退化，而是杀丹的感知能力，在睡了一大觉之后，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乃至超越了自己一大截。
    起来，这东西吃了自己那么多灵石，是不是像传中那样，会进化成什么厉害神兽之类的东西？
    因为无论怎么看，杀丹目前的形象，都处在一种类似幼生期的阶段，一点也不拉风。
    再怎么，它也是玄之又玄的一类存在，就连龙窟中的上古智者，龙皇麾下首席军师：画师，也不清它的来历，只知道这种生命形态的太极，以往应从未在天地间出现过。
    这期间林跃一直将视线定格在杀丹身上，看得它不满抗议道：“喂！老盯着我干啥？……哎呀！别捏我！”
    林跃：“你什么时候进化？”
    杀丹：“哈？进化是啥？”
    “就是……”实在是不好具体对“进化”做出解释，他只好换一种法道：“吃了三千灵石，总该有些变化吧？”
    杀丹：“那点灵石，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品质低，味道差，量又少！”
    林跃：“……”
    那你有本事别吃啊！
    ……
    经过一番无谓的争吵打闹，林跃面色一正，沉声道：“不闹了，既然这些雷雨云不是自然形成，那也就是人为……”
    要弄出覆盖整个上京，甚至更大区域的雷雨云，不仅需要修行相关的功法本源，更需要海量灵力支撑，也就是深不可测的修为。
    修士的存在，的确属于超自然的范畴，若要“风就是风，雨就是雨”，恐怕还不太可能。
    哪怕是林跃这样跨入通神之境的修士，修为层次虽划分为“通神”，但距这般神祇般的呼风唤雨能力，其间差距还是相当遥远的。
    至于大自在境界的修士能否办到，这个他并不清楚，雷雨方面的本源他也没有见过，实在不好做出判断。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点，就是那个叫万化的家伙，其修为绝对凌驾于大自在境界之上，这个可以根据叶倾城的描述进行准确判断，他相信通神修士的眼力绝不会出错。
    “大自在之上……还有怎样的层次？”
    在没前往龙窟之前，他曾认为大自在境界，便是修行的终点，毕竟那时，他所认识的天下第一强者，也不过通神大圆满而已。
    之后听闻了上古修行界的旧闻，见到了那霸临天下的龙皇画，经历了被画师本体支配的恐惧……
    理所当然的，他知道了修士的尽头并非大自在，在那之上，还有更加强大高深的层次。
    无论是已逝的龙皇，还是未知的万化，应该都处在那样的境界。
    这样想来，似乎叶倾城所言的“葬下时空”，真的有可能被万化以通天手段办到，那麻烦可就大了……
    “关我屁事，反正再过一天，我就要离开了。”
    他试图这样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从不久前城楼下的一番遭遇来看，对方应该就是万化，而最终结果告诉他，一道巨大的天堑横亘在二者之间，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阻止对方干任何事，哪怕将其拖延片刻都无法办到。
    现如今就算他想要做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万化在哪。
    叶倾城的确过，万化与孙倩倩共用一体。
    他却有些不信，倒不是怀疑叶倾城谎，而是这二人他都已见过，或者打过交道。
    在某些不清道不明的地方，二人的确有些许共通之处，这也是他二话不便将孙倩倩击晕的原因所在。
    但他能确定，万化与现在的孙倩倩，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城楼上那人应是真正的万化，现如今怕是早已离去。
    想到这里，他转头望向城门外的方向，虽然视线被漫天雷雨云所遮挡，但隐约间似乎看见远方有金、红二色光芒交替闪烁，再定睛一瞧，又仿佛是幻觉，入目还是一片浑浊云雾。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皇宫上空，他当即收敛心神，控制着身体朝着下方降，暂时离开了雷云密布的千丈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