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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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年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聂凡郑重一拜：“恭喜姐姐大安了。”
    聂凡一愣。
    这孩子也太有礼貌了！
    还是柳心机灵，赶紧去扶了聂年起来：“大少爷这是做什么？几日不见，怎么至亲姐弟都如此客气。”
    聂年怔怔坐在聂凡身侧。聂凡不擅长聊天，就微笑着看着他。等他先话。
    谁知聂年反而有些局促，他带着几分不安的道：“姐姐快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来您这儿坐坐。您自个忙，别管我。”
    聂凡和柳心对视一眼，二人都心道有事。
    柳玉端上茶给聂年，笑呵呵的道：“这是大少爷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姑娘叫我们时常备着呢！可是大少爷总也不来找姑娘玩。”
    好像从聂凡能下地开始，聂年就没再来过竹香院了。聂凡派柳玉去送过几次吃食，都没见到他。绍安院的人都他在用功读书，聂凡还觉得欣慰。
    聂年接过茶，咕咚喝了一大口。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聂凡道：“谢谢姐姐。我已经很久没喝茉莉花茶了。”
    聂凡疑惑更深：“这是母亲喜欢喝的茶，我记得你最喜欢喝了。怎么最近不喝了？”
    聂年嗫嚅着：“江嬷嬷，这茶是女儿家喝的，叫我喝碧螺春。”
    聂凡的笑渐渐凝固。提起母亲，聂年并未多难受。倒是这位江嬷嬷
    江嬷嬷原先是在江氏身边服侍的，江氏死后她就带着其他下人去伺候聂年。原来觉得她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柳玉闹不明白了：“左右是少爷喜欢喝的，偶尔喝一次也不行吗？”
    “是啊，您多久没喝过了”柳心也问道。
    聂年更紧张了：“大概大概有三个多月了吧！”
    聂凡看了一眼柳心，柳心愧疚的低下了头，大少爷那边的事，她确实没去留意。
    “好了，你喜欢喝，待会儿这边带一点回去。随时叫她们泡给你。就我的。”聂凡笑着道。
    聂年高兴起来，看着聂凡脸上慈爱的笑容，他不由想起母亲在时，也是经常这样对他话，看着他笑
    “姐姐这里真好，连呼吸都顺畅许多。”聂年由衷道。又有些试探的问道：“姐姐，我以后能常来你这里玩吗？”
    这下连柳玉都觉得大少爷不对劲了。
    聂凡不动声色：“当然了，只是你学习这么刻苦。我派柳玉去给你送了几次点心，都未见着你这位大才子呢。
    对了，我上次送去的枣泥糕你尝着怎样？”
    聂年高兴之后，也不再拘谨了，他随口道：“不知道，许是被她们吃了吧。江嬷嬷不让我再饭点外另吃东西。怕我挑食。”
    柳玉急了：“怎么会，菜食我都是饭点送去的呀，若是有补品，我都是掌灯那会儿送去的，大少爷您都不知道吗？”
    聂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啊？那谢谢柳玉姐姐了，我也是听素心偶尔提起一句才知道姐姐给我送的东西被她们吃了。“
    后来看素心因为跟他话而被江嬷嬷责罚，聂年便不敢再问这事了。
    聂年着又站起来要给聂凡行礼道歉。聂凡急忙起身扶住他。
    “误了姐姐的心意，是弟弟不好。”
    聂凡起的急有些头晕，柳心柳玉一左一右扶住她才没摔倒。她挥挥手:“你我至亲骨肉，做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坐下。”
    两人都坐下。一时都有话要。却正好红来报：“姑娘，大少爷身边的素心姑娘求见。”
    聂年一听，拉住聂凡一只胳膊恳求道：“姐姐，这是来寻我了，快快打发她回去，我不愿意回去看书。”
    聂凡示意他安静，柳心却怒了：“哪有主子去哪里，下人追着找的道理。姑娘，我看这素心仗着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忒不知分寸了。”一面又斥责红：”你不在厨房里盯着姐的药，跑来做什么报信的丫头？你去告诉她，大少爷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轮不到她来请！”
    红只有八九岁，被她这么一，红了眼睛。却也不愿离去。只低着头道：“她不是来找少爷的，只是有要事求见姐。”
    柳心还待再，聂凡制止了她：“你带少爷去厨房，弄点他喜欢吃的点心给他。”又对红：“去请素心姑娘进来。“
    素心今年十八岁，长得中规中矩，看上去就让人很放心。
    素心一进门就跪下了，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这阵仗把聂凡和柳玉都吓坏了。这又来一个客气的。
    ”求求姑娘帮帮大少爷！“
    聂凡看了看聂年离去的方向，示意她继续。
    ”太太走得突然，我们一开始都乱了手脚。太太的丧事过后，奴婢想太太就您跟大少爷两个亲骨肉，奴婢来伺候您也是一样的。
    可是江嬷嬷姑娘久病，不喜人多，便带着奴婢们去了大少爷屋里伺候。绍安院里的人都是有定数的，一下子多了人，江嬷嬷就把原来的人打得打，骂的骂。不出几天就赶出来了。
    大少爷稍有不满，江嬷嬷便哭天抢地，太太走时叫她伺候大少爷的。哭诉大少爷不信任她。要回家去。大少爷心地纯良，回回都被她要挟。奴婢看不过，了她几句，她便处处排挤奴婢。
    奴婢还想着来伺候姑娘，找了柳心妹妹几次，姑娘都没有醒来，柳心妹妹姑娘不喜人多，不需要其他人伺候。后来不知怎的，被江嬷嬷知道了，她便把奴婢奴婢给关起来。奴婢没办法，只有向她服软，才得以保命。
    奴婢受些委屈倒也罢了，她每日在大少爷面前辱骂老太太和大老爷，言语恶毒。大少爷一有反驳，她便指着大少爷骂大少爷没良心，忘了太太是怎么死的，姑娘是怎么病的。连大少爷要去给长辈们请安都不让去！整日逼着大少爷看书写字。一点时间都不肯放松。
    大少爷稍跟谁笑几句，她便非打即骂。若仅仅是这些，倒也可以她是衷心护主，只是用错方法罢了。可是自从您好后，她便不准大少爷来探望您，整日在大少爷面前挑拨。什么太太的嫁妆都被周老夫人做主送到您这里来了，将来您嫁去周家，把这些都带走了，大少爷就什么都没了！
    她唆使大少爷来您这里要钱，大少爷不肯，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她便整日在绍安院哭太太不睁眼，哭大少爷不孝，将太太的钱都送给周家！“
    ”岂有此理？“
    门外一声爆喝，几人看去，是二姑娘站在门外。但见她蛾眉倒蹙，满面通红。她迈步进来，自顾自坐在聂年刚刚的位置。
    一面道：”刚刚我听了一耳朵，这老刁奴，真真是要把人气死。她算哪门子东西，也配年哥儿孝顺她？“
    一面又吩咐她的丫鬟：”去，叫几个前院的婆子来，先打她二十下板子，再拖过来回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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