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 看到的情景

    等妮妮玩够了，我将妮妮送回家。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开门进家，看到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兰姐正披头散发失魂魄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衣衫不整，脸上和脖子上带着被抓伤的血痕。
    晴儿正坐在兰姐身边看着兰姐发呆，娘在厨房里做饭，爹不在，估计是出去下楼过烟瘾去了。
    看着兰姐的样子，我一愣，随即隐隐约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事情爆发了，那预料中的暴风雨来临了，只是，这暴风雨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又这么血腥，让我有点意外。
    我坐在晴儿和兰姐对面，看着兰姐，：“兰姐，发生什么了？”
    兰姐的眼神怔怔的，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晴儿突然来了灵气，看着我：“峰哥，来大风暴了，老三家里人知道兰姐和老三的事情了，老三的妈妈今天下午率领老三的姐姐和嫂子杀到学校里来了，找到系里去了，当着办公室那么多人的面，对兰姐又骂又挠又厮打，从系里一直追到家门口，兰姐无处可逃，就依仗熟悉地形，拐了几个弯，甩掉了穷追不舍的老三家人，撤退到这里来了……幸亏兰姐腿脚麻利，跑得快，不然，这脸蛋和皮肤以及头发会更狼狈……”
    晴儿的话与其在控诉老三家人，不如在奚兰姐，语言生动而又诙谐，带着几分讥讽。
    兰姐对晴儿的话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在谴责晴儿缺乏同情心。
    我用责怪的目光看了看晴儿，：“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兰姐：“老三回家摊牌了……然后，这一切就开始发生了……”
    我：“老三呢？”
    兰姐还没话，晴儿：“老三回家就没能再回来，被家里的男人们武力扣押，软禁了……”
    我看着晴儿：“你怎么知道的？”
    晴儿冲兰姐努了努嘴：“我刚从这位受害者这里知道的……这位受害者呢，是据老三家人的只言片语综合起来推断出来的……看来，他俩要是不分手，这老三就永远失去自由了……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不知道老三同志对这话是咋理解的，不知道他对自由的向往到了什么程度……”
    兰姐瞪了晴儿一眼，晴儿冲兰姐一撅嘴：“瞪我干嘛，谁叫你当初不听我的话，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弄的遍体鳞伤，单位里沸沸扬扬，系里都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带着满脸伤痕去上班？”
    我：“晴儿，别这样了，兰姐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她？”
    晴儿：“哎——我怎么安慰啊，这家伙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这就是她不听话的代价……”
    兰姐惨然一笑，：“我绝不后悔，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只要老三不放弃，我付出再多，也无所谓，也值得！单位里沸沸扬扬怎么了，大不了，我也学你，辞职，多大个事！”
    晴儿啧啧地：“哟——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这回好了，人家婆媳娘几个守在你家门口，你连家都不能回来，这个姐弟恋啊，害人害己，我劝你啊，张兰姐，赶紧撒手吧，还来得及！”
    兰姐又瞪了晴儿一眼：“你少废话，我了，只要老三不放弃，我绝对不后退！”
    我：“没和老三联系？”
    晴儿：“老三的大哥大被没收了，我一打，是老三的老爹接的电话，在电话里一个劲儿问我是谁，吓得我赶紧挂死了，老三这次回家摊牌啊，是全军覆没，败得一塌涂地……哎——虽然我不赞同这俩搞姐弟恋这玩意儿，但是，我也不赞同老三家人的做法，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啊，怎么能动武呢，男的被关押，女的被追打怒骂，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太不像话了……太野蛮粗暴了，我刚才还气不过，想让兰姐去报警呢，可是，兰姐死活不答应，我想了想，也确实是不大妥当，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怎么能动用国家机器呢，哎——张兰是好人啊，善人啊，被人家羞辱了打骂了，还护着人家，看来，她是怕以后关系弄僵了，不好见婆婆了……看来，她是不死心哦，一直在忍让着人家……”
    兰姐没有做声，神色有些沮丧，嘴唇抿得紧紧的。
    我对谈兴正浓的晴儿：“晴儿，好了，别了，你带兰姐去整理下，弄弄伤口，家里不是还有紫药水吗，去吧，找几件你的衣服先换上……”
    晴儿：“你进门的时候我正要带她去卧室整理创伤和仪容呢……来吧，兰姐，跟我来，到卧室……”
    晴儿和兰姐进了卧室，我默然站在客厅里发了半天怔，为老三和兰姐的今后担忧，闹到这个程度，兰姐在单位里怎么做下去呢？老三又怎么回公司工作呢？老三的家人如此激烈程度的反对阻挠，他俩今后的路怎么走下去呢？
    听到厨房里传来娘做饭的声音，我走进厨房：“娘，我回来了！”
    娘见我进来，忙拾起围裙擦擦手，看看外面，关死厨房的门，声对我：“宝宝啊，这个张是咋回事啊？一进门吓了我一跳，听她和晴儿话，好像是这个张和老三有点事事，这……这张好像比老三大不少吧，他们……他们之间怎么出了这事呢？这样的事，不行啊，你赶紧给晴儿，让晴儿劝劝她，别中了邪啊，还有，你抽空也去老三，别走那条道啊，你以前不就差点走了邪路吗，幸亏回来了……”
    我低声冲娘吼起来：“娘，这事你别掺和，你就当什么都木听见，乱什么呢！”
    娘伸手打了我屁股一巴掌：“祖宗，我叫你冲娘吼……我哪里敢呢，晴儿和张在外面话，我连厨房都没出去，没敢cha言啊，也就是你来了，我给你……”
    我：“没cha言就对了，待会儿兰姐在咱家吃饭，你要继续保持沉默哦……”
    娘：“嗯……你放心，娘什么都不，这老三的娘也真是的，怎么到人家单位里来闹腾呢，还把人家的脸挠成那样，娘再不懂礼，也知道这城里不是乡下，人都是要脸面的，是不能随便就撒泼的……你想想，当初你和晴儿分手的时候，娘和爹不也没有去找那勾你魂的比你大12岁的女的闹吗？”
    我想起了我那时因为和柳月好和晴儿分手遭受到的爹娘的压力，心里不由黯然，我想，要是老三和兰姐换成了我和柳月，我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能顶住所有的压力呢？
    我看着娘，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娘，我知道你和爹都是懂礼数的人，虽然我们是乡下人，但是，如果我当初要是真的走了现在老三的这条路，你们也做不出老三家里人的举动的，是不是？”
    娘受到我的表扬，忙：“那是，那是，咱家的人，怎么会那么胡来呢，就是你当初真的不回头，娘怎么也不会去这么撕扯闹骂人家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娘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娘的回答是不是在粉饰自己和爹的达礼，反正我和晴儿都快要生孩子了，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娘回答起来自然可以很堂皇。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这时，娘又问我：“宝宝，娘来了这么久，怎么一直没有见柳月呢？”
    我：“哦……她出差了……还没回来……”
    娘：“哦……娘很想她呢，等她回来，你叫她来咱家吃顿饭，行不?娘做几样好吃的，给她吃！”
    我：“嗯……好！”
    娘又：“你让她带着孩子来好不好，娘想看看她的孩子！”
    我：“好！”
    娘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哎——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肯当娘的干闺女，也许，是心里还在惦记她的亲娘吧，可怜的孩子……不当就不当吧，娘也不为难她了，娘心里可是把她当自己闺女看的……”
    娘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感动。
    一会儿，晴儿和兰姐出来了，兰姐换了晴儿的衣服，去洗手间洗脸去了，晴儿进了厨房，：“娘，兰姐今晚在我们家吃饭呢……”
    娘：“好，好，娘已经做好饭了，等你爹回来咱就开饭！你爹出去溜达去了，是溜达，肯定又不知道躲到哪里抽烟去了……”
    我：“我出去喊爹回来吃饭去！”
    晴儿：“别，峰哥，我去吧，我去喊爹回来吃饭！”
    着，晴儿开门下楼去了。
    我帮着娘往外端饭菜，很快摆好了。
    一会，兰姐出来了，看着娘歉意地：“婶子，给你添麻烦了……”
    娘笑着：“哎——张，看你这话的，哪里有什么麻烦呢，来到家里就是自己家里人，来，坐下，尝尝婶子做的饭菜好吃不好吃！”
    兰姐笑笑，没有坐到饭桌前，站在那里：“谢谢婶子，等叔叔来了一起再吃吧！”
    娘又进了厨房，我和兰姐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看着兰姐，安慰她：“兰姐，这事你想开些，别太放在心上……”
    我只能这样安慰她，我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兰姐苦笑了一下：“我能想开的，我不恨老三的娘她们，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我和老三的事情，是超乎常人允许的范围的，是不伦之恋，不管她们今天当着同事的面怎么骂我羞辱我，怎么撕扯我打我，我都不恨她们，毕竟，她们是老三的亲人，为了老三，我不能还口，更不能还手……”
    我：“或许，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