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麦子(1)

    把腌好的都柿，在园子里放好。转身回到屋里，去解决剩下的一盘。
    倒出来一盘儿，留着我空嘴吃。剩下的全部倒到了锅里，捣碎、加糖，灶坑里填上细些的树枝子。用文火慢慢的烘熬着，等它变粘稠，果酱就好了。
    这样没有水分的果酱，再加上一点盐，放在阴凉处能储存好几个月，放起来留着冬天吃。
    做完的果酱晾凉装了两罐头瓶，要现在这罐头瓶特别不好找。这两个还是柱子跟我结婚时，从部队带回来的。两瓶罐头吃完之后，剩下来的空瓶。一直留着想用它装点什么东西，现在算是用上它了。
    用了一下午时间，才把采回来的都柿，全部收拾完。吃完晚饭，躺在炕上时还想着。后天就要割麦了，到时候得找人去买点肉回来。这么多人来帮忙，做饭时怎么着也得带点荤腥，才算那么回事儿。
    可能是今天上山了的缘故，刚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晚睡的挺香，早晨起来就痛苦无比，浑身酸痛、尤其是屁股和两条腿。
    想了想就明白，这应该是昨天走多了的缘故。长时间不劳作、不运动的人，领不丁地来了一次长途跋涉，后果就是，身上的肌肉都造反了。
    在炕上抻呦了半天才爬起来，在地下活动、活动，走两圈儿感觉好多了，只要不弯腰屁股和腿就不会那么疼。
    就连早晨的饭我都是站在地下吃的，屁股实在太疼了，坐在那儿就跟受刑似的。
    吃饭时，婆婆一直在用眼睛看着我，好像在奇怪我为什么要站着吃饭。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
    从早晨起来就开始忙乎着。
    昨天就找好了人，今天中午时，肉就会帮着买回来。
    别人是忙着磨镰刀，好去割麦。
    我是忙着蒸馒头，一早晨就蒸了两锅，两盒面馒头，这样中午只需要炒菜，炖菜，饭就好做了。
    收拾完了，就把孩子送到了郭婶儿家让她帮我看着。在让三不五时的去我家院子里，帮我看看我婆婆。
    拜托完了就拎着一壶水，往场院走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今天大伯家和郭婶儿家也算是全员出动了。
    大伯家是全家都去了，就连爷爷也拎着个椅子，带着大黄去场院看着麦子了。
    上次回娘家没有看到大黄，是因为大黄狗去处对象了。爷爷等它下了狗崽，到时候给我两个看家。
    郭婶儿子家，就三嫂子和郭婶儿没去，被我留下来，看孩子，择菜。
    在地里，此时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虽忙却不乱，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大伯家两个哥哥和郭家三个哥哥，他们五个年轻人负责收割麦。
    大娘和两位郭家嫂子负责捆麦子，就是把他们割下来的麦子捆起来。等到装车时在帮着装车。
    大伯和郭大叔就负责赶着从大队借回来的马车，装满车往家里的场院运送。
    他们起来个大早就出发了，等我到场院时已经拉回来一车了，爷爷第二车应该也快回来了。
    刚跟爷爷了没有几句话。就看见大伯赶着马车回来了，马车上罗起有两米高的麦子，郭叔坐在上面压车。
    那时的马车，可比现在的机动车窄很多，想要多拉运一些东西就要罗的高一些。我也很佩服那些庄稼把式，他们能把黄豆和麦罗到两三米高，而且还整整齐齐方方正正。
    拉到场院的麦子，也不是随便那么一扔就完事的。
    要把麦穗儿朝外，麦秆朝里，整整齐齐的罗成一个两米宽，五米长的大麦垛。
    这样罗是为了阳光能晒到麦穗儿，如果下雨也好遮盖。
    一边卸车郭叔一边跟爷爷：“今年的麦收成能好，长得够高，上的也成，这一捆麦子拿着都压手”
    爷爷：“收成好就行，去了交粮食任务的，要是还能够明年吃的就好了”
    郭叔听爷爷这样回到：“这是地北头的麦子，南头的麦子要是也能达到这样。今年的收成就能像，老叔你的那样”。
    郭叔管爷爷叫老叔，并不是因为有亲戚，只是因为爷爷年长，这是一个对他的尊称。
    听着他们聊天儿，心想真好，再过几天就能吃到新面了。新面做出来的馒头，那味道隔着一道门都能闻到麦香。
    卸完了车，大伯他们渴了一口水，就又赶着车上地了。
    一上午的时间，来来回回一共运回来十趟，大伯，已经割完了一多半了，下午能早早的完事。
    中午饭是我在家做好了，大伯他们把饭带到地里吃的。
    农村就是这样，农忙和秋收时，基本上中午是不会回家吃饭的。一般都是家里人给送，没人给送的，就早晨时自己带点儿馒头咸菜什么的。
    从下午开始，场院上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又陆陆续续的有好几家，往场院里拉麦子。
    场院上就聚集了很多，看麦垛的老头儿老太太，还有一帮来回疯跑的孩子。
    爷爷看到有跟他关系好的老头来了，就会到跟前儿去跟人家聊几句。
    讲的话也就是那么几句。
    比如，你这是给哪个儿子家看麦子呢？
    他们家种了多些地呀？
    上的成不成？看着能打几袋？
    或者：我这是给我大孙女儿家看的。
    种了12亩地的，看着还挺成的，一亩地至少能勾一袋半吧。
    可不是吗！收成好明年就能吃饱饭啦！
    还有一帮淘气的孩子，嘻嘻哈哈的从南到北的来回跑着。
    路过谁家的麦垛就会上去抓一把，扔到自家的麦垛上。
    麦都是捆实了的，他们上去抓一把也拽不下来多少，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欢喜不起来。
    这时看麦垛的老人就会喝喊道：一边玩儿去，在来拽麦子就揍你们了。
    我家这边儿还是比较省事儿的，因为有大黄在。他们都不敢来、怕狗咬。
    就站在远处拿着石头，往狗身上丢。要不是爷爷在，真可能会挨咬。
    这真是，古今中外，熊孩子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