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鲨鱼

    “老大，先别打，省点子弹。”王保振道。“船开快点，甩了它。”
    “船开不快。”李世双道。
    “这船怎么越来越慢了。”我。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
    “打到没有？”我问。
    “打到了，枪枪命中，真他吗的爽。”许军。
    我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我躺在船舷边上，“吓死我了。”
    “老大，你厉害。”李世双回头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叫挡我者死，顺我者亡。”许军得意的道。
    “老大，是顺我者昌。”我。
    “你们看。”王保振站起来，手指着海面，“不好了，来了一群鲨鱼。”
    “啊！赶快开船啊，快点啊，游过来了。”许军。
    “船开不了了，好像没油了。”李世双。
    “完了，完了，我们要被鲨鱼吃了。”王保振跪了下来。
    一群鲨鱼聚集过来，似乎在商量着怎么个吃法。
    许军把枪朝鲨鱼扔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船上。
    “无处可逃了，上帝保佑吧。”李世双脸色苍白。
    “不，，不，不会的，我们不，不会死的。”王保振牙齿打颤。
    许军双手捂着脸，一声不吭。大家只能坐以待毙。
    死在鲨鱼肚里，或许是个不错的死法，时候看过一个童话故事，一个男孩被鲨鱼吞了，男孩就在鲨鱼肚子里，点了蜡烛，安静的看书。
    船在海浪里颠簸着，这群可怕的杀手，还没商量好怎么个吃法吗？
    两分钟过去，大家忽然没那么紧张了。
    “鲨鱼啊鲨鱼，只要你不吃我。”王保振喃喃道，“只要你不吃我，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吃晚饭了。”
    “我他妈的以为，你不会吃鲨鱼了呢。”李世双。
    王保振看着我，“有粮，不对啊，怎么没动静了？”
    “我露个头看看？”李世双。
    “等等。”许军。
    “等什么？”李世双问。
    “我怎么觉得只要你一露头，鲨鱼就会开吃。”许军。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鲨鱼是要吃活物的，它们现在看不到我们，也在等。”王保振，“它们肯定不会吃船的。”
    “有道理。”我。
    十几分钟过去了，除了海浪声，就是心跳。
    “要不，我偷偷看一眼。”王保振。
    许军冲他摆了一下手，“我来看。”
    许军起身伸长脖子，然后他慢慢站起来。
    “什么情况，老大？”李世双问。
    “彷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许军甩着胳膊，屁股扭动着，居然唱了起来，”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我站起来，鲨鱼已经没有了踪影，茫茫大海无边无际，艇犹如一片叶子随波摆荡。
    “为毛这群鲨鱼，没就没了。”李世双。
    “是啊，很奇怪。”我。
    “不奇怪，我都了，鲨鱼看不到人，自然就走了。”许军，“我们运气太好了，总是会逢凶化吉。”
    王保振趴在船舷边上，“靠，我明白了，这群鲨鱼为什么会走了。”
    “为什么会走？”李世双问。
    “你们过来看。”王保振。
    快艇的四周飘荡着一层油。
    “油箱漏了？”许军。
    “对，油箱漏了，我估计是被黑人开枪时打漏的。”王保振。
    “怪不得船停了，是因为油都漏完了。”李世双。
    “这群鲨鱼是闻到了油味才走的。”王保振，“这次，的确是我们运气好。”
    “我饿了，谁带吃的了？”许军。
    “坏了，怎么就没想到要带吃的呢？”王保振，“麻烦来了。”
    “我靠，在餐厅里，我是一点东西都没吃。”李世双。
    “我们都没吃。”我，“都想着怎么杀人了，谁还想着吃饭。”
    “船开不了，也没有船桨，也没吃的，怎么活？”许军。
    “哎，忙了半天，枪林弹雨的，没想到我们走上绝路了。”李世双。
    “保振，看这水波，船不会漂回岛上吧？”许军。
    “要是能漂回去也好，把他们都赶尽杀绝，占岛为王。”李世双。
    “捉两条鱼吃？”许军。
    “鱼可不好抓，又没渔网。”我。
    “有一种飞鱼，会飞到船上来的。”王保振。
    “什么时候飞上来？”李世双问。
    “运气好的话，只要等两分钟。”王保振。
    “要是他吗的运气不好呢？”李世双接着问。
    “运气不好，要等三个月。”王保振笑了笑。
    “靠。”许军手拍着船舷，“这麻痹的大海，非要把我们逼死不可吗？”
    王保振伸了一个懒腰，咂了咂嘴，“时候，妈妈对我，大海就是我故乡。”
    “死在大海，就是死在故乡？”我。
    “没毛病，我们衣锦还乡了。”王保振道。
    “我们会不会饿死？”李世双。
    “要看运气，上帝保佑吧，我已经放弃了晚餐，午餐我也打算放弃了，希望能有个早餐吃。”王保振。
    “看看这快艇里，还有什么东西？最好能有个饼干什么的。”许军。
    从快艇里找出三件救生衣，两件雨衣，一双破皮鞋，一只铝盆，再也没有别的了。
    李世双拿起烂皮鞋，要扔海里去。
    “别扔，你它吗的别扔，这是命啊。”王保振喊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扔呢？”李世双笑了笑。
    我忽然心生悲凉，吃皮鞋看来是无法避免的了。
    天黑下去了，星星一颗一颗点亮夜空，半夜里下起暴雨，好在游艇里有两件雨衣。
    李世双拿着铝盆舀着水，我和王保振拿着雨衣兜水，许军拿着雨衣波水，半个多时后雨停了。但一个时后，暴雨又来了，下了两个时左右，停了又下，这一夜折腾个没完，天微微亮了点光，雨停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刺眼，看这太阳，已经偏西，过中午了，李世双撅着屁股慢慢爬着，船头有一只海鸟。李世双轻手轻脚越爬越近，还有一米的距离了，李世双伸手过去，海鸟从容地飞走。
    “你这智商得充值了。”王保振。
    “去你妈的。”李世双回头骂道。
    “你嘴干净点。”王保振。
    许军歪着头，“都他吗的省点力气吧，还有劲吵架？”
    我肚子咕咕直叫，海上一条鱼高高跃起，在海面上。
    “早餐午餐都没了。”王保振。
    许军把一只皮鞋扔在王保振身边，“凑合吃吧。”
    “老大，我还行，我还能挺两天。”王保振。
    “你们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李世双。“梦到我们四个兄弟在船上合影。”
    “合影留念？”我。
    “想想就很激动。”李世双。
    “激动什么？”许军问。
    “就听到有人喊，茄子。”李世双道，“茄子啊，我好激动。”
    “然后就给你上了一盘烤茄子？”我问。
    “不对，茄子烧肉上来了，哎，关键时刻，我醒了。”李世双。
    “麻辣隔的，我个纪律，以后不许提吃的事，不许提食物。”许军，“不许提面包，牛奶，香肠，红烧肉，烤鱼，烤茄子，烤羊肉串，烤羊腰子，烤鸡翅，烤羊蹄，火锅，剁椒鱼头，米饭，馒头，葱油饼，回锅肉这些。”
    “还不能提烧饼，烧鸡，辣子鸡，葱爆羊肉。”李世双。
    “还有，糖醋排骨，水煮牛肉，三鲜水饺，牛肉丸子。”王保振。
    “白切鸡，白灼虾，鸡汤馄饨，鱼香肉丝东坡肘子，北京烤鸭，燕窝鱼翅这些更不能提了。”我道。
    “靠，还有完没完？”许军。
    “女人也不能提，秀色可餐，太伤人了。”王保振。
    “都他吗的别了，我要吃人。”许军拍着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