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皮鞋

    我不时露出头瞄两眼太阳，盼着太阳早点西沉，天气能凉快一点。
    几只海鸟飞过，海面吹来一股凉风。
    王保振扯开雨衣坐起来，“都起来吧，不能这么睡了，再睡就睡死过去了。”
    许军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看这大阳，应该有四点了。”王保振。
    “是不是该吃饭了？”李世双。
    “吃你娘个头，不行了，我饿得受不了了。”王保振。
    “我倒是不饿，就是口渴。”许军。“这天能下点雨就好了。”
    “万里无云，夜里能下雨就不错了。”王保振。
    “我想喝点海水。”李世双。
    “喝，多喝点。”王保振着把铝盘扔过去。
    “老李啊，不能喝，越喝越渴。”许军。
    “让他喝吧，喝死一个，我们就有肉吃了。”王保振。
    李世双把铝盘朝王保振头上砸去，王保振也不躲，铝盆砰地一声砸在他额头上。
    “你他娘的要疯啊。”王保振。
    我tian了tian嘴唇，“看看这么多水，都不能喝，造物主真他妈的无情啊，话，人类可是从海里爬出来的。”
    “厉害，你还知道人是从海里爬出来的。”王保振，“夜里能不能钓个鱿鱼来吃？”
    “早知道从那岛上带个手电筒就好了，夜里就能抓鱼吃了。”我。
    “以前鱿鱼我都吃够了，但现在如果有鱿鱼，我能一口气吃十斤。”许军。
    “你们，我们要是还在鱿鱼船上有多好。”李世双，“免费吃喝，还有钱拿，虽然钱少了点。”
    “还能看个电视。”我。
    “喝个啤酒，吃着烤串，吹着海风，吹着牛比，我感觉天堂也不过如此。”李世双。
    “是啊，钓几个月鱿鱼，就可以回国了，哎。”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许军低着头，拿着刀划着座椅。
    “我觉得孟德水还算不错，这人就是脾气太不好。”李世双，“但话又回来，脾气大的人，心直口快，没有那么多坏心眼。”
    “我不这样认为，他就该死，我们不弄死他，下次肯定有人也会拿刀捅他，这人脾气太坏了。”王保振。
    “但是，知道他脾气不好，应该和他好好商量商量，不该劫持他。”李世双。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后悔劫船了？”王保振。
    “不是后悔，我觉得我们不够理智。”李世双，“没有多想一点，想想后果，或者有什么意外。”
    “这个不好想吧，谁知道刘洋会拿刀来救船长？”我。
    “我们不该杀他，他一个人拿刀，也对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啊。”李世双。
    “这他妈的只能怪孙大黑和冷波他们，脑子进水了，一冲动把刘洋捅死了。”王保振道，“刘洋如果不死，现在劫船早就回国了。”
    “刘洋不死，那帮职务船员也会闹事的。”我，“不定我们都活不了。”
    “都他吗的别了。”许军拿着刀用力戳着座椅，“谁要再一句，我弄死他，然后吃了。”
    李世双打着哈欠，躺了下去。
    王保振头靠着船舷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看着远处，希望能有一条船经过。
    夕阳西下，一只孤独的艇就这么在海上漂着。
    天很快黑了，夜里还是没下雨，一觉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像要冒火。
    大家都浑身无力，坐起来都有些费劲。
    一大片乌云过来，大家仰着脸看着天空，王保振目光呆滞张着嘴，等着接水。
    乌云很快过去了，飘向更远的地方。
    “草它娘的，吊人胃口，有种就别过来。”李世双嗓子嘶哑。
    “水，水，水啊。”王保振靠着船舷喃喃道。
    “老李，吃饭。”许军把刀扔给他。
    李世双拿着皮鞋，放进海水里清洗着，用刀在皮鞋上面用力刮着。
    “行了，差不多了，你把营养都洗没了。”王保振。
    “你就不能闭嘴？”李世双。
    “差不多了，可以了。”许军。
    李世双拿起皮鞋，甩了甩水，然后用刀割着。他割了一块，先递给了许军。
    许军放进嘴里嚼了嚼，“还行，正宗牛皮肉。”
    “给我点。”王保振。
    李世双看了他一眼，朝嘴里塞了一块牛皮，“你等会。”
    李世双又切割了一块牛皮递给我，我放进嘴里嚼着，立刻精神大振。
    王保振把牛皮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是一头母牛屁股上面的皮。”
    “滚你的，赶紧吃吧。”李世双。
    “这牛皮肉，要限量供应。”许军张开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天只能吃这么多，绝不能多吃。”
    “更不能偷吃。”王保振，“我觉得这双皮鞋应该由老大保管。”
    “你我会偷吃？”李世双。
    “我可没你偷吃。”王保振，“现在如果有一杯酸奶喝，那就赛过神仙了。”
    “别他娘的比比了，有牛皮吃就不错了。”许军。
    吃了点牛皮，感觉更饿了，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
    “点别的吧，分散点注意力，要不老是想吃的。”我。
    “行，那我就卖女孩的火柴吧。”王保振。
    “这个不能，你一就能让人联想到烤鸭。”我。
    “是烤鹅。”许军。
    “不仅是烤鹅，还能让人想到女人的一双大白腿。”李世双道，“还是女人吧。”
    “这个主意好，大家都怎么草女人的。”王保振，“老大先来。”
    “好吧，那就我的初恋吧，我那时候上学五年级，邻居家有个女孩比我大两岁，漂亮，身材好，摸起来，那身体像鱿鱼一样，我是女孩身体的弹性和鱿鱼一样。”许军道。
    “老大，别提鱿鱼好不好。”我。
    “老大，你这个节奏太慢了，和王倩是怎么草的，我对这个有兴趣。”王保振。
    “对，你和王倩的事。”李世双。
    我看了一眼李世双，我居然有些羡慕他了，临时前，还能把王倩给草了。
    “我和王倩入洞房的时候，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不是都偷看过了？”许军。
    “看有个屁用，不解渴啊，抓紧了老大，我们要听细节。”王保振。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船上？”许军突然问道。
    “我们最多还有三天的命。”王保振，“最快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许军。
    “明天晚上一睡，就难醒来了，人几乎都是昏迷的，明白吗？”王保振道，“除非不睡，但睡还是不睡，估计到时候，大脑已经失去控制了，老大，不这个了，你和王倩是怎么干的，讲细一点。”
    “好吧，王倩是我这辈子草的最好的女人。”许军。
    “怎么个好法？”李世双。
    “美啊，长相就不用了，大家都能看到，尤其她笑起来，有个酒窝，看了让人沉醉。”许军。
    “声音也好听，我喜欢听她话的声音。”李世双。
    “衣服里面的，胸怎么样？手感如何？”王保振问。
    “手感肯定好啊。”李世双。
    “靠，你又没摸，怎么知道手感好？”许军，“哎，如果我们有一天还能活着，如果还能见到王倩，我让大家每个人摸一下。”
    李世双笑了笑，“摸哪都行吗？”
    许军眨了眨眼，似乎要下一个很大的决定，“摸，摸哪都行，但只能摸一下。”
    “老大，这可是你的，你可千万别后悔。”王保振。
    “我会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许军，“我到做到。”
    “王倩要是不让我们摸呢？”李世双。
    “她听我的，这你们放心，如果她不听我的，我立刻自尽在兄弟们面前。”许军。
    王保振冲许军伸出大拇指，“老大，我服你，硬气，有水平。”
    “哎，老大继续啊，你和嫂子是怎么弄得，进去后，她什么反应？”李世双。
    “美妙动听。”许军微笑着，“就像一列火车进了漆黑的山洞，明白吗？”
    “火车进山洞？”王保振，“据我了解，一般山洞很大的，可以开进去两三列火车。”
    王保振完，我和李世双都笑了。
    “王保振，你奶奶个臭腚，我不了。”许军道。
    “老李，你来讲吧。”王保振。
    “好啊，我可不想老大这么扭扭捏捏的，我讲点刺激的给大家听。”李世双，“那年，我喜欢上一个女人，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他这老婆丰满，漂亮，那双大白腿，这么吧，就这双长腿，就能让男人撸三个月不会厌烦。”
    “不错，这个好。”许军。
    我忽然觉得李世双在讲他和王倩的事，想到这，我浑身一哆嗦。
    李世双把皮鞋放在屁股下面，“有一天，我和朋友去海边玩，当然这朋友的老婆也去了，还有两个女的一起去的，朋友接了一个电话，有急事先走了。那两个女人上船玩了，我一看四下无人，立马就上了这女人，女人起初还挣扎几下，后来就顺从了。”
    “完了？”许军。
    “完了。”李世双道，“后来又弄了一回，女人也是挣扎拒绝，但只要把家伙搁进去，她立马投降，神奇吧。”
    “没意思。”许军。
    “我不行了，我先睡会。”王保振。
    一个人睡倒，其他人也有了睡意，很快都睡去了。
    我再睁开眼时，发现夕阳西下，海风吹了吹，我又闭上眼睛，忽然耳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Arthur！Arthur！”有人喊道。
    我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艇旁边有条帆船，船上站着两个白种男人，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中年人满脸络腮胡子。
    王保振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靠，我们有救了。”
    帆船上的中年男子冲我们喊道，“Is there anything to eatn ？”
    “保振，他好像要给我们东西吃。”我。
    “我怎么听起来不是这个意思？”王保振眨着眼。
    “Do you have anything to eat？” 中年人继续喊道。
    “我靠，他在问我们，有什么东西吃吗？”王保振。
    “皮鞋。”许军有气无力的道，“皮鞋不能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