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书生与小姐

    若是因为男扮女装的时，那已经过去很久了。若是因为等候多时，那道有情可原。
    “睿，你先去歇息吧，我们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离开。”
    倾城不禁暗道自己大意，她应该先安顿好齐睿在做事的。想必齐睿昨日也没有睡好，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
    已经有下人开始为齐睿准备，齐睿却固执道：
    “不，我要跟在你身边。”哪怕是门外等候，也好过独处。
    他不困，既然选择了倾城来这，他正看得新奇又怎么会困呢？
    倾城见他坚持如此，便如无法，只好让安嬷嬷将洛请过来。反正这些事齐睿早晚都会接触，早点接触也好过将来慌乱。
    可是，安嬷嬷的脚步刚刚离开，染却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公子。”她向倾城行礼，神态有些无助。
    “发生什么事了？”倾城不禁问道。在她印象里染除了在赵钦的事有点别扭外，一直活的很潇洒。如今却有了这副模样，让倾城担忧不已。
    赵钦离开的时候让她好好照顾染，起来赵钦对染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感情有许多种，赵钦给染的感情，是染不愿接受的。她要的爱情，赵钦给的是亲情。
    “公子可来我房里一叙吗？”染神色有些不安，她瞥了眼安嬷嬷离开的放心，似有些焦急。
    倾城与齐睿对视了一眼，染的感觉似有事要瞒着安嬷嬷与他们。既然如此，他们便去一趟吧。
    “请。”倾城请染带路。
    染的屋子是独立设置的，的一间刚够摆下一张床，一方桌子。可对于染来，能够有独处的空间便足够了。
    “请公子成全染。”刚刚进屋，染便直接跪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似有难言之眼。
    倾城不知道实情，又见染如此，只得道：
    “但无妨。”她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做出决断。
    染见倾城愿意听她话，便道：
    “染曾经和公子过，来到这里是因为想成为与赵钦相匹配的人。这里人数众多，染每日刻苦，却也知道比不过自学习这些的人。请公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要赶染离开。”
    倾城从来没，也没想过要赶谁离开的话。而染如今言之凿凿，其中必定有原因。
    “你可是听过什么？”倾城问道。
    如果不是听到什么，染不会如此笃定。
    染忍了又忍，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她能理会，可是如今关乎她自己的命运，她若还不，便是自己放弃。故此，染终于开口道：
    “安嬷嬷与齐嬷嬷的谈话被染偶然得知，我们这些人并不是全部都能留下，真正成为花魁的只有几人，甚至一个，甚至没有。安嬷嬷更看好官家姐出身的洛，而齐嬷嬷更是如此。染恳请公子给一个机会，我不会放弃努力，我会一辈子孝敬公子。”
    倾城这才明白染的目的，她大概并不知道安嬷嬷已经举荐了她。看来，染对洛也颇为忌惮。她对洛很是好奇，如此正好听听别人眼中的洛是什么样子。
    “你觉得自己哪里比洛强呢？”倾城反问。
    染迟疑了许久，这才答道：
    “我……我比她更用功。”她想来想去却没有一件能比洛强的事，这也是为何如此忌惮的原因。
    倾城莞尔一笑，开口道：
    “所谓‘笨鸟先飞’，并不是一定‘先飞’就可以成功。”
    “我对公子忠心。”染又找到一条理由。
    她无父无母，比起洛寄托要少许多。她可以为了公子做的事，洛不一定会做到。
    倾城又笑了笑，询问道：
    “恐怕比起我，你更对赵钦忠心。他日赵钦回归，他若要你离开，你该如何是好？”
    染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有想过如是赵钦愿意接受她那便好了。可如果在公子与赵钦之间做抉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染陷入了沉默，倾城已经了然。
    看起来，洛哪怕在染眼中也是威胁的存在。她越来越好奇洛是怎样的了。
    “你没有任何比洛强的地方，我为什么要留下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钦，在我与赵钦之间，你选择的是赵钦。”倾城点明染的心意，她一心想着赵钦，哪怕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赵钦。
    在利益面前，倾城不会选择染。但在感情面前，她偏向染。
    “可她也有秘密。”染终于禁不住压力了出来。
    她想留下，她要留下。
    “什么秘密？”倾城的表情淡然，与先前无异。仿佛只是不经意一问。
    “她，她也有自己爱的人。”染咬着嘴唇，像个告密的孩子。她也不想这样，她只能这样。
    “她喜欢的人是一个将要赴考的书生，她父亲以前便不同意二人在一起，如今家道中她终于有机会和爱的人在一起。可书生没钱，为了赚钱他们二人的生活费，她才选择来到这里。”
    其实染对洛很是同情，同样都是为自己所爱的人，洛显然比她要伟大许多。
    这些话她从没有对别人过，今日若不是为了能够留下，她万万不会出。她想，她要做许多事，才能弥补今日的告密行为。
    倾城也没料到人人夸赞的洛，背后竟还有这么一段浪漫故事。
    书生与姐，竟在她的身边上演，果真非常令人期待。
    她瞥向染，染的话都是她未曾听过的，但染知道的事也未免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也是从齐嬷嬷与安嬷嬷的谈话中得知？”倾城疑问。若是如此，那齐嬷嬷与安嬷嬷的关系也着实发展迅速。不过认识几个月罢了，齐嬷嬷竟能让主子的事告诉旁人，那齐嬷嬷又怎能留下来？
    但在她印象里的齐嬷嬷不是这种乱嚼舌根的人，如若不然，当初阿弩也不会从那么多老嬷嬷中出高价选择齐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