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0544亲戚也要多走动

    陈希妍：“我喝矿泉水。”
    任君飞就轻轻问陈希妍：“葡萄洒也不来一点儿？”
    陈希妍脚便在下面轻轻踢了一下他，轻声道：“傻瓜！”
    这声傻瓜叫得任君飞很是舒服，立即兴奋起来，道：“妍姐就不喝白酒了，我们不能为难女士是不是？”
    开始上菜了，杨志清举杯站了起来，：“非常高兴能同各位聚在一起。我代表我们县委、县政府，感谢各位过去一段对我们县里工作的大力支持，敬大家一杯。”大家一齐起立，觥筹交错。
    一杯已尽，任君飞：“按荆都规矩，下面大家就不站了。”各位都是是。
    杨志清仍不太放得开，方明远同大家不太熟，其他各位或许见少了市面，气氛便不太热烈。杨志清马上意识到了，便又站了起来。任君飞便罚酒。杨志清只好坐下来，举杯：“还望各位今后继续关心支持我们乌县的工作，我再敬大家一杯！”
    这样仍是机械，任君飞便设法营造气氛。他举了杯对方明远：“我俩兄弟等会儿再，我先敬远道来的客人。来，杨书记，你是希妍局长的老上级，希妍姐是我的姐姐，感谢你长期以来对她的关心，敬你一杯。”杨志清着哪里哪里，就同任君飞碰了杯。
    几位县里部门的头儿就开腔了，陈希妍是我们的老上级，这杯酒怎么能不喝？任君飞便摆了摆手，：“各位，我比你们都年轻些，冤里冤枉当了你们几年领导，一定有不少得罪处。我敬大家一杯！”那几位就，要喝就一个一个地喝，你一杯酒敬我们几个是不成的。任君飞有例在先，刚才杨书记不是一杯酒敬了一桌人？不想唐：“任主任莫怪我多嘴。杨书记是代表县委，县政府，也可以是代表家乡一百万父老乡亲，这酒不能喝？”任君飞就看看唐，觉得这伙子还机灵。酒桌上尽是歪理，他本想再辩几句，也好闹个气氛。但想同唐理论有失身份，自己也不怕多了这几杯酒，就拿出大家风度，称赞唐。可这称赞的话却又是对着杨志清的：“杨书记，你真会选人，选了这么一位聪明的伙子当秘书。不错不错。好好，我挨个儿敬！”
    敬完县里的人，任君飞就要敬方明远。方明远不叫敬，不叫敬，我兄弟俩同饮一杯。
    接下来方明远就举杯敬杨志清和县里几位。陈希妍见大家都注意他们敬酒去了，就轻轻对任君飞：“你少喝点儿。”任君飞听了便心头一热。心想这种体贴话只有自己的女人。
    方明远敬完了县里几位，回头当然要敬任君飞了。任君飞只不行了不行了。其实他的酒量还远远不到，只因刚才听了陈希妍的话，不好多喝了。方明远哪里肯依？任君飞望望陈希妍，摇摇头只得喝了。酒一进口，却发现是一杯矿泉水。原来陈希妍早吩咐姐，偷偷为他一个人上矿泉水。
    这时，陈希妍举了杯：“各位，我是在这里为大家服务的，不周之处，只管提出来。原谅我不会喝酒，但假酒真情，我敬大家一杯。”他们虽喝的是矿泉水，但他那敬酒的姿态不容人不领情，大家只得一片感谢声，仰头喝了。
    任君飞有这样一位女人坐在身边护着自己，不出的快意。便要再敬大家的酒。于是又挨个儿敬了一轮。大家都有醉意了，只有任君飞和陈希妍清醒。方明远酒量本来不错的，今天却也差不多了，便：“我们放慢节拍，抽抽烟，扯扯淡。我常与县里的同志一块吃饭，发现县里同志很能笑话的，今天怎么不见各位笑？”
    杨志清便笑道：“这些同志，个个一肚子坏水。只是今天见各位都是县里领导，又在这样一个很有格调的地方，不敢放肆了。”
    方明远：“但无妨。都是凡人啊！君飞知道的，县里这些头儿有时在一起也笑话。都还得很有水平哩。”
    杨志清就对他的几位下属：“你们每人一个，这是任务！”
    气氛马上热烈起来了。纪委主任就先：“我们那里有位老太太，一天带着孙子出去玩，碰上几个老伙伴，就坐下来白话。那孙子老师要奶奶抱，奶奶就，你不听话，奶奶抱你不起。孙子就撅起个嘴，爷爷比我还重些，你怎么老是抱他呢？”
    大家便轰然而笑。财政局长：“起老太太的笑话，我倒有一个。有个老太太最喜欢放屁，可能是肠胃不好。一天，老太太要去做客，又怕老是放屁不好意思，就带了个孙子去。交代好了，奶奶放屁，由孙子认账。吃饭时候，奶奶就屁声不断，孙子就老挨骂。这家伙是个放屁精哩！奶奶吃饭慢些，又要同人家应酬。孙子三两下就吃完了，坐不住，想去玩去了，就问奶奶，你还放屁吗？不放屁我就玩去了。”
    又是哄堂大笑。杨志清笑了一会，：“笑是好笑，不过这饭桌上就不要再讲这种屁话了。”
    水电局长：“这两个笑话都是我们那地方流传多年的笑话，也算是经典。我就讲一个新的。现在下面计划生育抓得紧，真是年年讲，月月讲。但也有些地方讲得很多，实不够。有位县领导在乡镇党委书记会议上就发脾气了，你们一年到头只讲上环上环，就上在你们嘴巴上！”
    方明远：“这个笑话有点儿水平。唐也来一个？”
    唐：“这哪是我话的地方？不过方处长点了，我就一个。我是听别人的，也是计划生育的笑话。有个乡的计划生育专干是位未婚女青年。有一天，他搞计划生育知识讲座，介绍避孕套的用法。他们，先吹一口气，看是不是漏气，再这么套上。着就示范起来，但一个未婚女子，又不好怎么比划，便把避孕套装在大拇指上。偏偏听讲座的有个男的是个憨憨，回去对老婆，今天学了个新鲜名堂，只要把这个东西往大拇指上一套，就不会坏孩了，省得你吃药了。过几个月，这男的就跑到乡里找麻烦了，他按照政府的办，还是怀了，这就不是他自己的责任了，硬要生下来。”
    大家又是一笑，任君飞：“唐只怕还没结婚，就有这么高的水平了。”
    唐便不好意思了。
    杨志清：“去年才大学毕业。现在年轻人，还是我们那会儿？”
    任君飞便起一个笑话：“我有回碰上一个年轻人，没结婚的，我就不错不错，你还是黄花崽呀？不想那伙子一听生气了，你才是黄花崽哩。”
    大家笑的时候，陈希妍便要么叫上菜，要么叫为客人点烟。大家轰然大笑了，他们就喝茶，埋头遮了脸。杨志清就：“我们这些粗鄙的笑话，梅女士不好意思。”
    陈希妍就笑笑，：“我的耳朵接触不良，有些话听得见，有些话听不见。”
    杨志清便：“陈局长话很有艺术，比哪一个笑话都好。”
    唐免不了也过来敬了一轮酒，完了再拱手而去。任君飞就问陈希妍，是不是也该到他们那边去应酬一下。陈希妍侧过身子轻声：“懒得去。要是以往，是该去一下的，这也是场面上的规矩。但现在是哪里也懒得去了。”
    任君飞听了这话耳根直发热，不由的望了一眼陈希妍。陈希妍脸作桃色，低着头喝汤。任君飞的心叫陈希妍撩得滚烫滚烫像要着火，却又满心疑窦。心想不必过早欢喜，暂且静观局势，相机行事。
    再喝了一会儿酒，方明远：“大家都尽兴了？我是要不行了。”
    杨志清看看大家，：“再来一瓶？我看任主任只怕还不够量。我原来也知道你能喝，没想到调到县里以后，水平越来越高了。县里水平就是县里水平啊。”
    大家便谢谢了。陈希妍问要不要h活动一下，这里歌舞厅的档次还是不错的。杨志清晚上还有事要办，来一次不容易，多走个地方得一个地方。下次再来。杨志清叫他的人先等一会，要亲自送朱方二位回家。朱方二位不用送，可杨志清一定要送。任君飞本不想就走的，他便望了望王陈希妍。陈希妍笑笑。可任君飞感觉着笑容有些凄然，就有意高声招呼陈希妍过去有个事要。他这么大大方方，别人也就不会在意。陈希妍上前去了，他却有些胆怯了，麻着喉咙轻轻：“我去应付一下就回来。”陈希妍不做声，只是飞快地瞟他一眼。
    车进了市政府大院，任君飞坚持先送方明远到家。快到方明远家了，杨志清：“方处长，我们县里的皮衣厂得到副市长的关怀，这几年办的不错。我们只是牌子还没打响，但皮衣从选料，款式到工艺，都不错的，至少不比雪豹牌的差。我给高市长和你一人带了一件来。”
    方明远：“杨书记你太客气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