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腊肠

    客厅电视开着，播放着综艺节目，桌子上摆着三三两两的零食袋子，还有一些水果。
    洛阳和西卡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薯片。
    刚洗完澡的西卡，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全身的皮肤也被热水烫得粉嘟嘟的，看上去分外可爱，尤其是脸颊和脖子，光滑得泛着光泽，让人垂涎欲滴。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脑袋斜靠着洛阳的肩膀，金色的头发披散着，在洛阳胸前，领口敞开着，洛阳斜眼就可以看到她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山峰和幽深沟壑。
    随着相处时间变长，两人的相处，已经越来越随便了。
    就这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电视，洛阳毫无征兆地低头吻了一下西卡的大额头。
    酥酥麻麻的触感突如其来，让西卡不禁颤了一下，她抚摸似的拍了洛阳一下，脸红地道：“你干嘛呀~”
    洛阳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我的女朋友，想亲就亲了，有问题吗？”
    “哼！流氓…”西卡哼了一下，表示不满。
    又安静了一会儿，西卡突然也毫无征兆地抬头亲了洛阳的脸一下。
    温润的唇，带来的是滑腻的触感。
    洛阳错愕地低头看她，只见西卡得意笑道：“我的男朋友，想亲就亲了，有问题吗？”
    洛阳笑了，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脑袋，带着笑意道：“呐，没有问题。”
    暖暖的体温，在两个人之间传递着。
    西卡甚至暖得有了几分醉意。
    电视里，sunny、joy、夏荣、孝盛正一起聚在餐厅开胸弟聚会，推杯换盏，掏心掏肺地聊着天。
    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看起来昏昏欲睡，joy还莫名其妙地唱起了“那个女人”，看起来甚是悲伤。
    西卡用慵懒的声音道：“joy看起来好伤心啊，看来是有什么心事呢。”
    洛阳没心没肺地：“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受点情伤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嘛。”
    西卡赞同道：“也对。”
    客厅里，又安静下来了。
    电视的声音细碎嘈杂，浴室的水声稀里哗啦，夜空外的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街道上车子的声音，还有不知哪家的猫在叫着，“喵——”的声音连绵不绝…
    “咔嚓——”
    浴室的门开了，韩樰走了出来，穿着褐色带花纹的睡衣，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像是女明星，反而像是时髦的老奶奶。
    她歪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客厅，拿起吹风机轰隆隆吹起了头发，然后大声问道：“家里有客人来过吗今天？”
    洛阳回头道：“我和西卡白天都不在家的啊，怎么了？”
    韩樰关掉吵闹的吹风机，严肃地道：“我挂在阳台上的腊肠不见了几条，你们没有送给客人的话，那它是怎么不见的？”
    洛阳西卡同时看向了阳台，果然发现原本十条的腊肠，只剩下七条了，而且是连腊肠带衣架都不见了。
    西卡猜测道：“会不会是掉下去了？”
    韩樰摇头道：“我到下面去看过了，没有，而且我绑得挺结实的，应该不会掉…”
    洛阳道：“会不会是哪个邻居的猫过来叼走了？”
    韩樰恍然大悟道：“有可能诶！”
    西卡疑惑道：“猫能吃腊肠吗？”
    韩樰笃定道：“猫就是老虎，就是吃肉的，腊肠肯定也吃。”
    洛阳有点担忧道：“但是腊肠是腌制的东西不是吗？吃了不会出事吧？”
    韩樰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而且爬那么高只为了吃几条腊肠的猫，大概率是流浪猫，我做的腊肠总比它们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安全多了…”
    着着，韩樰又感觉不对劲，疑惑道：“不对啊，我们这里那么高，怎么会有猫能爬上来？”
    洛阳信口胡道：“不定是接受了刺客信条训练的刺客猫，跑酷技能点满了，来我们这里刷成就的。”
    韩樰无语笑了，上前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游戏打太多了！”
    洛阳一把抓住了韩樰的手，笑道：“哎呀，别管猫和腊肠了，坐下来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韩樰白他一眼：“我头发还没吹干呢。”
    洛阳抓着她的手不放，道：“你坐下，我帮你弄干就好了。”
    韩樰拿他没办法，只能在他旁边坐下。
    洛阳双手合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摸，一阵水蒸气马上蒸腾而起，湿漉漉的头发便已经干了。
    然后他就伸手搂住两女的腰，轻轻把她们都拥入怀里。
    没有特别的烛光晚餐，也没有浪漫的星光咖啡音乐。
    只有静谧的时光在流淌。
    电视里，互诉衷肠的几女终于结束了饭局，通通到sunny家里大被同眠，sunny不知道是太醉了还是故意的，不安分地睡睡醒醒，到处摸来摸去。
    西卡问道：“今晚要一起睡吗？”
    洛阳理所当然道：“当然要一起睡。”
    “什么？”韩樰有点迷糊，被两人的韩语搞得有点蒙。
    洛阳转述道：“她今晚要不要一起睡，我当然了。”
    韩樰脸红了：“你能不能不要若无其事地就出这样危险的台词啊！”
    洛阳轻笑一声，低头咬上了韩樰的唇，轻轻吮吸着，然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那你不来也是可以的。”
    “哼…”韩樰有点气喘，孩子气地哼了几下，不话了。
    只有脸，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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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寒风朔朔。
    西卡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起床。
    韩樰刚起，站在床边弯腰收拾着撕碎的丝袜，脸上还是羞涩的神态。
    洛阳早已起床，在厨房准备早餐，面条热气蒸腾，西红柿蛋汤香气四溢。
    韩樰走出房间，偷偷走到另一个厅子，把碎丝袜扔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就是洛阳撕碎的，但她还是莫名地害羞，总觉得昨晚在床上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丝袜就是那个人的标志，只要扔掉，那个人就随风远去了。
    虽然衣柜里还有很多条标志，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扔掉这条标志的一刹那又变回了宝宝。
    反正韩樰是这么想的，她心安理得地又露出了宝宝的神态，嘴嘟嘟的，大步向前走，穿过走廊走到了洛阳在的开放式厨房，站在灶台边幼稚地喊道：“我饿了。”
    洛阳加大了熬汤的火力，安慰道：“快好啦，别急，先去刷牙洗脸，回来就有得吃了。”
    韩樰闻了一下汤的香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去卧室，眼角的余光扫过阳台，发现七条腊肠只剩下四条。
    “啊~”韩樰夸张地惨叫起来，指着阳台道：“我的腊肠只剩下四条了！”
    拼着节操不要，韩樰的表情包还是很丰富的。
    洛阳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这四条不会再没了。”
    韩樰纠结道：“可是我那么辛苦做好的腊肠，一下子没了六条诶！西卡都不够用吧？我原本还想拿回家给我爸妈他们尝一尝的呢。”
    快过年了，闲着没事干的韩樰自学起了做腊肠，想着丰富一下家里的菜色，西卡见公婆的时候，也能带点东西去，证明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虽然她不是。
    但是一切美好蓝图，都被无情的现实粉碎了。
    只有四条，怎么算都不够分，而且买来的腊肠跟自己做的腊肠区别可是很大的，不明眼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没办法买商店里的来充数。
    韩樰感觉很苦恼，站在那里想处理办法。
    “女明星自己动手做腊肠，这个画风真的很诡异啊…”
    洛阳嘟囔了一句，然后道：“没事啦，你去买来原材料，我下班回来就给你复制几根吧。”
    “算了，我还是自己重新做吧。”韩樰叹气，转而问道：“我们的腊肠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洛阳理所当然道：“不是了吗？就是被猫叼走了呀。”
    韩樰走到阳台，狐疑地往下看了一眼，悬崖一般的高度，让人战栗。
    “别开玩笑了，哪有什么猫会爬那么高来吃腊肠啊，它们根本就看不见这里有吃的吧？”韩樰不满地道。
    洛阳关掉火，收拾碗筷，一边笑道：“所以是跑酷技能点满了的刺客猫嘛。”
    韩樰回过头，双手叉腰白了他一眼：“能别开玩笑吗？”
    洛阳感觉很冤枉。
    街道上，冷风席卷着稀疏的叶，行人都包裹在大衣或者羽绒服里，低头前行。
    洛阳手里拿着一包猫粮，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大路上，大衣飘荡，猎猎作响，看上去像是要干什么大事的人。
    然后他就一个转弯，走进了一条阴暗的巷。
    巷子很窄，被两边房屋的阴影笼罩着，而且是个死胡同。
    巷子的尽头摆着一个纸箱子，里面是一窝喵呜乱叫的黑猫，纸箱子周围散着几个衣架，和零碎的肠衣。
    洛阳数了一下，衣架正好是六个。
    “所以，它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喵——！！”
    凄厉猫叫从身后传来，洛阳回头一看，一只大黑猫站在巷子口，对着他弓起了身子，毛发根根炸起，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死老鼠躺在它脚下。
    “这只猫…有点奇怪啊…”
    洛阳狐疑地看了黑猫一眼，随后慢慢低身，轻轻放下了猫粮，转瞬间，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