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惊

    “哎，傅少未免太心狠了点。纵然悦姐同他青梅竹马，但四姐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真要赶尽杀绝未免太不顾念情分了。况且四姐为人温柔善良，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你懂啥呀，傅少和悦姐情深意切的，两家联姻既有利于天下局势，又成全一对佳偶。可偏偏儿就冒出一个真的四姐，要我，什么真真假假乱七八糟的呀。傅家为了大局断然不会悔婚的，可若嫁的是悦姐，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又不是没听过，连冒牌货都叫得出口了，叫悦姐面子往哪儿搁，叫真正的金枝玉叶脸往哪里搁，叫大帅府和傅家面子往哪而搁？从前傅少身不由己，可现下发现那姓程的乡巴佬居然也是冒充的，本就该死了。大帅网开一面没要她性命，可她居然不知死活地报复到悦姐身上去了，依我看，如此歹毒贪婪，又蠢又钝的，死一万次都不够。起来，她土里土气的，哪里有金枝玉叶的气度。也真是厉害，荣华富贵享了整整三年。”
    “你可别多嘴多舌的，孰真孰假我们这种兵怎能知晓，还不是听命令办事。再了，你真不要命了，冒牌货这种词可不能了，别传到悦姐和傅少那了，被少校听到你都玩完了。还有，什么乡巴佬土里土气的，没干没净。”
    “操，老子没像你读过几年书。罢了罢了，不于你计较。赶紧搜人吧，找到了不定还能邀功行赏呢，得也是，我管那么多干啥，听命办事就行了。嘿嘿，这辈子连女人大腿都没摸到几次，这他妈......”
    “嘘，外面有动动静。”另外一个兵打断他，“出去看看。”
    “我怎么觉得是这破屋里面发出来的”
    “你不去那我去。”
    “哎！哎你等等，我也要去，你可别想着一个人立功！”
    脚步声断断续续离开屋子，我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不能呆在这里了，很快他们也会搜查房子的。听语气，傅绍清怕是派了一支军队来抓我。
    强撑着力气出了门，欲摸索四周方向。身后传来严厉一声，“什么人！”
    我丢了身上最后一口气，也是，已没任何意义去坚持什么了。
    倒了下来，阵阵晕眩伴随身上的疼痛，四周变得模模糊糊的。
    兵怔怔看了看我，“四......四姐！”他放下枪支，快步走过来扶起我，“真的是四姐！您...怎么.....”
    现在，我只消等着他们抓我回去。
    “谢谢你，方才我听到了......”我想他大概是人生中最后一个替我话的人，回到沪津，等待我的是监狱，是枪决。
    “四姐，你别这么，我先带你寻个地方躲起来。他们一直找不到你，怕也不会坚持下去了。你先带着这些草药和钱，等风头过了再去附近县城医治一下，然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模糊中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觉得轮廓依稀像阿诺，就连话的声音，都像他对我过的，“念念，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我会带你走，你等等我。”
    阿诺，阿诺呢？我鼻子一酸。
    那一夜的枪零弹雨，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脸色苍白，只能摇摇头，“兄弟，我怕是活不成的，只求你最后帮我个忙。”罢将他给我的补给推还回去，取下贴身携带几年的平安结一并交于他“求你找到一个叫程诺的人，若他还活着，把这个带给他。别告诉他我怎么样了，让他好好活下去，回到云水村，替我好好报答爹娘......女儿不孝......不能......”
    砰——得一声枪响，话音未，子弹穿过我的肩胛骨，我唔得一声，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原来在这，嘿嘿，叫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