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番外阿淮哥与小团妹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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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爷给他儿子喊的, “这个大叔好高好俊好威风哦。”, 秦老爷当时吓的腿一软，好悬没跪下。不过, 秦老爷现下已经展示出后日的影帝风彩, 他嘴一撇, 露出个哭兮兮的模样, 委屈巴巴的问儿子，“在儿子心里，爹不是最高最俊最威风的么？”
    凤仪的注意力立刻被他爹拉了回来，凤仪多机伶的人哪，人家大叔再高再俊再威风也是外人, 当然没有他爹亲啦，凤仪当即便嘴甜甜道, “虽然那个大叔好高好俊好威风, 但是，比起爹你来，还是差一大截啊！”
    秦老爷最受不住他儿子的甜言蜜语，立刻乐不颠儿的将儿子从脖颈处顶到了头顶, 凤仪拍手叫好, 父子俩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听到凤仪变嘴的景川侯表示：虽然这孩儿是长得不错啦, 没想到竟然是个马屁精~
    父子俩嘻嘻哈哈的远去, 一则因秦老爷较之先前的竹竿样委实变化巨大，想想吧，一竹竿变麻团, 叫谁谁认得出来啊。至于凤仪，只看若干年后他上京赶考，连他亲爹都认他不出，就可见凤仪这相貌，根本没有半点儿体现父系基因的地方。
    所以，景川侯只当这父子俩是印象稍微深些的路人甲，也是人之常情啦。
    秦老爷晚上把宝贝儿子哄睡，与妻子起今日之险，秦太太也是吓得胸口一跳，双手合什直念佛，与丈夫商议道，“要不，咱们还是搬杭州去吧，我听，杭州也是好地方。”
    秦老爷到底历练丰富，而且，这一路南下，刚在扬州安顿下来，若突然搬家，反是令人起疑。秦老爷道，“不急，原本咱们与景川侯也并不相熟，今日错肩而过他也没有认出我来。这几天少让阿凤出门，再等等看罢。”
    秦太太想想丈夫的，倒也有理。
    而事后的发展，也如秦老爷所料，景川侯自扬州府失望而归。
    此次下扬州，景川侯自是奉了景安帝之命 。
    要景安帝，如今宫里已有三位皇子，又不是缺儿子的，之所以再派景川侯寻人，主要是，景安帝出宫微服，由景川侯相随，景安帝也不知想起什么了，君臣二人往灵云寺去了一趟，景安帝还掷了一签，签文有四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这签文，景安帝只给景川侯看了一眼，景安帝道，“再找一找吧。”
    景川侯便知道，这是景安帝问的柳王妃所出皇子。
    景川侯这几年也没断了调查秦氏夫妇的行踪，这对夫妇去的地方委实不少，为人亦是狡猾，很多时候，都令景川侯扑了空。景川侯亲至扬州，也没能找回皇子。当然，景川侯也没长前后眼，更不晓得那驼在胖子肩上，巧言令色长得很是不错的胖子便是自己要寻找的流在外的皇子殿下。
    因着皇子出生就流在外，景安帝对这个儿子不能没有感情，血缘天性，景安帝也不愿意自己骨肉流在外。不过，人海中寻找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了，景川侯无功而返，景安帝也未多加责怪。
    景川侯解救被拐儿童凤仪时，凤仪已经五岁，这是景川侯第二次来扬州，觉着这巧言令色嘴巴甜的子有些眼熟，不过，凤仪很快被圆润润的胖子爹接走，景川侯未曾多想，第二次错过凤仪。
    这次将儿子自景川侯的眼皮底下接回家，秦淮觉着，再有一次，他非心脏病不可。秦淮决定，提前送儿子上学，每天上学，儿子就不会总想出门逛了。凤仪是个聪明的孩子，秦淮团都认得字，但，再深的文化就没有了。为了教导儿子，团还自学了唐诗三百首，凤仪每天一首诗，背的比他娘都熟。
    儿子这么聪明，夫妻俩是绝不可能浪费儿子天资的，夫妻二人决定，要花重金把儿子培养好。秦淮考察遍了扬州城的私塾，最终选了一位骆秀才的蒙学，团不甚满意，道，“就秀才功名，能教得了咱们阿凤么？”在团看来，能教自家阿凤的先生，最次也得是个举人啊。
    秦老爷摆摆手，“你可别这么，我把蒙学看遍了，别个蒙学，我送的见面礼，先生们都笑纳了，独这位骆先生不同，礼没收，还要是阿凤想去念书，得先考试，考过了才能入学。要是考不过，人家先生还不收哪。”
    “这可真够谱儿大的。”团问，“那都考什么，你打听没？”
    秦老爷道，“就是些三百千的东西，咱阿凤都会的。”
    团自豪道，“咱阿凤还会背好几百首唐诗哪。”到儿子，团便信心满满。
    秦老爷道，“明儿我带着阿凤去考试。”
    团道，“我也一道去，给咱阿凤加油。”
    因着明天考试，夫妻俩当天晚上还带着儿子拜了回祖宗，求祖宗保佑儿子能考试顺遂，顺利升学。然后，第二天下午，一家三口便信心满满的去了，待到了骆先生的学堂，发现与他们一道等着考试的还有一户姓方的人家。方家是扬州大族，听他家族长还在朝中为高官，当然，留在扬州的多是方家旁支。但，有一位在京为高官的族长，已足以令这些留在扬州的族人自傲。不过，秦淮与团也自信的很，主要是，自家儿子一看就比方家孩子出众。看自家儿子那圆圆的脸儿，大大的桃花眼，高高的鼻梁，以及那浑身上下就带着的活泼招人疼，相对比下，团觉着，方家孩子自相貌到才学，哪里都比不上自家儿子。
    当然，这是秦家夫妇的感想。
    方家大奶奶却是被凤仪烦的够呛，方家大奶奶对于秦淮团夫妻倒没什么意见，觉着虽是商贾之家，为人倒也谦逊懂礼。只是，这家孩子怎么这样儿啊，原本，人家方灏端正着身子正背论语哪，凤仪就凑过去，拿着个金镶玉的九连环臭显摆，问方灏，“你会不会玩儿这个？”
    方灏瞅一眼，摇头，没玩儿过。凤仪便扬起一张胖脸儿，“你过来，我教你。”
    方灏过去，凤仪教给方灏玩儿九连环，方灏开始玩儿，不大熟练，凤仪就总是，“笨，不是这样，是这样！”要不就是“你脑袋长来做什么的，摆设吗？”不然便是“笨死了笨死了，不给你玩儿了！”，方太太听的已大是不悦，比方太太先行爆发的是方灏，方灏叫凤仪急了，噢一声便扑了过去，给了凤仪一下子，凤仪早便是整条巷子同龄孩子里的霸王，与年龄相仿的方灏干仗，凤仪一点儿不怵，不待父母把这俩孩子分开，凤仪刷刷两爪子，挠了方灏个满脸花。
    于是，俩人尚未考试，便先干了一架。
    方太太见儿子脸被凤仪挠花了，顿时急眼，团，“你家子怎的这般没规矩！”
    团不甘示弱，“你家孩子也打我家阿凤了！”摸摸自家儿子的脸儿，问，“疼不疼？”
    凤仪耀武扬威滴对着方灏晃拳头，“他再敢打我，我还揍他！”
    团得意，深觉儿子威武！方太太气个半死！
    倒是秦老爷与方老爷，彼此笑眯眯的起话来，方老爷只是有个秀才功名，秦老爷在扬州经商，现在有家不大不的生丝铺子，到彼此的孩子，秦老爷夸人家方灏，“文静。”方老爷夸凤仪，“活泼”。完全不见两家女人都恨不能挽袖子亲自下场干一架了。
    好在，很快年轻的骆秀才就结束了一天的教学，过来考试新学生了。
    骆秀才见方灏脸半花，就知道孩子打架了，问，“为何打架啊？”
    方太太虽则生气，也没有去告凤仪的状，团更是道，“先生莫怪，孩子间，短不了的。”
    凤仪已是机伶的搂住方灏的脖子，做出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对骆先生道，“先生，我们和好啦。”结果，凤仪觉着和好了，方灏可没有这样认为，方灏刚吃了亏，叫凤仪挠了两爪子，这会儿凤仪过来搂他肩，方灏拽过凤仪的手，嗷的就是一口。凤仪叫方灏咬的，脸都白了，凤仪疼的，一拳揍到方灏的鼻子上，方灏当天哭哑了嗓子。
    凤仪气的，捂着被方灏咬出血的手他，“你还有脸哭，你看你把我咬的，也流血啦！”凤仪跟他爹娘道，“不考啦，先回去裹伤，明儿再来考！”
    方灏当天一直哭到晚上吃饭，吃过饭继续哭，哭到睡觉。
    方太太也是生气，与丈夫道，“再没见过这般野孩子。”
    方老爷道，“行啦，孩子间，还短了打架。咱阿灏把人家咬的，手上也流血了，你看人秦家孩子，一滴泪都没掉，阿灏这也太娇气了。”
    方太太气道，“先前还挠了咱们两爪子，你是没看见，还是瞎了！”
    方老爷倒是没瞎，他根本没觉着孩子打架是什么大事，留下方太太独自生了半宿气。
    孩子间的事就是这样神奇，第二天再去考试，二人双双入了骆先生的学堂，没个三两天，方灏就邀请凤仪去自家玩儿了。看着来自家玩耍的凤仪，方太太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凤仪也不喜欢方太太，秦家是开生丝行的，方家则是干绸缎庄，凤仪时常批评方灏的衣裳不好看，到方家时就批评方太太家的衣裳颜色丑。凤仪指手画脚地，“阿灏才多大，就给他穿这种咸菜绿，难看死了，再没有春天穿这种颜色，都是老太太们在穿。这是不是你家卖不了的下脚料给阿灏穿的啊。”
    方太太气的，“谁是下脚料啊，都是铺子里的好料子。”
    凤仪才不信，她吊着一双大桃花眼道，“一准儿是你库里积压卖不出去的料子，我也看方大叔穿了，一个比一个难看。”
    方太太气个半死，凤仪，“没见过你这么刁钻的孩子。”
    “你没见过，那是你头发忒长的缘故。”凤仪翻个大白眼，道，“你明儿给阿灏换了这衣裳，他穿这衣裳，跟先生的书僮似的！”
    方太太叫讨厌孩子凤仪批评了一回审美，当天晚上还跟自家儿子，“不要跟秦家子玩儿，他那么讨厌，在学里一准儿没朋友。”
    “学里的同窗，阿凤都认识。”方灏，“娘，明天我不要穿绿袍子了。”穿衣裳不好看总是被阿凤笑。
    “绿的怎么啦，特文气。”
    方老爷轻咳一声，“孩儿他娘，也给我换一身吧，这颜色，是有些老气。”
    方太太气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