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弟子能不能还俗？

    本妙很谨慎，带着顾长青不走寻常路，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一会翻山越岭，一会停下在树林子里纳凉，足足转悠了三天，这才回到菩提寺。
    菩提寺建在一座雄伟的大山中，占地极广，巍峨壮观。
    从空中俯瞰，庞大的寺院至少占据了不下一百座山峰，数以千计的寺院连成一片，仿佛一座建立在群山之中的城市，不时有悠扬的钟声在群山之间回荡。
    顾长青一路上都在担心，害怕被老和尚的仇家追上来。
    而在看到山上庄严肃穆的寺院后，他的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师傅，那就是菩提寺吗？”
    顾长青精神振奋，指着远处成片的寺院问。
    老和尚点了点头，呵呵笑道：“正是。”
    顾长青悠然神往：“没想到咱菩提寺有这么大的气派，至强大教果然名不虚传。听咱菩提寺有十万弟子，吃的都是九阳金丹，喝的都是生命灵泉，是真的吗师傅？”
    老和尚再好的涵养脸也黑了，口中连诵佛号，谆谆教诲道：“明辨是非为真，外界以讹传讹，万万当不得真。外物虽然有利修行，但修行修行，修的其实是心，明心见性才能照见真我。借外物而不假外物，才是修行正途，你可要切记在心。”
    顾长青听的稀里糊涂，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到了菩提寺山门外。
    顾长青又被震撼到了，刚才离的远没看清，现在站在山门外才发现，菩提寺的山门实在太有气势了，那种内敛的大气磅礴和庄严肃穆委实太震撼人心。
    任何人只要站在这里，估计都很难生出抗争之心。
    大教就是大教，连个山门都修的这么气势十足。
    远处看不到人，到了山门前，才有两个和尚猛的冒了出来。
    “本妙师祖！”
    看清来人，两个和尚连忙单掌施礼，目光在顾长青身上停留了下。
    老和尚挥了挥手，没跟两和尚啰嗦，带着顾长青进了山门。
    顾长青有点奇怪，问：“师傅，为什么不直接飞进去？”
    老和尚呵呵一笑：“你第一次进寺，为师带你走山门。”
    顾长青哦了一声，抬眼一扫，山门两侧直径足有七八米粗的石柱上刻有一副对联：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字体虽然方正古板，但却透着莫名古蕴。
    进了山门，老和尚大袖一挥，再次卷起顾长青，飞向远处的一座山峰。
    山峰上是一片十分宏伟的寺院群，庙宇一座挨着一座，半山腰上还有许多田地，到处都有光头在忙碌，有的挑水，有的除草，也不知道种的什么东西。
    老和尚在一座大殿前下，立刻有沙弥上前伺候。
    顾长青抬头一看，药王殿，立马问：“师傅，你是这里的首座吗？”
    “首座？”
    老和尚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多少有点好奇。
    顾长青比划了个手势，：“就是老大的意思。”
    老和尚顿时无语，会不会形容啊，老纳又不是土匪头子。
    摇了摇头，才：“为师是药王殿住持。”
    顾长青眼睛亮了：“听咱菩提寺的修行圣药地灵丹就是药王殿炼出来的，普通人吃上一粒地灵丹都能获得一头牛的力气，师傅什么时候给弟子几粒尝尝。”
    老和尚脸色一僵，摇头叹气的进了大殿。
    顾长青嘿嘿一笑，也跟了进去。
    老和尚叫来一个和尚，指了指顾长青吩咐：“慧善，这童是为师新收的弟子，你先带他去把住处安排好，熟悉一下本殿的各项事务。”
    慧善和尚一一记下了，侧头打量顾长青。
    老和尚又对顾长青：“为师要去趟掌教那里，回来再给你梯度。”
    顾长青一听就哆嗦了，咱只想活命，没想过要当和尚啊！
    老和尚却不给他分辨的机会，安排完后就直接出了药王殿离开了。
    慧善和尚对顾长青：“师弟跟我来吧！”
    顾长青答应一声，连忙跟着慧善和尚去了。
    既然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在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前，暂时只能留在菩提寺。
    慧善和尚看上去四十多岁，放在地球上，已经是人到中年，但在这个三百岁都不算高龄的世界，四十多岁还只是个伙子，跟老和尚比起来，只能算个和尚。
    和尚面相普通，待人也很和气。
    顾长青跟着慧善来到一间偏房，慧善：“师弟住这里吧！”
    偏房不大，只有一床一几，床是木板床，上面什么也没有。
    顾长青砸了砸嘴，试探道：“师兄，能换间房吗？”
    慧善笑笑，：“好！”
    又带他到了另一间厢房，：“师弟看这里如何？”
    顾长青张口结舌，忙：“我还是住刚才那一间偏房吧！”
    慧善这才点点头，笑道：“药王殿三万僧众，能住单间的只是少数，大部分僧众都是或八人，或十人一间房，师弟入师傅门墙，往后自当好生修持。”
    顾长青连连点头，感情能住单间还是特殊待遇呢。
    不过，药王殿有三万多人，还真是够吓人的。
    顾长青问：“师兄，咱菩提寺有多少人？”
    慧善道：“有十万僧众。”
    顾长青精神一振，心看来传言不假，菩提寺果然有十万僧众，又问慧善：“菩提寺有十万人，咱药王殿就占了三万，应该算是菩提寺最大的殿了吧？”
    慧善笑道：“菩提寺有三十六殿，各有不同司职。菩提殿拔天资卓越者精修真法，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高手；戒律殿负责戒律，最好不要去招惹；藏经殿掌管经书，罗汉殿护教镇山，千佛殿镇压外敌，各殿排名是不分先后的。”
    顾长青问：“咱药王殿负责什么？”
    慧善答道：“药王殿只负责炼丹，供全寺弟子修行。”
    顾长青无语道：“这不成了活雷锋吗？”
    慧善愕然：“活雷锋是谁？”
    顾长青忙糊弄过去，听慧善给他讲药王殿的大事情。
    药王殿虽然是菩提寺人数最多的殿堂，但并不以战斗为主，大部分僧众的工作都是照看药田，来时看到的那些农田里种的可不是普通作物，全部都是各种草药。
    草药成熟采集上来后，会有专人负责炼制丹药，定额发给其他各殿。
    其他各殿也劈有药田，丹药不够的话，也可以拿草药到药王殿换取。
    了解的越多，顾长青终于发现，菩提寺可不是众生平等的世外桃园，相反这里等级十分严明，规矩也不是一般的多，就拿药王殿的大部分僧众来，除了照看药田，还要完成寺院的归定课业，每日清晨要集中诵经，睡觉前要打坐等。
    待遇最好的，要属老和尚的亲传弟子和各堂口的负责人。
    顾长青本来还挺张紧，听了慧善的解，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身为老和尚的亲传弟子，他不用干那些杂活累活，除了完成固定课业，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习炼丹，这个顾长青到是挺感兴趣，甚至都有点迫不及待。
    当然，排第一的永远都是修行。
    中午的时候，老和尚从掌教那里回来了。
    顾长青一听要剃发受戒，立马就苦了脸：“师傅，弟子能不能带发修行？”
    老和尚道：“本寺不收俗家弟子。”
    顾长青极力争取：“做记名弟子也不行吗？”
    老和尚笑道：“本寺也不收记名弟子。”
    顾长青终于绝望，欲哭无泪：“弟子以后能不能再还俗？”
    “阿弥陀佛！”
    老和尚口诵佛号，道：“我佛讲缘法，来去自由，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是修行。你佛心不坚，纵然入我门也难有领悟，老纳还是让人送你下山去吧！”
    “别别别，我剃，我剃！”
    顾长青吓尿了，怕老和尚真把他赶下山去。
    老和尚就笑了，问道：“悔否？”
    顾长青咬牙道：“不悔！”
    老和尚点点头：“甚好！”
    顾长青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老和尚耍了。老和尚哪是要送自己下山，分明就是欲擒故纵，费了这么多心思把他带到菩提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