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伯山妖异篇 -63

    “啧......”院长看看白塔，又看看湖面，努力回忆着修建白塔时的情形。[棉花糖网www.Mianhuatang.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其他人都静静等着，时不时看一眼白塔，都很好奇这个白塔的来历。
    湖上的船里，阿絮坐在乌仔旁边。
    乌仔穿了一件白体恤，有点，他伸一个懒腰就能露出白白的肚皮。
    阿絮发现乌仔的腰部一侧有一大片被涂成了黑色。
    她指着乌仔的肚子问：“乌仔，你的肚子上怎么有一块是黑的？”
    乌仔低下头，撩开t恤看一看，“这是我涂的。”
    “你涂的？”
    “嗯。”乌仔：“上面不好看，我就涂了。”
    阿絮有点蒙了，“什么不好看？”
    “就是......”乌仔看着腰上的黑块，支支吾吾不话。
    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女孩开口了：“乌仔腰上有好大一块疤呢！可吓人了！”
    另一个男孩忙道：“是的是的，我也看过，很吓人的！”
    乌仔默默垂下头，眼睫毛一眨一眨的。
    阿絮看了乌仔一会，揉一揉他的头发，轻声：“现在就看不到啦。”
    乌仔把t恤往下拉，点点头。
    阿絮又对对面的孩子：“伤疤越大，伤口就越痛，这个时候应该关心乌仔痛不痛，怎么能去伤疤吓人呢？”
    “嗯......”对面的男孩和女孩都耷拉下脑袋，乖乖认错。
    阿絮：“相反，伤痕是一种功勋。”
    “功勋？”女孩不解地问。
    “嗯，就是很光荣、很值得骄傲的证明。”阿絮解释道。
    男孩很激动地张大眼睛，“有伤疤就是骄傲的事情吗？”
    阿絮笑道：“当然啦，因为那是克服磨难的证明！”
    男孩：“那我也有伤疤。”
    阿絮却：“男孩子嘛，总有机会留疤的，你还，别着急。”
    不过......是什么在乌仔身上留下那么大的疤痕呢？
    直接开口问乌仔吗？会不会不太好？
    诶，之前在厨房里好像听到厨子什么对不起乌仔，应该和厨子有一点关系吧。<a href="http://www.qiushu.cc" target="_blank">求书网www.qiushu.Cc</a>
    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岸上，院长猛地一拍脑门，叫一声：“我想起来了！”
    蒲的眼神立马沉下来，“是谁？”
    院长顿了一下，：“那是三十九年前，那个时候还是老院长在这，我也只是个大孩，那年山上的河水倒流以后，来了一个男人，他跟院长，山上修一座塔，于是院长就让他把塔修在游乐场的湖边。”
    蒲问：“那个男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院长摇摇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也只是远远看上了一眼，哪记得到他的长相。不过当时他戴了一顶很大的帽子，故意把脸遮住了，浑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我很好奇一个人大夏天居然还能穿成这样，就多看了两眼。”
    花姐：“还挺神秘啊，故意不想让人看见吧。”
    厨子：“可能和什么宗教有关，伊斯兰教的女子不也有把浑身包起来的习俗吗？应该是和白塔有关的宗教吧。”
    蒲想了一下，问：“也就是，那个人的详细情况就只有老院长知道了？”
    “是的。”院长应道。
    蒲迟疑半晌，抱着歉意问：“老院长他......可还健在？”
    院长和花姐互看一眼，长长叹口气：“十几年前就过世了。”
    蒲暗暗叹一口气。
    人类就是这样，短短几十年寿命，转瞬即逝。
    尽管知道希望不大，蒲还是问了一句：“除了老院长，还有谁可能知道那个男人的事吗？”
    “没有了吧，山上人本来就少，那会儿也就老院长一个人接待了他。哎，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院长道。
    蒲立马转移话题，“没什么，就是到这里了。那山神祭典什么时候开始呢？”
    院长：“倒流是两天前开始的，准备一个星期，最迟五天后就要举行了。”
    “嗯，”蒲点点头，“那我和妹妹就在山上多住几天，看看祭典，等祭典完了再回去。”
    院长高兴地应道：“好的好的，老实山上的祭典很有特色，很有意思。花儿，你给两个姑娘安排房间了吗？”
    花姐笑着：“安排好了的，跟伊夏他们的房间挨在一起，行李都给她们拿进去了。”
    “好。”院长又对厨子：“你问问人家爱吃什么，晚上多做点好吃的，伊夏那群孩子晚上应该也到了。”
    “没问题。”
    蒲问了一句：“伊夏？”
    “哦，伊夏是我们这年纪最大的孩子，今年已经十九了。福利院里凡是满了十五的孩子都会到山下的镇里去当学徒，学点手艺，放假的时候回来。”院长解释道。
    “嗯。”蒲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转过头去盯阿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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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的时候，院长的伊夏和其他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回来了。
    伊夏是个精明能干的大姑娘，回来以后就一直帮着做事。
    蒲不放心让阿絮吃院里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做，在厨房熬粥的时候碰到洗完的伊夏。
    伊夏把碗筷放进水池里，看着蒲问：“你在熬粥吗？”
    蒲看着砂锅嗯了一声。
    伊夏也不恼她冷漠的反应，只微微一笑地：“是给你妹妹熬的吧，你对她可真好。”
    蒲盯着砂锅下微弱的火焰，漆黑的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火苗。
    伊夏不管蒲回不回答她，自自话道：“我也很爱我的弟弟妹妹，这里数我年纪最大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的不如的，我是两个都占了，从就帮大人做事，照顾弟弟妹妹。”
    等粥熬好了，蒲端着粥走了，没有看过她一眼。
    蒲走出厨房的时候，伊夏突然问了她一句：“你要给你妹妹炖蛇肉吗？”
    蛇......
    蒲顿了顿脚。
    伊夏：“蛇肉很有营养的。以前我们很穷，吃不上肉，山上有很多蛇，我就抓蛇给弟弟妹妹炖汤。”
    蒲侧过身子，露出一只眼睛看她，“你不怕山上有蛇妖？”
    伊夏轻笑一声：“山神大人会庇佑我们的。”
    可是下一秒，伊夏的眼神又暗了暗，“如果他还在的话......”
    “还在？现在不也有山神吗，过几天就是山神祭典了。”
    伊夏猛地抬头，厉声道：“不是，那不是山神。”
    蒲敏锐地捕捉到伊夏情绪的突变，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肯定知道些什么。
    蒲问她：“什么不是山神，什么又是山神？”
    伊夏却就此打住，把碗筷从池子里捞出来，放在桌子上，水淋淋的。
    窗外清冷的月亮倒影在伊夏身前的水池里，随着伊夏手拨弄水的节奏轻轻摇晃。
    月亮在池子里碎了。
    伊夏看着碎了一池的月亮：“快回去吧，不然粥该凉了。”
    蒲转身要走。
    伊夏又补了一句：“花姨特意把你们的房间安排在我的旁边，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蒲回头看了她一眼，伊夏站在水池前，背对着她，撩起长长的头发用皮筋扎上，露出白皙的后颈。
    转过头，蒲垂垂眼帘，端着粥走了。
    而阿絮那边，她正在福利院大门口的树下和厨子坐着，想着怎么问他乌仔的事。
    阿絮手里拿着厨子的烟，昂头望着头顶的树叶。
    晚风吹得树叶沙沙的响。
    厨子用手抹了一把脸，正要话，阿絮递了一根烟过去，“大叔抽烟。”
    厨子笑了一下，把烟放进烟盒，从阿絮手里抽出来，“不抽了，今天已经抽了两根了。”
    阿絮问：“可是大叔不是喜欢抽烟吗？我爸就有烟瘾，怎么戒都戒不掉。”
    厨子：“乌仔不喜欢烟味，所以我不能抽多了。”
    乌仔！
    阿絮眼里闪过一道光，这是个好机会，顺着这个话题下去，把乌仔伤疤的事情套出来！
    阿絮笑着：“我好羡慕乌仔啊。”
    “哦？为什么呢？乌仔命苦的很呢，有啥好羡慕的啊。”厨子笑两声，手放在大腿上，抹抹汗。
    阿絮：“因为大叔你对乌仔特别好，给他做酥油饼，做芝麻糊，还能为他忍住不抽烟，我跟我爸了好多次了叫他别抽了，他还总抽。”
    厨子点点头，“戒烟却是挺难的，我也戒不掉，就是尽量少抽点。”
    “那也很了不起了。”阿絮：“大叔，你是乌仔的亲人吧？既然找到了他，怎么不带他回家呢？”
    厨子摆摆手，望着月亮叹一口气：“不是，乌仔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
    “啊？”阿絮垂下头，声：“对不起啊......”
    “没事。”厨子想拿一根烟，可是把烟送到嘴边又拿开了，长叹一声：“让乌仔家破人亡的罪，我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