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失去

    第122章失去
    这个情况，显然在珍妮的意料之外，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单身呢！
    珍妮满脸的失，这可是她活了这么大，唯一让她看上的男人呢！居然有老婆了！
    “那你……很爱你老婆？”
    宋御衍点头，“嗯，很爱。”
    珍妮瘪嘴，这男人看着冷冰冰，没想到承认起这件事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若不是真爱，也不会这样了。
    “珍妮公主，这些日子的照料，以及救命之恩，宋御衍谢了，若是以后珍妮公主有何需要帮助的，大可来找我。”
    珍妮是真的想任性的留下他的，可是……
    想到他已经有老婆了，而且还很爱他老婆，她又不忍心了。
    珍妮叹了口气，“哎，好吧好吧，那你回了你的国家，记得联系我，”她边着边留了自己的号码在纸上递给了他，“你给我留了你的联系方式，这是我的。”
    宋御衍接过，颔首。
    “那以后我要是去你们那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宋御衍轻笑，“一定。”
    “那我给你们安排回去的飞机。”
    “谢谢。”
    珍妮公主这么快放他们离开，倒是让石磊有些意外，他不傻，自然看得出这珍妮公主，对自家少爷的那点心思。
    原以为珍妮公主会想尽办法留下他们，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他们离开了。
    两人和珍妮道了别后，便直奔机场去。
    ……
    下午时分，顾玖玖在忙完公司的事情后，便去了趟顾氏，处理着事情。
    她正看着文件的时候，有一通电话插了进来。
    她接了起来，就听见那头周晓静焦急的声音。
    “你快来医院，你爸……你爸……不行……”
    顾玖玖一听，双眸倏然睁大，没有时间再多问什么，连忙挂了电话，匆匆赶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后，顾玖玖就看见周晓静守在手术室门口，哭泣着。
    “妈，怎么回事？爸怎么了？”
    周晓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拼命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还好好的，那仪器忽然，忽然滴滴的叫，我看那条线几乎要平行了，现在医生在里面抢救。”
    平行……
    那生命仪器……
    若是平行了，不就代表……
    “你爸要是走了，我也……我也不想活了……”
    顾玖玖连忙轻拍着周晓静的背，安抚着，“妈，你别着急，别着急，我想爸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顾玖玖双眸紧紧盯着那冰冷的手术室。
    她这样安慰着周晓静，可是她自己的心里，也是慌乱的。
    “爸……你不可以有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
    两人在听到手术灯灭掉的那声音的时候，倏然一抬头，紧张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只见医生从里面走了进来，她们连忙迎了上去。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可是……
    医生面色却很是凝重，医生这样的神色，让两人的心都是一咯噔。
    而下一秒，她们就看见护士推着人出来了，只是，这次……不同以往，病床上的人，被披上了一层白布！
    “不……不会的……”她呐呐张唇。
    医生轻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轰！
    如果五雷轰顶，也就是如此吧。
    周晓静看了一眼那病床，下一秒，崩溃的哭出了声，她扑到床前，“不会的，志帆，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离开！我不准你离开啊！”
    顾玖玖身体一晃，眼泪再控制不住，猛地留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爸……”
    顾志帆走了……
    周晓静也仿若灵魂出窍了一般。
    夏逸飞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顾玖玖脸色苍白。
    “嫂子。”
    顾玖玖的眼泪越流越多，“夏逸飞，我爸他……”
    夏逸飞自然已经知道了顾志帆的事情，“嫂子，你节哀。”
    此刻，再多安慰的话，似乎都是无济于事了。
    顾玖玖摇头，“爸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们走了，我还想告诉他，他已经有外孙了，可是为什么……”
    夏逸飞睹见她脸色白的可怕，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
    “嫂子，你平复下情绪，你现在有孕在身，你若是情绪过于激动，对胎儿是无益的。”
    宝宝……
    顾玖玖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肚子。
    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失去了爱人，失去了父亲。
    她拼命想要自己坚强起来，可是……她好累，真的好累……
    顾念好接到消息后也赶来了医院。
    她伏在顾志帆的床前痛哭出声。
    整个病房，都充斥着悲伤的情绪。
    晚上的时候，好不容易大家的情绪都平和了些。
    几个人便开始商量着顾志帆的身后事了。
    顾志帆的葬礼自然是要办的体面的。
    几个人将顾志帆的葬礼定在了两天后的下午。
    商量完后，顾念好和骆一阳离开了医院。
    顾念好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久久不能缓身。
    她一抬头，竟睹见骆一阳唇角微勾起的笑。
    她爸才去世，他居然还笑的出来，她生气的抡起拳头朝骆一阳打去，“我爸刚去世，你用得着这么高兴么！”
    骆一阳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伤心，你刚才在病房里哭的也够多了，再伤心，也不能耽误了大事，你是不是？”
    顾念好皱眉，“什么大事？现在还有比我爸去世的事情更大的吗！”
    骆一阳呲笑出声，“怎么没有？我记得你爸之前是有意思将顾氏给你那个野妹妹吧，我看他既然有意思，指不定会有这类的文件，现在他死了，要是真有这些文件，那就等于是他的遗嘱，若这些入你妹妹的手里，那顾氏就真成她的了！你别忘了，你那妹妹可不是顾家的人！”
    顾念好一怔。
    刚才只顾着伤心了，完全忘了这回事。
    “可是万一没有呢？我也只是偷听我爸起过。”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现在就回顾家找一找，若是没有，你再回顾氏找找。”骆一阳道。
    顾念好紧抿着唇，点头。
    的对。
    现在爸去世了，剩下的只有这顾氏了，她是断断不能让这顾氏入顾玖玖的手中！
    ……
    宋御衍和石磊去了机场后，上了飞机。
    “二少，石磊有个问题不太明白。”
    宋御衍睨他，“。”
    “那珍妮公主怎么忽然肯放我们离开了？”
    宋御衍喝了口水，将事情告诉他。
    石磊闻言后，亦是诧异。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原本坐的那架飞机居然失事了。
    这也难怪二少也赶紧赶回去了，少夫人看到那消息的话，只怕是……
    宋御衍看向窗外，眉心紧皱着，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的厉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石磊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御衍抿唇，摇头，“不知怎的，总感觉心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
    “那珍妮公主不是吗，少爷您中的子弹，有两个接近心脏，大概是伤还没彻底康复吧。”
    宋御衍看着窗外，轻点头，“大概吧。”
    就在飞机平稳飞行的时候，广播里传来声音。
    他们被告知因浓雾的原因，不得不暂降到G国的首都机场。
    宋御衍眉心紧锁，本来从非洲C国飞回B市就要近一天的时间，现在又中途迫降，又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了。
    ……
    顾志帆的葬礼有序进行着。
    葬礼上来的都是顾志帆往日里的好友，还有公司的元老，高层，等等。
    顾玖玖穿着一袭黑衣，她看着灵堂前，挂着的顾志帆的遗像，只觉得有些恍惚。
    父亲就这样离开她了，让她措手不及，她和父亲昔日谈笑风生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嫂子，你要注意身体。”夏逸飞嘱咐道。
    顾玖玖点头，手轻抚上肚子，“我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朝他们走来。
    是聂深。
    聂深看着面前的人儿，她憔悴了好多。
    “玖玖，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照顾好自己。”
    顾玖玖点头，“谢谢你，聂大哥。”
    聂深颔首，随即走到灵堂前，鞠了个躬。
    所有程序走完了，来拜祭的人也拜祭完了，人群散去。
    顾玖玖离开葬礼现场后，便回了顾氏。
    顾氏现在无疑是乱的，之前顾志帆还没去世，是顾玖玖代处理事务，而现在，顾志帆是真的不在了，这公司上下，也是躁动不安的。
    顾玖玖回到顾氏的时候，那几个元老也在。
    “姐，现在顾总不在了，这顾氏也不能没有人管理，您是顾总的女儿，这顾氏，理应是你管理的。”
    几个人随声附和着。
    顾玖玖知道，这顾氏，是爸的心血，她自然不能看着顾氏散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好。”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氏是顾家的，不能交到外人的手里。”
    几个人转头一看，就看见了顾念好和骆一阳。
    上次顾念好想把顾氏交给骆一阳的事情已经是惹的几个元老很不高兴了，现在两人一起出现，更是让众人不满。
    “顾姐是顾总的女儿，怎么算外人了！”
    顾念好走到顾玖玖的面前，“顾总的女儿？我看你们都瞎了，上次我的话，你们都没听进去是不是，顾玖玖是野种不是我的亲妹妹，更不是我父亲的亲女儿，她不是外人，谁是？！”
    “顾大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顾姐是顾总的女儿，我们这些人岂会不知道。”
    顾念好冷笑，“你们知道？你们知道什么？！顾玖玖是二十多年前我爸捡回来的野种！你们若不信，就看看这个，这是我爸和她的DNA检验报告，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着，顾玖玖和我爸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顾念好将那份资料摔在了桌子上。
    周围的人连忙捡起来看着。
    几个人看了之后，脸色顿时一变，有些不敢相信，这顾玖玖居然真的不是顾家的女儿。
    “看清楚了吧，她不是我们顾家的人，所以这顾氏，更不能交给她。”
    顾玖玖看着顾念好，“我本就没有要顾氏的打算，若你能管理好顾氏，顾氏交给你管自然无可厚非，可是顾念好，你顾氏交给我，是给了外人，那你呢，交给你，你一转眼，就交给了骆一阳。”
    顾念好仰着脸，“我交给一阳帮着管理又怎么了，一阳是我的丈夫，他有这个能耐！一阳好歹和我是夫妻，而你顾玖玖，你又是什么？！”
    顾念好完后，看向几个元老，“叔叔伯伯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都是希望顾氏好，这顾氏是我们顾家的产业，我是顾家的女儿，难道还会害了顾氏吗？你们与其花时间担心我会对顾氏不利，倒不如想想，我和顾玖玖相比，谁才更像会对顾氏不利的！”
    几个元老面面相觑。
    这顾念好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可是……
    现在的问题还真是让他们两难啊。
    “我看两位顾姐都别吵了，这顾氏是顾总的，我想顾总在生前心里应该是有数的，让谁来接管顾氏，不知道顾总生前有没有留什么口信，或者书面的东西？”
    “诶，到这个，我有一次和顾总聊起天来，倒是有听顾总过，他的意思，可是想让顾姐接管。”
    顾念好一听，脸色一变，看向那话的人。
    上次她听见父亲和人的对话，就是这个人！
    骆一阳轻笑，“这位叔叔倒是到了点子上，我和念好也是这么想的，念好在收拾爸的遗物的时候，碰巧就发现了一纸文件。”
    顾念好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骆一阳。
    骆一阳笑，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念好，拿出来吧。”
    顾念好完全不知道这骆一阳的文件是什么……
    她硬着头皮打开了包包，却没想到，这包里竟躺着一纸文件！
    她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一跳。
    这是父亲的笔迹。
    顾念好将文件递给了他们，“你们看吧，这是我爸的亲笔笔迹，上面是写的很清楚，顾氏是由我接管的。”
    顾玖玖一只手撑着桌子，她只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些疼痛。
    “这确实是顾总的笔迹。”
    “没错没错，真的是。”
    “看来顾大姐没有谎啊。”
    顾念好得意的看着顾玖玖，缓步朝她走过去，“怎么样，现在你没话了吧，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姐姐，不过你想借此毁了顾氏，也太异想天开了。”
    顾玖玖脸色有些白。
    若是父亲真的是将顾氏交给顾念好，她自然不会什么，会尊重父亲的意愿。
    待那些元老看过那文件后，顾玖玖也拿过来看了一眼。
    这上面，确实是父亲的笔迹。
    “既然爸是让你接管顾氏，我没有话，也不会和你抢，只要你好好管好顾氏，顾氏是爸一生的心血。”
    “这个不需要你，我也知道。”顾念好得意的笑着。
    有了这一纸文件，几个元老也不敢再什么。
    众人散去，顾玖玖收拾了下文件，“这些，你好好处理。”她和顾念好道。
    顾念好轻笑，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
    “顾玖玖，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恨我？”
    顾玖玖冷眼扫过去，淡淡的道：“我没那个闲情逸致。”
    她肚子的痛感越来越明显了，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去医院。
    可是她刚要绕过顾念好离开的时候，却被顾念好一把拽了过去，整个人撞到了桌子边缘。
    “我知道你恨我，你又何必装的那么无所谓呢？！爸爸没去世前，他还可以护着你，你还可以是顾家的女儿，现在爸爸不在了，你，便不再是顾家的人！”
    顾玖玖手紧捂着肚子，一句话也不出来。
    好痛……
    就在她快要疼的昏厥过去的时候，蓦地，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她昏过去之前，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宋……御衍。”
    “玖玖！”
    顾念好显然没想到宋御衍会忽然出现。
    这段时间，宋御衍一直没出现，听是出差了，已经好些日子了，可是现在居然猝不及防的回来了，还出现在了顾氏！
    宋御衍双眸充满了寒意，那目光犹如利剑，几乎要将顾念好杀死！
    “石磊，看住她！”
    石磊点头。
    宋御衍抱着昏厥过去了的顾玖玖，一路飞奔到了医院。
    当他将玖玖交给医生的时候，骤然看见自己手上的一滩血！
    他双眸倏然睁大，血……
    这些血……
    是玖玖的？！
    她到底怎么了？！
    他们一下飞机就直奔了别墅，问了佣人才知道，顾志帆去世了，玖玖去参加了葬礼，只是他们到葬礼会场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了。
    葬礼上还在的人告诉他们，顾玖玖回了顾氏，他们这才赶去了顾氏。
    没想到却看到顾念好咄咄逼人的一幕！
    宋御衍靠在墙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鲜血，又想起刚才她那煞白的脸色。
    她到底……
    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灭了，宋御衍见有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满脸的歉意，“病人已经无碍，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
    孩子！
    宋御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孩子？她怀孕了？！”
    医生一听他这话，神情严肃了起来，“是啊，一个月了都，你是病人的丈夫，怎么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也太失职了吧。”
    一个月了……
    也就是在他离开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宝宝了！
    可是他却全然不知！
    医生见他脸色也不好，轻咳了一声，“你也别太伤心了，你们还年轻，还可以再有宝宝的，你妻子的身体很虚弱，她的情绪也不好，这次流产有一部分原因是情绪影响的，导致胎儿不稳，不过造成流产的，还是她腰间被撞了的那一下，你你们这些做丈夫的，怎么不知道多照顾着点自己老婆呢。”
    情绪……
    宋御衍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顾玖玖被推到了病房。
    宋御衍在她身边守着。
    医生的话，不断的在他耳边回响着。
    她的情绪不好……
    想来也是，飞机失事，她在看到新闻的时候，大抵是要崩溃的，现在顾志帆又走了，她的情绪又怎么会好的起来？
    宋御衍握着顾玖玖的手，放至唇边轻吻着，“宝贝，对不起……”
    若是知道她怀孕了，他的断不会离开她去非洲的！
    顾玖玖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有她，有孩子，还有宋御衍……
    “宋御衍……”
    宋御衍在听到人儿的声音后，看向她，“玖玖！玖玖！”
    顾玖玖缓缓睁开眼睛。
    在睁开双眸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在昏过去之前，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从她肚子里渐渐消失。
    还有……
    当她侧头看见那心心念念的人的面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宋御衍……”她呐呐的张唇。
    “是我，玖玖，我回来了。”
    顾玖玖怔然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不是错觉……
    是真真实实的人。
    可是……
    他不是已经……
    “你还活着……怎么会……”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新闻报道的是真真实实的，还有，夏逸飞，夏逸飞也查过。
    宋御衍握住她的手，“玖玖，我没事，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
    顾玖玖感觉一切都像一场梦似得。
    她以为已经不在世上的人，现在好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这件事，脑海中又被另一件事给冲击着。
    “宝宝！”
    她犹记得晕过去之前，肚子好痛好痛的。
    提到宝宝，宋御衍的眼眸里也滑过一抹哀伤，“玖玖，我们还会有宝宝的。”
    顾玖玖怔然，“你……你什么……宝宝呢？他还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对不对？”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宋御衍连忙摁住她，“玖玖，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不要激动。”
    “我的宝宝，宝宝……你放开我……”
    她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
    男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伤口撕裂，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直到怀里的人儿渐渐安定下来。
    她嘤嘤的哭泣声传入他的耳里。
    “宝宝没了……呜呜……我……我一直想照顾好他的……为什么……”
    她一声声的哭泣声让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玖玖……不哭，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宝宝的。”
    他的伤心不低于她，他刚回来，在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还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们的孩子就没了。
    宋御衍想到那医生的话，造成玖玖流产的，还是她腰间撞的那一下。
    而那一下，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是顾念好推的。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怀里的人的哭声才渐渐了下来。
    顾玖玖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而在抬起头的时候，也看见他白色的衬衫变了色，是鲜红的血色！
    她捂住唇瓣，“宋御衍……你受伤了！”
    宋御衍这才垂眸，看见自己的衬衫红了。
    “我没事，一点伤。”
    顾玖玖摇头，“怎么会是伤，都流了这么多血，你快点，快点让医生来处理。”她急急的道。
    见他丝毫不在意，她更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去给你找医生。”
    宋御衍连忙拦住了她。
    “你乖乖的躺着，不准动。”
    顾玖玖一张脸充满了焦急，“那你快点去看医生处理伤口。”
    宋御衍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轻轻吻了吻她的脸，“好，你乖乖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不准乱跑知道吗？”
    顾玖玖乖巧的点头。
    像个孩子一般。
    宋御衍走出病房后，顾玖玖坐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的一切还是很混乱。
    宋御衍……
    他回来了。
    这本该是高兴的事。
    她很高兴，可是也很疑惑，她明明看见那些报道，飞机已经坠毁了，而且夏逸飞调查的结果也是一样，他们不是上了飞机吗，怎么会……
    不管怎样，他是回来了。
    刚才是活生生的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他没事……就是最好的。
    可是……
    顾玖玖抚上自己的肚子，她的宝宝……没了。
    过了一会，宋御衍重新回到了病房。
    “你的伤口处理好了？”她关切的看着他。
    宋御衍摸了摸她的脑袋，“嗯，好了。”
    顾玖玖紧紧抓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了，新闻报道飞机已经坠毁了，你怎么会……”
    她心里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宋御衍也紧握着她的手，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
    他们原本是坐那航班的，不过因为非洲那边的联络人告诉他们，若是坐这航班，降的机场那，有不安好心的人，他们这才临时换了航班，只是没想到，他们换了航班，换了降机场，刚到C国，还是遭到了袭击。
    顾玖玖听着他着，心也被揪了起来。
    “你中了三枪！那现在身体都恢复了吗，刚才还流血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宋御衍看着人儿如此的关心，心中暖的很，“已经没事了，这次多亏了那珍妮公主，是她救了我和石磊，也是她后来告诉我们，我们原本要搭乘的那架飞机失事了，所以我们立刻赶回来了。”
    顾玖玖听后双眸泛红，“你没事，太好了……宋御衍，爸爸走了，那个时候，我真的感觉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宋御衍听着亦是心疼不已，“宝贝，不哭。”
    他忍不住将她抱入了怀里。
    顾玖玖顾忌着他的伤口，也不敢动弹。
    “宋御衍……我们有宝宝了，可是……他现在又没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
    宋御衍的心也是一沉。
    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宝宝的，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宝宝的。”
    顾玖玖知道他是在安抚她，她想，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宝宝，如果我可以再注意点，他也不会……”
    “乖，这件事不怪你。”
    顾玖玖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我在公司的时候，就感觉肚子有点疼了，如果那时候我就来医院，他也不会……”
    此刻的她，心里满满是自责。
    “玖玖，听话，不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并不怪你，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那个姐姐。”
    顾玖玖一怔。
    “医生，导致你流产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腰间撞的那一下，我在进到你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那顾念好拽了你一下，你撞到了桌子。”
    顾玖玖呐呐的张唇，这才猛然想起来，是有这一下。
    刚才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差点忘了这么一茬！
    她的手紧紧握着，对顾念好的恨意，涌上了心头。
    “对了，你还活着的消息也要告诉夏逸飞听，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开心的。”
    夏逸飞在接到顾玖玖的电话后，连忙赶到了医院。
    他在看见宋御衍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你……真的是活生生的阿御？！”
    “……”
    “你不信可以过来摸一摸。”
    夏逸飞也毫不客气，走上前，很认真的摸了摸宋御衍。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激动的直接和宋御衍一个拥抱。
    “诶，夏逸飞，你心点，他身上还有伤呢。”
    伤？
    夏逸飞连忙打量着宋御衍，“哪里受伤了？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好好的和我清楚。”
    宋御衍轻笑，点了点头，将事情的前后关系都和夏逸飞了一遍。
    夏逸飞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这阿御幸运的避开了飞机坠毁的事情，可是又遇到了袭击！
    夏逸飞回过神来，“阿御，你真是……不管怎么，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玖玖都和我了，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她，谢了。”
    夏逸飞一笑，摆了摆手，忽然猛地回过神，看着顾玖玖，“嫂子，你不是回顾氏处理事情了吗，怎么进了这医院了。”
    夏逸飞的话一问出。
    一阵沉默。
    宋御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往外面带，“出去。”
    夏逸飞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跟着宋御衍离开了病房。
    两人离开病房后，顾玖玖轻抚着肚子，“宝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