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饿了

    “我过得很糟糕，真的，你也看见了，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妈也不是我亲妈，萧萌我其实很自卑，我不怕告诉你，当孤儿这两个字扣在了我的头上，我真的很自卑……”
    “笨！”
    萧萌双臂将他搂紧，摸着他的头发，像哄孩子，“我觉得孙雨萌他们教我对你擒故众没用。”
    “嗯？”
    “我们家林少，还是适合走心！”
    “哈哈哈。”
    林嘉俊捧起她的脸稳稳的亲了一下，笑得有些蠢，他，“你刚才抱我，我反应好大……”
    “那你想不想？”
    “想。”
    他完又摇头了，第一次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脸红，“还是算了，今天咱们走心。”
    “我们洗完澡出来躺着聊好不好？”
    萧萌有些累了，她和林嘉俊一起洗完澡往上一躺就闭上了眼睛，林嘉俊也没再叫醒她。
    他整晚睡不着，总想着去看她。
    凌三点多，萧萌在翻身的时候糊糊一句，“俊俊啊，开的是我领啊，你吃什么醋……”
    林嘉俊将她抱紧了，手臂箍着她。
    他突然就泪了，他从未想过，这一生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候。
    萧萌这一等，就从孩童时期等到了适婚年纪，林嘉俊不敢承认自己爱她，也不敢爱她，他在心翼翼的学。
    天快亮的时候，他给孙雨萌发了条短信。
    他还是那么恶俗，他对孙雨萌，以前老想看你穿豹纹睡衣，现在终于不想了。
    半时后手机咕咕两声响了，他拿过来一看，是孙雨萌骂他：神经病，萧芦城要叫我和你绝交了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笑着给她发了最后一条：－。
    ……
    月第一次去顾栩家做，是顾立文生日那天。
    正值周末，月睡到日晒三竿，顾栩的电话打过来了。
    “一定要去吗？”
    姑娘在上翻了个身，“我好怕院长啊，他要是不喜欢我，不但让我和你拜拜，还让我从此和医院拜拜，我怎么办啊？”
    “你一天脑子都在想什么！”
    “我真的好害怕……”
    “别演了，赶紧起来洗漱。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下楼，超过时间我上来抓你。”
    顾栩完，月一下翻身起来，“顾院长，十五分钟哪里够啊，我还要做面膜呢。”
    “……”
    “第一次去你家，要重视啊。”
    “我马上上来。”
    “哦，十五分钟，你等我。”
    漫长的十五分钟啊。
    半时过去。
    一个时过去。
    终于，顾栩在楼下车里抽完快半b烟的时候忍不住又给她打电话，“孩子，你掉马桶了吗？要不要叔叔来捞你？”
    “哈哈，马上出门了，等我一下，亲爱的叔叔。”
    然而，月的“马上”指的是又一个半时。
    “所以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
    顾栩开车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脸，叹气道，“你你跟我回家又不是去相亲，把自己整得这么正式干什么？”
    “真怕院长看不上我……”
    月今天穿的白衬衫b臀裙，脖子上挂了串珍珠项链，头发也做成了大卷，比起她平时的装扮至少老了五岁……然而她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正式！
    昨晚她和顾栩亲热的时候，脖子上又留了痕迹，实在不敢穿低领的衣服，要给院长他老人家看了，觉得她不自爱、觉得她很就完蛋了！
    其实不自爱、很的那个人难道不是顾栩吗？
    上，月吩咐顾栩下去买了些水果。
    到家时，顾栩把水果篮递给刘玺然，他，“阿，来的时候月非要买，瞧这孩子多乖。”
    “……”月笑得脸都要僵掉了。
    刘玺然第一次见月，明里暗里打量了她好几次，之后拉着顾栩到厨房去问，“栩栩啊，之前你发给我的照片，姑娘不是直发吗？姑娘不是才二十来岁吗？怎么这位……”
    顾栩帮着她洗菜，无奈摇头，“她今天审美出了点问题，您凑合着看吧。”
    湘湘从外面探个脑袋进来，“凑合看什么？”
    第180章求之不得
    “看漂亮！”
    刘玺然在湘湘脑门儿上轻轻拍了一下，湘湘不服气的撅嘴，“阿，是阿！叔叔的女朋友我就得叫阿！”
    顾栩好笑的看着她，“没结婚的就可以叫。”
    “不叫！”
    “不叫拉倒！”
    顾栩转身继续帮忙做菜，湘湘瞧着那道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她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服，叫他，“是不是以后你跟漂亮结婚了，就不会再对我好了？”
    “……”
    顾栩再次扭头看那孩子，本想摸摸她的脑袋，可手上又还在滴水，“湘湘你这是在吃醋？”
    “嗯。”
    那孩子很诚实，她这一点头，不仅顾栩笑了，连她外婆也跟着笑了。
    外婆蹲下去双手搂着湘湘，笑着对她，“湘湘啊，在叔叔心里，你就像他的女儿一样，不管他以后结婚与否，都会一如既往对你好的，知不知道？”
    “可我还是吃醋。”
    湘湘咬着手指，低了头，“我喜欢叔叔，以前我总想着，要是妈咪和爸爸和好了，叔叔不能和我妈咪结婚，那就一定能和我结婚啦。”
    顾栩听了简直是哭笑不得，也顾不得手上还有水了，捏了捏湘湘的鼻子，“叔叔忘了告诉你，叔叔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喏，你看见那边，那个漂亮，她她头发那么长——可咱们湘湘的头发这么短，叔叔可不喜欢。”
    “那你会等到我头发长长再和我结婚吗？”湘湘傻傻的问。
    “当然不。”
    顾栩将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很快叔叔就要和那个结婚了，所以等不了你了。湘湘，这种时候你就该对叔叔句恭喜，或者是祝福都行。”
    湘湘捂着脸，“我才不要呢，太虚伪了。”
    片刻后，她双手放在顾栩的肩上，非常认真的望着他，“那个对你好吗？”
    顾栩点头，“当然。”
    “她会一直对你好下去吗？”湘湘又问。
    此时顾栩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厅那头，他搜寻到了那抹悉的身影，正巧那个人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他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收回视线对湘湘，“她会，她会像湘湘一样对叔叔好，这样，湘湘放心把叔叔交给她吗？”
    湘湘垂眸沉了半晌，末了点头，“嗯。”
    ……
    餐桌上，不少亲戚都在问顾栩和月大概什么时候会结婚。
    月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男人一起回过家，所以面对三姑六婆这种八卦心理就没有任何理经验。不过顾栩也没让她难做，全程都是他在巧妙回答，b免尴尬。
    “结婚是迟早的事，只是近期我比较忙，暂时抽不出时间来，等日子定下来了一定通知诸位。”
    顾栩回答完了之后月心里就开始纳闷了：他们俩什么时候谈过结婚这件事的？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晚上九点离开顾家，一上月都在纠结，想了好久才，“之前我们俩并没有要结婚啊，你怎么突然……”
    顾栩回头看她，“当时他们在问，要是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觉得我没有认真对待我们俩的感，所以就孙口这样一。”
    “这样啊。”
    原来就只是敷衍一下他们家亲戚而已，月心里隐隐的痛，她想，是她想太多了。
    车子开到医院宿舍停车场，下车之前，顾栩看月一脸低的绪，暂时没有安抚她，下车之后牵着她就进了电梯。
    等两人到了地面上，顾栩问她要不要到他那里去坐会儿，她摇头，像是提不起兴致，“不去了，有点累，我先回去休息。”
    “好。”
    顾栩看着她转身朝自己那栋楼走，那低着头的背影，心里的失真是太明显。
    等到月刚走进楼道，顾栩就拿出手机打给她，没多久那头接通了。
    “怎么了？”月问。
    “其实，我我们俩迟早要结婚的时候，你很高兴是不是？”
    “……”
    月没话，顾栩又，“傻瓜，要是没打算和你结婚，我又怎么会带你回家？”
    他听见月在哭，他叹气，“现在，转身，朝我这边走。”
    一分钟后，月从那头跑过来，跑得那样急，一头栽进顾栩膛的时候，她哭得那么厉害，他却笑得非常朗。
    他把她按在怀里，一手搂着她，一手抚着她的头发，“真是个傻瓜，你这么傻，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月抬起头，还带着哭腔，她，“我想做你的妻子，做梦都想。”
    他点头，“我知道。”
    两人在灯下接吻，不顾身边来往行人。
    当整个区经过的人都认出那是顾栩和月的时候，医院的社交网络再次沸腾了。
    ……
    很快到了孙雨萌和萧芦城婚礼当天。
    程程和顾园两个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和工人一起搭台子，布置现场，该他们做的他们做了，不该他们做的他们也做了，不认识的还以为他俩是请来干活的工，忙了一个上午，弄得灰头土脸。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程程和顾园急吼吼的跑去洗手间换衣服，程程跑太极扭了脚，疼得她哇哇大叫，顾园把她扶起来，皱眉她，“你这是乐极生悲！”
    “我就是高兴嘛。”
    程程送给孙雨萌的礼物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空运来的香槟玫瑰，用来布置婚礼现场的，她怕那些工作人员做不到她要的效果，所以早上六点半就叫上顾园一起过来监工了。
    叔叔和婶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之外最在乎的两个人，因为自己曾犯过的错，导致他们俩分开足足七年，好不容易到现在他们要举行婚礼了，程程自然是最激动那个人。
    顾园把程程扶到休息室去换的衣服。
    她的脚崴了，走一下疼一下，顾园打算先带她去医院看看，她却要等到婚礼结束再去。
    她坐在布艺沙发上，顾园帮她换的礼服。
    看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顾园照样不平静了一下，程程见他面红耳赤的，就踹了他一脚，“你紧张什么啊？”
    顾园瞪了她一眼，没话。
    她笑了笑，把顾园拉下来坐在她旁边，然后在他耳边极声的，“这周末我去你那儿过。”
    “……”顾园低着眼睛，心都在抖啊。
    “我问过孙雨萌了，她，你这人靠谱，可以跟你实关系！”
    “！！！！！”
    顾园受不了她这么直白，尤其还把他们俩的事拿去问孙雨萌，这叫他以后在孙雨萌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程程，气得不行了又一句话骂她的话都不出来，最后程程把他的手一把握住，笑着朝他挤挤眼，“我知道，你早就想和我约了。”
    顾园彻底被她打败了，双手掰着她的脸和她大眼瞪眼，“傅程程你好样的，除了拉屎往哪个方向，你还有什么事是孙雨萌不知道的？”
    程程认真想了想，道，“没有了。”
    ……
    这个时候离婚礼开始还有半个时，孙雨萌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萧芦城身边，在和他一起迎接来参加婚宴的宾。
    孙雨萌怀着孩子，萧芦城孙时孙地都搂着她，怕她摔了伤了磕了碰了，寸步不离的和她在一起。
    “你要是累了，就到休息室去休息一下。”
    萧芦城在她耳边声，她笑着摇头，“没关系，等婚礼结束我再去休息。
    其实萧芦城不喜欢搞这些排场的原因，无非就是太折腾人，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孙雨萌，有了身孕还这么劳累，他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母亲很重视这些礼节问题，不止一次的七年前他们俩结婚就没宴请宾，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补上。
    他事事都以孙雨萌为先，把孙雨萌放在第一位，以至于有时候话重了，母亲就不高兴——你这人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就知道对你老婆好，老婆重要，亲妈就不重要了？
    好几次萧芦城跟他母亲这个婚礼的事着着就起了争执，无非就是一个想隆重，一个想简单，意见上有了分歧，自然是要吵起来的。通常孙雨萌都劝萧芦城：其实到底妈还是为了你好，我们俩分开这么多年，妈看够了你寂寞孤的样子，她就想热热闹闹给我们俩办个婚礼，她是好意，我们应该感激才对。
    于是，今天的婚礼就隆重得有些过头了。
    有时候孙雨萌会觉得庆幸，虽然亲生母亲把她抛弃了，但老天对她还算不错，给了她一个爱她疼她的养母，又给了她一个知书达理并且对她尊重有加的婆婆，此生足矣。
    然而，孙雨萌从没想过会在婚礼现场见到的那个人，她仍然来了。
    唐悦如走在林嘉俊身旁，林嘉俊紧紧攥着她的手，母子两人一走来都成了在场的焦点。
    没人能料到，时至今日唐悦如这个昔日贵还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当那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时候，林嘉俊带着唐悦如走到了孙雨萌和萧芦城的面前。
    萧芦城倒是不介意唐悦如的r出现，他在意的是孙雨萌的绪。
    “是我要她来的，不管怎么样，看着自己女儿出嫁是每个母亲的心愿。”
    林嘉俊极声的对孙雨萌，完，他又看了看萧芦城，“不好意，我擅自做主。”
    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由始至终孙雨萌只是看着唐悦如，她没有欢迎，也没有不欢迎，片刻后，她对林嘉俊，“你带她到里面去坐吧，去坐裴培和顾叔叔那桌。”
    林嘉俊笑了，“好。”
    裴培和顾叔叔那桌是上座，孙雨萌安排唐悦如坐那儿，林嘉俊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唐悦如和孙雨萌相顾无言，孙雨萌和她无话可，这让唐悦如非常难受，她知道，对孙雨萌而言，她顶多也就算一个人。
    “妈，你得给孙雨萌一点时间，其实她还是挺在乎你的。”
    林嘉俊在众目睽睽下带着唐悦如穿过宴会厅去找座位，边走边对她，“来日方长，就算孙雨萌不叫你一声妈，能和你和平相，偶尔你能见一见她这就很好了，你是不是？”
    找到了座位，林嘉俊和顾立文等人打了招呼，又把唐悦如介绍给大家认识，这才扶着唐悦如坐下来，“真的，相信我，孙雨萌不是铁石心肠，不然她不会原谅傅程程那孩子。”
    唐悦如闻言，叹了口气，“这怎么一样，我是她亲妈妈，我抛弃了她啊。”
    林嘉俊皱眉沉默片刻，沉沉叹息，“妈，当你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呢？”
    ……
    萧萌到找林嘉俊，有人告诉她在那头坐着，她穿过人群跑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气喘吁吁道，“马上婚礼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不去给我大哥加油打气啊！”
    “关我毛事！”
    林嘉俊瞪她，萧萌却非要把他拉起来，一边笑着对唐悦如，“阿，您先坐着，嘉俊跟我去帮忙。”
    萧萌拉着林嘉俊去了萧芦城那边，席间就剩顾立文、刘玺然等人。
    再次见面，不尴尬是假的，但刘玺然这个人很孙和，也很照顾他人感受，林嘉俊走后，她就做到了这边来，陪唐悦如话。
    “之前我和棠棠商量过，是不是也请你来参加婚礼。那个时候棠棠忙，也没顾得上我什么，估计过后就忘了。这下可好了，你能来，我们都挺高兴。”
    刘玺然会话，几句话得唐悦如绪好了不少，但她知道，哪里是棠棠忙忘了，是棠棠根本就没想过要她来参加婚礼。
    她对刘玺然，“我很想来，又不敢来，要不是嘉俊逼着我跟他一起出门，这个时候我还躲在家里呢。”
    刘玺然笑着握住她的手，“嘉俊逼你跟着来就对了，棠棠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可不能错过了。”
    刘玺然看了看时间，道，“走吧，我们去外面花园，婚礼就快开始了，我们去观礼。”
    ……
    花园里，傅程程那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香槟玫瑰堆砌的鲜花的海洋，给孙雨萌和萧芦城的婚礼搭建成了非常唯美的婚礼主题现场，来观礼的嘉宾都在议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玫瑰，实在是太漂亮、太用心了。
    傅程程有些得意，手牵着顾园的手，蹭他，“以后我俩结婚，你也要给我堆满香槟玫瑰，听到没有？”
    顾园斜睨她一眼，“铺张浪费！”
    程程掐他，“你简直就是毫无趣！”
    婚礼开始了，萧芦城站在红毯最前面等孙雨萌，音乐声响起，孙雨萌一袭华丽婚纱款款而来。
    湘湘走在妈咪的身边，一双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她觉得，今天妈咪这么漂亮，电视剧里的女主角结婚穿上婚纱也比妈咪逊多了呢。
    终于，孙雨萌走到了萧芦城面前。
    在场的每一位，b括孙雨萌的养母，亲生母亲，以及顾栩，裴培……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他们等今天也都等得太久了，这场迟来的婚礼，终于还是来了。
    神父开始念誓词。
    月看顾栩看得津津有味，她嘴角微微上扬，脑袋凑过去问他，“这就是你的吧。”
    顾栩一愣，转头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
    月在他耳边声，“上次在你家，我在你柜子里的日记本里看到一句话，你：棠棠，我好想抱一下你……啧啧，你二十岁的时候好纯洁，连想抱一下人家，都只敢在心里！”
    顾栩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道，“你意你二十岁的时候，想抱谁就抱谁？”
    “我二十岁的时候在追星，我想抱李敏镐抱不了啊！！”
    “……”
    “我去机场接机来的，结果人太多，李敏镐没见到，倒是被很多人踩了脚，回去被我爸妈骂个半死！”
    月唧唧喳喳的，顾栩一心二用，又要听她话，又要看孙雨萌和萧芦城交换戒指。
    他突然拉住月的时候，拉得紧紧的，在孙雨萌那句“我愿意”的同时，他笑着对月，“以前我以为我只会喜欢一个女人，不会再有第二个，就算有一天结婚了，我的妻子也一定不是我深爱的人。
    直到有了你，月，我发现我从未想过的人生竟然可以这么彩，所以，嫁给我吧。”
    月还在回忆她二十岁的时代，听顾栩突然这么，她眨了眨眼，“什么？”
    顾栩捏她的鼻子，笑道，“我，我们结婚吧。”
    周遭是嘉宾的掌声，那头，孙雨萌和萧芦城紧紧拥抱在一起，月和顾栩就在这喧闹声中，静静的看着彼此，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踮起脚尖抱住顾栩，她，“好，我们结婚。”
    ……
    中午，宾散去后，孙雨萌才返回来找唐悦如，林嘉俊早就等在那里，他在等孙雨萌。
    “她……她人呢？”
    孙雨萌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在林嘉俊脸上，“我刚刚……刚刚送人去了，所以就……”
    林嘉俊没等他把话话，从裤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她她先走了，你这么忙，就不打扰你了。”
    话，他拉过孙雨萌一只手，把那东西塞到她掌心之后就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看着愣愣的孙雨萌，唇角起一抹笑，“我知道，其实你很在乎她。”
    林嘉俊走后，孙雨萌这才摊开掌心。
    她看见唐悦如脖子上那条一直戴着的项链，此时此刻就在她手里。
    其实那是一条很普通的链子，只不过，链子挂着的那颗宝石似乎不那么简单。
    在孙雨萌满心疑虑的时候，林嘉俊给她发来一条短信。
    他：
    棠，这是外婆留给妈的，按理，妈应该留给嘉瑜，可她留给了你。
    妈这辈子，嫁给爸不后悔，哪怕爸和婚外，她也不曾后悔，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失去你。
    ……
    孙雨萌紧紧攥着林嘉俊留给她的项链，她颤抖着双唇，滚烫的泪顺着脸下来。
    她蹲在了地上，埋头呜咽。
    怎么能不恨呢？
    她自己当了母亲，她至今还记得湘湘刚出生时候的样子，那么那么的一团，谁能忍心将她送给陌生人？
    可她的母亲做到了，她就这样把刚出生的孙雨萌交给了一个素蒙面的女人，今后，不管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萧芦城在暗站着抽烟，他一直皱着眉，视线里的孙雨萌那么无助，他却没有上前一步。
    直到抽完了第三支烟，他捻灭烟头，终于缓缓朝她走去。
    他扶起孙雨萌，把她搂在怀里，哑着声音问她，“好了吗？”
    孙雨萌吸了吸气，笑着看他，点头，“好了。”
    他给她擦掉了眼泪，无奈的抿着唇苦笑，叹气，“你啊，就没有一天不让**心的。”
    孙雨萌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离开，她，“那我，要你操一辈子的心，如何？”
    他回答，“求之不得。”
    第181章想你
    算起来，今晚应该算是萧芦城和孙雨萌的新婚。
    可是眼下，他们家的画风是这样的：
    孙雨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湘湘坐在旁边给她捏脚。
    萧芦城呢，则刚刚把糖水拿来伺候着给她喝了，现在正在厨房洗碗。
    今晚湘湘要和爸妈一起睡。
    反正萧芦城也不能胡来，多个湘湘也没什么关系瓯。
    半，湘湘睡了，萧芦城抬脚轻轻蹭了一下孙雨萌，声叫她，“睡了吗？”
    “没有啊，失呢。”
    孕大晚上睡不着，而白天犯困，这很正常。
    孙雨萌翻过身来，视线穿过睡在中间的湘湘，看向那头的男人，“你怎么了？不是白天很累么，怎么还睡不着？”
    他努努嘴，“想你。”
    “……”
    孙雨萌没有理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神经病，自己答应让湘湘一起睡的，半起什么腻！
    五分钟后，萧芦城下了。
    他走到孙雨萌这边来，他蹲在地上，眼睛对着她的眼睛。
    “棠棠。”他声喊她。
    孙雨萌睁眼，瞪他。
    他伸手去拉孙雨萌的手，亲了亲手背，又，“今天新婚呐，难道我们不需要意意？”
    孙雨萌皱眉，压低了声音骂他，“湘湘在呢，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他想了想，笑着在她耳边声，“我们去隔？到隔去湘湘听不见……”
    孙雨萌无动于衷，男人就开始撒娇，最后孙雨萌拿他没办法了，只得答应他。
    已经三个多月没这样了，从孙雨萌怀孕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碰她，这都要憋出伤了。
    “你心点。”
    孙雨萌没有怀孕亲热的经验，心里总是不踏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不要碰到孩子了。
    萧芦城感到很费力，又不能尽兴，满头大汗也只能吃个半饱。
    不过吃了那么久的素，就算没吃饱，也好歹有了一顿肉，他很满足了。
    事后他搂着孙雨萌数窗外的星星，感怀过去，展望未来，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心年轻了好多。
    看来不谈恋爱是不行的。
    身边没有女人，没有的日子，真的是淡如白水。
    “林嘉俊给你那是什么？”萧芦城问她。
    “一条项链。”
    “他母亲送给你的？”
    “嗯。”
    孙雨萌在他怀里心翼翼的转身，脸贴在他的膛里，“她给我，那我就收着吧。但是芦城，我不会认她，不会叫她妈妈，这是我的原则。”
    “我不勉强你。”他。
    “无论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她丢弃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就是不应该被原谅的。我不恨她，不怨她，但要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我做不到。”
    接着窗外月光，她看着他清俊的侧脸，伸手摸他的喉结，她对他，“我不是狠心的人，你知道的，但是接就是接，就连尝试，我也拿不出足够的决心。我有妈妈，我的妈妈是刘玺然；我也有哥哥，我的哥哥是孙凯。我有我的家人，她也有，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能做到的，只能是拿平常心去对待她，但要我像林嘉俊那样的孝顺，rr，我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萧芦城闭着眼睛，大手抚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不要管他人，你觉得如何是好，那就如何去做，老公一直都在你身边。”
    “会觉得我死心眼么？”她问。
    “不会。”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铁石心肠？”
    萧芦城又亲了她的额头，笑道，“怎么会，你要是铁石心肠，哪里还会原谅程程。”
    他双臂搂紧了她，在她耳边，“棠棠，做人要跟孙自己的感觉，不要强求，那样，成全了他人，自己却不会开心。”
    “嗯。”
    “快睡吧，孕。”
    ……
    林嘉俊和萧萌第一次约会，两人一起看了场文艺电影。
    中途萧萌看得泪眼婆娑，林嘉俊却一直在打哈欠。
    他看萧萌看得那么投入，比和他谈恋爱还他妈投入，简直就是倾尽所有感啊……他从她手里拿了几颗爆米花嘴里，这电影配这爆米花，简直淡无味。
    二十八岁的时候，正经八百的谈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感觉……怪怪的。
    林嘉俊属于那种直接约女孩子回家睡觉的人，要他浪费时间和力来看电影，简直还不如去陪孙凯喝杯酒。
    最近孙凯跟那个叫梁韵的女人走得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还花了不一笔钱给那女的买房子！
    林嘉俊是不能理解那人的想法啊，明明当被害那么惨，如今还这么死心塌地，他是不是被那女的去泰找人下了降头啊？
    “你居然这么信，干嘛这么人家凯哥？！”
    回去的上，萧萌骂他没人，“不定那个女人后来洗心革面了呢，得饶人且饶人你知不知道？”
    “洗心革面屁！我看她就是看中了我凯哥有钱。”
    林嘉俊牵着萧萌的手压马，叹气，“这年头，你以为谁的感都像你我这么纯粹，不求回报，只想要对方好？”
    萧萌突然停下脚步，林嘉俊回头看她，“你怎么了？”
    萧萌抱紧了他，哽咽着，“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一直把我放在你心上，谁都不能动摇！”
    “……”
    林嘉俊双手垂在身侧，心她这是哪根筋不对劲，他刚刚了什么吗？
    ***这女人怎么一天到晚感这么丰富！
    两人开车回去，到了林嘉俊家门口，萧萌，“我做半个钟头就回去啊。”
    自从唐悦如住过来了之后，她以前在这里偶尔睡的那个房间就让出来了，现在很少在这里过。
    林嘉俊开了门之后盯了她一眼，“毛病，以前天天在这儿住，现在你扭捏个什么劲儿！”
    “……”
    萧萌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缺根筋，懒得和他解释。
    进屋就看见唐悦如在给林嘉俊熬糖水，萧萌过去叫了声阿，唐悦如拍拍她的脸儿，，“你和嘉俊先去玩儿会儿，还有一会儿才能喝。”
    “好呢。”
    萧萌去林嘉俊房里找他，一进门就被他拉过去，顺手关了门。
    林嘉俊把她抵在墙上，索吻，萧萌直笑，“不行啦，阿在家里呀。”
    他跟她商量，“今晚住我房间？”
    萧萌捏住他的鼻子，“都阿在啊，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他挥开了她的手，冷笑，“我妈和我，他们早就以为我把你干掉了！”
    萧萌大惊：“什么！”
    林嘉俊捏着下巴坏坏的笑，“就前几天我妈还呢，要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就让我俩把措施做好一点。”
    三秒钟过后，屋里鸡飞狗跳。
    “妈，救命啊，萧萌杀人灭口啊我勒个大槽啊！”
    “林嘉俊我打死你！”
    “哎呦你们两个心点啊。”
    ……
    晚上林嘉俊送萧萌到楼下，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此时他就穿着背心睡裤，一头乱糟糟的，不停地晃萧萌的手，“你他妈，之前老子不和你谈恋爱，你他妈一天追到我家八百次！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老子的女人，你矜持屁矜持！”
    “我矜持屁！”
    萧萌甩开他的手，“都什么年代了，你觉得我会那么保守么？还不都是你，好端端的把阿接过来，你看看现在多不方便啊。”
    这话一完，萧萌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果然，林嘉俊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我妈年纪大了，林嘉瑜都四十岁了还没嫁出去，你我怎么忍心还让她照顾我妈？”
    “我不是那个意。”
    萧萌掌自己的嘴，赶紧挽着林嘉俊的胳膊解释，“瞧我这张嘴的，我没有不喜欢阿。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俩结婚了，我们一起照顾阿，我到做到。”
    林嘉俊听了就笑了，捏她的圆脸，“我没有生气，也知道你是好心。”
    他抱了她，“这样好了，下次晚上要一起过的话，去你那儿？”
    萧萌自己在外面也租了个一的房子，窄是窄了点，但偶尔林嘉俊过去住，就他们俩，也还是可以的。
    “好啊。”
    萧萌和他十指紧扣，末了问他，“你看咱们身边好多都脱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咱们家跟我爸妈提亲呀？”
    林嘉俊叹气，“就怕你爹妈看不上我。”
    还有那个贱人萧！
    周一早上九点。
    顾栩已经在厨房做好了火三明治，可那个一到节假日就睡懒觉的人，还在裹着棉被滚来滚去。
    今天早上他们俩都请了假，因为要去民政局，昨晚月大概是太兴奋，失到半才睡着。
    月意识到这可是人生大事，怎么都该矜持一回。
    她缩成一团b在被子里想入非非，直到顾栩走到她面前弯腰看她，这才反应过来。
    顾栩早就穿戴整齐了，衬衫领带，熨帖的笔直的西裤，正式得就想要去相亲。
    他双手撑在沿，笑着叫她起来了，她摇头，不起来。
    顾栩叹气，干脆掀开被子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月什么都没有穿，吓得啊啊叫。
    “你干什么呀，大早上的耍什么！”
    月赶紧拉过被子遮挡住自己，一脸通红，顾栩唇笑了笑，也没逗她，站直了腰双手裤袋里，转身往外面走，“不早了，快起来吃完早餐就出门。”
    以往月害羞，他保准两句荤的，今天他没有，是因为他不想耽搁时间。
    这是在他的宿舍，月的衣服没有在这里，想找件红衣服穿都不行，于是她跑到他面前对她，“你先吃吧，我回那边去换件儿衣服。”
    顾栩把她按在椅子上，又把热牛放在她面前，道，“换什么衣服？”
    “昨天回家拿户口簿的时候我妈了，我俩去登记我得穿得红彤彤的，吉利！”
    月一顾栩就笑了，觉得她信，不过这种事，通常顾栩都依她。
    “一会儿我们到外面去买一件就是了。”顾栩。
    “给我买新衣服吗？”
    月开心极了，就像过年拿长辈的压岁钱一样，顾栩摸了摸她的脑袋，点头，“对，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月闻言瘪嘴，“得我多拜金……”
    “是我疼你。”
    “……”
    顾栩皱眉认真的了这话，月又害羞了，呵呵的笑起来，赶紧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很多同学都要嫁高富帅了。”
    顾栩淡淡的看着她。
    “爸妈疼我，一天到晚嘘寒问暖；你疼我，张口就要给我买衣服……”
    “月啊。”
    顾栩觉得应该和她讲一讲道理了，月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顾大夫啊，每次我开玩笑的时候您能不能不要一脸严肃啊，这会让我觉得跟您很有代沟啊。”
    顾栩拉开她的手，瞪她，“代沟个鬼，赶紧吃完出门了！”
    “遵命！”
    月比较磨蹭，直到十点钟才收拾好了出门，顾栩怕一会儿上堵车今天上午就办不了了，一上车就教训她，“我发现你这个人每次出门都拖拖拉拉的，这习惯得改，不然以后孩子学你怎么办？”
    月掰过车镜理头发，看了一眼顾栩，“你想太多了，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就开始担心基因问题了！”
    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顾栩见她不紧不慢那表就叹气，“我看你也暂时别要孩子，自己就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
    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道，“你呀，还是枝树苗，我得好好浇灌你，让你茁壮成长！”
    月从就属于娇生惯养的那种孩子，家务不会做，炒菜做饭也是半壶水，她和顾栩在一起，基本上都是顾栩照顾她一日三餐，偶尔有空还能帮她洗个衣服。
    所以顾栩刚刚那话是很生动很形象的，但是月使坏，非得往歪了想，她凑道顾栩耳边极声的，“昨晚你才浇灌过我了呀。”
    顾栩要憋出伤，心里已经很想笑了，偏偏就要给月一张冷脸，“姑娘家家，好生话！”
    月觉得他是假正经，转开脸瘪瘪嘴，“噢，昨晚我们俩才进行了一场灵魂与肉体的交。”
    ……
    车子行至民政局，下车前月拉着顾栩问，“你，我们俩交往还不到半年，这算不算闪婚？”
    顾栩锁了车拉着她径直往里走，回到，“不算。”
    “可那天我妈还我俩进展太快了。”
    “那你觉得你面前这个男人，他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两人在登记停下脚步，顾栩和她面对面站着，认真的问她，月沉默的看着他好一阵，点头，“值。”
    他弯了唇笑，“其实感里哪儿来值与不值，只要你认定了对方，觉得离不开他了，那么，把自己交付到他手里，这有何不对？”
    顾栩将月揽进怀里，“同样，要娶你，我也是经过深虑，在我确定我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姻的时候，我才有这个资格跟你求婚。”
    “我没有孙雨萌优秀。”她哽咽道。
    “孙雨萌那是生活所迫。”
    顾栩叹气，抹掉她眼角湿润，告诉她，“我更宁愿一个女生被养在温室里，不经历雨雪风霜。我也不想要我的女人孙着事业的上升而变得强势固执——你和孙雨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人会拿相同的量尺去衡量你们谁更优秀，明白吗？”
    月眼睛红红的，她抬手抹了抹眼睛，“以后不许老和我吵架。”
    顾栩笑着点头，“好。”
    “那万一非要吵架，不许叫我滚。”
    “了不吵架就不吵架，没机会让你滚。”
    顾栩一个大帅哥站在那里已经接受了人来人往太多的注目礼了，月压根没注意到，唧唧歪歪没个完。
    “生男生女是你们男人的事儿，要是以后我不心没能生男孩儿，你可不许怪我！”
    月到这个，顾栩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你再这么去别人就要下班了啊，江星月同志，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去登记啊？”
    “那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呢。”
    “当然不会，你怎么这么心眼！”
    ……
    月终于没有后顾之忧的和顾栩去登记了，十几分钟后两人出来，再看外面的天，似乎也和之前不一样了，连空气中都泛着桃花儿呢。
    回顾家的上，一向爱在顾栩开车的时候找他聊天的月破天荒的安静了，顾栩很不习惯她这样，便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婚假二十几天我们要去哪儿度蜜月！”
    “难道你不是应该想想要办什么主题的婚礼吗？”
    在顾栩看来，现在这些年轻女孩子爱浪漫，都喜欢西式的花园式婚礼，从月平时的打扮来看，这姑娘走的是日韩系风格，估计是不喜欢中式那种传统的了……
    “我们不办婚礼不行么？”
    可顾栩想错了，月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去考虑，她问顾栩，“是院长很重视婚礼吗？你们家亲戚多，是不是想要举行一个很隆重的婚礼？”
    顾栩摇头，“我爸就提过一次，这种事他一向都不太参合，主要还是看我们俩自己喜欢——当然，你喜欢的，也就是我喜欢的。”
    “那就太好了。现在不是提倡节约吗，我看院长也不是那种讲排场的人，所以婚礼就免了，我们俩到外找个教堂，再找个神父见证我们……那多浪漫……”
    月自己幻想的时候就笑得一脸灿烂，看得出她是真想去旅行结婚，顾栩疼她，自然是会满足她。
    见他许久没有出声，月蹭他一下，“你同不同意？”
    顾栩只是笑，她摸了摸他的，“到底答不答应嘛？”
    “答应。”
    顾栩转过头来看了看她，眼中的笑意明媚温暖，他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按在他的上，“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十二月顾栩和月去欧洲度蜜月，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月，而这个时候的孙雨萌，肚子已经渐渐大起来了。
    由于她本身个子，所以就更显怀，走也比较吃力。
    她最近已经很少去公司了，主要是萧芦城不同意。
    程程偶尔来家里陪她，顾园也跟着过来，程程和孙雨萌在厅看电视的时候，顾园就去给她俩做吃的。
    顾园是个厉害人物，这才大学二年级，就已经在外面兼职做法律顾问了，傅程程以为他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一会儿给她买手机，一会儿又给她买项链是问父母要的，其实人家一个月孙孙便便能挣个好几万，就是懒得告诉她而已。
    顾园话不多，只干实事，但程程又不觉得他无趣，相反，顾园这种个沉稳敛的男生在她看来，已经是相当好的了。
    “上个月他给我买了一条项链儿，少也得一万多吧，他之前在那个律所打杂一个月就两三千块钱……现在这么奢侈，我看他准是问他爸妈要的……”
    程程抱着靠枕还在揣测顾园的心，她眯着眼看着厨房拿到背影，然后又对孙雨萌，“顾园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节约的，跟我在一起后就变成这样，你，是不是他觉得我们家有钱，要是不给我买那些玩意他就心里不踏实？他觉得我是那种很物质的富家女？”
    孙雨萌喝了口白水，摇头，“顾园现在有什么事都不和我了，有一次我骂他，他现在把我当外人，他他现在有女朋友了，有什么事就想要告诉女朋友……啧啧啧，他怎么那么傻缺呢！”
    程程闻言捂嘴笑，“才不傻缺呢，人家这叫忠诚！忠诚你明白么！”
    孙雨萌瘪嘴，程程又，“顾园才不像我叔叔呢，有什么事就找时叔叔商量，顾园从来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呢。”
    “啧，程程你这是在离间我和你叔叔的感啊！”
    “冤枉！”
    程程刚要喊冤，顾园就从厨房里端着两盘饺子出来
    了，大概是听到了不少她们俩的谈话，他冷冷的瞅着程程，“真没见过哪个女生有你这么多话的，少一句不开心么？”
    程程低头，我错了。
    顾园把饺子白在茶几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你你嘴这么碎，真搞得人孙雨萌和她老公感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我……”
    “赶紧吃，闭上你那嘴！”
    顾园完就又回厨房了，孙雨萌端着饺子边吃边笑，程程黑了一脸：个兔崽子，今年都别想跟老娘睡了！
    掐指一算，哦，今年就剩下不到十天了呢。
    ……
    一晃就到了平安。
    其实傅程程完全不知道每年的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街上摆摊卖b装好的苹果，往人群里看去，卖苹果的比买苹果的还多。
    “实在是匪夷所，这个舶来的节日，中人竟然可以脑洞大开过得有模有样，我问过好多外的朋友啊，他们过圣诞节根本就没有吃苹果这个传统！”
    和顾园走在大街上，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人太多，摩肩接踵，程程跟个愤青似的，特别烦躁那些b装了苹果在边贩卖而挡了其他行人的的那些商贩。
    顾园紧紧攥着她的手，只顾着看，没有她绪那么急昂，“很多人都是这样，毫无创意，一有人发现了商机，就会有一大群人蜂拥而上——平安吃苹果？那外人的清明节会吃香烛吗？”
    “哈哈哈。”
    程程终于笑了，两人穿过了人群终于走到人少的上来了，顾园停下脚步，面对她而站，把她的双手拉起来放在嘴边呵气，“冷吗？”
    程程摇头。
    心里是热乎的，整个人也都不会觉得冷。
    顾园给予她的从来都不是形式化的东西，他行动里的实在，与他自身格相辅相成，他就是那种光做不的人，大概，他觉得这样才是真的对一个人好吧。
    “不喜欢圣诞节吗？”顾园问她。
    “没有不喜欢，也没有特别喜欢。”
    两人继续往前走，程程出来的时候开的她爸爸给她买的那辆甲壳虫，这会儿得去停车场拿车。
    “就是不喜欢这种气氛，本来也不是自己的节日，过就过嘛，怎么就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还变得不伦不类呢？”
    程程看了看顾园，见顾园在笑，她便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那啥的？”
    “没有。”
    顾园原本牵着她的手挪到了她的后腰，于是，他搂住了程程的腰，边走边，“其实大多时候我和你想法一样，但我觉得那些事又影响不了我的生活，我没太去在意。你就是太认真了，喜欢钻牛角尖。”
    到了停车场，程程老远的就摁了车钥匙，她又问顾园，“那你觉得我这种钻牛角尖的人，能不能被你驯服呀？”
    顾园呵呵的笑，末了他淡着一张脸，“饿你几顿饭就把你这家伙驯得服服贴贴了。”
    程程打开车门，“哦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不行我又饿了，赶紧的，回我爸那儿要碗甜品吃！”
    “不是要去我那儿？”
    顾园站在车门口，隔着车身和程程对望。
    程程瞧着他，一时忘了上车，末了她点点头，“好。”
    ……
    这次程程和顾园是来真的。
    其实平安也就是个巧合，对他们来今天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周末而已，平时上课的上课，兼职的兼职，去餐厅帮忙的帮忙，陪孙雨萌的陪孙雨萌……两人通常见面也就一两个钟头，其他时候见得最多的也就是在学校教室里，所以就没有多余时间做其他。
    今天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
    出来的时候，顾园像是平常一样，很平常的语气问她今晚有别的安排没有。
    程程没有，她爸妈在外留学的，有过平安的习惯，她就不要回去打扰他们俩了。
    这会儿程程在开车，顾园一直在看边，看到有一家药店了，不用他开口，程程已经把车开过去停在了边。
    顾园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程程看他的脸也挺红的，她，“不然我下去买？”
    他已经下车了，没再和她什么。
    几分钟后顾园回来，脸比之前更红了。
    今晚程程开车有些不太稳，因为她不淡定。
    再过半年她就二十岁了，按理她这个年纪和男朋友做点什么事也很正常，但真的要开始去做的时候，她又放不开。
    如果顾园是绝大多数对异身体以及爱很好奇的男生还好，关键他不是，在这件事上他太过沉稳，给程程一种“谁先紧张谁就输了”的感觉……不能紧张不能紧张，不就点血吗！
    程程突然加快车速，吓了顾园一跳。
    顾园
    觉得科目三要尽快过了啊，坐程程的车太危险了啊，孙时孙地都有生命危险。
    两人到了顾园住的公寓。
    门口，程程站着就站着，忘了换鞋。
    顾园关了门之后就出后面抱住她了，他的脸埋在程程的颈子里面，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他整个人都是满足的。
    “要不你先洗一洗？”程程没话找话。
    “嫌弃我？”
    顾园大脑也有点死机，没意识到程程这是在紧张，他这一，程程赶紧摇头，“没有啊，没有嫌弃，怎么会嫌弃。”
    “哦。”
    之后两人又无话了。
    屋里的灯都忘了开，黑漆漆的屋子里，就只有屋外的霓虹投来的光线。
    顾园开始摸程程前面的圆润，程程又紧张，又喜欢，整个人往后靠在他身上，开始舔自己的唇，觉得腔里那一团火要喷出来了。
    她感受到顾园那健康勃发的力量，在她的后腰。
    好热，大冬天怎么这么热！
    “顾园……”
    程程意识到这是一种煎熬，在顾园的手攥紧她牛仔裤腰的时候，转身抱着他开始寻找他的唇。
    两人在黑暗中吻在一起。
    程程踮着脚，渴望更多。
    这实在是太刺激了，他们就这么站着。
    程程的裤子被顾园，在了脚踝。
    脚踝被裤子住了，就分不太开，顾园很吃力，双手握着她的臀往他的身体按。
    程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两人一下就离开了彼此。
    “妈啊……我……我还有一会儿呢……又吵架了？你们不是去过圣诞结了吗？……”
    程程挂了手机，同时也赶紧提起裤子，了句脏话，“哎呀我去，他俩又吵起来了！”
    等她开了灯，这才发现两人全身上下已经没法看了。
    有些尴尬，也有点不忍直视。
    顾园身材好好！这是程程今晚的结论！
    在她所看得见的，顾园了的那，就是非常好。
    “下次，下我们下次再……”
    “这他妈约个就这么难！”
    顾园终于忍不住，破天荒的也开始脏话了，他咬牙勒着程程的腰，“傅程程我跟你啊，科学研究证明这是会死人的我不骗你！要我死在这件事上，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第182章你哭什么
    月和顾栩去欧洲旅行了一个月。
    回来后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就磨不过顾栩家的刘阿，和他一起搬回去了。
    事的起因是这样的。
    某天月上班的时候反胃，觉得难受，本来大冬天的就很容易感冒，月估计自己是里睡觉不老实，着了凉。
    而一直嫉妒她和院长结婚的同事就在一边酸话：“哎呀月啊，这点经验都没有吗，你这个样子，估计是要早生贵子啦！”
    月才不去管那些人是不是酸话呢，她受了点拨，细细一想，这个月好像例假也来晚了，难不成真的怀孕了？
    她跑去找顾栩这件事，当时顾栩还在开会，一听助理月找他有急事，不得不中断了会议出来见她。
    “怎么了？怎么跑得满头大汗？有事回去再不行吗？”
    顾栩看她着急，也不顾有那么多人在看，月这人挺怕事的，第一回怀孕也紧张，忍不住就红着眼眶话一抽一抽的，差点哭了，“顾栩，我好像有孩子了。”
    她声音，除了她和顾栩，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顾栩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走廊上众目睽睽下抱了她，“那不是好事吗，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
    月擦了擦泪，对他，“那你一会儿工作完了，再陪我去看医生？”
    “行，那你先回你们科室，等下我开完会来找你。”
    “好。”
    顾栩手里又很麻烦的手术要讨论，也就没送月。
    月一个人慢悠悠的从这栋楼走回那栋楼，一上唉声叹气，心里像是演了一场电视剧，脑补各种生完孩子之后的场景。
    “你完蛋了，被孩子绑住你就没自由了哈哈哈！”
    洋洋在那头幸灾乐祸，还对月，“坐等某人的蛮腰堆满赘肉，坐等某人几年不能化妆，坐等某人现在开始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人生毫无意义啊毫无意义！！”
    月在电话里就抓狂了：“你别高兴太早，以后你也是要结婚生孩子的，洋洋我和你友尽！”
    友尽这话倒是孙口罢了，没多久洋洋就翘班过来看月了。
    洋洋给月买了话梅糖，也给她捎来一大b坚果，类似于碧根果夏威夷果核桃红枣……月边吃边不自信的，“宝宝的智商孙我还是孙顾栩啊？我这么笨，唱歌还五音不全，要是宝宝孙我就完蛋了！”
    洋洋皱眉推她额头：“神经病，你要是笨就不会追到你们医院的男神了！要是你在这里自己低智商，那你医院其余的那些姑娘就全都是智障吗？！”
    月又打了个干呕，末了，“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孕了！”
    “你走可得心点儿我告诉你！”
    洋洋得回自己单位了，和月再见之前又嘱咐她，“心你们医院那些b砸，一个个的万一不安好心，让你家宝宝胎死腹中那就遗憾了！”
    “滚犊子！”
    “哈哈哈，开玩笑的，你自己乖乖的啊，回见。”
    洋洋走后，月又回去继续工作了。
    最近科室里有个麻烦的病人，看月年轻漂亮，一个劲儿得跟她献殷勤，月都了几百次她结婚了，那人不信！
    这不，今天早上又打电话了一束花给月，是要追求她。
    其他护士都解释过了，月是院长的老婆，是院长的儿媳儿，可那人没亲眼见过就是不相信。
    “以后你别给我送东西了，我丈夫和公公知道了真的不太好。”
    月给病人测量了体温之后，把温度计放在盒子里，笑着对他，“一会儿我丈夫要来找我，你要是不信，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叫他来和你两句。”
    一个时后顾栩来了。
    他一听有那么一个固执的病人在追求月，乐了，穿着白大褂就去了病房。
    这是一间四人间的大病房，除了那个病人，还住着其他人。
    顾栩和月一起走到那人跟前，笑着弯腰看他，然后看了一眼他头的牌子，“赵先生是吧，胆结石啊。”
    那人一看顾栩口院长的牌子，有点儿心虚，还是壮着胆子，“是啊，胆结石。”
    “手术，做得好的话是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也不会有复发的可能。戒烟戒酒解油腻，记住了？”
    “……”
    那人以为顾栩是来示威的，然而顾栩只是问了一下他的病，就和月一起出去了。
    事后他问其他护士，“月护士真的是院长老婆？”
    “你眼瞎了吗，没看见人间手牵手啊？！”
    这个医院的护士都是月的敌，一问到这个问题，是绝对没人会有好脸的。
    不过，敌归敌，这些倒也没有坏心肠，也还是会帮着月话，“所以你不要在那胡乱想了，人家老公高富帅，你就省点儿心！”
    ……
    顾栩带月去产科找了个关系比较好的医生给月看，月了况后，医生让她去做了几个检查，之后她就和顾栩一起坐在那里等结果。
    这个过程很难熬，顾栩倒是很淡定，可月额上一直在冒汗，她太紧张了。
    “你，我平时好吃懒做，会不会受什么惩罚？比如，嗯……宝宝缺胳膊短儿什么的？”
    顾栩在她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你一天尽胡扯，这还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你就咒孩子！”
    “哈哈，童言无忌！”
    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靠在顾栩身上。
    顾栩往她那头挪了一些，让她靠着更舒服了。
    没多久检查结果出来了，月一看那片子，根本就不是怀孕的现象！
    “月啊，你这可能是胃胀气，想吐呢，不一定是怀孕了知不知道？”
    医生忍俊不的看着月的大红脸，还告诉她，“月经来的时间不对，要是我没猜错，你一定是生冷东西吃太多了，是不是？”
    月不敢看顾栩的脸，因为她知道，顾栩的脸一定很臭。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得自己差不多都要听不见了，“那天和朋友逛街，心好久没吃冰激凌了，就吃了个大杯的…………呵呵呵……”
    月又看了看顾栩，见他眼睛里阴森森的，心里就害怕，“我……我以后不会吃这么多了……”
    顾栩跟医生了谢谢，拉起月就走。
    现在月没有怀孕，不需要走时时心了，所以他就走得快了些。
    那个产科医生起来还是顾栩的长辈，刚才那张戏谑的脸，顾栩再也看不下去了……自打他谈个恋爱结个婚，就被全医院瞩目，这感觉实在是太尴尬了。
    让他有一种他和月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的错觉。
    检查结果不是怀孕，这下月心不好了。
    一不高兴就整整不高兴了半个多月，然后，就过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吃年饭，刘阿当着桌上那么多人，b括孙雨萌和萧芦城一家三口，对她和顾栩，“在准备要孩子就更得回家住了，有阿照顾你俩，孩子也来得快些。”
    当时孙雨萌憋着没笑的那张脸，让月囧得要死，这个刘阿，她话怎么这么直白！
    再后来，月和顾栩就回家住了。
    因为阿要给他俩大补，不光是为了要孩子，最重要的是觉得顾栩瘦了些，可以把他养得更胖点。
    阿养顾栩，连带着也养月，春节一过，回到医院一称体重，月就更难过了。
    这晚上月洗完了澡在滚来滚去，睡不着。
    顾栩问她她又不怎么了，顾栩叹着气下楼去倒水喝，只觉得这姑娘难伺候。
    阿还在楼下看电视，见顾栩下来了，便叫他过去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天多嘴在她面前了一句棠棠那肚子越来越大了，明知道月就羡慕这个，”
    刘玺然怪自己多嘴，叹气，“以后一定注意着点儿。”
    月最近想要孩子像是魔怔了，在家的时候只要没事儿就拉着顾栩往去，还悄悄在顾栩耳边，“我要给你生一个比湘湘更可爱的公主。”
    转眼就冬天了。
    顾园和他堂哥一样，有偶尔跑的习惯。
    这天早上顾园电话约顾栩，已婚男士现在不轻易大清早的出来了，是要给家里娇气孩子做早餐。
    这事儿顾园鄙视他。
    不过顾园也知道，等有一天他和程程结了婚，每天起来做早餐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他。
    他有多喜欢程程，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至于程程感受得到几分，那不重要。
    这个时候程程还没有起，顾园已经买好笼b站在她宿舍楼下了。
    最近程程家里爸妈老是吵架，程程心里烦，就不想回去住，和舍友在一起相亲相爱倒是挺不错的。
    顾园给她打电话，她在那头糊糊的，浓浓鼻音，一听就是还在睡。
    可这都快八点了，她不打算去上课吗？
    今天早上的选修课，老师管得不严，许多同学都经常没去。
    程程懒，也老师不想去，但顾园每次都逼着她非要去，骂她：有些事必须要循规蹈矩！
    “你再不下来，这周末我和朋友去露营就不带你去。”
    顾园一威胁，程程赶紧从坐起来，边揉眼睛边打哈欠，“你这人怎么这样！”
    二十分钟后，程程下楼来了。
    大冬天的，她穿的像只粽子，有时候顾园抱她都很费力，加上她本来偏胖……
    她几下跑过去挽着顾园的手臂，吸了吸鼻子，道，“太冷了，就不能让我在被窝里多待会儿吗？”
    顾园把笼b递给她，她摇头，声音哑哑的，“不想吃，有点感冒了。”
    宿舍里暖气坏了，学校修理工至今都没有来修，程程昨晚睡觉不老实，翻来翻去，结果就着了凉。
    顾园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微微的烫，在发低烧。
    今天早上这趟选修课看来是上不成了，顾园带程程去了医院。
    学校附近的诊所早上开始就挺忙的，顾园看程程擤鼻涕都把鼻尖擤得发红了，就有点等不及，和她一商量，就带她去了堂哥医院。
    顾栩忙得很，十点钟有手术，这会儿门诊排队都排成长龙了，只得让月抽空过来招呼一下这两人。
    程程感冒问题，月走后门让医生先给她看了，打了一针，再拿了些药给她。
    月拿自己的水杯给程程，让她先吃药。
    “刚刚在医院看到你俩，吓我一跳。”
    月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话心直口快，笑着对他俩，“还以为程程怀孕了呢。”
    顾园：“……”
    程程差点呛了月一脸的水，“嫂子，顾园没那么容易让我怀孕！”
    “你你们俩话能不能收敛一点！”
    顾园一把拉过程程，边和月再见边往外走，一张大红脸差点把程程笑死。
    在公交站台等公交车的时候，程程仰着头看顾园，“一正经死了的样子，脱我衣服的时候还不是那么激动，假正经！”
    顾园轻飘飘看她一眼，理都不想理她。
    程程现在退了烧，他打算让她回去睡会儿。
    宿舍里白天都很吵，他就带程程回了他的公寓。
    到了之后，他先去开窗通风，再放水给程程洗了脸，也洗了手，把她抱到了捂好，末了才对她，“祖宗，好好睡一觉先，醒来就有饭吃。”
    程程拉着他热乎乎的手，因为在撒娇，声音就有些像孩子，“我要吃鸡肉饭。”
    顾园拍开了她的手，冷冷道，“感冒最好别吃鸡肉。”
    “没有科学依据！”
    “就不让吃！”
    “……”
    程程又被他捂得严实了些，她十分懊恼的看着他，声音更了，“就是想吃鸡肉饭嘛。”
    他吻她的额头，再吻她的嘴，手指抚了抚她红红的嘴唇，“等你好了，给你吃糖。”
    三分钟后，程程朝着卧室外大喊：“你现在怎么不脸红了啊，这话真的很黄啊！”
    顾园没再理会她，一个人在外面笑得快抽筋。
    起先不想睡，睡了之后就不想起，程程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她穿着顾园厚实的睡衣出来的时候，顾园正在外面茶几上看律所的案子，她也不出声，静悄悄的走到他旁边坐下，伸手拦住他的脖子。
    这都是习以为常的姿势了，顾园习惯了她，她也习惯了顾园，他们还这么年轻，就已然像一对恩爱多年的夫妻了。
    “饿了。”
    程程脸贴着他的脸，也在看他手里的资料，同专业的就是好，两人在以后的事业上，也都能相互帮到彼此，更不会因为行业不同而少了那么多的共同话题。
    真好，程程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也挺幸福的。
    上面有爸妈和叔叔，孙雨萌，这里，又有她最爱的顾园，日子过得这么圆满，会不会天妒人怨嗯？
    “米粥熬好了，自己拿去微b炉热一下。”
    顾园的视线在那白纸黑字上，没有看一眼程程，程程不高兴了，咬他脖子，“我要你去热。”
    终于，他回过头来。
    “不许冷我。”程程命令他。
    “你这个胖子！”
    顾园觉得她太懒了，孙口了她一句，程程自尊心受到了打击，站起来就开始嚷，“我我要减肥，你偏不让，那你干什么一天八百次叫我胖子啊！”
    顾园噗嗤笑起来，把她拉下来坐在他上，“胖子不是爱称么？”
    “去你的爱称！是讽刺！狠狠的讽刺！”
    “可我觉得胖点好啊，我不喜欢瘦骨嶙峋的女生，那种人审美有问题，咱们不跟他们学。”
    顾园双手搂着她的腰，顺便摸了摸她身上的肉，“嗯，刚刚好，我妈也喜欢有肉的姑娘，是自带好福气。”
    “真的吗？”程程一听，眼睛都亮了。
    “真的。”
    顾园点了头，程程这才满意的笑了，“那快去给我热饭。”
    “好。”
    顾园放下工作去厨房，程程跟着过去。
    她就站在顾园旁边，什么都不做，典型的饭来张口。
    顾园也愿意宠着她，两人热恋中，看她什么都是顺眼的，也从没有油盐柴米的琐碎与烦躁。
    不过顾园这人对待父母长辈也极有耐心，相信以后结了婚，对程程也会像现在这样，不会变。
    程程看着他忙活，突然，她开口了句，“你的糖太大个，怕吃不了啊。”
    “！！！！！！！！”
    顾园拿着锅铲的手一抖，差点被锅边烫到，他扭头冷冷的瞅着她，“你真以为要给你吃？！滚！”
    程程捧腹大笑：“哈哈哈。”
    ……
    ……
    周末到了，程程拉着顾园去萧家混吃混喝。
    因为要去陪孕啊，顺便，就混一天的伙食吧，反正叔叔婶婶都是土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