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傻小子上当”

    不到下午4点钟，20份卷饼就卖完了。宋福禄和梁晓秀相互看着对方，都流露出惊讶、感叹和喜悦的眼神。宋福禄没料到的咖啡馆居然也能卖出那么多卷饼，这个新开辟的销售点真是一个好地方！梁晓秀则看到了咖啡馆背后的巨大潜力，在他看来，卖20份卷饼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可以通过这个咖啡馆卖出更多卷饼。她此刻又有了新的主意，对宋福禄，他们下一步就要实施新的方案：扩大销售规模和范围。
    宋福禄还没来得及问梁晓秀怎扩大销售规模，穆尔就走进了厨房。他和他们：“梁姐、宋先生，你们准备的食料还是少了。一会儿再来客人，我们可就没卷饼给他们吃了。你们明天多带点食料吧。”
    穆尔的话不多，但分量很重：卷饼供不应求。这是宋福禄梦寐以求的目标，于是他问道：“你觉得带多少份食料合适呢？”
    穆尔想了想：“我看卖30份没问题。”
    “穆尔，你认为你们最多能卖多少卷饼？”
    “最多能卖40份或50份，我不准。我们咖啡馆来人最多时，来过50个顾客。如果每个人都点一份卷饼，那就是50份卷饼。”
    梁晓秀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他们俩还不上路，眼光太短浅，没有到点子上。她认为穆尔就是一个傻子，她此刻必须给这个傻子上一课；他母亲妮娜在外面应付顾客，他正好有时间。梁晓秀问他是否认识一些大学生，他认识不少大学生。梁晓秀接着和穆尔聊了一些家常事，表面看来，他们聊的都是无奈要紧的事，其实梁晓秀的话每一句都有目的，都有指向。她从穆尔口中探出了她想知道的事。
    穆尔那年23岁，他跟着他母亲开咖啡馆已经有6年时间了。他在很的时候，他父亲就病逝了，他母亲没有再嫁人，一直带着他过日子。母子俩没什么本事，就开了这家咖啡馆。他们一个月大约有1500欧元的收入，母亲每月给他50欧元的零花钱。他平时没什么事，就帮母亲照料咖啡馆。
    梁晓秀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心里有了数，她开导穆尔：“穆尔，我们想和你做大生意，单独做，你看怎样？”
    穆尔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呆呆地看着梁晓秀。梁晓秀的大生意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单独和他做？他想不明白。
    梁晓秀从他的眼神看出，他是一个傻呆呆的伙子，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傻气为他们所用。她便解释，他们想让他晚上到学生宿舍卖卷饼。学生有吃夜宵的习惯，他送货上门正好满足了学生的需求。他可以先和学生沟通好，让学生预订卷饼，他们给他提供卷饼，然后由他送货上门。
    “这…这行吗？”穆尔犹豫着，“我没做过这样的生意呀。”他的是实话，那时他从未听过往学生宿舍送食品的事。他担心他做不了这种事。
    梁晓秀继续开导：“穆尔，正是因为你没做过这样的生意，我们才给你这个机会。机会难得，你要抓住呀。”
    “我…学生能买卷饼吗？”穆尔结结巴巴地，心里乱作一团。
    “学生当然能买卷饼了。我们只在中午卖卷饼，数量有限。他们晚上吃不着卷饼，还觉得遗憾呢。我了解过学生的想法，只是没人给他们送夜宵。”
    梁晓秀仅凭想象了一通卖给学生卷饼的事，穆尔听得很认真。他的眼神告诉梁晓秀他动心了，想尝试一下；但他想知道他卖卷饼，梁晓秀怎么给他分成。
    梁晓秀看火候已到，便给穆尔了分成的事，那傻子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生怕漏掉什么内容。
    按照梁晓秀的法，晚上他们提供卷饼套餐，包括卷饼、薯条和可乐三项内容，每份售价3.5欧元，和中午在学生食堂卖的价一样。穆尔在每份卷饼上提成0.5欧元。如果一晚上他能卖出100份卷饼，那么，他就能赚到50欧元，一个月下来他能赚到1500欧元。
    1500欧元打动了穆尔。
    1500欧元对他来绝对是一笔大钱，他们的咖啡馆一个月不过才挣1500欧元，而他自己一个月才得到50欧元的零花钱；如果他真的一个月能赚1500欧元，那么他就有了骄傲的资本，就可以独立生活了。
    他问梁晓秀：“你怎么肯定我一个月能卖出3000份卷饼呢？”
    梁晓秀给他分析了学生的规模和经济条件。按她的法，能上大学的学生，家庭条件一般都不会太差，这是其一。其二，里尔大学有2万多学生，而穆尔又认识许多学生，所以一天晚上卖100份卷饼绝对不成问题，关键是他要勤奋，要到每个学生宿舍推荐卷饼，和学生做好沟通工作。其三，据她看，穆尔具有卖货的天赋，只是没有开发出来；一旦开发出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有卖货的天赋？”他瞪大了眼睛问，“你是我有经商的天赋，是这样吗，梁姐？”
    “我的就是这个意思，穆尔。”梁晓秀心想：你这个傻子一根筋，不到到目的不罢休，这就是卖货的天赋。你要不傻，我还不找你呢！
    “你能不能得具体一点，梁姐？”
    “据我的观察，你做事非常认真、专注——这就是卖货的天赋。在你身上有一种韧性，那是经商不可缺少的要素。你有推销产品的能力，你将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推销员。”
    宋福禄觉得梁晓秀的有点过了，要不是穆尔那子傻，人家会听出来梁晓秀在夸大其词，故意逗他玩呢。什么伟大的推销员，明明是胡八道嘛！
    可是穆尔受到梁晓秀的夸奖，他当真了，一时竟沾沾自喜，好不得意。母亲从未过他有经商才能，而梁晓秀这个中国女人却发现了他的这个特点。他过去总以为自己一无是处，没有任何本事；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他：“梁姐，谢谢你发现了我身上的潜力和特点。我同意卖卷饼，请你告诉我怎么卖？”
    梁晓秀心想：傻子，这就对了嘛！你按我的做，保管你一个月能拿到1500欧元。
    她告诉穆尔，他今天下班后就去找认识的学生，向他们推荐宋代卷饼；同时征订卷饼的数量。从明天开始他们就卖卷饼。
    “那好，我今天吃完晚饭就去找大学生，”穆尔，“我想办法服他们买你们的卷饼。”
    “穆尔，你这就对了：服学生买卷饼。但你错了一句话：卷饼不仅属于我们，还属于你。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你要当成自己的事来办，这样你才能有大成绩，有好前途。我们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一天至少能卖出100份卷饼。”
    穆尔被梁晓秀的热乎乎，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他自认为遇到了知音，恨不得立即行动，向学生兜售卷饼。他已想好：晚饭后他骑自行车拜访一些学生，向他们推荐中国卷饼。
    穆尔和梁晓秀聊了一个时，把所有的细节都谈到了。最后，梁晓秀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他母亲，她担心他母亲不会同意他晚上出去卖卷饼。
    穆尔：“梁姐，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能和我母亲，至少现在不能。等我挣到一大笔钱后，我会让我母亲感到惊讶：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一直想给他母亲露一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哪能放过呢？
    宋福禄在一旁想：这子可真是一个傻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