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不欲生

    来到阁楼赵花房间的门前，梁晓秀先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应答，她又稍微用力敲了两下，这回听到了赵花微弱的声音：“谁呀？”
    “是我，晓秀。”
    梁晓秀拿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赵花果然躺在床上，表情痛苦，面色苍白。她走过去，拿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赵花。
    “你怎么来了，晓秀？”赵花有气无力地，“是罗二顺让你来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过来看看你，怎么，新娘不欢迎我吗？”她故意开玩笑，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赵花苦笑了一下，梁晓秀注意到她的眼圈红了，显然刚刚哭过。她猜到了怎么回事，默默地看着赵花，等着她叙述自己的“遭遇”。
    赵花不吭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花？”梁晓秀轻轻呼唤着。
    赵花欲言又止，还在泪。
    梁晓秀从赵花痛苦的表情看出她受到了很大伤害，于是对她产生了同情之感，拿出手绢替她擦眼泪。
    过了好长时间，赵花她真后悔嫁给罗二顺，罗二顺就是一个粗人，和一头野牛没什么区别。
    梁晓秀看赵花想话了，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像杀猪一样……”赵花把话一半停了下来。
    “伤着你了？”梁晓秀关心地问道，心想看来宋福禄偷听到那句话不是假的，赵花的话印证了他过的话。像杀猪一样…太可怕了！
    “我现在还下不了床，”赵花难过地，“浑身都痛，还虚脱了一次。”
    赵花的症状和梁晓秀的妹妹几个月前新婚之夜的症状一模一样。梁晓秀当时就想这个罗家两兄弟还真是人物，他们是人还是牲口，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呢？她又想，赵花是结过婚，又是生过孩子的人，按理应该没什么问题呀，她怎么就被撂倒了呢？
    梁晓秀只好安慰，让她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就会好了。
    赵花便，她恐怕三天后不能按时上班了。她身体很虚弱，感觉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没关系，花，你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上班。你看，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别客气呀。”
    “我就是后悔嫁给了一个粗人，花，你这日子今后怎么过呀？”
    “花，话不能那么，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她真想她也嫁给了一个粗人，宋福禄到底也算粗人，但他们也生活了好几年，已经习惯了。话到嘴边，她没有出来。
    赵花似乎猜着了梁晓秀的心思，用眼神回应道：你哪知道我的粗人是什么意思呢？你那个粗人宋福禄和我这个粗人罗二顺可不是一回事：宋福禄那么瘦，他都没力气和你动粗；可是罗二顺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就是一头野牛，冲撞起来力大无比，能把人撞死！
    梁晓秀也猜着了赵花的心思，同样眼神回应道：你猜错了，宋福禄别看个子不高，人又瘦，但他的力气并不罗二顺，这家伙冲撞起来同样能要人命！
    赵花一直盖着被子躺着，感叹自己命不好：第一个丈夫是文弱书生，又臭又酸，第二个丈夫是一个粗人，又粗鲁又野蛮，让她简直受不了！
    她，她难受得要死要活，而他却呼呼大睡，还打呼噜，弄得她一夜没睡着觉。她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了。
    “打了一夜呼噜？”梁晓秀惊讶地问。
    “是呀，一夜！就像拖拉机似的！”
    “这可不行，我让福禄他。二顺得怜香惜玉呀，那能不管不顾打呼噜呢！”
    梁晓秀又安慰了几句赵花，便从她房间出来，来到三楼厨房，看到二顺正在轮着胳膊炒菜，他挥动炒锅如同挥动玩具一样轻松，上下颠着铁锅，炒出了一盘有又一盘菜。梁晓秀本想和他两句，可又担心影响他炒菜，便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想把这个任务交给宋福禄，宋福禄就愿意管这种事。
    回到办公室，梁晓秀看表已经晚上9点半了，她估计宋福禄睡得差不多了，便往家里挂了电话。
    “福禄，你睡得怎么样？睡好了吗？”
    “睡好了。怎么，有事吗？”
    “那你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
    半个时后，宋福禄来到梁晓秀的办公室，一进屋就问她有什么事。梁晓秀她晚上去看了赵花，感觉她确实伤得不轻，一直躺在床上流泪。看来，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法工作了，只能卧床休息。
    宋福禄便得意地：“怎么样，让我中了吧？你总我不干正事，这难道不是正事吗？接下来麻烦事还多着呢！闹不好还得去医院看病呢！”
    “你先别这些，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和二顺，让他不要再胡来了！”
    “花怎么？你先给我，我好有针对性地和二顺谈。”
    “福禄，看来你没有撒谎，有一句话你的是真话。”
    “那句话？我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干嘛撒谎呢？”
    “就是你的那一句：像杀猪一样。花二顺对待她就像杀猪一样。我没好意思多问她，难道二顺把花的手脚都给捆上了？”她当时还真是那想的。赵花总罗二顺是粗人，这种粗人或许还真能干出那种事来呢。
    宋福禄来了兴致，：“晓秀，你是聪明人糊涂话呀。那是一种比喻，一种形容而已。罗二顺就是再粗鲁，他也不会把人给捆上呀。他只是动作粗鲁，像杀猪一样，让赵花嗷嗷叫唤，所以才有了那声惨叫。”
    “花告诉我，她还虚脱了一次呢。”
    “这就对了嘛！那声惨叫之后，屋里就没动静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因为赵花虚脱了，昏迷过去了。这个二顺，怎么和他哥一个样呢？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要是哥俩都住在咱家地下室，那可热闹了：我们别想睡觉了！”
    “你别净胡八道，你想想怎么和二顺谈。对了，花还二顺打呼噜很厉害，像拖拉机发动着了似的，一晚上不间断地打呼噜。”
    “你放心，这个重任交给我，你算找对人了。我知道怎么和二顺，让他心服口服，不出什么来。至于打呼噜这事，我也得教训他。”
    “你别胡八道，弄巧成拙呀！”
    “那不会，绝对不会！你就放心回家睡大觉吧。”
    宋福禄抽了一支烟，想好了怎么和罗二顺谈，便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