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话中藏话

    我摆了摆手气恼地：“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总之，这件事情也已经水石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理由当这个便宜的老爹。莫寒，明天我就送你回杭州，你还是回到卞一阳身边吧。”
    莫寒冷冷地看着我：“叶楚天，你混蛋！真这么绝情？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竟然想着把我送回去？”
    “这不是绝情不绝情的问题，莫寒，你有过孩子你应该懂，孩子肯定要留在父母身边才是最好的。”
    “孩子？”莫寒冷笑一声又道：“你眼里心里只有孩子，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一个孩子就让你方寸大乱，你又何曾想过我？”
    莫寒话阴阳怪气的，似乎想什么，又害怕我知道不想告诉我，话中藏话。
    “莫寒，你怎么了？”
    莫寒连忙摇头：“没怎么。”
    “不对。你是不是想跟我讲什么？”
    莫寒被我问着哑口无言，顿了一下突然来了一句：
    “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当我儿子的父亲？”
    她话声音很大，似乎在隐藏什么心事，而且这句话是慌乱之下出来的，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要是经过慎重考虑，莫寒不会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
    我自嘲地笑笑：“你觉得我配吗？”
    “为什么不配。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当我孩子的爸爸。”
    “莫寒，你要认清楚一件事情，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让你怀上的。”
    莫寒开始闪烁其词，注意力根本不集中，听我这么一，顿时回过神来，她冷冷地看着我：
    “你什么！你想你跟我没关系是吧？不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那些年要不是你为了一己之私扔下我和莫然，我们孤儿寡母会受尽别人的冷眼和冷嘲热讽吗？你可以把你的亲生儿子扔给卞一阳，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儿子？来去还是你自私，你不爱我，一点儿也不爱我。”
    我被莫寒这种强大的思维逻辑给干败了，但冷静下来一想，莫寒得也并非没有道理，不管怎么孩子都是莫寒的，我照顾他们母子责无旁贷，可是让我当这个莫名其妙的便宜爹，老子心里怪怪的。
    我想是个有个性的男人心里都会怪怪的。
    我和莫寒再次冷场，我不愿意复婚，以前可能顾及曼雨，现在我又多了一个理由，而莫寒非要跟我复婚，她把她心里的秘密全部抖出来就是跟我摊牌，这个婚不复也得复，吃定我了。
    我当时不明白，事情都闹到这步田地了，莫寒干嘛还非要这个时候跟我复婚，而且不复都不行，这事挺蹊跷的，只是因为当时在争执孩子的问题，我倒把这个疑虑给自动过滤掉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不断传来鸟叫声，山上的路可不比街道上的人行道，极其难走，尤其是大晚上，因为光线弱的原因，走不好会摔跤的。
    “回去吧，回去再。”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去。”莫寒也开始跟我耍赖皮，想逼我就范。
    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松口，我苦着脸退一步：“你不想回杭州，我可以暂时不送你回去，但是这里风这么大，又这么冷，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着想，要是被冷风吹感冒了，你得多难受，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伤害又得多大。”
    “孩子？又是孩子！什么狗屁孩子，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心疼个什么劲？”
    我想也没想就：“我不是心疼孩子，我是心疼你。”
    “什么？”
    我知道自己漏嘴，立即闭嘴不再往下。
    莫寒突然了句：“你是在关心我对吗？”
    “回去吧。”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次重复这句话。
    莫寒又问道：“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对吗？”
    我都要无语了，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她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跟我怄气有个什么意思。
    “听话，回去吧。”
    “你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就算是吧。”
    莫寒挺犟的，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叫做就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微微点下头：“是。”
    “你关心是因为你在乎我还是因为你良心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分别吗？”
    “对你没有，对我有。”
    我：“你希望听到哪个答案。”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自己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我想了一下：“就当我在乎你吧。”
    “你为什么在乎我，是因为我是莫然的亲生母亲，还是因为你心里是喜欢我的？”
    莫寒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剖解，似乎想知道我心里对她真实的态度，我拨开我的心就像剥开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来，一层一层的剖析。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你觉得呢？”
    “按我的本意，我不想回答。”
    莫寒轻声地：“老公，我希望你回答我。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生我的气，真的不想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会离开你的，我不会赖得不走，因为我早晚会走，我就是想赖也赖不久。我只想……哎，但是，如果你有那么一丢丢舍不得我，有那么一丢丢想跟我生活在一起，那么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所以，我我想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莫寒吞吞吐吐的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是她得这么认真，倒让我心里的怨气减少了几分。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并不怪她，正如我前面所莫寒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反而是我自己辜负了她和莫然。
    莫寒哀求我，我的心也乱了软了，我心里当然在乎她，这种在乎不仅仅因为她是莫寒妈妈的关系，还因为我跟她斩不断理还乱的过去。
    我和她十几年的感情，哪是一两句话抹去就能抹去的，更何况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个莫然。
    我坦然地：“都有吧。”
    “你你也喜欢我？”莫寒惊喜地叫了一声，眼睛都红润了，我从来没有承认喜欢过她，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虽隐晦，得含糊其辞，但是对莫寒来已经足够了。
    我没打算否认，点了下头：“可能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吧，只是因为当时你比较另类，瞧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而且我知道老班喜欢你，朋友妻不可戏，所以我把那种感情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