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花雪月最温柔

    但这边也扑了空，从调查结果来看，仓库部经理的账目很干净，没有任何可疑收入。
    杜一廷一脸悠然自得：“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可以给你提供有用的线索。”
    他变着花样的想骗我亲他，就像一只喂不饱的狼似的，我警戒的后退几步：“杜总，我还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这件事情。还有我现在只是你的秘书，请你注意言辞，不然我告你骚扰。”
    他摩拳擦掌：“OK，那我可以期待晚上的恋人时光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到秘书室后给徐檬发了短信，约她午餐时间找个地方聊聊。
    “一楼的咖啡厅吧。”半响后，她回复了过来。
    为了有备无患，进咖啡厅前我就把手机调为录音状态。徐檬先到的，我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她的状态正如向敏的那样十分糟糕，脸色寡白憔悴，眼泡浮肿。想到昨晚在医院见到的情景，我还是问了出来：“陈瑶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一问，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半条命没了。”
    “什么意思？”
    “她已经怀孕快6个月了，引产本身就有风险，而她要更严重一些，因为宫口不会开。昨晚在医院撞到你和杜总时她已经疼得不行了，医生建议她剖腹，可她非要等郝邵明到了才动手术。结果郝邵明没来，她大出血导致摘除了子宫。”
    徐檬在这些时眼泪一个接一个的滚，我则听得头皮发麻。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待她平息一些后才又问道：“他们没离婚吗？”
    “郝邵明逼着她离，但她怀着孕离不了，要终止妊娠后才能办手续。”
    我的心一沉：“那孩子的生父也没露面吗？”
    她擦着眼泪摇头：“她她也不知道，她有一次和同事去夜店喝嗨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被睡了，而男的早没踪影了。等她觉察到不对劲时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她一直暗恋郝邵明，便想出了瞒天过海的损招，没想到最后坑的却是她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我是恨过横刀夺爱的陈瑶，但她今天的遭遇还是让我挺难受的。
    徐檬喝了一口拿铁，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我承认那个名单是我故意调换的。”
    她这般爽快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为什么？”
    “我是陈瑶的远房表姐，但这些年没什么联系，是在上海工作后才开始联系的。她结婚时我有参加的，我也注意到了你和杜总。婚礼被搅黄后她是你动的手脚，你不甘心被她抢走男人，换了视频毁了婚礼不够，还栽赃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她常对我诉苦，那天拿到你要交给仓库部的名单后我就突然起了给你点教训的念头……”
    她着捂着脸哭出了声：“她前几天住院引产时才对我了真话，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你，但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昨天才会在会上狠狠的踩踏你，想着或许能自保。但昨晚看到杜总那般体贴的搀扶着你时，我才意识到我是在作死。我还陈瑶坑的是她自己，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着擦了擦眼泪：“你放心吧，我下午会找杜总主动承认错误，还你清白。”
    棘手的事就这样解决了，我本该高兴的，可我竟然还有些难过。
    下午的时候，徐檬进了杜一廷的办公室。片刻后杜一廷召集了管理层的人开会，徐檬当着众人的面了事情的始末。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杜一廷听完后点点头，冷冷的吐出一句：“徐檬先去人事部办理停职手续，等报警后得出最终处理结果我们再谈。”
    他着看向我们：“秦秘书和仓库部经理在这件事情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俩都属于疏忽职守。考虑到你们是初犯，我就从轻处理，取消你们一年的奖金。但若再犯类似的错误，那我就不会这般客气了。”
    杜一廷完就走了，我拔腿追进了办公室：“杜总，你真要报警？”
    “对。”
    “可徐檬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了错事，没必要真报警吧。”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是认真的？”
    “恩。”
    “可她栽赃你的时候可没客气。”
    “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他不苟同的笑了笑：“那还有另一句话叫‘新官三人三把火’呢，我接管味爵以来还没对谁下过处分，正好趁此机会来个下马威。”
    “你本来就不言自威，往人群里一站就特别的有威慑力，就别拿她开刀了吧。她是做错了事，但本质上不坏，要不然她早把我们的事儿往外了。至于公司损失方面，以后再赚就是了，为了钱把她一辈子都毁了，显得太残忍了。”
    杜一廷沉默下来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勾勾手指示意我考过去：“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这些的，秘书还是爱人？”
    我默了默：“一半一半。”
    “你真的能原谅她？”
    “恩，陈瑶是外地人，也没多余的朋友，昨晚引产大出血摘除了子宫，现在除了徐檬外没人能照顾她了。她们是都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换个角度去想，正是因为她们的栽赃陷害，我和你才能相识相爱，也算半个红娘了。”
    杜一廷紧绷的脸部线条总算变得柔和了些：“你承认你也爱上我了？”
    我微囧的咳了几声嗽：“工作时间不谈私事，但这是我诚挚的建议，希望杜总你能听取一下。”
    杜一廷后来真的听从了我的建议，直接解雇了徐檬，没有追究她经济损失的责任。
    当晚他送我回家，他这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对犯错的人心慈手软，他又把这个第一次给了我。
    他的意有所指让我红了脸。
    第二天我思量再三，还是买了补品去探望陈瑶，照顾她的果然只有徐檬。
    陈瑶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脸色苍白，眼睛无神。
    我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可她始终不愿睁眼看我，后来我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若你有需要帮助的随时吼一声，我会尽力而为的。”
    陈瑶的眼泪一下子就从闭紧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
    我的心头也泛起酸意，便没做逗留，走出病房时徐檬追了出来：“秦秘书，谢谢你昨天帮了我。”
    我背对着她挥挥手：“你照顾好陈瑶吧。”
    杜一廷在医院楼下等我，他见我情绪不佳，就一直在逗我笑。几次都没用后，他把车停在药店旁：“你别难受了，我以后会很心的，在我们计划要孩子前，我不会让你意外怀孕的。”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什么呢，谁想和你生孩子了？”
    “我想和你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得做好准备，不能让你重走陈瑶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