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卷 仕途青云_731、还记得我吗

    让我没料到的是，电话居然是孟雨打来的。
    孟雨开门见山就问：“是陈风吧？还记得我吗？”
    我的脑海里猛然闪出他的形象。孟雨还在省委当秘书长的时候，我几次拜见他，得到的都是冷言冷语。实话，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孟雨从省委秘书长的位子上退下去后，就成了省纪委书记。这是我听别人的，但我自从请他办过一次事后，再没见他。
    我心里一动，问他：“孟书记来衡岳市了？”
    孟雨不直接回答我，反而问：“有空吗？几年不见了，聊聊？”
    聊聊就聊聊，我爽快答应。我从接到他的电话就有预感，孟雨来了衡岳市，而且是陈书记违纪案的主要负责人。
    果然，我按约定地点赶过去他的住所时，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陈风，没想到我会亲自来衡岳市吧？”
    省纪委书记亲自抓的案件，不用想，也是大案。
    我心里嘀咕着，满脸浮着笑容，与他对坐在衡岳市委第一招待所里。
    陈书记被双规后，人已经不在衡岳市。但专案组却有一部分在，其中孟雨就没离开过。这次双规陈书记，他们采取的是先剪枝，后去叶的办法。将陈书记身边的司机秘书先搞了起来。就连陈书记的爱人，也被带了进去。也就是，连根带叶，一个不留。
    孟雨找我，绝非故人叙旧。我想。
    果然三五句之后，孟雨试探地问我：“陈风啊，听，你与老陈走得很近啊！”
    我心里一顿，心地问：“孟书记，你的是陈书记？”
    孟雨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横下一条心：“近与不近，没法界定。但我作为陈书记手下的一名干部，我必须要对他负责。汇报工作之外，私交几乎没有。”
    孟雨哦了一声，兴致勃勃地问：“你能告诉我，你从春山县走到衡岳市来，这一路花了多少钱？”
    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而且我与他只见也没熟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孟雨在我面前一直是以领导的身份出现，他不会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沉下脸来，严肃地：“孟书记，你可以查的。只要查出我陈风有买官卖官的行为，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处分。”
    “没你买官卖官。”孟雨淡淡笑了一下：“我就想知道，老陈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
    我沉默不语。这要我怎么呢？如果，陈书记真对我另眼相看了，我还真找不出另眼相看在哪里。如果陈书记没有垂青于我，像我这样没有太多政治资源的人，能在几年时间扶摇直上，出来也没人相信。
    我不敢陈书记没在我升迁路上助过一臂之力，我更不敢，除了陈书记之外，我的表舅何至，我的岳父黄山没在我的升迁路上起到帮助作用。孟雨这样直接问我，目的何在？
    “我们是老朋友，是不是？”孟雨问我。
    我点点头是。
    孟雨叹气着：“我的目的，是挽救任何一个还能挽救的同志。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故意装作没听懂，摇摇头：“对不起，孟书记，我没明白。”
    “真没明白？”孟雨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突然：“听你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只国外还遇到了老朋友了？”
    我一愣，心里立马跳出来徐孟达的影子。
    我点着头：“是，我见到了徐孟达。”
    “孟达啊！”孟雨大笑起来：“这子跑出去后，几年都不见影子了。他过得怎么样？”
    孟雨这是故意在试探我。从他突然我从国外刚回来，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孟雨的话题主题就在徐孟达身上。他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什么几年没见了？都是谎话！
    “孟达应该过得非常好！”我赞叹：“我们考察团去西雅图，还是他为首出面接待。”
    孟雨哦了一声：“孟达这人待人真诚，就是有一点不行，太死心眼，特别在爱情这方面，眼里只有一棵芳草，看不见参天大树。”
    我嘿嘿地笑，没接他的话。
    孟雨继续叹道：“其实孟达这人做人非常不错的，又是个舍得待朋友好的侠义之人。比如他赚钱，从来就不以赚钱为目的。如果将他比作古时候的孟尝君，他还真有一比。这个人就是在感情方面看不开，认死理。陈风啊，你是不知道，他爸爸为他的婚事简直是操碎了心。徐部长调去北京后，还常常给我来电话，意思是让我去劝劝孟达，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
    孟雨的目的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他在旁敲侧击我。什么他几年不见徐孟达了？从他这几句话里我就能感觉出来，孟雨找我聊天，醉翁之意就在徐孟达的身上。
    我干脆挑明了：“孟书记，我是个已经结婚的人了。我只能在城里看风景了。城外风景再美，我也只能望景兴叹。”
    孟雨赞道：“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陈风，我欣赏你。”
    我嘿嘿苦笑。我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徐孟达的心思全部在薛冰身上，而薛冰似乎没在意徐孟达。从这次我随团出国偶遇她之后，我已经强烈地感觉到，薛冰对我的爱依旧没褪色。她让我舍弃一切留在国外，不言而喻，她还想着与我双宿双飞。
    可是我能吗？尽管我心里对她的爱不可舍弃，但国内我不但有妻子，我还有爱情的结晶——儿子。我做不到放弃一切。我只能将这份爱深深地埋进心里，哪怕是辜负一个人，也比让更多的人痛苦要强许多。
    我站起身：“孟书记，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孟雨却不让我走，指着椅子：“别急，我还有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