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芬子之死

    饭桌之上，老爸的话到这，张总便哈哈大笑：“当时我还想，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还想着怎么我也得仗义一把，可是没想到的是人家根本就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帮我的！老海哥当时问我：‘你们结拜的时候可是三个人，那这老三......’”张总喝了一口酒继续：“当时听老海哥提到老三我心里头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跟老海哥：‘哎，你不知道。我也不她白眼狼，可是毕竟当初结拜过，怎么就一猛子下去就不见人了？我就不信这市里生活有那么好，当初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怎么就连回来看我一眼都没有？同样是结拜，军轰都轰不走，你倒好......’没想到，老海哥听我这么竟然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里她来看过你很多次，只是她没有出现所以你不知道。’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气愤地：‘来看过我？我怎么不知道？来看我为什么不出现？我又不是大老虎，还能吃了她不成？’没想到，老海哥又叹了口气：‘阴阳相隔，她是怕伤害到你啊......’当时我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阴阳相隔？她死了？不！不可能！当时是震后，整个唐山市区就没有立着的建筑，怎么可能会砸死！？你净糊弄我！’”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并且解决了，张总到这的时候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我放下筷子：“当时，张叔嘴上不信，但是眼圈却已经红了。我能看出来，其实他已经信了，只是嘴硬罢了。”张总听我这么脸上稍稍有些缓和，朝我举起酒杯讪讪地笑了笑。我跟张总喝了一杯，同时只听老爸也放下了筷子：“芬子回到市里，没有找到表妹，又渴又热，看到废墟里立着一片荆笆（用灌木枝条编织的篱笆样的东西，建筑上用于围制篱笆墙或遮挡坠物，现在已经被防护网取代），遮下一片阴凉。芬子就坐在笆片后面喝水。当时市区一片混乱，处于无政府状态，商店、饭店、银行、邮局等公共设施都已成了大家触手可及的财、物，在这种情况下，私欲是难免爆发的，为了维护秩序，持枪基干民兵成立了纠察队，严厉打击打、砸、抢者，严重的时候只要弯腰就会有人向你开枪。当时芬子后方不远处一个人正踩着一块板皮扒东西，不想板子突然折断，那人陷了下去。此时，民兵的枪响了，却没有打中那人，流弹透过荆笆，将芬子当场打死。
    我当时向张总比划了一个手势，两手食指相并，问：‘你俩当时是不是......’张总当即否认：‘那时候我才不过十五岁，根本不知道男女之事！’我顿了顿，摇头：‘你只对了一半，你是生活在农村，芬子生活在市里，见识比你广，她又是校篮球队的，身体强壮，发育比你早，那时她已是情窦初开，看上你了！咱们大家都知道的是上面乱成一团，不知道的是下面也乱了秩序，成群的遇难鬼魂，数不胜数。其实芬子要是随大溜向东南走，现在早已投胎多年了。可她清楚的记得，你在西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便坚定信念向西北而去！......’
    ‘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个我不知道，但这么多年她就在你附近，你不会认为你这么多年生意红火是顺理成章的吧？去年，你不心从二楼摔下来，毫发无伤，你以为你是神仙啊！’张总当时站起来‘莫非是她......’我点点头，‘你是毫发无伤，她却差点被你砸到地里去，三魂七魄丢了两魄，现在变成了一个傻鬼，处于失忆状态。’老张当时紧紧握着我的手：‘大仙啊，有没有办法找回她丢失的魂魄，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笑了笑：‘把大仙的大字去掉。召回她的两魄容易，一会我就让我儿子去做就行，但是要恢复她的记忆，却得你配合！’张总：‘需要怎么做你尽管！’我摸着下巴：‘我需要搞一个情景再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模拟当时的环境，以便刺激她的记忆！军也不能闲着，利用你的人脉，在唐山各医院查找将死之人。要女的，年轻、漂亮的！’我着瞟了张总一眼！”
    到这，老爸顿了顿又：“等到侍炎把芬子的魂魄带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张总给我打电话......”老爸没完，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李总却打断了老爸的话：“哎哎，老海哥，让侍炎他是怎么收回魂魄的呗？我还真想听听这个，这太有意思了。”着，李总便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我。我看了看老爸，没想到老爸竟然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我心中大喜赶忙清了清嗓子：“嘿嘿，其实当天我爸让我去收回芬姨的魂魄的时候，我就已经坐不住了，可算是有一个我能露一手的机会了，我哪等得了？我正欲回家拿坛子出发的时候，老爸把我叫住了：‘不能用坛子收，现在那魂魄少了两魄，如果用坛子还不把她撞个鼻青脸肿啊？’我挠挠头问老爸：‘那拿啥装啊？’只见老爸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葫芦：‘也是时候传给你点家传的物件了，这东西你拿着。是当初我学艺的时候师父传给我，现在我传给你。这东西能收鬼炼妖，收鬼的方法跟用坛子一样，至于其他用法我以后慢慢教你。’”我到这，李总一脸好奇地问我：“爷们儿，你这宝葫芦带着呢吗？拿出来瞧瞧啊，让叔儿开开眼啊。”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葫芦递给李总，李总把葫芦举在眼前细细打量，“如果你不这是个宝贝，我一准认为这就是个品相一流的手把件儿！”老爸呵呵一笑：“老李，这你就不懂了。这宝物名叫‘灵葫’，乃是我当年上山学艺的时候师父传给我的，不光能收取妖魔邪祟炼丹，甚至还能炼化魂魄为己用的。不过话回来，平时我可是不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卖弄的。因为这东西是用来收取魂魄的，所以活人的魂魄也能收走加以利用，若是入心存歹念的人手里，单凭这一件法宝就可以为祸四方了！”在座的诸位无不称奇，李总打量了这葫芦半天才还给了我。
    我接过葫芦继续：“当时我来到玲姨家的时候，正好赶上玲姨疫病发作，正在吃东西。我走到玲姨身后用手拍了她的后脑勺三下，把芬姨的魂魄拍出来之后收进了葫芦里，随后又使了个喊魂咒把芬姨遗失的两魄也喊了回来，装进了葫芦，然后就连同玲姨夫妇一起带回来了。”完，我抄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了嘴里。这时候李总瞪大了眼睛：“不是，爷们儿，这就完事了？”我点点头：“是啊。”李总不甘心地：“那你总得讲讲为什么拍了后脑勺三下就能把魂拍出来吧？”我耸了耸肩：“咳，这简单。其实当时的芬姨灵魂不全，无法沟通，这种状况跟婴灵很像。婴灵上身只需要在其不备的情况下从身后大吼，就能把婴灵从病人体内吓出来。但是芬姨不同，毕竟是成人的魂魄，吓出来不可能，不过由于魂魄不全所以魂魄和病人契合度不高，找准了位置就能从体内打出来喽。当然了，以后如果大家遇到这种情况可千万别按照我的方法自行处理，因为如果方法使用不当，很可能会连同病人的一部分魂魄也拍出来，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再后来就是我用喊魂咒把芬姨遗失的两魄喊回来了，至于我这咒的内容可就不方便透露了。”李总这才拍手称奇，连连称赞虎父无犬子，可是我看老爸此时的眼神，他明明就觉得我是犬子！
    就我的话题大家又讨论了一番，待安静之后老爸继续讲述：“等到侍炎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张总打电话告诉我他那边已经筹备完成了，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我问他，上次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他是下午六点左右，于是我便告诉他：‘好，那今天下午六点开始，我们五点就到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