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毒与市政厅

    两大头目的死亡预示着战争的彻底结束，已经被吓破胆的哥布林俘虏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剩下就是斩草除根的问题了。
    托密勒在发出惊天地动鬼神的一击后昏昏沉睡，被安置在侥幸没有被破坏的房间里。
    因为缺乏药物，蓝鸥的伤势太过严重，骨刺刺破肺部黏膜、颅内积血、动脉大出血，其上任意一项都是致死伤，三者合一除非立即动手术，要不然蓝鸥必死无疑，如果远古橡木种子还在的话，未必不能救他一命，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躺在床上的蓝鸥已经卸下了盔甲，这个曾经果敢坚毅的汉子如今骨瘦嶙峋、凄惨无比，五官周围尽是发黑发臭的脓疮，浓稠的淤血堵塞住了他的呼吸道，这种情况下他连话都成了奢望。
    弥留之际，蓝鸥还是告诉了唐锐逸事情的原委，他伸出颤颤巍巍地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湛蓝条纹和迪伦公国腊印的信封，信中已经提到了一切，原来托密勒是迪伦公国国王的一个遗子，一直生活在王宫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有一天迪伦国王无意间得到一件至宝，从而引来死灵法师的垂涎，其实在那一刻迪伦公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无数亡者挖开坟墓死而复生，曾经繁荣昌盛的闹市变成鬼蜮，在恐怖骑士铁骑的践踏下，公国的禁卫军几乎毫无抵抗能力，御用的宫廷法师在骨龙的吐息化作骷髅法师，而托密勒的母亲————冬海的长公主也在那一场战役中不幸丧生。
    残余的禁卫军通过密道护送王国的最后血脉潜逃，在掩护逃亡的过程中士兵全部阵亡，只余下军士蓝鸥和托密勒在大沼泽里隐姓埋名，直到遇到了哥布林大军入侵。
    如果唐锐逸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托密勒觉醒了属于体内的王室血脉，而亡灵法师也追寻着血脉的气味尾随而来。
    悲情的故事、老套的剧情、有利可图的契机，唐锐逸最后下了总结。
    故事中还有几个疑点，例如为何亡灵法师会对一个私生子穷追不舍，还有就是那件至宝究竟是什么？
    就在唐锐逸暗自思考的事后，系统已经传来了新的战役提示：
    【迪瓦公国军士蓝鸥逼不得已向你提出了遗愿，您触发了隐藏战役：被亵渎的血脉，接受——是/否。】
    唐锐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开玩笑！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享尽荣华富贵。
    亡灵法师吗？信中提到，亡灵大军想要到达大沼泽需要穿越数个公国的国境线，其中不乏远近闻名的强国，所以他有将近一年的缓冲时间，唐锐逸暗暗想，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骨头架子厉害，还是我的圣殿骑士团强力！
    于是唐锐逸俯下身子，不顾脓包破裂散发的恶臭，轻轻在蓝鸥耳边：‘我答应了你的条件，现在安息吧。”他把蓝鸥的将手放在胸口，后者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算是死而无憾了。
    “呼！”唐锐逸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眯起了眼睛
    窗外的城堡下十不存一的民兵团正在游侠的配合下追杀溃败的哥布林，这些残军败将早已被吓破了胆子，甚至经常出现一个民兵追着二十来个哥布林跑的情况。
    凄厉的惨叫和浓浓的血腥味混合，使得城堡周围犹如一个屠宰场。
    这里毕竟是有绞肉机之称战场，到处都是残肢尸骸，鲜血蔓延到土地里，连一些根系发达的植物都被染红，焦糊味、血甜味、恶臭味弥漫的浑浊空气足以让人呕吐。
    可以想象，不久后这里将会成为食腐动物的天堂。
    任意对待被征服者是战争给予征服者的权利。
    胜利者才有资格伤感战争的残酷，失败者只能被埋葬，化为历史的尘埃。
    唐锐逸对此体会很深。
    “天道酬勤，胜者为王。”
    唐锐逸在心中默默念叨。
    伤亡统计也很快出来了，二十个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六人存活，其中两人残疾，终生无法再出战，十个游侠存活八人，歼敌三百余人，俘虏五十多人，大战之后整个城堡几乎化作废墟，一切都百废待兴。
    不过这场战役所获得的战利品已经累积多到了恐怖的地步，唐锐逸就让人把它们都集中在一起，山似得战利品发出亮闪闪的金银光芒，俗话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好东西谁不喜欢呢？这大概就像是时候他剥核桃，把所有核桃仁集中在一起吃掉的快感是剥一个吃一个无法比拟的。
    唐锐逸把所有可以用来兑换的贵重物都挑选出来。
    【劣质的银块×52：可兑换5金币。】
    【勇士的证明×11：可兑换10金币。】
    【强化之石×2：随即强化你的生命或者攻击力。】
    【哥布林精魄×3：可兑换1钻石】
    哥布林精魄居然可以兑换钻石，这东西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晶莹的果冻，但摸上去冰冷刺骨，精魄的四周还时常浮现出鬼脸。
    “这是？”
    唐锐逸将所有东西兑换妥当了之后。将一颗火红色的强化之石握在手中，顿时一股热流沿着他的手心遍布全身。
    【您使用了强化之石，生命上限提高17点。】
    “咦？原来是这么用的。”唐锐逸看向强化之石的眼神也变得火热了起来，如果拥有大量的强化之石，岂不是可以瞬间培养出一个超人，罢他立即把第二颗强化之石握在手里。
    【您使用了强化之石，生命上限提高12点。】
    唐锐逸微微皱眉，热力相比较第一次好像变弱了，强化之石多次使用居然会产生抗性，这让他的超人梦瞬间就破灭了。
    他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对，变强哪有那么容易，要是真是这样，岂不是早就英雄满地走，boss多如狗了。
    除去这些没有颜色的贵重物外，还有就是哥布林毁灭者和萨满掉的物品了。
    唐锐逸直接将已经渐渐变得透明的项链和骨杖拾起，系统跳出以下显示：
    【阴魂法杖（淡蓝）：这把法杖上萦绕着无数冤魂，凑近些你甚至可以听到凄厉的嘶嚎。装备后增加魔法伤害3－3点，你可以选择花费40金币召唤一只阴魂为你作战，召唤上限0/3。”
    【阴魂：毫无思想的邪恶魂魄，遵从主人的一切命令。属性：生命120，攻击1—1，高护甲，负魔抗，速度慢。】
    【瘟疫之拥项链（淡蓝）：贵重物，这条由编织而成的项链意味着不详与邪恶，可兑换300金币。】
    阴魂法杖唐锐逸直接就装备上了，花费120金币召唤出三个阴魂环绕在他身边，正好弥补了没有肉盾的缺口。
    【正在收取来自哥布林毁灭者（未完全体）的战利品……】
    【痢疾之连枷（深蓝色）：右手武器，装备后增加攻击4—4.特殊：掷出后最多造成三次打击，每次8—12伤害。受到诅咒的概率减半。】
    【毁灭者之甲（深蓝色）：佩戴后增加生命值50点，特殊：获得尖刺护甲，受到近战伤害时，反弹所受伤害的20%。】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欢呼声，对于残军的清剿终于结束了，然后唐锐逸的视网膜上也出现了以下信息：
    【风暴峡口战役完成，评价★★，奖励：箭塔设计图纸、巫师高台设计图纸、矮人火炮设计图纸、任意道具一件、200金币。】
    【成就完成：刽子手，在任意一场战役中杀死300人，英雄殿堂已解锁。】
    【成就完成：炙肉烧烤，用火焰伤害击杀100人，商城已解锁。】
    【随即道具抽取中，请稍等……】
    两个光球解开来，一张古朴卷轴好像是某种兽皮制作成，有些破旧，应该有些年份了，一个个复杂的魔法符号出现在上面，澎湃的魔力暗藏其中。
    另一个半人高的复杂机器，拇指粗的电流滑过机器的金属表面，五颜六色的按钮横七八竖的镶嵌在机器的控制板上。
    唐锐逸目光在那张卷轴上停留片刻，表情微微一动道：“又是建造图纸？”
    他自言自语道：“不对，着好像是什么……一卷征兵令？”
    【高级征兵令：白银物品2/2：你可以选择花费一定金币和一个祭品强制征召生物加入你的军队。提示：召唤物的质量和你付出的代价成正比。】
    如果祭品……唐锐逸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战利品，忽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枚活化水晶，都喜欢，既然如此有魅力，坑定不在少数吧，这的可是白银级物品啊！不好好祭祀一次怎么能回本呢？可谓财大气粗，完全不放在心上，
    【您支付了贵重物活化水晶、500金币启用高级征兵令。】
    系统的提示刚刚响起，古朴卷轴上的魔法符文就开始不断闪动，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它居然就这么浮在了半空中，威严正义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中传出，在空气里面渐渐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光幕，充满暴虐与火山般压抑的炫光。
    令人难以逼视红光逐渐扭曲，唐锐逸嘀咕了一句：看这样子不会召唤来一个恶魔，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从血幕当中艰难的探出一根螺旋独角，接着是一双遮天蔽日的鲜红竖瞳，看向宛若蝼蚁般的他。
    这一看令唐锐逸坠入冰窖，他感到一股来自灵魂的恐慌与颤抖，就像心脏被人捏在手里一样，脊背发凉，每一根汗毛都在一瞬间竖起，可怖的龙威压得他动弹不得。
    “靠！不是吧！巨龙难道真的像传中的那么贪财吧？为了区区五百金币就不惜代价撕裂位面屏障？”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空旷的大厅此刻是窒息般的安静，似乎被切割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完全隔绝开了，只有浓浓的硫磺味回旋在整片区域之中。
    苦苦支撑的唐锐逸除了在心底默默吐槽外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怪物的降临。
    渐渐的，随着融化一切高温蔓延，这不知名生物的上半身出现在了血幕之外，这是一个难以形容的生物，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布满火红色鳞片的身躯、肚皮暗黄色，恐怖的利齿獠牙！背橘红色，脊梁处为暗紫色，短的前肢，惊悚的锐利尖爪，庞大的身躯的勾勒出粗硬简单的轮廓，毁灭的气息一览无余，给人的感觉就像掌控一切的神灵，
    但从这个角度唐锐逸可以清晰的见到这龙种生物的胸口上有一个铅球大的深洞，洞的边缘光滑圆润，里面的皮肉发黑，烧焦，冒着淡淡的青烟，甚至可以隐约见到内部扭曲变形的骨骼和断裂的血管，它受伤了？如此强大的生物居然也会受伤？
    浓浓的雾气散去，放在桌上的台灯以及包裹着铁皮的盾牌都被融化成一滩铁水。
    “凡人！你将为召唤我而付出代价！”
    震耳欲聋地龙哮清晰地传到唐锐逸的脑海里。
    【？？？？魔狱红莲龙？？？？受到未知干扰屏蔽？？？？系统无法探查。】
    差距实在太大了，唐锐逸绝望的想，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连系统都无法探测的存在，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真可笑，连哥布林大军都撑过去了，居然会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他不甘心啊！
    “但仁慈的摩刹尔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个叫做摩刹尔的魔狱红莲龙话锋一转，大起大让唐锐逸心脏病都要犯了。
    “一头发疯的炎魔侵入我的领地，在被我吞噬的同时我也受了点伤，所以我需要在火山里沉睡疗伤，大概要……半个世纪左右，其实原本是不用那么长时间的，但事实上炎魔的体质很奇特，被我吞噬后发生了很多奇妙的变化，血液中的流动因子大规模生殖，导致………好吧，指望你个凡人听懂一系列炼金术语纯粹是妄想，你直接理解成帮我保管一件东西四十年就好了。”
    根本就不等唐锐逸同意，摩刹尔就挥动翅膀，强行涌动魔力拟定出了一份规则契约，并强迫他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签约的过程中唐锐逸扫了一眼契约的内容，还好没有什么出卖灵魂、永世为奴的条款，就只是单纯地保管一件物品四十年而已，这样他稍稍松了口气。
    看到唐锐逸签名后摩刹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个翅膀插在腰间，努力蠕动肚皮，看它那模样就像个的生蛋的老母鸡。
    它在干什么？唐锐逸有些疑惑，怎么他就看不明白呢？
    忽然，只听噗的一声摩刹尔居然吐出了一个巴掌大黏糊糊的椭圆物体，头顶还冒着一窜火苗，这是什么？结石吗？开玩笑的吧，龙还有结石？
    这一幕看得唐锐逸目瞪口呆，魔狱红莲龙狂拽霸酷、威风凛凛的形象轰然崩塌，好的绝世高手呢，怎么一眨眼变逗比了？
    他继续看着摩刹尔从不知道哪里掏出稀奇古怪的东西，像绯红色的璀璨宝石、婴儿头大钻石，这东西要是在现实当中，拍卖恐怕会是天价吧。还有“熔岩元素”的熔岩核心。“恶魔猎犬”的獠牙、魔蝙的蝠翼。还有一头活的四角怪兽，唐锐逸从他身上竟然还看到一堆蠢蠢欲动的虫子……
    而那枚“结石”就像个无底洞一样吞噬这一切。
    摩刹尔每喂食一样材料结石上的火焰就高涨一分。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唐锐逸根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团“结石”渐渐散发出一股炙热气息，大厅里的的温度也逐渐升高，热的他满头大汗，恨不得脱个精光才好。
    摩刹尔最后轻轻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太阳的“结石”，那足以融化岩石的高温渐渐消散。
    它轻轻一招手，坚不可摧的活化水晶崩解，粉碎成粉尘渗入卵的内部，一点点修复着基因与结构的破损。
    直到这时，唐锐逸才看清楚所谓的“结石”居然是一枚闪烁着奇异花纹的蛋，这就是摩刹尔让他保管的东西吗？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就在唐锐逸疑惑的时候，摩刹尔发话了，它轻哼了一声，鼻息传出的都是烧灼的热浪：
    “活化水晶还算勉勉强强吧，放心，我不会占你一个人类的便宜，给你些赏赐，顺便你可以向提些问题作为回报。”
    一个火红色的莲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摩刹尔对他：“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刚，莲花嗖的一声窜入他的体内。
    来不及多想唐锐逸已经痛苦地满地打滚，犬齿被热量融化，半边脸都是失去了知觉，非人的痛苦让他不由得发出惨叫：“啊啊啊！”
    唐锐逸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燃烧的木炭，狂暴的力量宛若炊金馔玉般的在他体内涌动，每一根骨头都被放在油锅里烹炸一样，焚烧的痛觉让他青筋暴起，太阳穴猛烈地跳个不停，只有用力的掐住虎口才能稍微减缓一丝疼痛。
    痛楚来得快去的也快，当一切成埃定后，唐锐逸全身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止不住哆嗦，身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感觉体内似乎有股和缓的能量在流动，大概那就是所谓的赏赐吧。
    “别装了，能话就赶紧提问！我还有事。”摩刹尔抖了抖身子，不耐烦地。
    唐锐逸假装惶恐地问：“您这么强大威武，为何要让我保管这枚结……蛋？”
    摩刹尔淡淡地道：“我沉睡期间蛋的气息会吸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些麻烦我随手就能掐死，但就像你们人类睡觉时不喜欢被蚊子骚扰，我也一样。”
    唐锐逸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这个强大生物对他的态度并不恶劣，但他一直有种感觉，似乎人类在其他种族的眼里显得那么低贱呢？不管是摩刹尔也好，高傲的精灵族也好，对于人类的态度都是不屑加鄙视的。
    骨子里的倔强让他在心底暗自发誓，终于一天我会让人类的足迹遍布整个世界！
    唐锐逸抬头问道：“我能不能请问这个世界现在的情况？”
    摩刹尔微微颔首，道：“地狱与天堂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大陆泽被人类、精灵、矮人等种族统治着，三者相互征伐，永不停息。我再给你个忠告，最近天堂的那些鸟人很不安分，你最好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以免被波及到。”
    唐锐逸接着问：“那么所谓的亡灵法师又是什么等级呢？”
    摩刹尔皱眉道：“亡灵法师？那是操纵灵魂的大师、极端邪恶的存在，尤其是你们人类的尸体更是增强了亡灵大军的力量，因此……”
    摩刹尔突然止住话，脸上现出厌恶的神情。
    唐锐逸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因为人类弱容易被转化成亡灵生物，所以各大种族都不喜欢人类？这样倒是得通了，毕竟亡灵法师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打断自己的想法，真的是杞人忧天，管他这么多呢，当初游戏里他不还是把乱七八糟的什么恶魔天使打的屁滚尿流，为什么换到现实里就他做不到呢？相信自己就好了。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其实唐锐逸心里还是很不安，穿越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些阴谋论、厚黑学。
    决心抱大腿的唐锐逸不断地奉承着摩刹尔，不过它只是淡淡地应付着。
    不过一番软磨硬泡后，摩刹尔还是经不住他的甜言蜜语送他一块“熔岩核心”和地狱出产的一些特产，也就是之前用剩下的边角料等。
    唐锐逸还想再问些问题，顺便再要些好处，但摩刹尔已经很不耐烦了翅膀一煽将传送门关闭了。
    庞大的龙躯连带着血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唯有左脸上淡淡的灼热感还在提醒着唐锐逸发生过的事情。
    他把蛋塞进口袋里，来神奇，龙蛋接触到唐锐逸之后也不在那么烫了，生命的旋律变得温和而平稳。
    只是高级征兵令上斜斜地多了一道裂痕，唐锐逸暗自叹息，看样子再用一次就报废了。
    此时，被干扰的系统终于恢复了正常。
    【您接受了魔狱红莲龙的馈赠————赤焰后裔血脉：您获得低火焰抗性，提高生命50，攻击3—3，同时摩刹尔随时可以知道你的具体位置。】
    该死！谁想到这家伙这么心眼，生怕他不履契约，居然还留了道后手。
    唐锐逸急忙扯过一面镜子放在他面前，镜子里是一张清秀的脸庞，诡异的是他的右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覆盖上了一层鲜红色的刺青。
    刺青的形状是一头展翅翱翔的血色蜥蜴龙，一直延伸到眼角处。
    摸上去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凉。等等，这是活的？不是吧，这么恐怖的？
    唐锐逸试着引动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随着那股力量的不断运转，刺青缓缓蠕动起来，如同水银般朝着四处蔓延，实质般的液体包裹住他的身体表面。
    唐锐逸清晰的感应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改变的方向赫然就是血色蜥蜴龙的身形！
    他伸出手，看着白皙细腻，却坚韧异常的皮肤，五指指甲如尖刺般锋利，就连颜色也变得妖异猩红。
    “难道这才是血脉真正的用法？”唐锐逸心中有所感悟。
    他心头一动，脸上那头血色蜥蜴龙猛地发出剧烈的嘶吼。
    唏！！
    一圈清晰的声波震荡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来，震得空气扭曲。
    “这是咆哮。”
    唐锐逸面不改色，左臂猛地往前一抓，嗤！！五根指甲合拢，在一瞬间连续穿刺四次，带出一阵红色残影，仿佛捕食的猎豹。
    “这是突刺。”
    背后传来一阵酥麻感，唐锐逸下意识的收拢肩膀。
    接着，随着唐锐逸身体的一阵颤抖，背后半米长的金属骨翼同时向身体两旁舒展开来，外层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而内层就像巨大的保护伞一般将他笼罩在阴影里。
    骨翼就像手臂一样是身体的一部分，虽然现在有些生疏，但只要多加练习，相信总有一天能做到百样玲珑的。
    他轻轻指挥着这只特殊的“手臂”，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骨翼骤然前倾。那婴儿手臂粗的骨架末端关节骤然又弹出一截，露出了最尖锐的骨刺。
    “这是龙翼。”
    同时他还感觉得到邪喃低语一直在影响着他，诱惑他沉迷于强大的力量中无法自拔，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这一现象引起了唐锐逸的警觉，看来血脉变身并非是没有副作用的。
    神秘力量渐渐散去，唐锐逸整个人再次回复原状，骨翼也被收进背后的，最为醒目的是脸上的刺青，还在散发出幽幽的红色荧光。
    还好脸型和体型都没变，还有八分自己原来的样子；要不然就完全不像人类了。
    唐锐逸这时反而有些庆幸召唤出来的是一只龙了。如果变成食人魔、豺狼人之类的怪物的话，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不过嘛，这幅模样可以用来骗骗女孩也是蛮不错的，嘿嘿嘿！
    第二个光球里东西的资料很快也浮现了出来：
    【空间传送仪：黄金物品3/3，这件充满未来气息的机器采用无法理解的科技制造而成，具有撬动空间屏障的威能。每次使用需要献祭随机一件魔法道具作为能量。提示：空间传送的维持世界取决于装备的品质。】
    双喜临门！唐锐逸激动地无以复加，用了这东西岂不是他可以回到地球了吗？
    唐锐逸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情绪，将目前自己的基本状态调了出来：
    【唐锐逸，尊贵的国王陛下，王国的主宰、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属性：生命190/190，攻击8-9，低护甲，低魔抗，低火焰抗性，中速度。他的头颅价值连城。】
    【穿戴的装备：上半身：毁灭者之甲。脖子：瘟疫之拥项链。腰部：贪婪之蛰。右手：痢疾之连枷，左手：阴魂法杖。”
    “技能：剑术III，圣杯I。未知能力：赤焰后裔血脉？？？突刺I，咆哮I，龙翼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