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离合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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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胧半梦半醒,她可以感觉容恪慢慢的躺了下来,什么有淡淡的酒味,他应该喝酒了,有些热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然后翻身背对着雪胧。
    雪胧也翻了个身,两个人背对着彼此,突然容恪觉得身上一热,原来雪胧把身上正盖着的棉被,盖给了他,而她自己又扯了一个新的棉被盖在自己身上。
    “别动了,睡吧。”雪胧感觉到容恪的别扭,他一直僵着身子,不知道怎么办,雪胧觉得好笑,但也实在不知道该什么,只是又往里面了一点。
    “有劳你”容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可以闻到被子上的香味,这香味在雪胧身边经过就可以闻得到,她的头发上,手上,都有这个味道。
    “能带我去看恒弟,我也谢谢你。”
    “你弟弟的事情,很大部分,是我的错。”
    “这个事情,我们就不了。”雪胧尽量不去回想以前的事情,回想起来,实在是没完没了。
    “他以后,你们家里可有什么打算?”
    “三年后,他回来,我爹实在不是个会为儿子求官的人,应该是看他怎么想吧。”季相就是如此,什么都是看自己孩子的意愿。如果季恒愿意,他一辈子不出仕,季相都不会什么。
    “季相是个很好的父亲,当年你我赐婚,你爹,求了父皇无数次,让他收回成命。”这件事情,雪胧第一次听容恪提起。
    “他当时对父皇,愿意交出所有季家所拥有的权利,让你不要嫁给我。我父皇就对我,你看你为人多差,季相就算是付出所有,也不愿意把明珠交给我。”
    “我父亲,对我们几个都是十分好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容恪好像趁着几分酒劲,问了雪胧,从那时起,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你不知道原因吗?”雪胧自然不能是因为她心有所属。
    “我想听你。”
    “我只是,不想嫁入皇家。我本来打算,去一个美景环绕的好地方定居,然后在普通人的身份里,过完我的一生。”
    “普通人?”容恪听过,半晌不出话来。
    “但是很显然,这么个简单的事情,对一些人来,就是很不简单。”雪胧卷了卷杯子,准备继续睡觉。
    一夜再无话,雪胧觉得自己一觉睡了许久,但是睁开眼睛时,天也不过蒙蒙亮,有些懵,雪胧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转脸,看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容恪。
    刚想尖叫,突然想起,明明是自己叫人家上来休息的,而且两个人睡觉都十分的老实,就乖乖的躺在一个地方。
    雪胧坐了起来,半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容恪依然再睡,看来昨晚喝了不少的酒,才会睡得如此的沉。
    雪胧心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下床。
    床边有个简易的梳妆台,台子上有个镜子,雪胧在镜子前,把头发扎了起来,实在是太长,盘起来能盘成一个大包,干脆散着。
    衣服依然穿昨日穿过的,梳妆台边,是个脸盆,脸盆中是冷的水,雪胧只得打湿干布,只是擦了擦脸。
    做好一切后,雪胧就坐在一旁,等着好似累坏了的容恪醒来。
    容恪也没用等多久就醒了,他睁开眼睛,没有看见雪胧,却敏锐的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人,他利的转身,就看见雪胧正侧身坐着,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她的侧脸极美,脖颈雪白,秀眉妩媚。
    顺着她的目光看,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画很简单,是两个相对而坐的棋友,而坐在左边的棋友身边坐着一位妇人,那妇人的手放在那棋手的肩膀上,好似是一对夫妇,而右边的棋手,孤身一人,表情有些苦闷,可是他执的黑子,在棋盘上,一直是有优势的紧。
    棋盘座下,一女两男三个孩童正在玩球,一只雪白的狗,也在一盘助兴。这幅画就好像一些和睦的家庭,很平常的午后,容恪不知道雪胧为什么会看的这么出神。
    他起了床,然后走了过去,雪胧都没有发现。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这幅画。”雪胧一点都不惊讶容恪醒了。
    “这幅画有什么可看的?”容恪又看了一眼,始终没有看出什么猫腻。
    “好歹你画得那么一手好画,你真没看出这幅画是什么意思吗?”
    容恪摇摇头,他实在看不出来。
    “这幅画,其实是个很精妙局。”雪胧耐心的给容恪讲解。
    “你先看桌子上的棋局,黑子在上风,可是执黑的人,却一脸苦相,而执白的人,却和煦的笑着,看上去,甚至还与坐在他身旁的妻子聊天。你再看这两个棋手身上,都带着一样的荷包,款式差不多,只是绣线不同,花纹不同,那么我可以设想,这两个荷包出自一个人之手。”
    “那没准是这个执黑的棋手为别的事情发愁,而这两个棋手是一对兄弟,荷包是他们母亲所做。”
    “你这么也是没错的,可是你在看桌子下面的这三个孩子。这个双丫髻的女孩,伸手去够那只球,而一个男孩,在引狗,而另一个男孩,却在推着这个球,想要把球给女孩。这么看,这两个孩子,以后会是一对。而那个引狗的男孩,却是孤身一人,但是你看女孩的眼睛,确实望着那个引狗的男孩,这其实这个三角,女孩喜欢那个引狗的男孩,而那个引狗的男孩总是被别的东西吸引去目光,而那个推球的男孩,却一心一意的对女孩好,这三个孩子,也就是这三个下棋的人的未来。女孩长大,嫁给了为她推球的男孩,而那个引狗的男孩对狗,没什么兴趣了,才想到女孩,可是女孩,却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人生有三大得意,也有三大暗喜,其中棋盘上赢棋就是其中之一,可这个男子,却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观没有赢棋的那对夫妇,却在枣树下,笑的很是甜蜜。”
    “你这个解释,想象力,实在是太…”容恪其实是觉得雪胧想象力丰富呢,可是雪胧平时总是淡淡的,懒得看谁一眼,今日难得有喜欢,愿意讲解三分的东西,他也就随她了。
    “我喜欢这幅画,殿下,我们把这个画带走吧。”着,雪胧从软塌上下来,伸手想要把画解下来。
    “哎,你不必亲自动手。来人”话音刚,勋一就走了进来。
    “去跟驿馆的人交代两句,这幅画,本殿很喜欢,摘下来吧。”
    “是。”勋一利索的消失在门前。雪胧依然在认真的看着这幅画。
    “你呢?是怎么看这幅画的?”雪胧问容恪。
    容恪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用干布擦着脸,走到画边“这不就是一对兄弟下棋,嫂子在旁作陪,旁边是他们的三个孩子。”
    “你这人,真是无趣。”完,有人敲门,是驿馆的人送来的早点,雪胧戴好堆帽,人才进来,满满的摆了一座子才算完,容恪看着坐在内室中甚是憋屈的雪胧,心下不舍,人都走了以后对雪胧“到了新河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哪有什么好忍得,我倒觉得这样很是不错,不知免了多少麻烦。”
    “你跟别人,真的是很不同。”
    雪胧不解,歪着头对容恪“为什么要跟别人相同呢?”
    这话倒是问住了容恪,他看了看依然在墙上挂着的画,确实如此,何必用相同的想法,去想一个人,或者是一幅画呢?
    吃过早饭,容恪又是一大早出城,出城后,坐上马车。
    新河是在郡外边墙边上的一个镇子,这里有两条路,都是去南边的,一条平坦的大路,一条不怎么好走的路。
    只是大路要走最起码十五天,而路,最多十天。
    容恪就打算在这里与礼队分开,礼队一路敲敲打打的走大路,见到城池,并不停留,入夜只是在城外驻扎,慢慢的走上十五日,而容恪这边,早已经在南边视察完了,往西面去了。
    到了新河,没人多一句,只是十分平常的马车停下,把容恪和雪胧放在路边,一人一匹马,再往北一点,就是那条路的入口。
    “走吧”容恪不等大军走过去。这只军队是寅贞帝特意安排给容恪的,他知容恪此次出行的根本目的,所以这只军队,自然不会多问,不会多想,只当行军在东西南北是个关隘走一遍。
    雪胧骑上马,堆帽摘了下来“比一段?”
    “就你?”容恪难得一笑。
    “就我。”
    “吧,怎么比?”
    “看咱们谁先在路上,追到勋一他们。”勋一一早出发,去联系暗卫营的暗卫了。
    “好。”
    “赌注呢?”
    “就赌…”雪胧实在想不起来赌什么。
    “就赌,做饭如何?”容恪想到那天雪胧亲手做的那顿饭,这一路上肯定分餐露宿,少不得要在野外做饭。想到勋一他们的那该死的手艺,容恪也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怎么挑食了。
    “怎么赌?”
    “我赢了,你就要负责这一路,在野外吃饭的烹饪,如果一整天都在野外,最起码要做一顿。”
    “好,如果我赢了呢?”
    “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容恪耸耸肩,并不以为然,雪胧的马术虽然很不错,但是赢他?容恪还是在心里暗喜了一番的。
    “好吧,在这颗柳树下开始吧。”雪胧指着不远处的一颗人腰般粗的柳树。
    “好。”二人奔马过去,只听容恪一声“开始”
    两人两马入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容恪弓马娴熟,这么快的速度,给他个弓他都可以打猎,雪胧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一开始,就后了他半个马身。
    雪胧这才总算是知道人外有人这句话,容恪几乎没有费什么吹灰之力,就与她拉开十分悬殊的距离。
    路上虽然不是很坑坑洼洼。但是有许多碎石,马儿踩上去,骑在马身上的人,会有晃动的感觉,因为晃动,雪胧有些不敢放马在快一些,然后容恪不同,他勒紧缰绳,尽量往路的中间跑,因为这里经常有人走,所有石子都被人或马儿无意识的踢开了,这样还牵制住了雪胧赶超他的道路。就算是有晃动,容恪也十分从容。
    雪胧不仅输在马术上,还输了很多方面,容恪冷静分析的前路,在刚刚看到转弯的时候,就调整好了姿态,雪胧不过跑了十里,就怎么也不能追过容恪了,雪胧不仅筋疲力尽,而且慢慢的发现,自己再被容恪的骑术征服。以至于她越来越慢。
    “怎么了?女孩…”容恪还有闲情逸致给雪胧开玩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逗趣着雪胧。
    这样的容恪,是雪胧从未见过的,容恪有很多种面容,雪胧觉得这时候的容恪,就好像是个胜券在握的孩子,笑的十分的开心,如同少年一般。雪胧看着着迷,速度就更慢了。
    雪胧在心中大喊“没听过赛马还有用美男计的。”
    但是她却忍不住的大笑,好像被颠傻了一样。
    容恪也陪着她笑,尽管他的笑容内敛,但是笑从未下他的唇角。
    “容恪,你耍赖。”雪胧对着已经领先在前的容恪喊。
    “是你自己骑术不佳。”
    “谁让你一个劲的笑,我的马都被你迷住了。”
    “你骂人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辱骂当朝太子,是什么罪过。”
    “一个马都不放过的太子,我算是为民除害。”
    “你这就不对了。”容恪与雪胧大声的喊着,其实两个人离的实在没有到如此的地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喊着喊着,两个人都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如果身后的骄阳,如同一路的鲜花。
    “好吧,你赢了。”容恪自然是赢了,容恪最先跑到了正在路边等待二人的暗卫队伍中,暗卫都打扮成商队的模样,他们此行,都是从京城做生意回来,南边湖城的胡记商队。车上依然有货,不过是掩人耳目。
    而容恪和雪胧就是这胡记的少爷和少夫人,少爷陪少夫人回京城探亲回来。
    湖城是南方重镇,也是整个南边最富有的城池,而湖城的胡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豪族。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胡家背后,就是朝廷,所以并不担心顶着胡家之名,会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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