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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老弟觉得做这个决定很难，我也理解，毕竟，我心里其实也明白这家建筑公司真正的主人是谁……”夏季又。
    我抬起头看着夏季。
    “我今天找你来聊天，并不是想为难你……我绝对没有任何想为难你的意思……”夏季继续：“如果你实在是觉得为难，无法做出决定，那么，我还有个建议……”
    “你——”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请你的建筑公司退出正在接手的三水集团的活，也就是开发区那个合资工地的建设项目……同时，也不要接手即将重建的被大火烧毁的厂区项目！”夏季。
    “哦……”我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当然，正在进行的开发区建设项目中途退出，算是我毁约，我负责任，这笔钱，算是对你们损失的赔偿——”夏季着，又看了看那张支票。
    看来为了撇清和黑道的联系，夏季不惜血本了。
    我刚要表态，夏季接着又了一句：“老弟，这事就算是你帮我的忙……算我求你了！”
    夏季这句话让我顿时无地自容，羞愧无比，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深深觉得自己对不住夏季。
    我看着夏季，郑重地：“老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想，这笔钱，请你收起来，这五千万，我是绝对不会要的……还有，关于刚才你的让建筑公司退出三水集团建设项目的事情——”
    我刚到这里，门口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咳嗽。
    这咳嗽声我和夏季都太熟悉了。
    夏季倏地就变了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将支票一把拿起来，迅速装进口袋。、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老黎出现在门口。
    老黎的神态看起来很正常，神闲气定。
    “爸……你……你怎么来了？”夏季似乎有些意外，还有些紧张和失措。
    我也有些意外，老黎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这老头怎么看起来似乎神出鬼没的。
    老黎看看我，又看看夏季，接着笑眯眯地坐下来：“你们两个子，跑到这里喝咖啡，也不叫上我一起，不够意思……”
    我呵呵笑起来，夏季也笑了，忙出去又让fuwu员上了一杯咖啡，然后进来对老黎：“爸，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
    老黎：“我在茶馆喝完茶，走的时候经过这里，看到你的车停在门口啊……顺藤摸瓜就来了……”
    “哦……”夏季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着老黎。
    老黎继续：“哎——我还以为你是和哪个女孩子在这里约会呢，本想上来侦查一下，没想到是你们俩……你们俩在这里干嘛呢？”
    夏季又看了我一眼，我接着：“我们在商谈工作呢……”
    “对，对，我们在谈工作！”夏季忙点头。
    “哦……谈工作啊……谈吧，我在这里不碍事吧，继续谈吧，我听听，学习学习！”老黎。
    老黎这么一，我和夏季都觉得有些不大好开口了，彼此又对视了一眼，都没话。
    “哎——谈工作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谈什么秘密的工作还怕我听到啊？”老黎笑呵呵地：“不会是我来了对你们谈工作有了妨碍吧？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喽……我是不是不该过来啊，要是的话，那我知趣一点，我走——”
    老黎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悦。
    “不是，不是——”夏季忙。
    “既然不是，那就继续谈吧……”老黎看着我和夏季。
    夏季又看看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老黎：“我们在谈建筑公司的事情，在谈施工的事情……”
    “哦……好啊，这个事情谈的及时，正好开发区的项目正在建设，失火的这个厂区也需要重建，你们的动作倒是挺快，重建事宜时要摆上工作日程……不错，季、克，你们的反应很快……”老黎带着赞赏的口气。
    夏季一脸苦相。
    我正色对老黎：“我们谈的不是怎么重建的事情……”
    “哦……那是什么呢？”老黎。
    我：“我想中止建筑公司和三水集团的合同，中止开发区的建设项目，同时，我也不准备让建筑公司接手失火厂区重建的项目……”
    老黎一副意外的神情看着我：“怎么？克，怎么变卦了？那天我不是的好好的，让你们建筑公司继续开发区的建设，同时让你们建筑公司准备接手重建工程的吗？我和季都打过招呼了，怎么你突然要撤出中止？怎么突然要放弃？”
    着，老黎又看了一眼夏季，夏季低头不语。
    老黎然后又看着我。
    我笑了下：“两个原因，第一，公司内部最近人事有些变动，技术骨干走了不少，承建你们的项目，技术力量跟不上，这样就不能保证施工质量……第二，公司准备调整业务拓展方向，重点向外域拓展，本地的建设项目不在作为重点……基于这两点，我决定中止正在进行的合同项目，同时不再承接星海的新项目……”
    我的这两条理由是临时想出来搪塞老黎的，但也还算是充足。
    听我完，夏季微微松了口气，似乎觉得我的解释是合理的。
    “哦……”老黎看了看我，接着又看了看夏季，然后：“这两点理由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和夏季又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话。
    老黎看着夏季：“季，克这理由你信吗？”
    夏季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不出话。
    “回答我，你信不信？”老黎不笑了，表情有些严肃。
    夏季咧了咧嘴：“这个……我觉得……应该……应该相信吧……”
    老黎没有话，深深地看着夏季，表情越发严肃。
    夏季不敢看老黎的目光，低头下去。
    老黎然后又看着我：“克，这两点所谓的理由，你自己信不信？”
    “我……我信！”我同样不敢看老黎的眼睛，不由有些心虚。
    “的是心里话吗？”老黎看着我。
    “是……是心里话！”我。
    “你再给我一遍！”老黎。
    我不敢吭声了。
    “那你们，我该信不信？”老黎。
    我和夏季都不语。
    老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你们都给我抬起头来……”
    我和夏季抬起头。
    “看着我——”老黎。
    我和夏季都看着老黎。
    “你们谁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老黎。
    我看看夏季，他看看我，都没话。
    “怎么不话？”老黎。
    “原因……我刚才不是了吗……”我。
    “那是真正的原因吗？你敢再给我一遍吗？你敢那是真正的原因吗？”老黎。
    “这…….”我一时顿住了。
    “季，你——”老黎又看着夏季。
    夏季支支吾吾：“我……我……”
    夏季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怎么结巴了？”老黎。
    “爸……我……我其实也同意易克的想法……”夏季。
    老黎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夏季：“这是谁主动提出来的？是克先提出来的还是你先提出来的？”
    “这……”夏季又支吾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
    我这时忙：“这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我没问你，”老黎不看我，继续看着夏季：“季，回答我！”
    “我……我……”夏季结结巴巴话不出来了。
    我赶紧又：“真的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你不要为难夏季了……”
    老黎看着我和夏季，半天没话。
    夏季擦擦额头的冷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从老黎的眼神和表情里，似乎他已经觉察出了什么，觉察出了真正的原因。
    老黎继续沉默着，我和夏季都不敢话，夏季大气都不敢出，我孬好还敢深呼吸一下。
    “好吧，你们两个既然都不愿意实话，我也不逼你们了……”半天，老黎了一句。
    我松了口气，夏季也稍微放松了下，又擦擦额头的冷汗。
    夏季这个叱咤风云的大老板竟然在自己老子面前如此惧怕，这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我此时也有些畏惧老黎的威严和气势，但还没有怕到夏季那个程度。
    一会儿，老黎：“季，你是我儿子，是我亲生的儿子！”
    夏季低头不语。
    老黎接着又：“克，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也是我儿子……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我也没话。
    “你们两个都是我儿子！”老黎又了一句，然后沉默了。
    大家都沉默着。
    半晌，老黎：“那天我就过，我希望你们俩能亲如兄弟，能做最好的兄弟……好兄弟不是在嘴巴上的，是要实在行动上……现在三水集团季这边刚遇到火灾，正在开发区进行项目建设，正要进行灾后重建，克你突然打着堂而皇之的理由中止合同，撕毁协议，这是兄弟该做的事情吗？”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我默默承受着老黎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