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2

    我一咧嘴：“妈，这……这要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时机……”
    “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你能给妈一个准话吗？”海珠妈妈看着我。
    “这……这恐怕不好确定，这……这不是我走就能走的……”我。
    海珠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海珠爸爸忙：“克一定是想早日调回来的，这公家的工作是铁饭碗，不能轻易放弃，我想克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忙点头。
    我除了点头，实在不知该怎么表态了。
    “我就不明白，这大老远的在东北那个旮旯里，到底混那官场有什么意思？”海珠妈妈。
    我笑了下，没有话。
    “不管在哪里，那到底也是官场，到底也还是能做一份事业……”海珠爸爸又。
    “你少掺合！”海珠妈妈瞪了海珠爸爸一眼，他忙低头喝酒，不话了。
    我也低头喝酒吃菜，不话。
    海珠妈妈看了我和海珠一会儿，叹了口气，也不话了。
    这顿饭似乎吃地有些沉闷。
    吃过饭，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和海珠打算去我爸妈家。
    临走时，海珠妈妈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我：“克，这是海峰从澳洲寄回来的深海鱼油制品，你带回去给你爸妈……”
    我忙接过来，同时道谢。
    “等什么时候你能回到宁州来，你们的新房就名副其实了，现在新房是空着的，你不来的时候阿珠都是在家里吃住……等你回来，住到新房里，我们就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以后就替你们看孩子……”海珠妈妈。
    我点点头，没有话，心里却琢磨起了我的爸妈，万一我真的回来了，海珠爸妈如果去住，那我爸妈呢，能过去一起住吗？他们住在一起会和谐融洽吗？
    当然，前提是我回来，我能回来吗？我能离开星海吗？
    想到这些，心里凭添了许多烦恼和纠结。
    或许，在秋桐和李顺结婚后，我的心态也会发生变化，彻底绝望，彻底放下那些始终无法放下的东西，不定真的会回到宁州来。
    一想到这，不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忧伤和惆怅还有失……
    但看着眼前的海珠和岳父岳母，又为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愧疚和自责。
    纠结啊纠结！
    我为何要如此纠结？
    回到父母家，爸妈见到我们都很高兴，妈妈同样弄了一大桌子菜，同样也是我最喜欢吃的。
    爸爸同样开了一瓶酒，我陪爸爸喝酒，海珠和妈妈着家常话。
    海珠起了我此次工作调整的事：“爸，妈，克哥这次在集团内部得到重用了，当上集团总裁助理兼办公室主任了……”
    爸妈听了当然很高兴，爸爸：“好啊，进步了是好事……”
    妈妈：“总裁助理是什么级别？”
    我：“换汤不换药，还是以前的级别没变，只是岗位换了。”
    “哦……”妈妈点点头。
    “但是属于重用！”海珠。
    “重用就好……”妈妈开心地笑了。
    父母总是会为自己孩子的每一个进步感到高兴，天下父母皆然。
    “只不过……克哥这一进步，要想调回来，似乎就更难了……”海珠。
    “哦……为什么？”妈妈。
    “这都是官场的事，了你也不好懂的……”海珠：“当然克哥要是能做到省长省委书记的级别，那跨省调动倒也不难了……”
    “那可不敢想的，不敢想！”妈妈。
    “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我儿子是有出息的人！”爸爸。
    海珠笑了下：“爸，妈，我想了，我们要孩子的事，还是等克哥调回到宁州来再吧，那样日子安稳了，对以后孩子也有好处……”
    海珠这么一，妈妈呆了，半天：“那……克，你还是要想办法抓紧调回来啊，可不能耽误了要孩子的大事……我和你爸都盼着抱孙子呢……要不行，实在不行，咱不干星海那活了……”
    爸爸瞪了妈妈一眼，接着就喝了一口酒，不话。
    我看了海珠一眼，她如无其事地低头吃菜，边：“妈，我可没要让克辞职回家的话啊……”
    我知道海珠这话的用意，她是在借要孩子的事给我爸妈施压，从而给我施压。
    我笑了笑：“妈，海珠在了玩呢……”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海珠。
    海珠笑了下，接着就给妈夹菜：“妈，您吃菜……”
    妈妈把菜放到嘴里吃起来，似乎她没有吃出菜的味道。
    吃过饭，海珠去厨房收拾，妈妈看看厨房，又看看我，声：“克，阿珠刚才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对妈妈：“妈，你不要当真，阿珠真的是在玩笑话呢……”
    妈妈稍微松了口气，我接着：“阿珠是明事理的人……”
    妈妈点点头。
    爸爸看看我和妈妈，站起来：“我出去散步走走去……”
    爸爸背着手出去了。
    妈妈接着：“妈其实也是盼着你回来呢，咱大老远的在那么远的地方当那个官有什么意思？哪里比得上在爸妈跟前做事呢？妈开始做梦都盼着你和海珠早日要孩子呢……”
    我一时无语。
    “克，你似乎是不大愿意回来，是不是？”妈妈突然。
    “妈……这……”
    “克，你……在星海难道还有什么牵挂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妈妈又声问我，边看看外面。
    我的心一动，支吾着搪塞了几句，妈妈还要继续问，这时海珠进来了，妈妈于是作罢。
    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宁州公司，海珠又开始忙碌工作，我在海珠办公室喝茶看报纸。亲茹一会儿进来，冲我嘻嘻笑：“易哥，恭喜你啊，当上总裁助理了，厉害啊……”
    我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海珠姐告诉我的啊……”亲茹指了指海珠。
    海珠看着亲茹笑：“你这丫头，嘴巴就是关不住……”
    “哈……海珠姐，你看，我是办公室主任，易哥也是办公室主任，都是一样的主任，我和易哥平级喽……”
    我和海珠都笑起来。
    “可是易哥还是助理呢……你要不要也封我个助理啊，干脆，我看你就封我做亚茹姐的总经理助理，这样我和易哥就更一样了……”
    “死丫头，找我要官了！”海珠。
    “嘻嘻……好歹我也是公司的老人了，年轻的老人，给个助理也不为过啊，听起来也好听呢……”亲茹继续。
    “忙你的活去吧，等你干好了，别助理，就是总经理我也给你做！”海珠。
    “啊哈，这可是你的啊，不许反悔啊，易哥你作证啊……”亲茹开心地笑着出去了。
    “亲茹在这里做的如何？”我问海珠。
    “挺好的，成长很快，现在做旅行社的办公室主任，还挺好学的，没事常去计调部帮忙，学习计调技能……”海珠。
    “计调可是做旅游的基本功，一个合格的计调，能撑起旅行社的半边天……”我。
    “是的……在计调方面，亚茹也是个好手！”海珠。
    我呵呵笑了下，然后海珠继续忙她的，我继续喝茶，边翻看旅游杂志。
    亲茹刚出去没有两分钟，突然又推门进来了，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又来了？干嘛？”海珠。
    “海珠姐……有人……有人要见你……”亲茹结结巴巴地。
    “谁啊？”海珠带着奇怪的口气。
    “我——”海珠话音刚，亲茹身后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接着一个人站在了门口。
    我看去，冬儿。
    冬儿来了。
    看到冬儿，不仅我心里有些紧张，海珠也是。我分明看到海珠的脸色不由自住微微变了。虽然海珠嘴巴上不怕冬儿，但冬儿真的上门，她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似乎在她眼里冬儿是和神出鬼没的克星。
    冬儿直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惯常的冷笑：“怎么？海老板，老朋友来了，不欢迎？”
    亲茹吐了吐舌头，闪开了。
    我站起来，海珠则坐在那里没有动，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走进来的冬儿。
    冬儿关了办公室的门，直接坐到了海珠对过。
    “冬儿……你来干什么？”我。
    冬儿看了我一眼：“怎么？海老板还没发话，老板爷倒开始审问我了？”
    我一时心里有些尴尬，我知道自己现在对冬儿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感觉，既不想把她视为敌人，但委实又顾虑她没事找事，我很担心她今天来又是要找茬的。
    海珠这时恢复了平静，看着冬儿：“冬儿，你来我这里干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你不要老纠缠着我们……我想你是清楚的，我和易克已经结婚了……”
    冬儿哈哈笑了下：“海珠，海老板，你心里很紧张，是不是？”
    海珠没有话。
    “我能感觉到你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怎么，见了我害怕？胆怯？还是心虚？如果是心虚，我想一定是做贼心虚……”
    “我为什么要害怕要胆怯要心虚？我没做贼我为什么心虚？”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