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白发十二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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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黄沙之中,那破残垣的楼兰遗址之下的深深地底,那龙脉封印处,一身雪白的雪丸用嘴巴叼着一根飞雷神苦无,用力的甩在了那明显变得庞大了一些的龙脉矿晶之上。
    嗡!一个金色封印突然从一片彩光中浮现,与飞雷神苦无上的金色术式蕴含的查克拉交相辉映,甚至连雪丸的身体也变得一片绚丽起来。
    嘭!这枚飞雷神苦无被封印的能量给弹飞。与此同时,一个被金光包裹的身影出现在苦无的一侧,然后一把抄住了它。
    随着那团金光渐渐消散,露出了一袭白袍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人影。
    汪呜!雪丸眯起眼睛摇着尾巴就朝着那个身影扑了过去。那人晃了晃脑袋,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抱着雪丸爱抚了一番。
    能呼应飞雷神术式能量,同时也能让雪丸如此亲近之人,自然就是被封印的龙脉之力和飞雷神叠加召唤而来的犬冢树了。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有些心事重重,雪丸闹腾了一阵后,便安静的陪在犬冢树身边,仰着头看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雪丸,我没事,让你久等了。不过,我想在这里再呆上一天!不然的话,我会抱着愧疚之心,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犬冢树蹲下身来抱着雪丸的脑袋,语气微微有些颤抖的道。
    雪丸伸出舌头舔了舔犬冢树脸上那突然流出的泪水,低低呜咽了一声后,便乖巧的倚着主人的腿趴在了地上。
    犬冢树毫无形象的一屁股蹲坐在地面上,眼神毫无焦距的盯着不远处那开始变得熠熠生辉的龙脉,整个人犹如一尊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龙脉矿洞内各色矿石开始发出荧荧光辉,当四周一片万籁俱静之时。
    叮!一滴眼泪滴在地面那浅灰色的矿石上,发出了一声虽然极轻微,却极清脆的回响。
    与此同时,原本封印着龙脉的水门四象封印,也化为一片金色的星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磅礴,更加恢宏,更加金光灿烂的“四象八重封印”之印!
    这意味着,历史已经被彻底改变!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再有水门误入楼兰古国的经历,鸣人楼兰千之塔剧场版也将永远不复存在!同时,最重要的,是穿越往莎拉那个时代的途径,也彻底消失!
    也许,犬冢树可以通过龙脉与封印之力,再度返回古楼兰,但回去的,却不再是当初的楼兰。
    还有那个人,那个痴情的女子,纵是一代至尊红颜,也抵不过时光的风暴,成为如外面的废墟一般的枯骨了吧?
    叮!又一滴眼泪坠。雪丸看着默默垂泪的主人,那双蓝色的眸子里,亦是水光盈盈。
    如果自己维持住冰冷雷神的人设,对那个女子保持住该有的距离,没有让那团爱恋之火烧得那么炽烈;如果自己灭掉傀儡大军和百足之后,就果断的让夜煞龙蛋吸收龙脉能量,那么就算莎拉反对,又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为什么,明明以那么不屑一顾的姿态去的楼兰,却偏偏面对那热情似火的女子,又犯了好顽口花花的毛病?
    为什么,明明知道古今殊途,却还是任性地去回应了那灼灼情眸?
    为什么,你要以现代人的思维,去与一个古代的女子戏情爱?还玩什么法式热吻?难道你不知道对她而言,有份情缘叫做一见倾心,有份忠贞叫做一吻定情?
    现在好了,你一个人穿越回来,留下一个望断天涯的女子,甚至于以后,还极有可能会生出一个与自己非常相像的树。
    一个痴情女,一个单亲子,这就是你穿梭时空的成果吗?
    犬冢树啊,犬冢树,难道你习惯了美女环绕,便不再把女儿家的情思当回事了吗?
    什么时候,你变成了你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呢?
    叮!伴随着这一滴泪水下,一旁的雪丸突然双眸圆睁,一脸惊骇的翻身站起,浑身的毛发都耸立了起来。
    因为在它的视线里,原本一头乌发的犬冢树,头发竟然一瞬间变成了一片霜白!
    但完全陷入自责情绪中的犬冢树,依旧愣愣地坐在那里,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惊人变化。
    有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意难平。因为哪怕你出走半生,蓦然回首,永远有一双悲眸永恒。
    也有人,人世间最大的意难平,并不是两情相悦的分离,而是分离之后,永远不可能再重逢的绝望和无助。
    犬冢树本质上是个心软的人,他不想辜负任何人。所以,面对喜欢自己的犬冢花和手鞠,他毅然决然的悉数订婚。所以,面对由木人的圣地守候,面对弥勒的巫女求子,面对叶月魔姬常年痴守和劳苦功高,面对青桃的芳心暗许,他都照单全收!
    因为他知道,他有这份实力和能力,也担得起这份责任。
    还有纲手姐姐,虽然年龄辈分有差,却是他在这一世的初恋,以及真正意义上心心相印的爱人。
    只有这古楼兰的莎拉女王,成为了他这一生目前为止最大的意难平。
    因为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因为一别两宽,却永生难再相见。
    楼兰废墟的上空,从一片繁星点点,到月西方。紧接着便是红日初升,忽而又值烈日当空。
    最后,又是夕阳西沉,转眼间又是弯月如钩,冷辉若霜雪。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十二个时辰!
    雪丸那双原本冰蓝色的眸子里,如今已经布满了血丝。它低声呜咽着,不断用自己的脑袋蹭着如同失魂一般的主人,想要唤醒身旁这个一头霜雪的伤心男子。
    当啷!一声脆响从地面上传来。却原来是雪丸用嘴叼起那把掉地面的飞雷神苦无,然后用力的摔在了地面上。
    直到此时,犬冢树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才缓缓动了一下,然后又缓缓的眨了眨眼,舒缓了一下那干涩的触感。
    他徐徐低下头,愣愣的看了一会那把苦无,然后微微一笑,将其捡起后,扶着地面缓缓的站了起来。
    然后,他看向雪丸,尤其是看到雪丸那一脸的焦急,还有那满眼的血丝,分明是充满了伤痛之色。
    “怎么了?你为何变得如此憔悴?”犬冢树摸了摸雪丸的脑袋,雪丸就跟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眼睛里滚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你为何老盯着我的头顶?是上东西了吗?”犬冢树循着雪丸的视线,伸手将那原本只是简单挽起的长发,拢在了胸前。
    然后,矿洞内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呵呵!千年一叹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如此,甚好!”
    犬冢树摇头苦笑一声,回头再次深深凝望了一番那龙脉之后,毅然转过身来,对着雪丸道:“雪丸,我们回家!”
    某天夜里,当犬冢树风尘仆仆的返回木叶村,派雪丸回到家中报平安之后,便一头扎进了纲手的家里。
    然后,便是近乎销声匿迹的三天!因为犬冢树,直接在床上昏睡了三天!
    这三天内,纲手固然是心疼泪,就连来照顾宝贝孕妇纲手,顺便想要抱怨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犬冢依,在见到犬冢树的那一瞬间,差点就惊骇的晕了过去。
    也幸好纲手这个医生在,才让自己的年轻婆婆大人快速醒转了过来!
    “为何会白了头发?为何会如此颓败?因何如此?何至于此?”犬冢依这个向来以儿子为天,儿子为地的单亲老妈,如何能经受得住这种意外打击?
    这大半个月前出去还黑发如墨意气风发,回来之后却白发如雪昏睡不起。偏生唯一随犬冢树外出的雪丸不能言语,无人知晓他到底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伤心之事,才会变成如此颓废模样!
    无论是纲手,还是犬冢依,都是经历过大苦大悲之人,自然懂得能让人一夜白头的,自古都是生离死别!
    而能让一向乐观开朗行为不羁的犬冢树变成这样,除非是经历了绝难挽回甚至后悔莫及的情伤,不然绝不会让一个向来生杀予夺的天组织首领,变成这般疲惫不堪。
    直到第三天的夜里,犬冢树睁开眼,看到守在自己床前的两个最爱的女人后,轻轻咧嘴一笑,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放心,我回来了!”
    一语而双关,纲手和犬冢依闻言,顿时抱头恸哭。
    犬冢树坐起身来,无奈的苦笑道:“喂!你们别这样啊,让我感觉自己借尸还魂了死了一遭似的。”
    啪!犬冢依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泛着血丝的眸子嗔怒圆睁的骂道:“呸呸呸!再乱话,心我给你这个臭子掌嘴!”
    然而,她的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脑袋上,亲手触碰到那如雪般的白发,还是让她心底一颤,带着哭腔道:“你这个臭子,比你老妈还早白头,难不成你以后准备白发人送白发人不成?”
    犬冢树伸手抱住自己的老妈,道:“老妈,在我心里啊,你永远不会老,永远是青丝如墨花容月貌。”
    犬冢依在儿媳妇的注视下微微有些羞赧的推开自己的儿子,笑骂道:“看来是真回来了!知道戏弄老妈了。”
    犬冢树站起身来,将已经明显显怀的纲手如珍似宝的轻轻抱在怀里,然后喃喃的道:“姐姐啊,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的树啊,他终于长大了!以后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和爱护好,每一个他最珍爱的人!”
    被抱在怀里的纲手,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却是泪光涟涟。
    是啊!那个曾经行事跳脱活泼顽皮的树,伴随着一朝白发,似乎连性格都成熟稳重了很多。
    而且,她感觉的出来,自己的树弟弟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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