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集市

    “我现在是牧飞星的坐骑。”破军。
    “居然是真的！”老兵震惊的无以复加，“牧先生在战斗力测试中真的一个人杀了十三头暗影蝙蝠，还收服了高松的坐骑！我，我还以为……”
    “以为是假的？”破军哼了一声，“当然是真的。”
    其实老兵倒是没想着牧飞星谎，他以为怎么也有点夸大之处，比如那十三头暗影蝙蝠，不定是战场上受了重伤快要死了救回来也没用根本没什么战斗力的，破军则是打赌只要撑过三分钟就暂时听牧飞星之类，没想到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牧先生真是大才。”翡胖子眼睛都直了，盯着破军流口水，“最高等级的生化战兽啊，一骑破千！”
    “一骑破千那只是神话而已，就算是以前大统领的文斌虎，也不可能真的一骑破千。”破军，“一千个普通虫族士兵已经够难了，况且怎么会有一千个普通士兵在外面晃呢，肯定会有精英带队，上千的话，还会有虫族首领，怎么可能赢。”
    “那是你见识少，人类联合政府大把高级AI可以。”马。
    “人类联合政府是什么玩意？”破军问。
    “人类联合政府是以前统合整个人类抵抗力量的正统政府！”马。
    “恐怕只是几百年前某个草台班子吧。”破军，“正统政府绝对不可能自称人类联合政府，世界原来就是人类的，虫族是入侵者，半虫人是感染了虫族病毒的人类。我们的目的，是要把所有的虫族赶出去。你自称人类联合政府，就是承认了虫族和半虫人的存在合理性，是绥靖主义。”
    “哪有这种法！人类联合政府就是所有人类势力的联合，怎么能看得出来是承认了虫族？”马。
    “你看我们现在就叫做世界政府，整个世界都是我们人类的。你叫人类联合政府，显然在人类之外还有其他势力。”破军。
    “那虫族是客观存在的啊，你改个名字叫做世界政府，就能够把几十万虫巢上百亿虫族抹掉？”马。
    “名不正则言不顺，名字都缩了，那不是等死吗！”破军。
    “真真是胡八道，地图开疆，嘴炮杀敌。”马。
    “你们别吵了。”牧飞星听得头疼。
    “人类联合政府……”老兵若有所思。
    “你听过？”牧飞星连忙问。
    “没有。”老兵摇摇头，“但是我听过一个类似的。”
    牧飞星眼前一亮，唐秀用快三百岁了，活了这么久，知道的东西显然很多，不定比那个纳米机器人生产基地的岁数还要大，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什么类似的？”牧飞星问。
    “很久很久以前，我所在的部队曾经和一支叫做人类联合军的部队并肩作战，那叫什么来着……人类联合军别动队。当时我们被虫族围困，互相支援，在一个地下堡垒坚持了一个多月。虫族终于撤退的时候，那边已经全军覆没了，我们这边也只剩下几百人。”老兵。
    “对，人类联合军就是人类联合政府的下属军队。人类联合军别动队的话，应该是政府总部的直属部队，连别动队都被虫族杀光了，只怕政府已经全完了。”马。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牧飞星问。
    “我不记得了，后来我受过很多次重伤，早年的记忆很多都受损了。”老兵。
    “那政府或者军队里面肯定有记录的吧？”牧飞星。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存在哪里。”老兵，“这么多年来存下的资料浩如烟海，上了年纪的资料绝大部分都没有好好归类，想要找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那么应该还有其他人记得的吧？”牧飞星问。
    “应该有吧，我不知道，可能还有别的人活了下来，时间过去太久了。”老兵。
    “同生共死的战友，感情不应该很好吗？”牧飞星。
    “牧先生，你现在还年轻，等你一百多岁，打过几百场战斗之后，你就会发现，同生共死的人太多了，感情根本分配不过来。到你两百岁的时候，你会发现以前认识的人都已经模糊不清，甚至想不起他们的样子，不论亲戚，同学，朋友，还是战友，因为你已经离开他们太久。”老兵。
    “好吧。”牧飞星。
    “现在我们去哪里？”破军问。
    “回城啊。”马。
    回城？牧飞星心中一动，他现在可是处于前所未有的强大当中，破军，马，五个巨人盔甲，还有他读取虫族心灵网络的能力，如果直接去进攻虫巢的话，能不能把唐楚云救出来呢？
    虫巢有百万虫族，肯定不会缺乏心灵网络，牧飞星用不着正面进攻，只要找到唐楚云在哪里，然后悄悄把她救出来……还是不行，牧飞星下不了这个狠心。老兵翡胖子他们是无辜的，一心只想回去，牧飞星不能拉着他们去送死。
    “我们回城。”牧飞星。
    “城里可不安全，高松要对付你。”破军。
    “他可以一手遮天吗？”牧飞星。
    “不行，但是加上高雪就可以。”破军。
    “他们兄妹不是对立的？”牧飞星问。
    “是对立的，但是现在你死了对高雪更有利。”破军，“没人知道你的来历，没人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城市议会要召唤你作证的话，没人知道你会什么。万一你是个虫族间谍，那对大家都不好。”
    “我怎么会是虫族间谍！”牧飞星。
    “谁也不知道，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在你的基因最深处，潜藏着一条指令，等到条件成熟才会激活。”破军，“但是如果你死了，那么大家都可以随便编故事。高松会派人进入基地多不靠谱，应该动用大军进行攻击。高雪会把你们一整支队的覆灭都扣到高松头上，然后揭露高松各种违反乱纪的事情。”
    “你在胡吧？”翡胖子忍不住插嘴。
    “我没有胡，在出来之前，我已经查过你们的资料。”破军，“翡民，你也算是见多识广，听过有几个征召兵被塞进全地形车里扔出去执行任务的吗？这违反了多少规章制度，要是查实，有多少人会撤职查办？”
    “我也怀疑过，但是……”翡胖子。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都是自愿的。”破军，“所以没人可以回去！一个都没有，你们会全死在外面。”
    “我们会……全死在外面？”瘦子问。
    “除了一个人。”破军。
    “谁？”残疾人问。
    “是我。”老兵。
    “你是安插在我们中间的间谍！”翡胖子忽然明白了。
    “不是。”老兵摇头，“但是我没法子……没法子违抗军令。”
    “你是什么意思？”翡胖子问。
    “他已经太老了。”破军，“他的生物脑子已经糊涂了，全靠生物芯片辅助大脑运行。他会受伤，必须接受军医的治疗，到时候就可以调整他的记忆。他会记得别人编造给他的故事，谁会不相信一个功勋超卓百战余生的老兵的证词呢。”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早点死了比较好。”老兵，“我现在这个样子啊，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不回城我们还能去哪里？难道回去纳米机器人生产基地吗？”翡胖子问，“那边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我们去集市。”破军。
    “集市是什么东西？”翡胖子问。
    “集市是野外的中立人类据点。”老兵。
    “野外的人类据点？中立？”翡胖子问。
    “人类怎么可能中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来没听过啊！”
    “人类只会生活在城市里吧？野外只有驻军，一旦被虫族发现就会爆发大战，坚持下来就可以开拓新城市，没坚持下来就会死光。”
    “太天真了。”破军，“野外有野生虫族。当然也有野生人类。”
    “虫族会发现的吧？”翡胖子。
    “蛇有蛇路，鼠有鼠洞，人家当然有人家的生存之道。”破军，“集市有门路可以联系到通天城城市议会的大人物，我们先联系上他们，把情况通报一遍，然后再回城，就可以保证安全。”
    “可，可是……”翡胖子结结巴巴的，“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也可以自己回城。”破军。
    “也许我们可以在进城的时候大闹一场，把我们的处境清楚。”翡胖子，“也许……也许我们可以先不进城，城市外围有很多地方可以接通网络的，我们先用网络把我们的消息散播出去！”
    “城市外围负责防守的是第五集团军，里面是城防卫队，城市外围的网络都处在管制当中。高家在通天城势力这么大，高松和高雪联合起来，你们根本没有机会。”破军。
    “我们相信牧先生。”残疾人，“牧先生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