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没个投名状，今儿个你可走不了

    李母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月光下的两人，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容。
    她轻咳了一声，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分开，黎芸低着头，脸颊泛红，李向阳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进屋话，"李母招呼道，"外头冷。"
    堂屋里，炉子烧得正旺。
    "向阳啊，"李母坐在炕沿上，一边为儿子泡茶，一边道，"娘想跟你商量个事。"
    "娘您。"李向阳接过茶碗，轻轻吹了吹。
    "这不是家里也有些积蓄了么，"李母斟酌着措辞，"娘寻思着，你该去找老支书申请分户盖房了。两口成亲后总得有个私人空间，"
    李母目光温柔，"再芸这些天在咱家帮衬，村里已经有人闲话了。"
    "谁敢闲话！"李向阳眉头一皱。
    "傻孩子，"李母轻叹道，"咱们农村就这样，婚事还是得抓紧办。"
    黎芸听到这话，脸更红了，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李花这时正仔细摆弄着木雕，听到盖房的事，眼睛一亮，蹦到炕边："哥，盖房子好啊！要是能要对门那块地就更好了。"
    "对门？"李向阳一愣。
    "嗯！"李花点点头，"我听村里人，对门老周叔一家进城了，是再不回来了。他家那宅基地应该就回村里了。"
    "这孩子，"李母也来了兴致，"得对啊，要是能要那块地，咱家离得近，往来也方便。"
    "行，"李向阳若有所思，"我明天去找老支书打听打听。"
    "行了，天不早了，"李母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向阳，送芸回知青点吧。"
    "让我自己回去就行......"黎芸想推辞。
    "这么晚了哪能让你一个人走，"李母打断道，"向阳，快去。送完就赶紧回来，这成天待在一起像什么话。成亲之前，男女还是得避嫌。"
    李向阳点点头，起身从屋角取来那件貂皮大衣。
    黎芸本想推辞，但见李向阳坚持，也就任由他给自己披上。
    大衣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柔软的毛领衬着她细腻的肌肤。
    月光下，貂皮大衣更衬得黎芸肤若凝脂。
    她微微抬头，唇角挂着羞涩的笑意，眼波流转间，那一刻的明媚让李向阳看得有些痴了。
    "快去吧。"李母的声音把两人拉回现实。
    月亮高悬天际，银辉洒满路。
    李向阳和黎芸并肩而行，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黎芸裹着貂皮大衣，时不时偷瞄一眼身边的李向阳。
    每当四目相对，她便赶紧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颤动。
    "冷不冷？"李向阳轻声问道。
    "不冷，"黎芸摇摇头，抚摸着貂皮大衣的毛领，"这大衣真暖和。"
    走了一段，黎芸突然站定，仰头看着李向阳："向阳，你，咱们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李向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还用，肯定比现在好。到时候咱们有自己的房子，院子里种些菜，再养几只鸡。你在村里教书，我进山打猎，闲时还能带着娘和花去县城逛逛......"
    着着，李向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他看到黎芸的眼眶红了。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没什么，"黎芸擦了擦眼角，"就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刚下乡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像漂在水面上的一片叶子，不知道会被风吹到哪里。现在听你这么，我突然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归处。"
    李向阳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握住黎芸的手："芸,我吧，也不会什么甜言蜜语的，你直接跟我，是想留在这儿,还是将来回城里？我都听你的。"
    黎芸仰起脸,眼中闪着光芒："谢谢你为我考虑。以前或许我会选回城。但现在，我要留在这儿,我想当老师。在这儿教书育人,看着一届届学生成才,走出去，我想该是很幸福的事。"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红晕,"而且...而且我也舍不得这里的人。"
    这一刻,李向阳觉得眼前的姑娘美得惊心动魄。
    走到知青点附近，黎芸停下脚步："你回去吧，再送就太远了。"
    "那你进去吧，我看着你。"
    黎芸刚要转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向阳，你咱们要办酒席的话，得准备些什么？"
    "这个啊，"李向阳笑道，"不用操心，我早有打算了。等开春了，我带着大强他们上山打几头野猪，再抓些野鸡野兔的。咱们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酒席呢！"
    "可是......"黎芸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怕你进山太危险。"
    "放心吧，有玄猫跟着我，不会有事的。再了，"李向阳眨眨眼，"我还得给你打些皮子，做几件漂亮的衣裳呢。"
    黎芸脸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就你嘴甜。"
    月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动人。
    "快进去吧，"李向阳催促道，"外面冷。"
    "没事，不冷，你先走，我看着你回去，我再进去。"
    ……
    "哎哟喂，这是谁家的两口啊？"
    "就是就是，这大晚上的，舍不得分开呢？"
    "要不别走了吧？"
    虽然天已经不早了，但知青点还有大把人没睡，见到两人这么恩爱，当即有人走了出来，出声调侃。
    听到众人的话，黎芸顿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往里走。
    "芸，别跑啊，咱话。你这这貂皮大衣真好看！是李向阳给的聘礼么？"
    "这聘礼够豪横，向阳对象有福气喽！"
    有人在后面起哄。
    "别闹了..."黎芸推开几个姑娘的手，害羞地往屋里躲。
    "得了得了，让人家进去吧。"张丽笑着帮黎芸解围，"外头冷。"
    "向阳，你快回去吧。"黎芸回头冲李向阳道。
    "等等，同志们可不能让李向阳跑了！今个必须让他把话清楚。到底打算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李大宝一把拦住李向阳，其他知青也都围了上来。
    李向阳笑着摆手："不跑，不跑。这天冷，让芸先进去。至于喜酒嘛，快了快了，一定大办，让大家伙儿都热闹热闹。"
    "光不练假把式！"马秀英叉腰道，"得拿点实在的。"
    "就是，没个投名状，今儿个你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