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十年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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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亲卫还真查过了,用了两天时间,查得清清楚楚。
    不然怎么身份越尊贵的主子,手底下做事的人越要方方面能力都强呢。
    亲卫回答道:“属下打听过了。青州坊间一直有传闻,布政使阮大人刚调到青州时刚二十六岁,乃从四品参议,年少有为,家里曾为他定下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他调到青州之后,他那个未婚妻和兄长来青州商议婚事时,被当时的青州布政使之子看中,布政使之子容貌较为出色,家世又显赫,偶然间见到这个未婚妻就对其一见倾心,之后一直找借口往来,甚至邀约这个未婚妻去家里赏花,一来二去,这个未婚妻跟布政使之子互生了情愫,就决定取消跟阮大人的婚约。”
    阮大人名为阮子峻,是现任布政使的名字。
    当年他是刚调来的从四品参议,而对方则是位高权重的一品布政使,蚍蜉撼不动大树。
    这桩婚事顺理成章就取消了,没有任何阻碍。
    一个参议的未婚妻变成了当时布政使大人的儿媳妇。
    从四品官职本身并不低,甚至可以是高官,许多能力不足的人浸淫官场半生,可能也做不到这个职位。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
    阮子峻初来乍到,势单力薄,在青州这个地方毫无话语权可言。
    他不想让仕途葬送在青州。
    于是他把这份夺妻之恨牢牢记在了心上。
    当年事情发生之后,私底下不少人看不起他,嘲讽他,骂他是软骨头,然而他能在二十六岁坐上这个位子,足以证明他能力不俗。
    十年隐忍,阮子峻一直默默做事,甚至主动跟布政使打好关系,仿佛他的未婚妻不是被夺走,而是他自己主动送上去表忠心的,一点不满和记恨都没有表现出来。
    布政使一来出于补偿,二来表示拉拢,三来为了防止阮子峻报复,把最的女儿嫁给了他。
    往后十年,阮子峻在政绩上表现得可圈可点,一心为了民生,青州经济越来越富庶,他曾亲自下田插秧,跟百姓打成一片,曾昼夜不眠跟专司农业的官员商议如何提高水稻产量,亦主动帮助新来青州的官员解决问题,还自掏腰包,接济家境贫困吃不起药的孤儿寡母。
    他提出的一些政策让百姓受惠很深。
    阮大人政绩杰出,口碑越来越好,跟妻子恩爱有加,三十岁那年,先帝提拔他做了三品左参政。
    他渐渐进入青州权力中心。
    三十六岁那年,阮子峻被先帝召进京,就着民生问题跟他聊了两个时辰,聊完之后先帝龙心大悦,直接提拔他做了青州按察使,跟布政使几乎平起平坐,且负有监督青州包括布政使在内的所有官员的职责。
    距离他未婚妻被夺,正好过去了十年。
    十年时间足够他培养自己的心腹势力,搜集布政使的罪证。
    “成为按察使的旨意颁下去之后,布政使对阮子峻更加热络,几乎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禁卫平静地为这个故事收了尾,“但是就在布政使五十五岁大寿那天,阮子峻带着官兵直接包围布政使的府邸,贪墨、结党营私、强抢民女等十项罪名寇到了他头上,打了岳父全家一个措手不及。”
    他隐忍了十年,搜集到的罪证都是充分的,容不得对方抵赖。
    布政使全家——包括那个曾经属于阮子峻未婚妻的女子,都被押上京问罪,阮子峻的妻子得知事情之后,在家里上吊自杀。
    阮子峻成了青州真正的一言堂。
    先帝处置了布政使一家之后,命阮子峻暂代布政使一职。
    虽然是暂代,但他三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心发展民生,不近女色,提拔重用心腹官员,上至官府,下至百姓,没有一个不敬佩他,个个称颂他是青州子民的再生父母。
    代理布政使顺理成章地成了正式的布政使,且阮子峻还身兼按察使一职。
    自己监督自己,就相当于独揽大权还无人监管,他成了青州的无冕之皇,实权在手,言出如旨,下面官员就像是朝堂上揣测君心的大臣,听新任布政使大人谈及家风问题,一句随口提起的“姑娘家柔弱,抛头露面太危险”,从此把所有达官贵胄的女子们禁锢在后宅之内。
    擅长洞悉上司想法且愿意配合实行的官员,陆陆续续都得到提拔重用,不愿意配合或者明确反对的,则渐渐被调离权力中心。
    而今年的阮大人,已经四十八岁。
    禁卫用两天时间,把阮子峻来到青州之后的生平查了个七七八八,跟事实应该出入不大,毕竟所有的转折变故都发生在青州。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
    萧祁凰听完之后,放下手里的棋子,转头望着窗外天色,眉心轻蹙:“站在青州百姓的立场上看,阮子峻确实是个好官——至少在他正式坐上布政使这个位子之前,他是个难得的好官。”
    这么多年的政绩不容忽视。
    朝中能干的大臣不少,但用十几年时间把让青州成为富庶城池,百姓人人安居乐业,他功不可没。
    就连复仇他也没用极端的手段,而是搜集了前任布政使的犯罪证据,让朝廷来给他定罪。
    可人心易变。
    偏偏在当上布政使之后,大权独揽时,因为当年自己受到的一点背叛和伤害,就报复在一代又一代的女子身上,束缚住她们的言行举止,禁锢她们本就不多的自由,以自己的喜好和意志为主,把她们的一生困在内院那点方寸之地,着实不可取。
    参与杏花楼一事同样不可原谅。
    还有去年谎报灾情。
    以青州眼下的富庶程度,为什么要欺骗朝廷,只为免去那点税收?
    朝廷下旨免了青州的税,那青州官府是否免了百姓的税?
    若税没有免,这些钱在谁的手里?
    人性都是复杂的。
    往日的功劳到底能不能抵消如今的过?
    当年一心为百姓的父母官,如今初心还剩下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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