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兽潮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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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城的风貌很简单，很粗犷。被岁月摩挲过的墙壁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水月两人没有欣赏这带着异域风情的建筑，一路赶到了结界的阵点处。
    不仔细看，阵点处与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水月觉得，除了它所在位置的房屋比别的地方大一点，装饰要多一点，没有什么其他的区别了。
    “就在这儿。”唐尧指指空中的一个位置，脸色依旧是臭臭的。
    他凝眉看着那处阵点，嘴巴泯成了一条直线，有些凝重。
    水月见状也看过去，这一眼，让她不由地有些吃惊。以她的眼睛竟然都能明显看出结界上涌动着红色的雾气，可见这个诅咒已经十分地严重，结界估计是坚持不了多久了。难怪唐尧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所有的红色雾气都往半空中的凝聚，印在棕黄色的石头顶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异常惊讶的声音响起，声音中还带着些惊慌。
    是古拉拉。
    水月看看手上仰着脑袋看着上方的古拉拉，随手一甩，她早知道他醒了，只是懒得戳穿他罢了。
    古拉拉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一个跟斗，落在地上，眼神惊慌地落在空中的结界。
    他也能看得到？
    水月挑眉，有些探究地看着古拉拉的眼睛。
    古拉拉盯着阵点处，眼中闪过大骇的光芒，有些语无伦次地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声音很小，如同蚊蝇飞过一般的声音。但是水月两人都听到了。
    他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一个跨步，两人就默契地堵住了古拉拉的路。
    “古拉拉！”水月叫道。
    声音不大，却把陷入魔征的古拉拉震醒了。
    古拉拉双眼无神地看向水月，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整个眼睛都变成一种枯死的陈旧的黄色，没了精气。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水月时，眼睛不由一动。
    “你们有办法吧？”他张张有些干涩的嘴巴。
    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但却还是寄希望于水月两人。
    水月皱眉：“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听不出具体的。
    但是古拉拉却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好！好！”
    他枯黄的眼睛看着结界的阵点处，干瘦如柴的手指轻抖。
    “是……是……兽潮。”吐出最后两个字，他的身体一抖，似乎是看见了末日一般。
    水月唐尧两人均看着古拉拉，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他们知道兽潮的意思，甚至唐尧亲身经历过兽潮，但是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兽潮。
    “每隔一段时间，地下城都会迎来一次兽潮。但是每一次的兽潮前，结界都会有提示，出现浅浅的红色雾气。我们会根据雾气的强度判断出兽潮的强度，因此即使是有伤亡，也是在我们的预计之内的。”
    说着，古拉拉咽了咽口水：“在历史上，地下城曾经出现过一次巨大的兽潮。整个猿人族的族人死了大半，直到几百年后才恢复过来。而这次……红色雾气与那次相当，甚至……更多。”
    语毕，他感觉自己的心都不在了。
    唐尧与水月对视。
    这个意思就是兽潮要来了？！而且兽潮还很严重！
    “那大概在好久之后？”两人齐声问到。
    “两天。”古拉拉僵硬地比出两个指头。
    唐尧听完凝目看着阵法，陷入沉思。水月也是暗自思忖：两天――两天能干什么？
    两天时间转眼即逝。
    这两天，众人也从昏迷中陆陆续续醒过来，知道了即将要发生的大事件――兽潮。
    于是纷纷都准备起来。
    轰隆――轰隆――
    正在阵点下方的暗处打坐的水月被轰隆声吵醒。
    她走出来看阵点处，阵点处的血色雾气更加重了，看得人心慌。
    之前唐尧就暗自告诉她了。
    出现血雾不是因为警示他们，而是因为诅咒需要鲜活的血肉来祭祀。所以引来生命体攻击结界以造成猿人族的伤亡。它需要的血肉越多，散发的血雾就越多，吸引来的各种野兽也就越多。当然，在惊雁禁地里，更多的是昆虫类以及黑暗系的生物。
    轰隆――轰隆――
    声音更加响了。
    水月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冲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猿人族外出的通道。这时结界外方布满了乌天黑地的昆虫，昆虫在不断地拍打着结界，削弱着结界出口处的力量。
    为了防止结界被打碎，猿人族只能不断地派遣猿使出去攻击昆虫，可是数以万计的昆虫瞬间就淹没了派出去的猿使。
    猿使死后，它的主人也会受到巨大的伤害，于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一般出去的猿使的年龄都比较大了。并且在猿使死后，猿使的主人也会自动离开结界，为族人献身――自爆。
    这样以后，就会死亡大片的昆虫。为祭司谋取一份补好结界的时间。
    就是在这种献身与补结界的不断循环中，保住了大部分的猿人族，尤其是族里的希望――年轻一辈。
    水月来的时候正好是一个老族人自爆的时候。
    她看着一个完完全全的人体爆成了血浆，炸死了数千的昆虫大军。
    不要小瞧数千这个数字。
    因为惊雁禁地的昆虫的个子可都是很大的，一个昆虫至少也小轿车那么大。数千只就意味着炸毁了数千辆小轿车了。
    结界内的人都看着外面空出一大片的地方，十分地悲戚。
    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所有人都是熟识对方的。感情不说极深，也可以说是很深的。尤其是老一辈的，看着自己曾经一起打猎，一起吹牛的兄弟就这么离开了。心里的悲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水月正看外面的场景入神，唐尧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死女人……”
    “嗯。”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也怎么了？！”唐尧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怎么。”水月转头疑惑地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浓重的鼻音，心中甚是疑惑。
    “你怎么哭了？”唐尧皱眉。
    水月眨眨眼：“有吗？”她疑惑地摸摸眼睛，果然湿漉漉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
    唐尧满头黑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也许是眼里进沙子了？”水月有些不确定。
    不过她心里倒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的。
    很狗血的，她竟然在别人生离死别之时进入了传说中的顿悟境界。
    就在她看着结界外的那人自爆的一瞬间，她看到了结界里面的人的一系列变化。
    年轻的人冲动地想要冲出去救他，却被年老的人拦住不许。他们眼中的怨念、不解以及愤恨都被水月感觉到了。
    而年老的人拦住年轻的人时，手指的微颤，眼里的悲戚以及莫名的坚定也被水月看在了眼里。
    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所有人的悲哀，竟然陷入了其中。不觉间流下了眼泪。
    水月连忙转移话题：“现在这个结界怎么样了？”
    唐尧皱眉看着结界，眼睛瞬间变得深邃。
    结界上的血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已经浓郁得让人反胃。
    “血雾加重了！”他皱眉低声道。
    “加重？”水月凝目望去，却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层透明的结界。
    “平常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那阵点处的结界呢？”水月突然想到。
    唐尧眼睛一亮，冲向阵点所在位置。
    水月紧随其后。
    阵点处明眼可见的血雾已经散了一些。一直驻守在这里的一个猿人族的族人看到水月两人来了，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似乎是想传递他兴奋的心情。
    “散了！你们看散了一些了！兽潮是不是少了一些了？”
    “可能吧。”水月漫不经心地答到，眼睛一直盯着唐尧。他正在探查这里阵点的情况。
    过了一阵子，唐尧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长时间的使用灵狐眼让他有些不舒服。
    待他好一些，水月才问道：“怎么样了？”
    唐尧睁开眼，表情有些凝重地开口：“表面上看来的确是散了一些。但是实际上却不然。”
    说着他颇为忧虑地看着结界的阵点处。“这个结界的诅咒之力更加强了！”
    “更加强了……”水月口中重复到，瞬间就想通了关节处。
    每一次的兽潮都是为了给诅咒补充能量，死的人越多，那么诅咒能够增加的力量就越强。想要诅咒不再加强只能让他们不再去抗击兽潮。
    但是！
    如果不去抗击兽潮，兽潮就会打破结界杀死更多的族人。
    所以无论选择哪一种，都会死很多的人，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而且，诅咒之力快布满整个结界了。”唐尧忧虑地快速走遍地下城，看了一遍整个结界。
    思索了一阵，唐尧随后抬头道：“我们要去阻止他们。一旦集齐力量，诅咒满布整个结界，这个结界里的所有人都会死亡。”
    说着就向出口处掠去，水月也是当机立断地往前掠去。
    “住手――”老远，水月就喊到。
    “什么？”众人有些疑惑地转头。
    古拉拉修补结界的手却是没有停下来，一心二用地看向水月两人。
    “怎么了？”他也顾不得客气了，直接问道。
    这个紧要关头，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唐尧看了一眼水月，让她说。
    水月点头，对着众人尤其是古拉拉道：“你们不能再死人了！”
    古拉拉：“……”
    “你以为我们想死人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颇为激动地开口，整张脸都气红了。
    其余人也是如此，各个脸上都有些愤色。
    他们也不想死那么多的人，但是他们为了保留下他们一族的火种，总得有人牺牲。
    谁不想好好活着！
    突然一人眼睛一亮，大声吼道：“他们不让我们死，那让他们出去代替我们呗！”
    这话一落，人群就纷纷扰扰的，大多数都意动了。
    “好！就该这样！反正他们是我们抓来的俘虏！”
    “对啊！既然他们有善心，那就让他们真正地去做个好人吧！”
    “对！把他们弄出去！”
    “指不定就是他们惹来的兽潮！不然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的！”
    ……
    于是不断地有人提出，大半的人都赞同了。
    水月一脸冷意地看着他们，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
    －－－－－－题外话－－－－－－
    没有电……怎么活……怎么码字……要停七天啊……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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